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桂蘭坐在敬老院狹小的單人間里，手中緊握著三本紅色房產證，眼神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剛才兒子陳志強離開時那句"反正房子早晚都是我的，您就安心養老吧"還在耳邊回響。

84歲的老太太拿起手機，顫抖著撥通了房產中介老李的電話："老李，明天就辦手續，三套學區房全部賣掉，一套都不留。"

電話那頭傳來震驚的聲音："陳阿姨，這可是價值1500萬的房產啊！您真的想清楚了？"

老太太望向窗外："我心里有數。"

一個月后，當陳志強知道房子被賣時，他竟然笑了......

01

三個月前的那個周末，陳桂蘭正在廚房里忙活著包餃子，這是兒子陳志強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餡。

84歲的她動作雖然有些緩慢，但每一個褶子都包得工工整整，就像她做了一輩子的事情一樣認真。

"咚咚咚！"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陳桂蘭趕緊放下手中的搟面杖，用圍裙擦了擦手，小跑著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兒子陳志強，只是今天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眉頭緊鎖，嘴角下垂。

"志強來了！快進來，媽正給你包餃子呢。"陳桂蘭滿臉笑容地招呼著兒子。

陳志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在母親身后走進了這套老舊的兩居室。

房子是90年代的老房子，雖然陳桂蘭收拾得很干凈，但家具都已經有些年頭了。

墻上掛著的還是陳志強小時候的獎狀和全家福，那時候的他還是個陽光燦爛的少年。

"媽，我今天來是有事跟您商量。"陳志強在沙發上坐下，神情有些嚴肅。

陳桂蘭一邊往茶杯里倒水，一邊說："什么事啊？是不是公司又有新項目了？"

"媽......"陳志強欲言又止，手指在膝蓋上敲打著。"是這樣的，我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需要一筆資金周轉。"

陳桂蘭的手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兒子："缺多少錢？媽這里有點積蓄......"

"媽，不是幾萬塊的事。"陳志強深吸了一口氣，"我需要至少1000萬。"

茶杯在陳桂蘭手中微微顫抖了一下。1000萬，這個數字對于一個退休教師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她的退休金一個月只有4000多塊，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攢上200年。

"這么多錢，媽哪里拿得出來啊......"陳桂蘭的聲音有些發顫。

陳志強站起身，走到母親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媽，您名下不是有三套學區房嗎？現在房價這么高，那三套房子至少值1500萬。"

陳桂蘭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那三套學區房，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財產。

一套是她和老伴當年咬牙買下的，另外兩套是在房價還不高的時候，她用多年的積蓄和退休金陸續購入的。

她一直想著，這些房子將來可以留給孫子陳浩然，讓孩子以后不用為住房發愁。

"志強，那些房子媽是想留給浩然的......"陳桂蘭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媽！"陳志強的語氣突然變得急躁起來，"浩然才25歲，他要房子還早著呢！我現在公司馬上就要垮了，您就不能先救救急嗎？"

陳桂蘭看著兒子激動的樣子，心里一陣難受。

她知道兒子這些年做房地產生意確實不容易，但是這些房子......

"媽，您就把房子過戶到我名下吧，這樣我就能拿去抵押貸款了。"陳志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您放心，等我公司渡過難關，我一定想辦法把房子要回來。"

正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房門打開，進來的是陳志強的妻子王麗華，手里拎著一個名牌包，身上穿著新買的羽絨服。

"媽，您這房子也太冷了，暖氣怎么這么不給力啊？"王麗華一進門就開始抱怨，同時用眼神掃視著客廳里陳舊的家具。

"麗華來了，快坐下暖和暖和。"陳桂蘭趕緊起身招呼兒媳。

王麗華在沙發上坐下，聽到了剛才夫妻倆的對話，立刻接口道："對啊媽，志強說得對。您這三套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先給志強解決燃眉之急。"

陳桂蘭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兒媳，心里五味雜陳。

"而且媽，您想想，志強的公司要是垮了，我們一家子喝西北風啊！"王麗華繼續施壓，"您那三套房子，說實話，以您這個年紀，也住不了幾年了......"

"麗華！"陳志強制止了妻子，但話已經說出去了。

陳桂蘭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雖然王麗華說的是實話，但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老人心里很不舒服。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王麗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解釋。

"我知道。"陳桂蘭淡淡地說，"讓我再想想吧。"

陳志強見母親松口，臉上露出了喜色："媽，您真的考慮一下？這對我們全家都有好處啊！"

"我說了讓我想想。"陳桂蘭的語氣有些疲憊。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陳浩然。

25歲的小伙子，穿著一身名牌運動服，手里拿著最新款的蘋果手機，看起來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

"奶奶！爸媽，你們都在啊？"陳浩然笑嘻嘻地走過來，給陳桂蘭一個擁抱。

"浩然來了，吃餃子嗎？奶奶包了你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餡。"陳桂蘭看到孫子，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奶奶包的餃子最香了。"陳浩然在沙發上坐下，"對了奶奶，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陳志強和王麗華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緊張。

"什么事啊？"陳桂蘭問。

"是這樣的，我和幾個同學想合伙開個公司，做網絡直播帶貨，現在這個行業特別賺錢。"陳浩然興致勃勃地說，"但是我們需要啟動資金，我想問問您能不能借我200萬？"

陳桂蘭愣住了。

02

一周后的一個下午，陳桂蘭接到了陳志強的電話。

"媽，您考慮得怎么樣了？銀行那邊催得很緊，我真的快撐不住了。"陳志強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志強，媽還需要再想想......"陳桂蘭正在廚房里洗菜，準備做晚飯。

"媽！都一個星期了，您還想什么啊？"陳志強的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我跟您說，如果再不解決資金問題，公司真的要倒閉了！到時候我們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風！"

陳桂蘭被兒子的語氣嚇了一跳，手中的菜葉掉在了地上。

"志強，你別著急......"

"我能不著急嗎？媽，我求求您了，就把那三套房子過戶給我吧！您一個人住著也用不著，過戶給我還能發揮更大的價值。"陳志強的聲音幾乎是在哀求。

就在這時，陳桂蘭聽到電話里傳來了王麗華的聲音："跟她磨嘰什么？直接說明白不就行了！"

陳志強似乎捂住了話筒，但陳桂蘭還是隱約聽到了一些爭吵聲。過了一會兒，陳志強重新回到電話里。

"媽，是這樣的，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您一個人住在那個老房子里確實不太安全。"陳志強的語氣變得"關切"起來，"前兩天王阿姨家的老人就在家里摔了一跤，差點出大事。"

陳桂蘭的心里一緊。確實，前段時間鄰居家的王阿姨在家里摔倒，幸好被兒子及時發現，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們想，不如把您接到我們家住，或者找個好一點的養老院，這樣我們也放心。"陳志強繼續說道。

"養老院？"陳桂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您別誤會，我不是嫌棄您。"陳志強趕緊解釋，"我是真的擔心您的安全。而且現在的養老院條件都很好，有專業的護工照顧，比您一個人在家強多了。"

陳桂蘭握著電話，半天沒有說話。

"媽？您還在聽嗎？"陳志強在電話里問。

"我在聽。"陳桂蘭的聲音很小。

"那您覺得呢？我已經看了幾家養老院，環境都不錯，而且價格也不貴。"陳志強繼續勸說，"您想想，到了養老院，每天有人陪您聊天，有專業的醫護人員，多好啊！"

陳桂蘭知道，兒子說得這些都是借口。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她搬出這個家，然后把房子的事情解決掉。

"志強，媽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突然搬到陌生的地方......"陳桂蘭試圖表達自己的不舍。

"媽，人總要適應變化的。"陳志強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而且我跟您說實話吧，我們現在確實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照顧您。麗華要上班，浩然要忙著找工作，我更是焦頭爛額。把您送到養老院，對大家都好。"

陳桂蘭聽到這里，心里一陣冰涼。原來在兒子眼里，她已經成了負擔。

第二天上午，陳志強開著他的奔馳轎車來接陳桂蘭。車里坐著王麗華和陳浩然，一家三口都打扮得光鮮亮麗，和陳桂蘭身上的老式羽絨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媽，上車吧，我們先去看看養老院。"陳志強幫著母親拉開車門。

陳桂蘭坐在后排，陳浩然主動讓出了位置，坐在副駕駛座上。

"奶奶，您等會兒看看，要是覺得養老院不錯，就先住一段時間試試。"陳浩然回頭對陳桂蘭說，"反正您在家里也是一個人，去那里還能交到新朋友。"

車子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停在了一棟五層樓的建筑前。樓上掛著"康樂敬老院"的牌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就是這里？"陳桂蘭看著眼前的建筑，心里有些失落。

這家敬老院明顯不是什么高檔的地方，外墻的涂料已經有些脫落，院子里停著幾輛老舊的輪椅，總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普通甚至有些簡陋。

"媽，您別看外表，里面的條件還是不錯的。"陳志強有些心虛地說，"而且這里的價格比較合理，一個月3000塊，很劃算的。"

陳桂蘭心里明白了。兒子選擇這里，不是因為條件好，而是因為便宜。

院長是一個50多歲的中年女人，姓李，看起來很熱情。她帶著一家人參觀了養老院的各個設施。

"陳女士，您看這是我們的餐廳，一日三餐都有營養搭配。"李院長指著一個能容納二十多人的小餐廳說，"這是活動室，老人們可以在這里下棋、看電視。"

陳桂蘭跟著參觀，心里越來越沉重。這里的條件確實比她想象的要差一些，房間很小，兩個人一間，家具也很簡單。

"這是您的房間，和張阿姨一起住。張阿姨人很好，您們肯定能相處得很愉快。"李院長推開一間房門。

房間里住著一個80多歲的老太太，正坐在床上發呆。看到有人進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頭繼續發呆。

"張阿姨，這是新來的陳阿姨，以后你們就是室友了。"李院長熱情地介紹。

張阿姨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媽，您覺得怎么樣？"陳志強在陳桂蘭耳邊小聲問。

陳桂蘭看了看這個狹小的房間，又看了看那個沉默的老太太，心里一陣悲涼。

"還......還行吧。"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那就好！"陳志強明顯松了一口氣，"那我們就先辦入住手續吧。"

就這樣，在陳桂蘭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入住手續就辦好了。陳志強繳納了三個月的費用，一共9000塊。

03

在敬老院的第一個晚上，陳桂蘭幾乎沒有睡著。

房間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床鋪也比家里的硬很多。

更讓她難以入睡的是心里的委屈和不甘。

第二天早上六點，她就被樓道里的腳步聲吵醒了。

張阿姨告訴她，這里的作息時間很規律，六點起床，六點半吃早飯，然后就是漫長的一天。

"你適應適應就好了。"張阿姨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反正也沒別的地方可去。"

早餐是稀粥配咸菜，還有一個小饅頭。陳桂蘭看著眼前簡單的食物，想起了家里豐盛的早餐，心里又是一陣酸楚。

"陳阿姨，來得正好，今天有活動。"護工小劉是個20多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很熱心，"我們請了老師來教大家唱歌。"

陳桂蘭勉強笑了笑，跟著其他老人來到了活動室。

活動室里坐著十幾個老人，大家看起來都很精神，但眼神中都帶著一絲無奈。來教唱歌的是一個中年女老師，正在教大家唱《夕陽紅》。

"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

聽著這首歌，陳桂蘭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什么夕陽紅，什么溫馨從容，她現在感受到的只有被拋棄的悲涼。

"陳阿姨，您怎么不唱啊？"小劉走到陳桂蘭身邊，輕聲問道。

"我......我不太會。"陳桂蘭擦了擦眼角。

"沒關系，多聽幾遍就會了。"小劉安慰道，"您剛來，肯定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桂蘭聽到了其他老人的議論。

"聽說三樓的王爺爺又生病了，他兒子都不來看。"

"可不是嘛，當初送來的時候說得多好聽，現在連電話都不打一個。"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只想著自己。"

陳桂蘭聽著這些話，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會像這些老人一樣，被兒子徹底遺忘。

下午的時候，陳志強果然來了，還帶著一大包衣服和日用品。

"媽，您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陳志強關切地問。

"還行。"陳桂蘭不想讓兒子擔心，強顏歡笑。

"那就好。這些是您的衣服，我都給您帶來了。"陳志強把東西放在床上，"對了媽，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陳桂蘭的心里一緊，知道正題來了。

"是關于房子的事。"陳志強在床邊坐下，"我已經聯系了律師，過戶手續很簡單，您只需要簽個字就行了。"

"志強，媽還沒想好......"陳桂蘭試圖推脫。

"媽！"陳志強的語氣突然變得急躁起來，"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猶豫什么啊？我已經跟銀行約好了，明天就要簽貸款合同。您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破產吧？"

"可是那些房子......"陳桂蘭還想爭取。

"媽，房子只是身外之物。"陳志強打斷了母親的話，"您現在住在這里，有人照顧，有人聊天，不是挺好的嗎？那些房子留著也沒用。"

陳桂蘭看著兒子急切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如果不答應，兒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媽，我向您保證，等公司度過難關，我一定把房子要回來。"陳志強握住母親的手，"您相信我，好嗎？"

陳桂蘭看著兒子真誠的眼神，心軟了。畢竟是自己辛苦養大的孩子，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困境？

"那......那就按你說的辦吧。"陳桂蘭最終還是妥協了。

"太好了！媽，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陳志強激動地抱住了母親，"我這就去安排，明天就把手續辦好。"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陳桂蘭的心里卻沒有一絲高興。

她總覺得，這個決定她會后悔的。

那天晚上，張阿姨看出了陳桂蘭的心思。

"是不是你兒子要你的房子？"張阿姨直接問道。

陳桂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就知道。"張阿姨嘆了一口氣，"當年我兒子也是這樣，先把我送到這里，然后要我把房子過戶給他。我當時心軟了，結果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有。"

"可是......"陳桂蘭想為兒子辯護。

"可是什么？"張阿姨打斷了她，"你以為他真的會把房子還給你？天真！房子一旦過戶，就再也不是你的了。"

陳桂蘭的心里一陣恐慌。

04

接下來的幾天，陳志強連續來了三次，每次都是為了房產過戶的事情。他的態度從一開始的耐心勸說，到后來的急躁不安，再到最后的近乎威脅。

"媽，您到底在猶豫什么？"第三次被拒絕后，陳志強終于爆發了，"我都跟您說了多少遍了，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度過難關就還給您！"

"志強，那些房子是媽一輩子的心血......"陳桂蘭試圖解釋。

"心血？媽，您現在都住養老院了，還要那些房子干什么？"陳志強的語氣變得很刻薄，"您總不能把房子帶到棺材里去吧？"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陳桂蘭的心。她沒想到，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而且媽，您想想，如果我的公司垮了，誰來給您交養老院的費用？"陳志強繼續施壓，"到時候您連這里都住不起，只能去更差的地方。"

陳桂蘭的身體開始顫抖。兒子的話雖然刺耳，但確實戳中了她的痛處。如果沒有了經濟來源，她確實可能連這里都住不起。

"您再想想吧。"陳志強收起文件，準備離開，"但是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您再不答應，我也沒辦法了。"

陳志強走后，陳桂蘭獨自坐在房間里發呆。張阿姨在一旁看著，最終忍不住開口了。

"你還在糾結那些房子的事？"張阿姨問。

陳桂蘭點了點頭。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張阿姨在床上坐下，"我有個老朋友，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她兒子要她的房子去投資，承諾一年后連本帶利還給她。結果呢？投資失敗了，房子沒了，兒子也跑路了。老太太最后只能住在橋洞下面，靠撿垃圾為生。"

陳桂蘭聽得心驚肉跳："那后來呢？"

"后來啊，老太太在一個冬天的夜里凍死了。"張阿姨的語氣很平靜，但話語卻讓人不寒而栗，"所以啊，人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手里一定要有點東西，不能全指望子女。"

這個故事讓陳桂蘭徹底清醒了。她開始明白，房子不僅僅是財產，更是她晚年生活的保障。如果真的把房子給了兒子，萬一出現意外，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可是......"陳桂蘭還是有些糾結。

"沒什么可是的。"張阿姨打斷了她，"你兒子現在對你這樣，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你真的把房子給了他，以后他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就在這時，小劉走了進來。

"陳阿姨，有您的電話。"小劉把手機遞給陳桂蘭。

電話是陳浩然打來的。

"奶奶，我聽我爸說您還沒簽字？"陳浩然的語氣很不滿，"您這是要看著我們全家破產嗎？"

"浩然，不是這樣的......"陳桂蘭試圖解釋。

"奶奶，我不管您怎么想的，反正那些房子您留著也沒用。"陳浩然的語氣變得很沖，"您就當是幫幫我們，行嗎？"

"可是浩然，那些房子本來就是奶奶想留給你的......"陳桂蘭想讓孫子明白自己的苦心。

"留給我？"陳浩然冷笑了一聲，"奶奶，我現在就需要錢，不是等您去世了再給我。而且說實話，您這個年紀了，還能活幾年？"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陳桂蘭的心臟。她萬萬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孫子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浩然，你怎么能這樣說話？"陳桂蘭的聲音在顫抖。

"奶奶，我說的是實話啊。"陳浩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傷人，"您都84歲了，按照平均壽命，最多還能活十年。與其十年后再給我們，不如現在就給，這樣我們還能用這筆錢創造更多的財富。"

聽到這里，陳桂蘭徹底心寒了。原來在他們眼里，自己只是一個即將過期的提款機。

當天晚上，陳桂蘭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兒子和孫子的話。那些冷漠和算計，讓她感到無比的心寒。

她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艱辛。

為了供兒子讀書，她省吃儉用，連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為了幫兒子創業，她把自己的積蓄全部拿了出來。

為了讓孫子有更好的教育環境，她咬牙買下了那三套學區房。

可是現在呢？她所做的一切，在他們眼里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們不僅不感激，反而還嫌她給得不夠多，不夠快。

想到這里，陳桂蘭的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他們只把她當成提款機，那她為什么不能決定這筆錢的真正用途呢？

第二天一早，陳桂蘭找到了小劉。

"小劉，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陳桂蘭的語氣很認真。

"什么忙？陳阿姨，您說。"小劉放下手中的工作。

"我想聯系一個人，但是我不知道他的電話。"陳桂蘭說，"他叫李建國，是我認識很多年的朋友，是個房產中介。"

小劉有些疑惑，但還是答應幫忙。通過網絡搜索，她很快找到了李建國的聯系方式。

"陳阿姨，找到了。"小劉把電話號碼寫在紙上遞給陳桂蘭。

"謝謝你。"陳桂蘭接過紙條，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當天下午，趁著其他人都在午休，陳桂蘭偷偷撥通了李建國的電話。

"老李，是我，陳桂蘭。"

"桂蘭？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頭傳來驚喜的聲音，"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老李，我想請你幫個忙。"陳桂蘭壓低聲音說，"關于我名下那三套學區房的事。"

"什么事？你說。"李建國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我想把它們全部賣掉。"陳桂蘭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李建國說："桂蘭，這可不是小事啊。那三套房子現在至少值1500萬，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陳桂蘭的語氣很堅定，"而且我希望盡快辦完手續。"

一個月后的一個下午，陳志強拿著精心準備的房產轉讓協議和公證書再次來到敬老院。

這次，他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焦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志在必得的自信。

"媽，我今天是來辦正事的。"陳志強在床邊坐下，把文件整齊地攤開在小桌子上，"銀行那邊已經等不了了，今天必須把過戶手續辦完。"

陳桂蘭看著兒子嚴肅的表情，慢慢戴上了老花鏡。

"志強，媽想跟你說件事。"她的語氣很平靜，但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光芒。

"什么事一會兒再說，先把這個簽了。"陳志強不耐煩地把鋼筆遞到母親手中，"您就在這里簽個名就行了，很簡單的。"

陳桂蘭接過筆，但并沒有立即簽名。她抬起頭，看著兒子急切的表情，突然笑了。

陳志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媽，您快簽字吧。"

陳桂蘭放下手中的筆，從床頭柜里慢慢掏出一疊文件。

"志強，媽想告訴你一件事。"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那三套學區房，我已經賣了。"

陳志強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手中的文件"啪"地掉在地上："媽......您說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陳桂蘭將手中的文件慢慢攤開，"三套房子，1500萬，一個月前全部成交了。"

陳志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房產買賣合同和銀行轉賬憑證。他的手開始劇烈顫抖，聲音都變了調："1500萬？媽，您瘋了嗎？"

陳志強抓起那些文件，眼睛瞪得滾圓。看著那些正式的印章和簽名，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為什么？"陳志強的聲音嘶啞。

陳桂蘭看著兒子絕望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

"這筆錢真的那么重要，那你為什么要把我送到這個地方？" 陳桂蘭突然反問道。

這句話讓陳志強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但最終什么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陳桂蘭說出了最后一句話，這句話讓憤怒的陳志強突然理解為什么媽媽會那樣做，他突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