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清雅，這份工作合同你簽一下。"沈淑華將一張紙遞到楚清雅面前。

楚清雅低頭看著懷里才滿月的女兒，聲音有些疲憊："媽，我身體還沒恢復好......"

"身體恢復？"沈淑華冷笑一聲，"我當年生完你老公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嬌氣。"

楚清雅抬起頭，看著這個曾經備受她尊敬的退休校長，心中涌起一陣寒意。

"我家不養閑人，明天你就去培訓機構報到。"

楚清雅緊緊抱著女兒，做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決定。

01

楚清雅原本以為，嫁給慕承軒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慕承軒是銀行信貸部的主管，年薪15萬，人長得帥氣，性格溫和。而沈淑華更是讓她敬佩不已——退休前是市重點中學的校長，桃李滿天下，在當地聲望極高。

楚清雅自己也是師范大學畢業，婚前在小學當語文老師，兩人可以說是門當戶對。沈淑華第一次見到楚清雅時，就夸她知書達理，說承軒找了個好媳婦。

那時候的楚清雅多天真，以為自己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懷孕的時候，沈淑華表現得很關心，經常買營養品過來，還會陪她去產檢。楚清雅心里暖洋洋的，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清雅啊，你懷的是女孩，我們家不重男輕女的。"沈淑華拍著她的手說，"女孩好，女孩貼心。"

楚清雅當時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在這個還有不少人重男輕女的年代，能遇到這樣開明的婆婆，她覺得自己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可是，從生產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生產時，楚清雅在產房里痛得死去活來，沈淑華在外面陪著慕承軒。護士出來告訴他們母女平安，沈淑華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孩子健康就好，不過是個女孩，下次再努力生個兒子。"

慕承軒連忙說："媽，您不是說不重男輕女嗎？"

"我是不重男輕女，但傳宗接代的事總要考慮的。"沈淑華淡淡地說。

楚清雅躺在病床上，聽到這話心里一涼。原來那些話都是哄她的。

坐月子期間，沈淑華確實過來幫忙照顧，但楚清雅明顯感覺到她的態度變了。以前那種溫和親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公事公辦的冷淡。

"清雅，你這樣抱孩子不對，會讓她養成壞習慣的。"

"清雅，你的奶水不夠，還是喂奶粉吧。"

"清雅，你這樣坐著不利于子宮恢復。"

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挑她的毛病，楚清雅心里越來越憋屈。她試著和慕承軒說，但慕承軒總是說："媽是為你好，她帶過孩子，有經驗。"

楚清雅只能忍著。畢竟產后情緒本來就不穩定，她以為過段時間就好了。

02

出了月子第三天，沈淑華就開始提工作的事了。

那天早上，楚清雅剛給嘉言喂完奶，沈淑華就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清雅，你不能老在家里待著，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沈淑華坐在沙發上，語重心長地說，"你看我，工作了一輩子，現在退休了大家還記得我。昨天我去買菜，遇到我以前的學生，人家現在都是處長了，還特意過來和我打招呼。"

楚清雅正在給孩子換尿布，頭也不抬地說："媽，我想等嘉言大一點再說。"

"大一點是多大？三歲？五歲？"沈淑華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那你這幾年就荒廢了？你以為教育行業會等你嗎？"

楚清雅被說得有些心虛。確實，現在教師競爭這么激烈，她這一休就是幾年，再想回去確實困難。

沈淑華似乎看出了她的動搖，語氣變得更加堅定："我昨天專門去咨詢了，現在私立教育培訓機構發展得很好，收入比公立學校高多了。"

"媽，可是嘉言還這么小......"

"小什么小？你們那個年代的孩子，哪個不是奶奶帶大的？"沈淑華站起身來，在客廳里踱步，"我已經跟你聯系好了，學仕教育培訓機構，就在我們小區附近，步行十分鐘就到。他們缺語文老師，月薪6000，比你以前在小學的工資還高。"

楚清雅的心里一陣波動。6000的月薪確實比她以前的工資高了不少。

沈淑華說著，從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這是合同，你看看。機構的負責人還是我以前的學生，我特意托關系找的，這個機會很難得。"

楚清雅接過合同，仔細看了看。除了薪資不錯外，她發現上面的工作時間是朝九晚九，周末也要上班。

"媽，這個工作時間太長了，嘉言還小......"

"嘉言由我帶啊！"沈淑華打斷她的話，"我一個人帶大了承軒，還能帶不了一個小丫頭？再說了，我當年當校長的時候，管理幾百個學生都游刃有余，帶一個小孩子還不是小菜一碟？"

楚清雅想說什么，沈淑華又繼續說："你以為我愿意給你們帶孩子嗎？我都退休了，本來想和老姐妹們一起去旅游，好好享享清福的。可是誰讓我攤上你們這樣的兒子兒媳，只能辛苦一點了。"

這話說得楚清雅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駁。畢竟沈淑華確實為了幫他們看孩子，推掉了不少老朋友的聚會邀請。

"媽，我知道您辛苦了，但是......"

"沒有但是！"沈淑華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清雅，我跟你說句實話。現在的社會競爭這么激烈，你一個女人如果沒有經濟獨立能力，遲早會被這個社會淘汰的。"

楚清雅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知道沈淑華說得有道理，可是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晚上慕承軒下班回來，沈淑華立刻把工作的事情告訴了他。

"媽說得對，清雅，你確實應該考慮一下工作的事。"慕承軒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我一個人的工資養一家四口確實有點緊張。"

楚清雅愣住了："緊張？你一年15萬，房貸才3萬多，怎么會緊張？"

慕承軒有些尷尬地說："還有車貸啊，每個月2800。還有日常開銷，孩子的奶粉尿布也要錢。你算算，一個月下來能剩多少？"

楚清雅仔細算了算，確實，扣除各種開銷后，他們每個月的結余并不多。

"可是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等孩子大一點我再工作嗎？"楚清雅的聲音有些顫抖。

沈淑華在一旁冷哼一聲："說好？那是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養孩子不要錢啊？奶粉一個月就要1000多，尿布、衣服、玩具，哪樣不要錢？"

"媽，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我清楚......"楚清雅想辯解。

"你清楚什么？"沈淑華打斷她，"你只知道花錢，不知道賺錢。承軒一個人壓力多大你知道嗎？他每天回來都累得要死，你還在這里挑三揀四。"

楚清雅被說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看向慕承軒，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但慕承軒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承軒，你說句話啊。"楚清雅帶著哭腔說。

慕承軒抬起頭，為難地說："清雅，要不你就試試吧。萬一不合適，再辭職也不遲。"

楚清雅徹底失望了。連自己的丈夫都不站在自己這邊。

那天晚上，楚清雅抱著女兒在房間里哭了很久。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一個家變成了這樣。

03

第二天，沈淑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思想工作"。

"清雅，我昨天和老李聊了，她說現在的年輕女孩都太嬌氣了，生了孩子就想在家當全職太太。"沈淑華一邊擇菜一邊說，"她兒媳婦生完孩子第二個月就去上班了，現在已經升職加薪了。"

楚清雅抱著孩子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你知道老李家的情況嗎？"沈淑華繼續說，"她兒子就是個普通的公務員，一個月也就5000多塊錢。但是人家兒媳婦爭氣啊，現在在廣告公司當主管，一個月8000多。兩個人加起來一萬三四，日子過得多滋潤。"

"我們那個年代，女人都是能頂半邊天的。我懷承軒的時候還在講臺上上課，臨產前一天還在改作業。"沈淑華的語氣里帶著自豪，"不像現在的年輕人，動不動就這疼那疼的。"

楚清雅忍不住了："媽，我沒有這疼那疼，我只是想多陪陪孩子。"

"陪什么陪？"沈淑華把菜刀重重地拍在案板上，"孩子有我帶就夠了。你在家除了喂奶還能干什么？"

"我是她媽媽！"楚清雅終于爆發了，"我想陪我的女兒有什么錯？"

"你是她媽媽，可你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沈淑華的聲音更大了，"這個家的開銷你有沒有考慮過？承軒的壓力你有沒有想過？"

楚清雅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確實沒有為這個家貢獻什么經濟收入，但她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復好，難道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媽，我不是不想工作，但是現在真的太早了......"

"早什么早？"沈淑華打斷她，"人家明星生完孩子一個月就復出拍戲了，你一個普通人還要講什么條件？"

楚清雅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抱著孩子回到房間，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我想回家住幾天。"楚清雅哭著說。

"怎么了？和婆婆吵架了？"楚清雅的媽媽很擔心。

楚清雅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媽媽。媽媽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說："清雅，婆婆說得也有道理。現在生活壓力這么大，你確實應該考慮一下工作的事。"

"媽，連您也這么說？"楚清雅更加委屈了。

"我不是說你不對，但是你想想，現在房價這么高，物價這么貴，承軒一個人確實壓力很大。"媽媽的語氣很溫和，"而且你學了這么多年，專業荒廢了也可惜。"

"可是嘉言還小......"

"孩子有奶奶帶，你就放心吧。沈校長那么有文化的人，帶孩子肯定比我們這些沒文化的強。"

連自己的媽媽都這么說，楚清雅徹底絕望了。

掛了電話，楚清雅又給大學室友曉敏打了電話。

"曉敏，我想問你個事，你當時生完孩子多久上班的？"

"我？我是四個月后上班的。"曉敏說，"怎么了？你婆婆催你上班了？"

"嗯......"楚清雅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曉敏聽完后說："清雅，說實話，你婆婆說得有道理。現在這個社會，女人不能完全依賴男人。再說了，你們家的經濟狀況確實需要你們兩個人一起努力。"

"可是我舍不得嘉言......"

"誰舍得啊？但是沒辦法，現實就是這么殘酷。"曉敏的語氣很實在，"再說了，有奶奶幫忙帶孩子，你應該偷著樂才對。我當時可是沒人幫忙，只能把孩子送托班。"

"那你后悔嗎？"

"后悔什么？"曉敏笑了，"現在我工資8000多，老公工資一萬二，日子過得多舒坦。要是當初我不出來工作，現在還在為柴米油鹽發愁呢。"

楚清雅掛了電話，心情更加復雜了。看起來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去工作。

晚上慕承軒回來，楚清雅試圖和他好好談談。

"承軒，我們能不能等嘉言斷奶后我再去工作？"

慕承軒坐在床邊，神情疲憊："清雅，我知道你不容易，但媽說得對，我們確實需要你的收入。"

"可是誰來照顧孩子？"

"不是有媽在嗎？她一個人帶大了我，經驗豐富著呢。"

"可是我想自己帶......"

"清雅，你別這么任性好不好？"慕承軒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媽為了幫我們帶孩子，連和老朋友聚會的時間都沒有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她的辛苦嗎？"

楚清雅被氣得渾身發抖："任性？我想陪自己的孩子就是任性？"

"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慕承軒終于爆發了，"家里的經濟壓力你知道嗎？房貸、車貸、孩子的開銷，我一個人承擔得了嗎？"

"那你當初為什么答應讓我休產假？"楚清雅也大聲說道。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慕承軒站起身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工作出了什么問題，我們一家怎么辦？多一份收入就多一份保障！"

楚清雅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突然覺得很陌生。這還是那個曾經溫柔體貼的慕承軒嗎？

"好，我去工作，但是有個條件。"楚清雅冷靜下來說，"我要看到我們家的所有財務狀況。"

慕承軒愣了一下："你看這個干什么？"

"我想知道我們家到底有多緊張。"楚清雅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困難，我就去工作。"

慕承軒有些不自在地說："好，明天我給你看。"

那天晚上，他們又冷戰了。

04

第三天早上，沈淑華又拿著合同來了。

"清雅，這事不能再拖了。學仕教育那邊等著答復呢，人家負責人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楚清雅看著合同，心情復雜。也許她們說得對，也許她真的應該去工作。但心里總有個聲音在反抗：憑什么？她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完全恢復，為什么就不能多休息一段時間？

"媽，我想先看看我們家的財務狀況，如果真的困難，我就去。"

沈淑華臉色一變："你看這個干什么？你一個女人家懂什么財務？"

"我好歹也是大學生，這點賬還是算得清的。"楚清雅堅持說。

"行行行，你要看就看。"沈淑華有些不耐煩，"但是我告訴你，不管看不看，這個工作你都得去！"

楚清雅沒有說話，等著慕承軒拿財務資料。

中午慕承軒回來了，帶著一堆銀行賬單和收入證明。

楚清雅仔細看了看，發現他們家的財務狀況確實不太好，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緊張。扣除各種開銷后，每個月還能剩下2000多塊錢。

"承軒，我們每個月還能剩2000多，應該不算太緊張吧？"

慕承軒有些尷尬："可是這點錢根本存不下來啊，萬一有個什么急事......"

"那也沒必要讓我這么早上班吧？"楚清雅說，"等孩子大一點，我再去工作不是一樣嗎？"

沈淑華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清雅，你想得太簡單了！孩子越大花銷越大，到時候幼兒園費用、興趣班費用，哪樣不要錢？"

"現在不是還有時間準備嗎？"

"準備什么準備？"沈淑華的聲音又提高了，"你知道現在好的幼兒園多難進嗎？光擇校費就要幾萬塊！"

楚清雅被說得一愣。她確實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還有，你以為工作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沈淑華繼續說，"現在這個機會是我托關系找來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媽，能不能再等等......"

"等什么等？"沈淑華的耐心徹底用完了，"我告訴你，我家不養閑人！你想在家當大小姐，門都沒有！"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楚清雅。她站起身，緊緊抱著女兒："那就分居吧！"

沈淑華愣住了，手中的茶杯滑落，"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你說什么？"

"我說分居！"楚清雅的聲音很堅定，"我帶著孩子回娘家，這樣你們就不用養閑人了！"

慕承軒急了："清雅，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楚清雅打斷他，"我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

沈淑華的臉色變得鐵青："好，你要分居是吧？那你就走！看你能在娘家待多久！"

楚清雅沒有再說話，轉身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楚清雅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她的手在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門外傳來沈淑華和慕承軒的爭吵聲。

"都是你慣的！現在她翅膀硬了，要跟我們分居！"

"媽，您也說得太重了......"

"我說得重？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她一點都不感激，還要跟我們分居！"

楚清雅聽著外面的爭吵聲，心如刀割。她真的做錯了嗎？但是想到剛才沈淑華那句"不養閑人"，她的心又硬了起來。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給娘家打電話告知要回家的消息。掛了電話后，這時慕承軒推門進來了。

"清雅，你冷靜一點。媽也是為了我們好。"

楚清雅頭也不抬地繼續收拾："為了我們好？她根本就沒把我當家人。"

慕承軒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楚清雅繼續收拾東西，突然看到梳妝臺上有個文件夾。那是沈淑華昨天落在這里的，應該是匆忙離開時忘記拿了。

她拿起文件夾準備還給婆婆，結果文件夾的夾子松了，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楚清雅蹲下身去撿，無意中看到其中一份文件的抬頭。

當她看清文件上的內容時，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她顫抖著手將那份文件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門外傳來沈淑華尋找文件夾的聲音，楚清雅慌忙將文件塞回去，但此刻的她，卻被眼前這個發現徹底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