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中秋回鄉,林致遠發現奶奶的墳墓不見了。
原本的青石墓碑消失得無影無蹤,山坡上種滿了蔬菜,綠油油一片。
"你找什么呢?"村霸趙滿堂冷笑著走過來,"這是我承包的地,什么墳墓?"
"我奶奶就葬在這里。"
"你算什么東西!"趙滿堂上下打量著這個穿著樸素的家伙,"一個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廢物,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林致遠看著眼前這個囂張的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他轉身就走,沒有爭吵,沒有糾纏。
趙滿堂愣住了,這么好打發?
然而三天后,當幾輛神秘黑車開進村子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01
林致遠開著一輛普通的國產轎車,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駛向故鄉。車窗外,熟悉的青山綠水映入眼簾,十年未歸,這里的一草一木都讓他心潮澎湃。
秋日的午后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三十五歲的林致遠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加沉穩。他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襯衫,外套一件深藍色的夾克,腳上是一雙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黑色皮鞋。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在外打工多年、事業平平的普通人。
車子在村口停下,幾個正在樹蔭下乘涼的老人抬起頭來。
"哎呀,這不是老林家的致遠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十年沒回來了吧?"
林致遠下了車,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王奶奶,您還記得我啊。"
"怎么不記得?你小時候還在我家偷過桃子呢。"王奶奶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么樣?"
"還行,混口飯吃。"林致遠謙虛地說道。
旁邊幾個老人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長問短。看到林致遠開的車不算貴,穿著也樸素,大家心里都有了數——這孩子在外面混得一般般。
"致遠啊,你爸媽去世得早,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吧?"老村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憐憫。
"還好,都挺過來了。"林致遠的聲音很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那就好,那就好。"老村長點點頭,"對了,你這次回來是...?"
"中秋節了,想回來看看,給奶奶上個墳。"
聽到這話,幾個老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他們互相看了看,欲言又止。
林致遠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怎么了?"
"沒...沒什么。"老村長結結巴巴地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林致遠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他開車直接來到了村后的山坡上,那里是奶奶的墓地。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震驚了。
原本應該立著青石墓碑的地方,如今種滿了各種蔬菜。茄子、辣椒、豆角、黃瓜,綠油油一片,長得正旺。陽光灑在菜葉上,閃著健康的光澤,仿佛這里從來就是一塊肥沃的農田。
林致遠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記得很清楚,奶奶的墳就在這個位置,那塊青石墓碑是他親手立的,碑文還是他親自寫的。
"喂,你在這里干什么?"
身后傳來一聲粗暴的吼聲。
林致遠回頭,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叉著腰站在不遠處。此人大腹便便,臉色黝黑,一雙小眼睛透著兇光,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請問您是?"林致遠禮貌地問道。
"我是趙滿堂!"男子趾高氣揚地說,"這一帶的地都是我承包的,你在這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林致遠心中一動,這個趙滿堂他小時候就聽說過,是村里有名的混子,后來靠著一些不光彩的手段發了點小財,在村里橫行霸道,人人敬而遠之。
"趙叔,我是林致遠,林家村的。"林致遠依然保持著禮貌,"我想問一下,我奶奶的墳墓..."
"什么墳墓?"趙滿堂打斷了他的話,"這里是我的菜地,從來就沒有什么墳墓!"
"不可能。"林致遠的聲音變得有些冷硬,"我奶奶的墳就在這里,十年前我親手立的碑。"
趙滿堂上下打量著林致遠,看到他穿著樸素,開的車也不值幾個錢,頓時更加囂張起來:"你算什么東西?一個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廢物,也敢跑到我面前撒野?"
"我只是想知道我奶奶的墳墓去哪里了。"林致遠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我說了,這里從來就沒有什么墳墓!"趙滿堂惡狠狠地說,"你再敢在這里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致遠深深看了趙滿堂一眼,那眼神讓趙滿堂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顫。但很快,趙滿堂就把這種感覺拋在了腦后——一個窮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明白了。"林致遠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哼,算你識相!"趙滿堂在后面大聲叫囂,"以后別讓我在這里看到你,否則有你好看的!"
林致遠頭也沒回,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子。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拳頭已經緊緊握起,青筋暴露。
開車回到村子里,林致遠直接找到了老村長的家。
"村長叔叔,我想問您一件事。"林致遠開門見山。
老村長看到他,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致遠啊,你是想問你奶奶墳墓的事吧?"
"您知道?"
老村長長嘆一口氣:"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是..."
"但是什么?"
"你也看到了,那個趙滿堂不是好惹的。"老村長苦笑著搖頭,"他在村里橫行這么多年,誰敢得罪他?"
"那我奶奶的墳墓呢?"
"被他...被他給平了。"老村長聲音很小,像是怕被人聽到,"半年前的事,他說那塊地風水好,要建菜園子,就把墳給..."
老村長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林致遠的臉色變得鐵青:"我奶奶的骨灰呢?"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老村長搖頭,"趙滿堂的事,誰敢管啊?"
林致遠站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
"致遠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老村長安慰道,"但是你一個人,斗不過趙滿堂的。他在縣里有關系,手下還養著一幫混子,你千萬別沖動啊。"
"我知道了。"林致遠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謝謝村長叔叔告訴我這些。"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致遠!"老村長在后面喊住他,"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林致遠回頭看了老村長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走出村長家,林致遠在村子里慢慢踱步。十年的時間,村子變化很大,但那種熟悉的感覺依然存在。只是,沒有了奶奶,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天色漸晚,炊煙裊裊升起。幾個村民認出了林致遠,紛紛過來打招呼。
"致遠回來了?在外面發財了吧?"
"還行,混口飯吃。"林致遠依然是那句話。
"看你開的車,在外面應該過得不錯吧?"
"一般般,二手車。"
村民們看林致遠這么謙虛,心里更加確定他在外面混得一般。大家聊了幾句就各自散去了。
夜深了,林致遠一個人坐在村頭的大槐樹下,仰望著滿天繁星。這棵槐樹是他小時候經常爬的,奶奶總是在樹下等他回家吃飯。
"奶奶,孫子回來了。"他輕聲自語,"但是您的墳墓..."
他沒有說下去,但拳頭又一次緊緊握起。
這一夜,林致遠幾乎沒有合眼。
02
第二天一早,林致遠就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了。他住在村里唯一的小旅館里,條件簡陋,但勝在安靜。
推開窗戶一看,原來是趙滿堂正在訓斥幾個村民。
他站在村子中央,雙手叉腰,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來氣。幾個村民低著頭,不敢反駁,只能默默承受著他的怒火。
"你們這幫廢物!"趙滿堂的聲音很大,半個村子都能聽到,"讓你們把地租給我,是看得起你們!還敢討價還價?"
"趙老板,不是我們想漲價。"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農小心翼翼地說,"實在是家里困難,孩子上學要錢..."
"困難?"趙滿堂冷笑一聲,"困難就別種地了!這一片的地我都要了,愛租不租!"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趙滿堂一巴掌拍在老農的肩膀上,力道很大,老農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我告訴你們,這個價格已經是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了。不愿意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種不了地!"
老農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說話。
林致遠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這個趙滿堂,比他想象的還要囂張。
"還有你們幾個!"趙滿堂指著另外幾個村民,"上次借的錢什么時候還?利息可是在漲的!"
"趙老板,再寬限幾天吧。"一個中年婦女哭喪著臉說,"家里真的拿不出錢來。"
"拿不出錢?"趙滿堂臉色一沉,"拿不出錢就拿東西抵!你家那頭牛就不錯。"
"不行啊!"中年婦女急了,"那頭牛是我家唯一的財產,沒了它我們怎么種地?"
"那不關我的事。"趙滿堂毫不在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說話間,趙滿堂突然看到了站在旅館窗前的林致遠。
"喲,這不是昨天那個廢物嗎?"趙滿堂大聲嚷嚷,"怎么,還沒走啊?"
林致遠沒有理會他,轉身離開了窗前。
"裝什么裝!"趙滿堂沖著窗戶大喊,"有本事下來跟我說話!"
但是林致遠并沒有出現。
"哼,膽小鬼!"趙滿堂不屑地撇撇嘴,繼續訓斥其他村民。
林致遠下樓來到旅館前臺,老板娘正在算賬。
"老板娘,我想問您一件事。"
"什么事?"老板娘抬起頭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臉上寫滿了疲憊。
"這個趙滿堂,在村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板娘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左右看看,確定沒有外人才小聲說:"你可別亂打聽,這人不好惹。"
"我就是好奇。"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這個趙滿堂,表面上是承包土地搞農業,實際上什么臟活累活都干。放高利貸、強買強賣、欺行霸市,反正村里人都怕他。"
"村里就沒人管管他?"
"管?誰敢管?"老板娘苦笑,"他在縣里有關系,手下還養著一幫混子。前年有個年輕人看不慣他的做法,想要舉報他,結果第二天就被人打斷了腿。"
林致遠心中一沉:"這么囂張?"
"可不是。"老板娘嘆了口氣,"我們這些老百姓,只能忍著。誰讓人家有錢有勢呢?"
說話間,外面又傳來了趙滿堂的大嗓門。
"都給我聽好了!下個月開始,租金統一漲價!不愿意的趁早滾蛋!"
林致遠透過玻璃門看著外面那個趾高氣揚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中午時分,林致遠在村里的小飯館吃飯。這是村里唯一的飯館,老板是個厚道的中年男子,手藝不錯。
"小伙子是外地來的吧?"老板一邊炒菜一邊跟林致遠聊天。
"不是,我是本村的,林致遠。"
"林致遠?"老板想了想,"哦,你是老林家的孩子!我想起來了,十年前你走的時候我還送過你呢。"
"李叔,您還記得我啊。"林致遠笑了笑。
"當然記得!當年你可是我們村的驕傲,考上了好大學。"李叔感慨地說,"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么樣?"
"還行,混口飯吃。"
李叔看了看林致遠的穿著,又看了看外面那輛普通的國產車,心里有了數。看來這孩子在外面混得一般,不過也算是有出息了,至少比村里那些混子強。
"對了,你知道我奶奶墳墓的事嗎?"林致遠突然問道。
李叔的手停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去看過了。"
"哎。"李叔長嘆一口氣,"這事說起來就來氣。那個趙滿堂,簡直就是個畜生!"
"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李叔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才小聲說道:"半年前,趙滿堂看中了你奶奶墳墓那塊地,說那里風水好,適合種菜。他先是找到村委會,說要承包那塊地。"
"村委會同意了?"
"開始不同意。"李叔搖頭,"畢竟那是墳地,怎么能隨便動?但是趙滿堂威脅說,不同意的話就讓村里好看。后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村委會就同意了。"
林致遠的拳頭慢慢握緊:"然后呢?"
"然后他就帶人去挖墳。"李叔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天晚上,好多人都聽到了挖土的聲音,但是誰也不敢出來看。第二天一早,墳墓就不見了,地也被整平了。"
"我奶奶的骨灰呢?"林致遠的聲音很冷。
"這個...這個誰也不知道。"李叔不敢看林致遠的眼睛,"有人說被扔到河里了,有人說被埋到別的地方了,總之..."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林致遠坐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眼中隱隱有怒火在燃燒。
"致遠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李叔安慰道,"但是你千萬別沖動。那個趙滿堂不是好惹的,你一個人斗不過他的。"
"我知道。"林致遠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聽在李叔耳朵里,卻覺得有些發毛。
就在這時,飯館的門被推開了,趙滿堂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老李,今天有什么好菜?"趙滿堂一屁股坐在林致遠對面的桌子上,"給我來幾個拿手菜。"
"好的,趙老板。"李叔連忙答應,但是眼神有些不自然。
趙滿堂這才注意到林致遠,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喲,這不是昨天那個廢物嗎?還沒走啊?"
林致遠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吃飯,沒有說話。
"怎么,啞巴了?"趙滿堂故意提高聲音,"昨天不是還挺能說的嗎?"
林致遠依然沒有理會他。
"我告訴你,小子。"趙滿堂站起來,走到林致遠面前,"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最好識相點,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我只是回來看看。"林致遠平靜地說。
"看看?"趙滿堂冷笑,"看什么?看那塊菜地嗎?我告訴你,那里以前確實有個破墳,不過現在沒了。怎么樣,心疼了?"
林致遠的筷子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繼續吃飯。
"哈哈哈!"趙滿堂大笑起來,"果然是個廢物!連自己奶奶的墳被挖了都不敢吭聲!"
李叔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趙老板,人家好好吃飯,你就別..."
"你閉嘴!"趙滿堂惡狠狠地瞪了李叔一眼,"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李叔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小子,我問你話呢!"趙滿堂伸手想要拍林致遠的肩膀。
就在這時,林致遠突然抬起頭,那雙眼睛冷得像冰一樣,直直地盯著趙滿堂。
趙滿堂的手停在半空中,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陣寒意。這個眼神...怎么會這么可怕?
但是很快,趙滿堂就回過神來。一個窮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看什么看?"趙滿堂硬著頭皮說,"有本事你咬我啊!"
林致遠沒有說話,繼續吃飯。
"哼,膽小鬼!"趙滿堂自以為占了上風,得意洋洋地說,"我告訴你,你奶奶那個破墳,就是我挖的!怎么樣?不服氣就來咬我啊!"
林致遠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趙滿堂心中一緊,以為他要動手,連忙后退了兩步:"你...你想干什么?"
"買單。"林致遠對李叔說。
"啊?"趙滿堂愣了一下,然后惱羞成怒,"小子,你敢無視我?"
林致遠付了錢,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飯館。
"媽的!"趙滿堂狠狠一拍桌子,"什么東西!等著吧,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03
下午時分,林致遠在村子里慢慢踱步,他表面上看起來很悠閑,實際上在仔細觀察著村子里的情況。
十年的時間,村子變化很大。原本的土路變成了水泥路,很多人家都蓋了新房子,生活水平明顯提高了不少。但是在這些表面的繁榮背后,林致遠卻感受到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他注意到,無論走到哪里,村民們看到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有同情,有憐憫,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致遠,你怎么還沒走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致遠回頭,看到了小時候的玩伴王大壯。
"大壯?"林致遠有些驚喜,"你怎么變化這么大?"
王大壯確實變化很大,以前瘦瘦小小的,現在卻變得膀大腰圓,一看就知道生活過得不錯。
"哈哈,這些年跟著趙老板混,日子過得還可以。"王大壯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很是得意。
"跟著趙滿堂?"林致遠有些意外。
"對啊,趙老板人不錯,對兄弟們很照顧。"王大壯說,"你也在外面混了這么多年,怎么看起來還是這樣?"
他上下打量著林致遠,眼中隱隱有些失望。
"還行,混口飯吃。"林致遠依然是那句話。
"哎,致遠啊,我說句實話,你這樣不行啊。"王大壯搖搖頭,"現在這個社會,光老實是不夠的,得會來事兒。你看我,以前不也是個窮光蛋?現在跟著趙老板,一個月能掙好幾千呢。"
"是嗎?"林致遠淡淡地說。
"當然了!"王大壯很是得意,"趙老板說了,只要好好跟著他干,以后大家都有好日子過。"
"那你們平時都做些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幫趙老板處理一些事情。"王大壯說得很含糊,"反正比種地強多了。"
林致遠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他已經明白了,王大壯已經成了趙滿堂的手下。
"對了,致遠。"王大壯突然壓低聲音,"我聽說你昨天跟趙老板起沖突了?"
"沒有沖突,就是問了幾句話。"
"那就好。"王大壯松了口氣,"我跟你說,趙老板這人你千萬別得罪。他在縣里有關系,黑白兩道都認識,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了。"
"真的,我是為你好。"王大壯拍了拍林致遠的肩膀,"你就是個老實人,斗不過他的。要不你還是早點走吧,免得惹麻煩。"
林致遠看著眼前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心中有些感慨。十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大壯,我問你一件事。"林致遠突然說道。
"什么事?"
"我奶奶的墳墓,真的是趙滿堂挖的?"
王大壯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才小聲說:"這事你就別問了,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王大壯苦笑,"真相就是,這個世界上拳頭大的說了算。你奶奶的墳確實是趙老板挖的,但是那又怎么樣?你能把他怎么樣?"
林致遠沉默了。
"致遠,我最后勸你一句。"王大壯看起來很認真,"這事就算了吧。人死不能復生,你再怎么鬧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別讓趙老板找你麻煩。"
說完,王大壯就匆匆走了,好像怕被人看到他們在一起說話。
林致遠站在原地,看著王大壯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傍晚時分,林致遠來到了村子東頭的小河邊。這里是他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河水清澈,魚蝦肥美。
"小伙子,你是外地來的吧?"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林致遠回頭,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河邊釣魚。
"不是,我是本村的。"林致遠走了過去,"您是?"
"我叫劉大爺,在這里住了一輩子了。"老人沒有抬頭,專心致志地盯著魚漂,"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是林致遠。"
"林致遠?"老人這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林致遠一番,"哦,你是老林家的孩子!我想起來了,十年前那個考上大學的小伙子。"
"是的。"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老人感慨地說,"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么樣?"
"還行。"
老人看了看林致遠的穿著,心里有了數。看來這孩子在外面混得一般,不過也沒關系,至少人回來了。
"大爺,我想問您一件事。"林致遠在老人旁邊坐下。
"什么事?"
"我奶奶的墳墓...您知道嗎?"
老人的手停了一下,魚竿微微顫抖。他抬起頭看了看林致遠,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知道。"老人的聲音很低,"那天晚上我也聽到了動靜,但是沒敢出來看。"
"您能詳細說說嗎?"
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那天是個雨夜,大概半夜十二點左右,我聽到村后山坡上傳來挖土的聲音。開始我以為是有人在偷菜,后來聲音越來越大,明顯是在挖什么大坑。"
林致遠的拳頭慢慢握緊。
"我從窗戶往外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看到幾個人影在忙活。"老人繼續說道,"第二天一早,我去山上砍柴,發現你奶奶的墳不見了,地也被整平了,還種上了菜苗。"
"我奶奶的骨灰呢?"林致遠的聲音有些顫抖。
老人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在河邊發現了一些...一些骨頭渣子。"
林致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大爺,您確定嗎?"
"八九不離十。"老人嘆了口氣,"那個趙滿堂,簡直就是畜生!死者為大,他怎么能這樣做?"
林致遠坐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他感覺胸口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難受。"老人安慰道,"但是你千萬別沖動。那個趙滿堂不是好惹的,你一個人斗不過他的。"
"我知道。"林致遠的聲音很輕,但是老人聽得出來,這聲音里藏著巨大的憤怒。
夜深了,林致遠回到旅館。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奶奶的音容笑貌。奶奶是個慈祥的老人,這輩子沒做過什么壞事,對任何人都很和善。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老人,死后卻不能安息,被人挖墳拋尸。
林致遠的眼中泛起了淚花。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憤怒。
十年前,他離開這個村子的時候,曾經發誓要出人頭地,讓奶奶為他驕傲。現在他確實成功了,但是奶奶卻已經不在了,而且還遭受了這樣的侮辱。
"奶奶,孫子一定會為您討回公道的。"他在心中默默發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林致遠起身來到窗前,看到趙滿堂正帶著幾個手下在村子里巡邏。
"都給我聽好了!"趙滿堂大聲嚷嚷,"這幾天有個外地來的小子在村里亂打聽,大家都小心點。要是有什么風吹草動,立馬告訴我!"
"是,趙老板!"幾個手下齊聲答應。
林致遠在窗前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中的冷光越來越盛。
趙滿堂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向旅館的二樓。但是窗戶已經關上了,什么也看不到。
"媽的,神經兮兮的。"趙滿堂嘟囔了一句,帶著手下繼續巡邏去了。
04
第三天一早,村子里又傳來了趙滿堂的大嗓門。
"王老三!你昨天說的話考慮得怎么樣了?"
只見趙滿堂帶著幾個手下,堵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門口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是村民王老三。他臉色蒼白,顯然一夜沒睡好。
"趙老板,再寬限幾天吧。"王老三哀求道,"我家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
"寬限?"趙滿堂冷笑,"我已經寬限你半年了!再不還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可是利息漲得太快了,我..."
"利息是你自己同意的!"趙滿堂打斷了他的話,"當初借錢的時候怎么不說利息高?現在還不起了就想耍賴?"
王老三欲言又止,最終只能低下頭。
這時,王老三的妻子從屋里跑了出來,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求求你了,趙老板。"婦女跪在地上,"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吧,孩子還小,不能沒有家啊。"
小女孩被嚇得哇哇大哭,聲音傳遍了整個村子。
圍觀的村民們都不忍心看下去,但是誰也不敢上前阻止。大家都知道趙滿堂的手段,得罪了他沒有好果子吃。
"哭什么哭?"趙滿堂不耐煩地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你們要是還不上錢,就把房子抵給我!"
"不行啊!"王老三急了,"這房子是我們全家的棲身之所,沒了它我們住哪里?"
"那不關我的事。"趙滿堂毫不在意,"要么還錢,要么拿房子抵,你們自己選。"
就在這時,林致遠從旅館里走了出來。他看到眼前這一幕,眉頭皺得更緊了。
趙滿堂注意到了林致遠,眼中閃過一絲惡意。
"喲,這不是那個廢物嗎?"趙滿堂大聲嚷嚷,"怎么,想要多管閑事?"
林致遠走到王老三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錢包很普通,看起來有些陳舊。他從里面拿出一些鈔票,遞給王老三。
"大叔,這些先拿著應急。"
王老三看了看,大概有一千多塊錢,雖然不多,但對他來說已經是雪中送炭了。
"這...這怎么好意思?"王老三激動得語無倫次。
"拿著吧,都是鄉里鄉親的。"林致遠平靜地說。
趙滿堂看到這一幕,臉色陰沉:"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多管閑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林致遠看了他一眼,"什么代價?"
"等著瞧吧!"趙滿堂惡狠狠地說完,帶著手下走了。
但是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這個林致遠幫人的舉動,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王老三千恩萬謝,林致遠只是擺擺手就走了。圍觀的村民們也都散了,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疑問——這個林致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中午時分,林致遠在村里的小賣部買了瓶水。店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人很和善。
"小伙子,你就是林致遠吧?"老婆婆笑瞇瞇地說。
"是的,奶奶。"
"好孩子,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老婆婆夸贊道,"年紀輕輕就這么善良,你奶奶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
聽到"奶奶"兩個字,林致遠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奶奶,我能問您一件事嗎?"
"什么事?"
"趙滿堂這些年在村里,具體都做了些什么?"
老婆婆的臉色變了變,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外人才小聲說:"這個人,簡直就是我們村的禍害。"
"怎么說?"
"他表面上是搞農業承包,實際上是個放高利貸的。"老婆婆壓低聲音,"村里好多人都被他害慘了。你剛才看到的王老三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其他人嗎?"
"多了去了。"老婆婆嘆了口氣,"趙二狗家的兒子,為了還債去外地打工,結果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床上;李寡婦家的房子被他強行收走了,現在寄居在別人家里;還有老張頭,被逼得差點跳河..."
聽著這些,林致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就沒人管管他?"
"管?誰敢管?"老婆婆苦笑,"他在縣里有關系,聽說還認識省里的大人物。前年有人想舉報他,結果第二天就被人打得半死。從那以后,再也沒人敢惹他了。"
林致遠沉默了。
"孩子,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老婆婆語重心長地說,"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好心就能解決的。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千萬別為了這些事把自己搭進去。"
"我明白。"林致遠點點頭,但是眼中的冷光卻越來越盛。
下午,林致遠一個人來到了村后的山坡上。這里原本是奶奶的墳墓所在地,現在卻種滿了蔬菜。綠油油的菜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看起來生機勃勃,但是在林致遠眼中,每一片葉子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
"還在這里啊?"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林致遠回頭,看到王大壯正朝他走來。
"大壯。"
"致遠,我勸你別在這里待了。"王大壯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趙老板已經知道上午的事了,他很生氣。"
"他生氣關我什么事?"
"你還不明白嗎?"王大壯著急地說,"你壞了他的好事,他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怎么樣?"
王大壯看著林致遠,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樣。那種淡定從容的樣子,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致遠,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工作?"王大壯忍不住問道。
"普通工作。"林致遠依然是那句話。
"普通工作的人會隨身帶現金幫助別人?"王大壯不相信,"你別騙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
林致遠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山坡下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只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沿著山路開了上來。
車門打開,趙滿堂帶著四五個手下走了下來。這些人神色不善,顯然來者不善。
"小子,跑什么跑?"趙滿堂獰笑著走了過來,"以為我找不到你?"
王大壯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往后退。
"趙老板,這事跟大壯沒關系。"林致遠平靜地說,"有什么事沖我來。"
"有種!"趙滿堂拍拍手,"既然你這么有種,那我就成全你!"
他正要讓手下上前,林致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致遠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等等。"他對趙滿堂說,然后接起了電話。
"喂...嗯,我在老家...什么?...好的,我明白了...三點鐘是吧...好的。"
掛斷電話后,林致遠看了看手表,已經兩點半了。
"算你運氣好。"他對趙滿堂說,"我現在有事要處理。"
說完,他轉身就走。
趙滿堂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林致遠,為什么接個電話就走了?而且那副表情,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05
第三天下午三點,林致遠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即走到村外空曠的地方接聽。
這個電話很神秘,林致遠的聲音壓得很低,雖然村民們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嚴肅。
掛斷電話后,林致遠的整個氣質似乎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種從容不迫的淡定,讓人感覺他好像在等待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村里的一些老人遠遠地看著他,都覺得這個年輕人今天有些不一樣。
"老張,你看那個林致遠,是不是有點奇怪?"
"確實有點奇怪,接個電話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說他在外面到底干什么的?"
"不知道,但肯定不簡單。你看上午他幫助王老三的舉動,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人們議論紛紛,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與此同時,趙滿堂正在自己家里暴跳如雷。
"廢物!都是廢物!"他指著坐在沙發上的幾個手下大罵,"連個外地來的小子都搞不定,你們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老大,那個林致遠不簡單啊。"一個手下說,"他幫助王老三的事,在村里傳開了,好多人都在議論。"
"議論什么?"趙滿堂冷笑,"一個窮鬼幫另一個窮鬼,有什么好議論的?"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等著!"趙滿堂陰沉著臉說,"我要讓他知道,在這個地方,我說了算!"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趙滿堂...對,有個人需要教訓一下...什么?要加錢?行,多少都行...好,就這么定了。"
掛斷電話后,趙滿堂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小子,你以為你是誰?等著吧,今天晚上就讓你知道厲害!"
下午四點,村子里來了幾個陌生人。他們開著一輛黑色的面包車,看起來不是什么善類。村民們都遠遠地避開,不敢靠近。
這幾個人直接找到了趙滿堂,在他家里商量了很久。
"老大,那個林致遠現在在哪里?"其中一個平頭男子問道。
"應該在旅館里。"趙滿堂說,"他這兩天都住在那里。"
"行,我們知道了。"平頭男子點點頭,"今天晚上動手,保證讓他長記性。"
"記住,別鬧出人命。"趙滿堂提醒道,"教訓一頓就行了。"
"放心吧,我們有分寸。"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林致遠此時正站在旅館的二樓,通過窗戶觀察著村里的一切動靜。他的眼神很冷,但是嘴角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晚上八點,村子里異常安靜。大部分村民都已經休息了,只有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趙滿堂帶著那幾個陌生人,悄悄來到了旅館門口。
"老大,要不要先踩個點?"平頭男子問道。
"不用,直接上去。"趙滿堂有些迫不及待,"我要親眼看著他服軟。"
幾個人輕手輕腳地上了樓,來到林致遠的房間門口。
"就是這里。"趙滿堂指著門說。
平頭男子做了個手勢,幾個人立即準備行動。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敲門的時候,房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
林致遠站在門口,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們。
"各位來得挺準時的。"他淡淡地說。
幾個陌生人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小子,識相的就老實點。"平頭男子惡狠狠地說,"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里?"林致遠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林致遠點點頭,然后突然問道,"你們是縣里來的?"
"關你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好奇。"林致遠笑了笑,"不過現在不用去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致遠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幾個人都被他的話搞糊涂了,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林致遠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村子,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客人快到了。"他自言自語道。
第三天下午,村子里突然傳來了震天的轟鳴聲。
三輛黑得發亮的豪車排成一列,浩浩蕩蕩地開進了這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小山村。車身锃亮如鏡,車牌號碼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村長嚇得手腳發軟,踉踉蹌蹌往外跑。趙滿堂丟下手里的事情,額頭冒著冷汗迎上去,滿臉堆笑。
然而,從車上下來的人根本沒搭理他們,徑直朝著村頭走去。
所有村民都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盯著這群來歷不明的人。他們會去找誰?會說什么?
就在這時,最前面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直接走到了正在村頭大槐樹下悠閑抽煙的林致遠面前。
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趙滿堂更是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嘴里發出"咕咚"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一刻,村子里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