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超市收銀臺前，夫妻倆正在分賬，這已經是他們36年來的日常。

"淑梅，這次你買的菜23.5元，我買的17.8元。"李國華掏出一個破舊的小本子，認真地記錄著每一筆開銷。

"知道了，一會兒回家我轉給你。"韓淑梅有些無奈地回答，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收銀員和后面排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在這個時代，還有夫妻這樣斤斤計較的，確實少見。

"老李，咱們這樣算了36年了，你不覺得累嗎？"韓淑梅看著丈夫認真計算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

"規矩就是規矩，不能變。"李國華頭也不抬，繼續在小本子上寫著。

01

1988年的春天，韓淑梅和李國華在民政局領取了結婚證。那時候的韓淑梅剛剛26歲，李國華28歲，兩人都在同一家紡織廠工作。

李國華是個很實在的人，但也很固執。在確定結婚之前，他主動提出了一個建議："淑梅，我覺得咱們結婚后，錢的事情應該分清楚。"

"什么意思？"韓淑梅當時還不太明白。

"就是各花各的錢，各管各的賬。這樣清楚，不會因為錢的事情吵架。"李國華認真地說道。

韓淑梅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她從小就獨立慣了，自己掙錢自己花，這樣的安排似乎也不錯。

"那家里的開銷怎么辦？"韓淑梅問道。

"一人一半，公平合理。"李國華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就這樣，他們確定了AA制的生活方式。剛開始的時候，韓淑梅還覺得挺新鮮的，甚至有些驕傲。在那個年代，很多女人結婚后就完全依賴丈夫，而她卻能保持經濟獨立。

新婚的頭幾年，這種方式確實避免了很多矛盾。兩人各自管理自己的收入，家庭開銷按比例分攤，一切都井井有條。

李國華在這方面表現得特別認真。他買了一個專門的賬本，詳細記錄每一筆家庭開銷。買菜多少錢，水電費多少錢，甚至連買一包洗衣粉都要記得清清楚楚。

"國華，你這樣記賬，不累嗎？"韓淑梅有時候會問。

"不累，這樣心里踏實。"李國華總是這樣回答。

隨著時間的推移，韓淑梅逐漸發現，李國華對錢的態度有些特別。他不僅僅是節儉，更像是對錢有一種特殊的敏感。

有一次，韓淑梅多買了一斤蘋果，李國華就在賬本上仔細計算，要把多出來的費用分攤清楚。

"就幾塊錢的事情，至于這么較真嗎？"韓淑梅有些不理解。

"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原則問題。"李國華一本正經地說道。

韓淑梅慢慢地適應了這種生活。她開始理解，李國華這樣做，可能是因為從小家里條件不好，養成了精打細算的習慣。

十年過去了，他們的AA制依然在嚴格執行。周圍的朋友和同事都覺得奇怪，但他們自己已經習慣了。

韓淑梅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沒有選擇這種方式，他們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但這個想法總是很快就被她壓下去，畢竟這是他們當初共同的選擇。

1998年，紡織廠效益不好，兩人都下崗了。那段時間，韓淑梅以為他們會放棄AA制，畢竟收入都不穩定了。

但李國華依然堅持著。即使是找零工掙的幾十塊錢，他也要按照之前的規則來分配。

"國華，咱們現在都這樣了，還分這么清楚干什么？"韓淑梅覺得有些心酸。

"越是困難的時候，越要分清楚。這樣才不會亂。"李國華的態度依然堅定。

韓淑梅沒有再說什么。她知道，李國華的性格就是這樣，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后來，兩人各自找到了新的工作。韓淑梅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李國華去了一家物業公司當保安。收入雖然不高，但總算穩定了下來。

AA制的生活繼續著。李國華的那個賬本也換了好幾個，但記賬的習慣從來沒有變過。

隨著年齡的增長，韓淑梅偶爾會想，他們這樣的婚姻，到底算不算幸福。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沒有浪漫的驚喜，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平淡和那本賬本上密密麻麻的數字。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方式確實避免了很多夫妻之間常見的矛盾。他們很少因為錢的事情吵架，生活雖然平淡，卻也算得上和諧。

2010年，兩人都退休了。韓淑梅以為，退休后的生活會有所改變，但李國華依然堅持著AA制。

"國華，咱們都退休了，退休金也不多，還分這么清楚干什么？"韓淑梅再次提出了這個問題。

"習慣了，改不了了。"李國華笑著說道，但態度依然堅決。

韓淑梅嘆了口氣。36年了，她已經習慣了李國華的堅持，也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02

退休后的李國華，行為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以前，他的生活非常規律，每天按時起床，按時睡覺，很少有額外的活動。但最近幾年，他開始經常外出，而且總是一個人。

"國華，你又要出去？"韓淑梅問道。

"去老年活動中心，和老朋友們聊聊天。"李國華簡單地回答。

韓淑梅覺得這是好事。李國華性格內向，很少和人交往，現在愿意出去社交，對身心健康都有好處。

但漸漸地，韓淑梅發現了一些異常。

李國華外出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一去就是大半天。而且，他回來后很少主動說起在外面的情況，問多了他還會顯得不耐煩。

更奇怪的是，李國華開始頻繁地接到電話。以前，他們家的座機一個月也響不了幾次，現在幾乎每天都有電話。

"你好，李師傅嗎？"電話里傳來陌生人的聲音。

李國華接起電話后，會走到陽臺上，聲音壓得很低。韓淑梅偶爾能聽到幾個詞，什么"位置"、"價格"、"合適"之類的，但具體說什么，她聽不清楚。

"國華，最近怎么這么多人給你打電話？"韓淑梅好奇地問。

"沒什么，就是老年活動中心的朋友們。"李國華的回答很簡單，但韓淑梅覺得他的眼神有些躲閃。

還有一件事讓韓淑梅覺得奇怪。李國華的書桌抽屜開始鎖起來了。

以前，他們家里沒有什么秘密，所有的抽屜都是開著的。但現在，李國華的抽屜總是鎖著，鑰匙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國華，你抽屜里放什么了，怎么還鎖起來？"韓淑梅開玩笑地問。

"沒什么，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李國華的回答依然很簡單。

韓淑梅沒有深究。夫妻之間，給彼此一些私人空間也是應該的。而且，他們這36年來，一直都是各管各的事情，她也不想突然改變這種模式。

但李國華的變化還不止這些。

他開始關注房地產信息。以前，李國華對這些從來不感興趣，電視上播房價新聞，他都會換臺。但現在，他會主動買報紙看房產版，還會在一些數字上畫圈圈。

"國華，你最近怎么對房子這么感興趣？"韓淑梅問道。

"就是隨便看看，了解一下行情。"李國華頭也不抬地回答。

韓淑梅覺得有些好笑。他們住的是老房子，面積不大，但夠用。以他們的退休金，也買不起新房子。李國華關注房價，似乎沒什么實際意義。

2018年，李國華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先是血壓有些高，后來又查出了冠心病。醫生建議他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

但李國華依然經常外出，而且時間更長了。有時候韓淑梅勸他在家多休息，他反而會顯得很焦慮。

"我不能總在家里閑著，得出去走走。"李國華說道。

韓淑梅理解他的心情。對于習慣了忙碌的人來說，突然閑下來確實會不適應。

但她也注意到，李國華外出時總是帶著一個小包，里面裝著什么，她不知道。而且，他回來后經常會在衛生間里待很久，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一次，韓淑梅無意中發現，李國華在衛生間里撕紙片。那些紙片很小，字跡模糊，她看不清楚寫的什么。

"國華，你在撕什么？"韓淑梅問道。

"沒什么，就是一些過期的單據。"李國華有些慌張地說道。

韓淑梅覺得奇怪。過期的單據，直接扔掉就行了，為什么要撕得那么碎？

但她沒有多問。夫妻之間，給彼此一些空間是必要的。

03

2023年初，李國華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那天晚上，他突然感到胸悶氣短，韓淑梅趕緊叫了救護車。在醫院里，醫生診斷為急性心肌梗塞，需要立即手術。

手術很成功，但醫生告訴韓淑梅，李國華的心臟已經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需要長期調養。

在住院期間，韓淑梅一直陪在李國華身邊。她發現，即使在病床上，李國華依然經常接電話。

"你好，李師傅，您現在身體怎么樣？"電話里傳來關切的聲音。

"沒事，過幾天就出院了。"李國華雖然聲音虛弱，但依然堅持接電話。

韓淑梅覺得奇怪。這些打電話的人，她從來沒有見過，但他們似乎對李國華的情況很了解。

"國華，這些人都是誰啊？怎么對你的病情這么關心？"韓淑梅問道。

"就是老年活動中心的朋友們。"李國華的回答還是那句話。

但韓淑梅注意到，這些電話的內容似乎不只是問候那么簡單。她偶爾能聽到一些特殊的詞匯，比如"鑰匙"、"位置"、"處理"等等。

出院后，李國華的身體恢復得還不錯，但他依然堅持外出。韓淑梅勸他多在家休息，但他總是說在家待著悶。

"國華，你現在身體不好，就別總往外跑了。"韓淑梅擔心地說道。

"我就是去散散步，不會累著的。"李國華安慰她說。

但韓淑梅發現，李國華的"散步"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一去就是大半天。她偶爾會擔心他在外面會不會出什么事，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如以前。

"國華，你每天出去這么久，在外面都做什么？"韓淑梅問道。

"就是在公園里走走，有時候和老朋友聊聊天。"李國華簡單地回答。

韓淑梅點了點頭。退休后有自己的活動，這是好事。

但她也注意到，李國華回來后總是很安靜，不像其他老人那樣會主動分享在外面的見聞。問起來，他也只是簡單地說幾句，很少詳細描述。

還有一件事讓韓淑梅覺得有些奇怪。李國華開始關注起了家里的各種證件。

以前，這些證件都是隨便放著，用的時候再找。但現在，李國華會定期把這些證件拿出來檢查，看看有沒有過期的，需不需要更新。

"國華，你怎么對這些證件這么上心？"韓淑梅問道。

"人老了，這些東西要保管好，免得用的時候找不到。"李國華認真地說道。

韓淑梅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年紀大了，確實應該把重要的東西整理好。

2024年春節前，表弟李建國來訪了。

李建國是李國華的堂弟，比他們小十幾歲，在外地工作，平時聯系不多。這次突然來訪，還帶了不少禮品。

"建國，你怎么有時間過來？"韓淑梅有些意外。

"我工作調到這邊來了，想著好久沒見哥哥嫂子了，過來看看。"李建國笑著說道。

讓韓淑梅覺得有趣的是，李國華見到李建國后，顯得特別高興，話比平時多了很多。兩個人聊得很投機，從小時候的事情聊到現在的生活。

"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韓淑梅笑著說道。

"是啊，雖然平時聯系不多，但感情一直很好。"李建國回答道。

李建國在家里待了一個下午，臨走時，李國華堅持要送他到樓下。韓淑梅從窗戶看下去，發現兩人在樓下又聊了一會兒才分別。

"建國這孩子人不錯，有空可以多聯系聯系。"李國華回來后對韓淑梅說道。

韓淑梅點了點頭。確實，有親戚走動，生活也會更有意思一些。

04

2024年10月，李國華的病情再次惡化。

那天早上，他起床后就感到胸悶，韓淑梅勸他去醫院檢查，但他堅持說沒事。

到了下午，李國華突然倒在了客廳里。韓淑梅趕緊叫救護車，但這次，醫生的表情比上次嚴重得多。

"情況不太好，需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醫生對韓淑梅說道。

韓淑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沒想到，李國華的病情會這么嚴重。

在重癥監護室里，李國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清醒的時候，他總是拉著韓淑梅的手，想說什么，但聲音很微弱。

"淑梅......"李國華努力地說道。

"我在，你別說話，好好休息。"韓淑梅強忍著眼淚說道。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李國華斷斷續續地說道。

"什么事？"韓淑梅問道。

但李國華說了一半，又昏迷過去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李國華最后一次清醒過來。

"淑梅，我可能不行了。"李國華的聲音很輕，但意識很清楚。

"別胡說，你會好起來的。"韓淑梅握著他的手說道。

"聽我說，家里......有些事情......"李國華努力地說著。

"什么事情？"韓淑梅問道。

"抽屜里......有個電話號碼......你打給建國......"李國華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第二天凌晨，李國華去世了。

韓淑梅哭得昏天黑地。36年的夫妻，雖然生活平淡，但感情還是很深的。現在李國華突然走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按照當地的習俗，韓淑梅開始準備后事。她想起李國華臨終前說的話，找到了那個電話號碼，打給了李建國。

"建國，你哥哥走了。"韓淑梅哭著說道。

"什么？哥哥走了？"李建國的聲音很震驚。

"昨天晚上走的，你能過來幫忙處理一下后事嗎？"韓淑梅問道。

"我馬上過來。"李建國立即說道。

李建國來得很快，第二天就到了。讓韓淑梅意外的是，他不僅來了，而且帶了很多人，似乎對后事的安排很有經驗。

"嫂子，哥哥的后事我來安排，你別操心錢的事。"李建國主動說道。

"建國，這怎么好意思，應該我來處理。"韓淑梅說道。

"嫂子，你和我哥哥AA制這么多年，現在突然要你承擔這么大的開銷，也不合適。我是他弟弟，應該我來。"李建國堅持說道。

韓淑梅覺得李建國說得有道理。按照他們AA制的習慣，突然要她承擔幾萬塊錢的喪葬費，確實有些困難。

但她也覺得奇怪。李建國為什么對這件事這么積極？而且，他怎么知道他們AA制的事情？

葬禮很順利。李建國安排得很周到，從殯儀館到墓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而且，他選擇的都是比較好的服務，費用應該不便宜。

"建國，這些費用加起來得不少吧？"韓淑梅有些擔心地問道。

"嫂子，這些你別管，我來處理。"李建國的態度很堅決。

在葬禮上，韓淑梅注意到，來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多。除了一些老鄰居和朋友，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人。這些人看起來年齡不大，穿著也比較普通，但都很悲傷的樣子。

"這些人是誰？"韓淑梅問李建國。

"是哥哥的一些朋友，聽說他去世了，都來送送他。"李建國回答道。

韓淑梅覺得奇怪。李國華性格內向，朋友不多，怎么會有這么多人來參加葬禮？

但她也沒有深究。人去世了，有人來送最后一程，總是好事。

葬禮結束后，李建國沒有立即離開。他在家里住了幾天，說是要幫韓淑梅處理一些后續的事情。

"嫂子，哥哥走了，你一個人生活，有什么困難就跟我說。"李建國很關心地說道。

"謝謝你，建國。"韓淑梅很感動。

但她也注意到，李建國似乎對家里的情況很了解。他知道哪些證件放在哪里，知道一些重要物品的位置，甚至知道李國華的一些習慣。

"建國，你怎么對這些這么清楚？"韓淑梅問道。

"哥哥之前跟我說過一些。"李建國簡單地回答道。

韓淑梅沒有多想。李國華生前確實和李建國聯系過幾次，可能確實說過這些事情。

幾天后，李建國要離開了。臨走前，他對韓淑梅說："嫂子，哥哥的一些重要物品，我都整理好了。還有一些手續需要辦，過幾天我再來幫你處理。"

"什么手續？"韓淑梅問道。

"就是一些證件的注銷，還有其他的事情。你一個人辦可能比較麻煩。"李建國說道。

韓淑梅覺得李建國考慮得很周到。確實，現在很多手續都比較復雜，有人幫忙是好事。

李建國走后，韓淑梅開始獨自面對失去丈夫的現實。房子里突然安靜了很多，沒有了李國華的聲音，也沒有了那些神秘的電話。

她開始整理李國華的遺物。衣服、書籍、那個用了很多年的賬本，每一樣東西都讓她想起過去的日子。

整理到李國華的書桌時，韓淑梅想起了那個總是鎖著的抽屜。現在李國華去世了，她需要看看里面到底放著什么。

她找了很久，終于在李國華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鑰匙。

打開抽屜，韓淑梅準備整理里面的東西。

但當她看到抽屜里的內容時，整個人愣住了。

里面不僅有各種證件，還有一些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銀行卡和存折。更讓她震驚的是，還有幾張房產證，上面的地址她都不認識。

"這些是什么時候的？"韓淑梅自言自語道。

她仔細看了看房產證上的日期，發現都是近些年辦理的。可是李國華從來沒有跟她提過買房子的事情。

韓淑梅的心開始七上八下。難道李國華背著她買了房子？可是以他們的收入，怎么可能買得起？

她決定先去銀行查一下李國華的賬戶情況。處理后事需要錢，她得知道李國華到底留下了多少積蓄。

第二天一早，韓淑梅拿著李國華的銀行卡來到了銀行。

"請問我可以查一下我丈夫的賬戶余額嗎？他剛剛去世了。"韓淑梅對工作人員說道。

"可以的，請提供相關證明。"工作人員很客氣地說道。

韓淑梅提供了死亡證明和結婚證等相關材料。工作人員幫她辦理了相關手續。

"您可以在ATM機上查詢余額，密碼是多少您知道嗎？"工作人員問道。

韓淑梅點了點頭。李國華的生日，她當然知道。

她來到ATM機前，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選擇查詢余額。

當屏幕上顯示出余額數字的時候，韓淑梅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