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本文為虛構(gòu)小說,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嫂子,哥哥臨終前的話,你還記得嗎?"
方慧貞正在陽臺上晾衣服,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手中的衣夾瞬間掉在了地上。
她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到小叔子蘇明軒正站在客廳里,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那本筆記本她認識,是丈夫方德潤生前寫日記用的。
"明軒,你怎么..."
"嫂子,志文前幾天來找過我。" 蘇明軒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神中透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堅定,"他說你告訴他拆遷款只有50萬。"
01
方慧貞感覺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穩(wěn)。她顫抖著手扶住陽臺門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一些。
蘇明軒看著嫂子蒼白的臉色,心里也不好受。他今年53歲,在縣文化館工作了30年,雖然收入微薄,但在這個小縣城里頗有聲望。
"明軒,你先坐下,我給你倒杯茶。"方慧貞的聲音在顫抖,但還是努力保持著作為長嫂的體面。
"嫂子,你不用忙活了。"蘇明軒搖搖頭,手中的日記本在午后陽光下顯得格外沉重,"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哥哥生前的一些事。"
方慧貞的動作停住了,她背對著蘇明軒,肩膀在輕微地顫抖。三年了,整整三年,她以為這個秘密可以永遠埋在心里,沒想到...
"那本日記..."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是哥哥臨終前親手交給我的。"蘇明軒輕撫著日記本的封皮,那上面還貼著方德潤親手寫的標簽,"他說,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什么困難,或者志文需要幫助,就把這個給你看。"
方慧貞轉(zhuǎn)過身來,眼眶已經(jīng)紅了。她看著蘇明軒,看著他手中的那本深藍色日記本,想起了三年前丈夫彌留之際的情形。那時候方德潤躺在病床上,拉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有些話她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德潤他...他都寫了什么?"
"他什么都知道,嫂子。"蘇明軒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重重地敲在方慧貞的心上,"包括你為什么要對志文撒謊。"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只聽得見墻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方慧貞覺得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
她想起了一周前兒子方志文來家里的情形...
02
一周前的那個下午,陽光正好透過百葉窗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方慧貞剛從縣第三小學退休兩年,日子過得清閑,每天除了買菜做飯,就是看看電視,偶爾和老同事聊聊天。
方志文推門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她很少見到的嚴肅表情。他今年32歲,在縣城的供電局工作,是個踏實本分的孩子。
"媽,我和你商量個事。"志文坐在沙發(fā)邊緣,雙手放在膝蓋上,這個姿勢是他從小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方慧貞正在擇韭菜,準備包餃子,頭也沒抬,"什么事,說吧。我正想著晚上包點餃子,你留下來吃。"
"小雯懷二胎了。"志文的聲音有些干澀。
方慧貞手中的韭菜停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看著兒子,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真的?這可太好了!小寶要當哥哥了!"
"是好事,但是..."志文猶豫了一下,看著母親期待的眼神,"現(xiàn)在這房子太小了,兩個孩子住不下。小雯她媽媽說,必須換個大點的房子,最好是學區(qū)房。"
方慧貞放下手中的韭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過去坐在兒子身邊。她能感覺到兒子的緊張和為難。
"換房子是應(yīng)該的,孩子多了確實需要空間。你們看中哪里了?"
志文看著母親關(guān)切的眼神,心里更加難受,"我們看了城南的翰林苑,三室兩廳,120平,對口實驗小學。"
"那挺好的,實驗小學是咱縣里最好的。"方慧貞點點頭。
"可是...要280萬。"志文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和小雯的積蓄加起來,只夠首付的一半。"
方慧貞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她沉默了一會兒,心里五味雜陳。
"你想讓媽幫忙?"
"媽,我知道這樣不好。"志文的臉有些紅,"但是小雯她媽一直在催,說孩子的事不能耽誤。我...我聽說咱家的老房子拆遷了,應(yīng)該有筆補償款吧?"
這個問題來得很直接,方慧貞感覺心跳加速了。她確實收到了拆遷款,數(shù)額遠比志文想象的要多。但是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站在廚房里,她的手在輕微地顫抖。三年前丈夫去世前的那些話又在耳邊響起...
03
"媽?"志文在客廳里叫她,聲音有些擔心。
方慧貞深吸一口氣,端著水杯回到客廳,遞給兒子一杯。她坐下后,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確實有拆遷款。"她緩緩開口,"但是...不多。"
志文的眼睛亮了一下,身體都往前傾了傾,"有多少?夠不夠我們的首付?"
方慧貞看著兒子眼中的希望,想起了丈夫生前的囑托,想起了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她的手緊握著水杯,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力量。
"50萬左右吧。"她最終說出了這個數(shù)字,聲音輕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志文聽到這個數(shù)字,臉上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失望,然后又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他顯然是想讓母親看不出他的失落。
"50萬,也...也不少了。"他說著,但聲音里明顯帶著勉強,"加上我們的積蓄,應(yīng)該夠首付了。"
方慧貞看著兒子臉上強顏歡笑的表情,心如刀割。她想告訴他真相,想告訴他實際上家里有500萬,足夠他買房子,甚至還能裝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她不能說,她有自己的苦衷。
志文站起身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這是他焦慮時的習慣。"媽,您覺得我應(yīng)該再問小雯的父母借點錢嗎?他們家開藥店,條件比較好。"
"志文。"方慧貞叫住了兒子,聲音有些哽咽,"你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志文重新坐下,看著母親。方慧貞今年56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一半,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但精神還不錯,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似乎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爸爸在世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你的婚姻和事業(yè)。"方慧貞說著,眼眶又紅了,"他常說,男人要有骨氣,不能總是指望別人幫忙,包括岳父母家。"
志文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媽,我也不想這樣,但是現(xiàn)在房價這么高,光靠我一個人的工資..."
"我知道你不容易。"方慧貞拍了拍兒子的手,那手已經(jīng)有些粗糙了,"房子的事情,媽會幫你的。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以后要更加努力工作,不能總想著依靠家里。"
04
志文用力點頭,眼中有些濕潤,"媽,我知道的。這次買房子之后,我絕對不會再給您添麻煩了。我會好好工作,好好照顧小雯和孩子們。"
方慧貞看著兒子認真的表情,心里既欣慰又痛苦。她知道志文是個好孩子,只是現(xiàn)在的社會壓力太大,年輕人確實不容易。
"那我明天就去銀行,把錢取出來給你。"方慧貞做出了決定,但說這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志文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真正的笑,"媽,謝謝您。等房子買下來,您就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這樣我也能更好地照顧您。"
方慧貞搖搖頭,"不用了,我住慣了這里。而且你們小兩口帶著孩子,我去了反而不方便。"
"那以后我每個星期都來看您,給您買菜做飯。"志文認真地說,"爸爸不在了,我就是這個家的男人,照顧您是我的責任。"
送走了兒子之后,方慧貞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夕陽西下,客廳里的光線越來越暗,但她沒有開燈,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她看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那是三年前春節(jié)拍的,丈夫還健在的時候。照片里的方德潤笑得很開心,摟著她和志文,看起來是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看似平靜的家庭背后,隱藏著多少秘密和無奈。
那晚,方慧貞一夜沒睡好。她躺在床上,想著白天和兒子的對話,想著丈夫臨終前的囑托,想著那筆巨額的拆遷款。
她不是不心疼兒子,也不是舍不得錢。而是有些事情,比金錢更重要,比母子親情更復(fù)雜。
05
第二天一早,方慧貞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是兒媳婦小雯打來的。
"媽,聽志文說您同意幫我們買房子了?"小雯的聲音很興奮,"太謝謝您了!我媽媽知道后也特別高興,說您真是個好婆婆。"
方慧貞揉了揉太陽穴,"應(yīng)該的,都是一家人。"
"媽,我媽媽想請您吃個飯,算是感謝。您看什么時候方便?"
"不用這么客氣,買房子是大事,我們當長輩的幫忙是應(yīng)該的。"方慧貞說著,但心里卻在想著那個數(shù)字的差距——450萬的差距。
掛了電話,方慧貞起床洗漱,然后去廚房準備早餐。但是她沒什么胃口,只是機械地做著這些日常的事情。
九點多的時候,她出門去了銀行。柜臺的小姑娘認識她,很熱情地打招呼。
"方老師,今天來辦什么業(yè)務(wù)?"
"我想取點錢。"方慧貞把存折遞過去。
小姑娘看了看存折上的數(shù)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專業(yè)的笑容,"您要取多少?"
"50萬。"
"好的,請您稍等。"小姑娘開始辦理手續(xù),"方老師,這么大額的現(xiàn)金,您要不要考慮轉(zhuǎn)賬?比較安全。"
"不用,我兒子要用現(xiàn)金。"方慧貞說著,心里卻在想:如果德潤還在,他會怎么做?
辦完手續(xù),拿著厚厚一沓現(xiàn)金,方慧貞感覺它們特別沉重。不是因為重量,而是因為她知道,這50萬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回到家里,方慧貞把錢放在保險柜里,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發(fā)呆。
中午的時候,志文來了,還帶著小雯和小寶。一家三口看起來很開心,小寶在客廳里跑來跑去,咿咿呀呀地叫著奶奶。
"媽,錢取出來了嗎?"志文問道。
方慧貞點點頭,"在保險柜里。吃完飯你拿走吧。"
小雯抱著小寶走過來,臉上滿是感激,"媽,真是太謝謝您了。等孩子長大了,我一定讓他們記住您的好。"
06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聊得很開心。小雯說著新房子的裝修計劃,志文計算著貸款的事情,方慧貞表面上也跟著高興,但心里卻五味雜陳。
"媽,您最近怎么總是心不在焉的?"小雯細心地發(fā)現(xiàn)了婆婆的異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可能是年紀大了,容易走神。"方慧貞勉強笑了笑。
志文也放下筷子,關(guān)切地看著母親,"媽,要不明天我陪您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不用,我好著呢。"方慧貞擺擺手,"你們忙你們的,別為我操心。"
飯后,志文從保險柜里拿出了那50萬現(xiàn)金。看著厚厚的錢,他心情很復(fù)雜。
"媽,這些錢...您留著養(yǎng)老不好嗎?"他突然有些舍不得。
方慧貞搖搖頭,"錢就是用來花的,留著有什么用?再說,看著你們過得好,我比什么都開心。"
小雯在一旁聽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媽,您對我們太好了。我媽媽說得對,我嫁到方家真是福氣。"
送走了一家三口,方慧貞又是一個人。她坐在客廳里,看著茶幾上還剩著的一些茶水,心情說不出的復(fù)雜。
她拿出手機,翻到了蘇明軒的號碼,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志文正在回家的路上想著一些事情。
"小雯,你說我媽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志文一邊開車一邊說。
小雯抱著孩子坐在副駕駛位上,"怎么了?我覺得媽媽挺好的啊。"
"我總覺得她在隱瞞什么。"志文皺著眉頭,"你想啊,咱家那個老房子地段那么好,拆遷怎么可能只賠50萬?"
小雯想了想,"也許...政策就是這樣呢?"
"不對。"志文搖搖頭,"我今天在銀行門口碰到了老鄰居李大爺,他說他家拆遷賠了120萬,可他家的房子比我們家還小。"
小雯聽了這話,也開始猶豫了,"那你的意思是...媽媽撒謊了?"
"我不想這么想,但是..."志文停在紅綠燈前,轉(zhuǎn)頭看著妻子,"我覺得我應(yīng)該去問問叔叔。"
07
第二天下班后,志文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蘇明軒那里。
蘇明軒住在縣城的老城區(qū),一棟80年代的樓房里。他的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滿屋子都是書。聽到侄子來敲門,他有些意外。
"志文?這么晚了,怎么來了?"蘇明軒開門讓志文進來,"吃飯了嗎?"
"吃了,叔叔。"志文在沙發(fā)上坐下,看起來有些疲憊,"我想問您一件事。"
蘇明軒給侄子倒了杯茶,"什么事?你說。"
志文接過茶杯,猶豫了一下,然后直接開口道:"叔叔,我媽說家里的拆遷款是50萬,您覺得可能嗎?"
蘇明軒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坐在對面,"你為什么這么問?"
"我總覺得不對勁。"志文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那個地段的房子,按理說不應(yīng)該只賠這么點錢。而且我媽最近的表現(xiàn)也很奇怪,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明軒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侄子焦急的表情。作為方德潤的弟弟,他確實知道一些內(nèi)情,但是這些事情涉及到方慧貞的隱私,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志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蘇明軒最終說道。
志文聽了這話,更加確定叔叔知道什么,"叔叔,您是不是知道內(nèi)情?拆遷款到底是多少?"
蘇明軒起身走到書架前,取下一本書,那本書里夾著一些東西。他看了看,然后又放回去。
"你爸爸去世之前,確實和我談過一些事情。"蘇明軒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侄子,"但是他讓我答應(yīng),只有在適當?shù)臅r候才能說出來。"
"什么叫適當?shù)臅r候?"志文有些激動了,"叔叔,我現(xiàn)在急需用錢買房子,如果家里真的有更多的錢,為什么不能拿出來?"
蘇明軒看著侄子急切的樣子,心里很矛盾。他想起了三年前方德潤臨終前的那番話,想起了那本日記里記錄的內(nèi)容。
"志文,你要相信你媽媽。她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志文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可是叔叔,我是她的兒子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訴我嗎?"
蘇明軒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空,"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
"叔叔,您手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志文突然問道,"剛才您從書架上拿的是什么?"
蘇明軒回過頭來,看著侄子,眼神中透著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志文,回去好好照顧你媽媽,也好好照顧你的家庭。有些答案,時候到了自然會知道。"
志文看叔叔堅持不肯說,只好失望地離開了。但是在下樓的時候,他心里更加確定了,家里肯定有什么重大的秘密。
從叔叔家回來后,志文一整夜都在想這件事。第二天是周末,他決定再去找母親好好談一次。
他來到母親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了。方慧貞正在整理衣柜,看到兒子來了,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志文,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小雯和孩子呢?"
方慧貞看著兒子真誠的眼神,心中涌起巨大的痛苦。
志文看著母親的表情,心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正想再說什么,門鈴?fù)蝗豁懥恕?/p>
方慧貞和志文都愣了一下。方慧貞起身去開門,當她看到門外的人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門外站著蘇明軒,手中拿著那本厚厚的日記本。
蘇明軒走進客廳,看到志文也在,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他鄭重地把日記本放在茶幾上。
志文看著茶幾上的日記本,那熟悉的筆跡讓他想起了父親。他伸手想要去拿,但是被母親攔住了。
蘇明軒看著這對母子,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緩緩翻開日記本的第一頁,那上面是方德潤工整的字跡。
說著,他把日記本翻到了特定的那一頁,指著上面的一行字。
當志文看到父親親手寫下的那行字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