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深夜里,陳建國拿著那張成績單,聲音都在顫抖。
站在他面前的是兩個西裝革履的陌生人,一個說自己是清華大學的,一個說自己是北京大學的。
"陳建國先生,沒有搞錯。您確實考了686分,全市第一。"
陳建國差點沒站穩,那張紙在他手里抖得像風中的葉子。
村子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涌來:"這怎么可能?老陳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好!"
這一刻,陳建國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陳建國死死攥著那張成績單,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01
六月的山村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知了在槐樹上沒完沒了地叫著。
陳建國蹲在牛棚里,手里拿著一把破扇子,一下一下地扇著風,眼睛卻盯著院子里那個正在看書的孩子。
"小宇,歇會兒吧,這大熱天的。"陳建國粗著嗓子喊道。
十八歲的陳小宇頭也不抬,手里握著筆在草稿紙上算著什么:"爺爺,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我得抓緊時間。"
陳建國看著孫子瘦弱的身影,心里一陣酸楚。這孩子打小就跟著他,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面。
村里的孩子要么早早輟學外出打工,要么就是成績平平混個畢業證。
小宇算是村里少有的能堅持讀到高三的孩子。
"爺爺,這道數學題我怎么算都不對。"陳小宇抓著頭發,一臉愁苦。
陳建國放下扇子,慢慢走過去。看到那道關于函數的題目,他的眼神停頓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搖搖頭:"爺爺不識字,幫不了你。你問問你們老師吧。"
"唉,我們數學老師說了,像我這樣的成績,能考個400分就不錯了。"陳小宇垂頭喪氣地說。
400分?陳建國心里一緊。這個分數在他們這個貧困縣,連個像樣的大專都上不了。他看著孫子愁眉苦臉的樣子,突然站起身來。
"小宇,爺爺決定了,陪你去縣里考試。"
陳小宇抬起頭,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爺爺,你去干啥?"
"給你壯膽?。?陳建國拍拍胸脯,"爺爺雖然不識字,但心疼孫子的心還是有的。"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在村口的小賣部里,幾個村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老陳真的要陪他孫子去高考?"村會計王大嬸嗑著瓜子,一臉不解。
"就是啊,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老頭,去陪考有啥用?"賣貨的劉叔搖搖頭。
"你們別小看建國,"坐在角落里的老支書慢悠悠地說,"這老頭雖然文化不高,但心眼好。小宇從小沒爹沒娘照顧,全靠他爺爺拉扯大。"
"話是這么說,但高考又不是干農活,光有心疼有啥用?"王大嬸撇撇嘴。
陳建國路過小賣部時,正好聽到這些議論。他裝作沒聽見,低著頭匆匆走過。
回到家里,他翻出了一個破舊的帆布包,開始往里裝東西。
"爺爺,要不你別去了,"陳小宇看著爺爺的準備,心里有些不忍,"縣城那邊花錢的地方多,咱家本來就不寬裕。"
"胡說什么呢!"陳建國瞪了孫子一眼,"爺爺這些年賣牛攢的錢,不就是為了你能好好讀書嗎?再說了,爺爺也想見見世面。"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包里塞進了幾件換洗衣服,還有一包村里自制的咸菜。
最后,他猶豫了一下,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小布包。
"這是什么,爺爺?"陳小宇好奇地問。
"這是爺爺這些年賣牛攢的錢,"陳建國小心翼翼地把布包裝進衣服里,"夠咱們在縣城住幾天的。"
陳小宇眼眶有些濕潤。
他知道,這些錢是爺爺一毛一毛攢出來的,每次賣牛,爺爺都舍不得在鎮上吃頓好飯,總是買兩個燒餅就著開水填肚子。
02
六月五日,高考前兩天。爺孫倆坐著村里的班車顛簸了三個小時,終于到了縣城。
陳建國下車后,看著縣城里高樓林立的景象,眼睛里露出了新奇的光芒。
他拉著行李箱,緊緊跟在陳小宇身后,生怕走丟了。
"爺爺,咱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陳小宇說。
他們找到了考點附近的一家小招待所??吹椒块g里有空調、電視,陳建國顯得格外小心,坐在床沿上都不敢用力,生怕弄壞了什么。
"這一晚要八十塊錢,"他小聲嘀咕著,"夠我們村里一頭小牛犢的錢了。"
當天晚上,陳小宇在復習功課,陳建國則在一旁看電視。突然,電視里播放了一則新聞,是關于某地高考狀元的報道。
"這孩子真厲害,數學滿分!"主持人激動地說著。
陳建國看著電視屏幕上閃過的數學題,眼神專注了起來。他看著看著,嘴唇微微動了幾下,似乎在心里默算什么。
"爺爺,你在看什么呢?"陳小宇抬起頭問。
"沒...沒什么,就是覺得這些數字挺有意思的。"陳建國趕緊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頻道上。
六月七日,高考第一天。
凌晨五點,陳建國就醒了。他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還在睡覺的孫子。
在洗手間里,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又檢查了一遍衣服有沒有弄臟。
"小宇,起床了,今天考試。"他輕輕搖醒孫子。
陳小宇緊張得一夜沒睡好,臉色有些蒼白。陳建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別緊張,就當平時做作業一樣。"他一邊給孫子整理書包,一邊安慰道。
"爺爺,萬一我考砸了怎么辦?"陳小宇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建國停下手里的動作,認真地看著孫子:"小宇,你聽爺爺說。人這一輩子,總要經歷一些大場面。考得好不好是一回事,但不能因為害怕就不去嘗試。你明白嗎?"
陳小宇點點頭,眼中的恐懼少了一些。
八點鐘,爺孫倆來到了考點門口。
這里已經聚集了很多考生和家長,場面相當熱鬧。
陳建國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在一群穿著體面的家長中顯得格外扎眼。
"各位家長請注意,考生入場后,家長可以在附近休息,但請不要在考場門口聚集。"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喊道。
陳小宇跟著考生隊伍走向考場,陳建國則和其他家長一起被引導到休息區。
03
上午考的是語文。陳建國在考場外的樹蔭下找了個地方坐下,掏出了早上買的包子啃著。
周圍的家長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我家孩子平時語文都能考一百二十多分,這次應該沒問題。"一個穿著名牌衣服的中年婦女炫耀著。
"我兒子數學特別好,就是怕語文拖后腿。"另一個家長接話道。
陳建國默默地聽著,心里想著自己的孫子。
小宇的成績在班里只能算中等,語文一般都是一百分左右,數學更是薄弱環節。
"大哥,你孩子平時成績怎么樣?"旁邊一個看起來比較和善的家長主動搭話。
"還...還行吧。"陳建國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沒文化,也不太懂這些。"
"哎,現在這孩子學習壓力真大,"那人感嘆道,"我們當年哪有這么復雜的題目。"
陳建國點點頭,但心里卻想著:如果是我們那個年代的題目,或許我還能幫上忙。
十一點半,語文考試結束。陳小宇走出考場時臉色還算輕松。
"怎么樣,小宇?"陳建國趕緊迎上去。
"還行,作文題目是'青春與夢想',我寫得還算順手。"陳小宇說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走,爺爺帶你去吃好的。"陳建國拉著孫子找了家面館,要了兩碗肉絲面。
下午考數學。這是陳小宇最擔心的科目。
"爺爺,我數學不好,要是考砸了..."
"別胡思亂想,"陳建國打斷了孫子的話,"你平時不是也能考個九十多分嗎?發揮正常就行。"
下午兩點半,考生再次進場。陳建國重新在考場外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次,他聽到家長們的討論更加激烈了。
"數學可是拉分的科目,我兒子從小就報奧數班,這次肯定沒問題。"
"我女兒昨天還在做真題,說今年的題型可能會有變化。"
陳建國聽著這些話,心里越來越不安。他知道小宇的數學基礎不太好,平時遇到難題就會卡住半天。
就在這時,考場里突然傳出一陣騷動。一個監考老師匆匆走了出來,看起來很著急。
"怎么了?"陳建國關切地問。
"我們這個考場的副監考老師突然身體不適,需要緊急送醫院,"那老師四處張望,"現在急需一個人幫忙維持考場秩序。"
"我...我可以幫忙。"陳建國站了起來。
監考老師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大哥,這可是高考考場,責任重大啊。"
"我知道輕重,絕對不會出問題。"陳建國拍著胸脯保證。
其他家長看到這個情況,紛紛搖頭:"讓一個農民進考場?這不是胡鬧嗎?"
但監考老師實在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匆忙給陳建國做了簡單的培訓:"你只需要在考場里走動,維持秩序,發現違紀行為及時報告就行。記住,絕對不能干預考生答題。"
"明白,明白。"陳建國連連點頭。
04
陳建國跟著監考老師走進了考場。
這是一個有三十個座位的教室,考生們正在埋頭答題。
他看到了坐在第三排的陳小宇,孫子正皺著眉頭看著試卷,顯然遇到了難題。
陳建國強忍著想要上前幫忙的沖動,按照要求在考場里慢慢巡視。
他的腳步很輕,盡量不發出聲音打擾考生。
走到第一排時,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一個女考生的試卷。
那是一道關于二次函數的題目,女考生在草稿紙上畫著函數圖像,但方向畫錯了。
陳建國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想:如果把這個函數向右平移兩個單位...
他趕緊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但心里卻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這道題的解法。
走到中間時,他又看到一個男考生在做一道立體幾何題。
那考生畫的輔助線明顯不對,這樣下去肯定得不出正確答案。
陳建國看得心癢癢,恨不得告訴他應該從哪個角度切入。
巡視一圈后,陳建國站在講臺旁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黑板上貼著的考試要求上。
他的眼神變得專注起來,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大爺,有考生舉手。"主監考老師小聲提醒道。
陳建國趕緊回過神來,走向那個舉手的考生。
"老師,我可以上廁所嗎?"考生小聲問道。
"當然可以,我陪你去。"陳建國按照規定,陪同考生離開考場。
在廁所門口等待時,陳建國的腦海里還在回想剛才看到的那些題目。
那道二次函數題,如果用配方法的話...那道立體幾何題,應該建立空間坐標系...
他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但這些數學知識就像泉水一樣從他的記憶深處涌出來,怎么也停不下來。
考試結束后,陳小宇走出考場時臉色很不好看。
"怎么樣?"陳建國急切地問。
"數學太難了,"陳小宇垂頭喪氣,"最后兩道大題我根本不會做,只能胡亂寫了幾個步驟。"
陳建國心里一沉。
他想起剛才在考場里看到的那些題目,其實并不算太難,關鍵是要找到正確的解題思路。
"沒關系,還有明天的考試呢。"他安慰著孫子,但心里卻在默默計算著:如果數學拉分太多,即使其他科目正常發揮,小宇的總分也很難達到理想的分數線。
當晚,陳小宇早早就睡了,但陳建國卻失眠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是白天看到的那些數學題。
那道二次函數題,正確的解法應該是先化成頂點式...
那道立體幾何題,如果建立坐標系的話...
還有那道概率題,應該用古典概率的方法...
陳建國坐起身來,看了看熟睡的孫子,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外面的縣城夜景燈火通明,他的心情卻格外復雜。
如果...如果自己當年沒有...
他搖搖頭,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05
六月八日,高考第二天。
上午考理綜,下午考英語。陳小宇的狀態明顯不如第一天,顯然是被昨天的數學考試影響了心情。
"小宇,別想昨天的事了,專心應對今天的考試。"陳建國一邊給孫子整理書包,一邊鼓勵道。
"爺爺,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考砸了。"陳小宇的眼圈有些紅。
陳建國看著孫子失落的樣子,心如刀絞。他蹲下身來,認真地看著孫子:"小宇,你知道嗎?人生有很多條路可以走??荚囍皇瞧渲幸粭l,不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爺爺,如果我考不上大學..."
"那就再來一年,"陳建國堅定地說,"爺爺再苦再累也要供你讀書。只要你不放棄,爺爺就不會放棄。"
陳小宇被爺爺的話感動了,重新燃起了斗志。
上午的理綜考試,陳建國依然在考場外等待。
這次他沒有再被叫進考場幫忙,但心里卻一直想著昨天的那些數學題。
"大哥,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昨天和他聊過的那個家長又坐在了他旁邊。
"沒什么,就是擔心孩子考試。"陳建國勉強笑笑。
"我發現你挺特別的,"那人仔細觀察著陳建國,"雖然說話不多,但眼神很有神。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就是個賣牛的。"陳建國有些不自在。
"賣牛?"那人有些驚訝,"那你對孩子的教育挺上心的。"
陳建國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六月九日,高考結束。
當最后一科英語考試的鈴聲響起時,陳建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陳小宇走出考場時,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的表情。
"終于結束了!"陳小宇大聲說道,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感覺怎么樣?"陳建國問。
"理綜還行,英語也不算太難。就是數學..."陳小宇搖搖頭,"算了,都已經考完了,想也沒用。"
爺孫倆收拾好東西,準備回村。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陳小宇突然問道:"爺爺,你昨天是不是進考場了?"
"嗯,幫忙維持秩序。"陳建國點點頭。
"你有沒有看到我們的試卷?"
陳建國猶豫了一下:"看到了一些。"
"那些題目難不難?"陳小宇好奇地問。
陳建國又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還...還行吧。"
但他心里想的卻是:那些題目其實并不算難,只是需要一些技巧和經驗。如果...如果是自己來做的話...
他趕緊打消了這個想法。自己一個賣牛的老頭,怎么可能做得出高考數學題?
回到村里后,陳小宇變得很沉默。他每天都在院子里發呆,明顯是在擔心考試結果。
陳建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開始頻繁地去村口打聽有沒有關于高考的消息,還托人去縣城了解什么時候能查到成績。
"建國啊,你這幾天怎么這么緊張?"村支書老李問道。
"小宇這次考試發揮得不太好,我擔心啊。"陳建國嘆了口氣。
"放心吧,是你孫子,肯定錯不了。"老李拍拍他的肩膀。
但陳建國心里明白,小宇的實力他最清楚。平時模擬考試也就四百分左右,這次數學又考砸了,能考到四百分就已經不錯了。
晚上,陳建國經常一個人坐在牛棚里發呆。他看著那些牛,想著這些年來的生活。賣牛、買牛、養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有時候,他會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一些圖形。畫著畫著,那些圖形就變成了函數曲線,變成了幾何圖案。
"爺爺,你在畫什么?"有一次陳小宇突然出現在他身后。
陳建國趕緊用腳把地上的圖形擦掉:"沒什么,隨便畫著玩的。"
但陳小宇分明看到,爺爺畫的那些圖形很規整,很有規律,絕不像是隨便畫的。
06
六月二十三日,高考成績即將公布的前一天。
陳建國比陳小宇還要緊張。他一整天都坐立不安,一會兒到村口去看看,一會兒又回到院子里踱步。
"爺爺,你別這么緊張,"陳小宇反而安慰起爺爺來,"我已經想開了??嫉煤镁蜕洗髮W,考得不好就復讀一年。"
"你倒是想得開。"陳建國苦笑著說。
"反正著急也沒用,"陳小宇聳聳肩,"對了爺爺,我想起一件事。高考那天,你在考場里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那些題目很熟悉?"
陳建國的手一抖:"熟悉什么?"
"就是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或者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沒有,"陳建國趕緊搖頭,"我又不識字,怎么會有感覺?"
但他心里卻想著:何止是熟悉,那些題目我都能做出來。
當天晚上,陳建國又失眠了。
他想著明天就要知道結果了,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希望孫子能考個好成績,一方面又擔心現實會讓孫子失望。
躺在床上,他的腦海里又開始浮現那些數學題的解法。
如果那道函數題這樣做...如果那道幾何題這樣解...
他坐起身來,看著窗外的星空。四十多年了,這些知識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怎么也抹不掉。
這一夜,陳建國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六月二十四日,凌晨兩點。
陳建國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匆忙穿上衣服開門,發現村支書老李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張紙。
"建國,建國!出大事了!"老李的聲音都在顫抖。
"怎么了?小宇出什么事了嗎?"陳建國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小宇出事,是...是..."老李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陳小宇也被吵醒了,穿著睡衣跑了出來:"支書爺爺,這么晚了怎么了?"
老李顫抖著舉起手中的紙:"成績...成績出來了!小宇考了428分。"
陳小宇的臉瞬間垮了下來:"428分...果然不理想。"
"但是..."老李看了一眼紙張,然后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陳建國,"建國,你怎么也有成績?而且...686分!"
院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得見知了的叫聲。
"什么?"陳小宇愣愣地看著爺爺,"爺爺你怎么會有成績?"
"全市第一名!"老李的聲音都在發抖,"縣教育局剛才打電話過來確認的!"
陳建國感到天旋地轉,他伸手扶住門框:"不...不可能,肯定是系統出錯了。"
這時,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兩輛豪華轎車的車燈照亮了整個小村莊,車子在陳家門前停下。
村里的人聽到動靜,紛紛跑了過來。
很快,陳家的院子里就圍滿了人。
從車上下來幾個穿著正裝的人,為首的是兩個中年男子。
"請問哪位是陳建國先生?"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子問道。
"我...我是。"陳建國聲音發顫。
"我是清華大學招生辦主任,這位是北大招生辦主任。陳先生,您的高考成績686分,我們是來邀請您入學的。"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清華北大?"
"老陳考了686分?這不可能?。?
"他連字都不認識幾個!"
陳小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死死盯著爺爺:"爺爺,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建國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顫抖著:"我...我也不知道,肯定是搞錯了。"
"不會搞錯的,"清華的教授拿出文件,"身份證號碼、考場信息都對得上。陳先生,您的數學是滿分150分,這可不是蒙的。"
村民們開始激烈地議論起來:
"這太邪門了!老陳平時買化肥都要別人算賬!"
"就是啊,他每次去銀行都要按手印,說不會寫字!"
"該不會這些年一直在裝傻吧?"
陳建國聽到這些質疑聲,整個人都在顫抖:"我真的不會,我真的只是個賣牛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等等!"
80歲的老赤腳醫生王大爺顫顫巍巍地擠了過來。他戴著老花鏡,仔細地盯著陳建國看了又看。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大爺身上。
王大爺皺著眉頭,像是在努力回憶什么:"你...你這張臉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陳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王...王大爺,您一定是認錯人了。"
"不對,不對..."王大爺搖著頭,"我雖然老了,但眼神還沒壞。你這個人我絕對見過,而且不是一般的見過..."
"王大爺,您想多了,我在這村里住了幾十年,您當然見過我。"陳建國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這個意思!"王大爺突然激動起來,"我是說很多年前,很多年前見過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
村民們都屏住了呼吸,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陳小宇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王爺爺,您到底想起什么了?"
王大爺死死盯著陳建國,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我想起來了...你...你不是這個村的人!你是從縣城來的!是...是..."
"我不是!我就是土生土長的村里人!"陳建國幾乎是在喊叫。
但王大爺已經完全沉浸在回憶中:"對了!你以前不叫陳建國!你叫...你叫..."
陳建國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
就在王大爺即將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陳建國突然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說:"別...別說了..."
王大爺看著癱坐在地的陳建國,聲音也開始顫抖:"你到底...到底隱瞞了什么?為什么要換名字?為什么要裝成不識字的樣子?"
陳建國抱著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一個被戳穿謊言的孩子。
他的肩膀在劇烈地抖動著,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陳小宇震驚地看著這一切,眼中含著淚水:"爺爺...你到底瞞著我們什么?"
當所有人都在等待真相的時候,陳建國緩緩抬起頭,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四十年來的痛苦和煎熬,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絕望的解脫感,仿佛一個沉重的秘密即將再也無法隱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