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曉月，這個月的房貸你轉給我三千五。"

浩然放下手機，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AA制啊，房貸、水電費、買菜錢，我們各付一半。"他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談論天氣。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和我同床共枕兩年的男人，感覺他突然變成了陌生人。三個月前開始，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對錢變得格外敏感，連我買個面膜都要自己付錢。

更讓我摸不著頭腦的是，就在我以為他徹底成了守財奴的時候，他竟然提出要帶我和公婆去廈門旅游。

01

我叫林曉月，今年二十六歲，在一家銀行做客戶經理。和浩然是大學同學，戀愛三年，結婚一年。

在我的印象中，浩然一直是個溫和體貼的男人，雖然不算浪漫，但勝在踏實可靠。

他在一家建筑設計院工作，月薪一萬出頭，加上我的七千塊，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我們在城南貸款買了套兩居室，雖然每月還貸壓力不小，但兩個人一起承擔，倒也不覺得辛苦。

可是，從三個月前開始，一切都變了。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浩然正在用手機計算什么。桌上攤著一堆賬單和發票，分類整理得整整齊齊。

"你在干什么？"我好奇地湊過去。

"算賬。"他頭也不抬，"曉月，我覺得我們應該重新規劃一下家庭財務。"

我以為他是想要更科學地管理家庭開支，心里還挺高興的。畢竟結婚后，我們的財務一直是混在一起的，誰有錢誰花，從來沒有仔細算過。

"好啊，你說怎么規劃？"

"從這個月開始，我們實行AA制。"浩然放下手機，認真地看著我，"房貸各付一半，生活費各付一半，就連買菜的錢也要分清楚。"

我愣住了："為什么突然要這樣？"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夫妻之間也應該經濟獨立，這樣對彼此都公平。"他說得頭頭是道，"再說，萬一哪天我們有什么變故，也不至于財務混亂。"

變故？什么變故？我心里涌起一陣不安。

"浩然，我們是夫妻，不是合租室友。"我試圖讓他改變主意，"錢的事情沒必要分得這么清楚吧？"

"就是因為是夫妻，才更要分清楚。"他的語氣有些強硬，"曉月，這件事沒得商量。"

那一刻，我覺得眼前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張臉，陌生的是那種冷漠的語氣。以前的浩然從來不會用這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和我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浩然說到做到。他真的實行了嚴格的AA制。

去超市買菜，他會把發票拍照，然后用手機計算器算得清清楚楚："你買的酸奶十八塊，我買的牛奶十五塊，一共三十三，你付十八，我付十五。"

交水電費，他會打開賬單，認真地說："這個月電費一百二，水費六十八，你轉給我九十四。"

甚至連在外面吃飯，他都要把賬單研究半天，計算我們各自點了什么，該付多少錢。

起初我以為這只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他不但沒有放松，反而越來越嚴格。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對我們的婚姻失去了信心，所以才要把經濟撇得這么清楚。

"浩然，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一天晚上，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他正在用手機記賬，聽到我的話，停下動作看著我："為什么這么問？"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你說過要好好照顧我，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現在你連買個面膜都要我自己付錢，我覺得你變了。"

浩然沉默了很久，然后走過來輕撫我的頭發："曉月，我沒變，我只是覺得這樣更好。你別多想，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可是哪里還和以前一樣？以前他會主動給我買化妝品，會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驚喜，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帶我去吃大餐。現在呢？一切都要AA制，一切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人，所以才想要和我在經濟上劃清界限。

那段時間，我變得格外敏感。他每一個電話，每一條短信，我都會留意。我偷偷查看過他的手機，翻看過他的聊天記錄，甚至跟蹤過他下班后的行蹤。

但是什么都沒有發現。他的生活軌跡很簡單，就是公司和家里兩點一線，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讓我更加困惑。如果不是有外遇，那他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斤斤計較？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浩然突然提出了一個讓我更加震驚的建議。

"曉月，我們去廈門旅游吧。"那天他下班回家，興致勃勃地說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去廈門旅游，我已經查過了，機票加酒店，一個人大概三千多。"他掏出手機，給我看他做的攻略，"鼓浪嶼、南普陀寺、環島路，還有很多好吃的海鮮。"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這個三個月來對錢摳門到極致的男人，竟然要花六千多塊去旅游？

"你沒發燒吧？"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很正常。"他躲開我的手，"怎么，你不想去？"

"不是不想去，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心中的困惑，"你最近不是對錢很在意嗎？旅游這么貴......"

"偶爾放松一下也是應該的。"他說得很輕松，"而且我想帶爸媽一起去，他們年紀大了，應該多出去走走。"

帶公婆一起？這就更奇怪了。

我和浩然的父母關系還不錯，但也談不上特別親密。平時除了過年過節，我們很少一起出門。現在突然要一起旅游，感覺有些突兀。

"四個人的費用......"我試探性地說道。

"當然還是AA制。"浩然理所當然地說，"我們付我們的，爸媽付他們的。"

我徹底無語了。連帶父母旅游都要AA制，這個男人到底怎么了？

但不管怎么樣，能出去旅游總比在家里冷戰強。而且也許在旅途中，我能夠發現他最近異常行為的原因。

于是我答應了。

02

第二天，浩然就開始忙活起來。他在網上訂機票、訂酒店，制定詳細的行程計劃，甚至連每頓飯在哪里吃都提前安排好了。

他的效率高得出奇，一個上午就把所有的行程都敲定了。

"你看，我訂的都是海景房，雖然貴一點，但是值得。"他興奮地給我看手機屏幕，"爸媽很少出遠門，這次一定要讓他們住得舒服。"

看著他興致勃勃的樣子，我心中的困惑更深了。如果他真的這么在意錢，為什么要訂最貴的海景房？如果他不在意錢，為什么生活中要嚴格執行AA制？

這個男人身上的矛盾越來越多，我完全看不懂他了。

當天晚上，浩然給父母打電話，告訴他們旅游的事情。

"媽，我想帶您和爸爸去廈門玩幾天。"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我很久沒有聽到的溫柔，"您不是一直說想看海嗎？廈門的海特別漂亮。"

電話那頭傳來蘇媽驚喜的聲音："真的嗎？廈門？我從來沒去過那么遠的地方。"

"真的，我都訂好機票了。您和爸爸準備一下，我們下周就出發。"

"那得花不少錢吧？"蘇媽有些擔心，"要不我們就不去了，你們小兩口去就行。"

"媽，您別操心錢的事情。"浩然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就是想帶您出去走走，您平時太辛苦了。"

聽到這里，我的眼眶有些濕潤。這才是我熟悉的浩然，那個孝順、體貼的男人。

可是放下電話后，他立刻又變回了那個斤斤計較的人。

"曉月，我算了一下，我們四個人的總費用大概是一萬八千。"他拿出計算器，"我和爸媽三個人，你一個人，按人頭算的話，你應該付四千五。"

我簡直哭笑不得："浩然，你確定要這樣算？"

"當然。"他非常認真，"我已經做了詳細的預算表，每一筆開銷都分得清清楚楚。"

他真的做了一個表格，密密麻麻地列出了所有的費用項目：機票、酒店、餐飲、門票、交通、購物......甚至連小費都算在內。

"這是你的部分。"他把表格遞給我，"你看看，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按這個執行。"

我接過表格，看著上面精確到個位數的金額，心中五味雜陳。

這還是那個曾經對我說"我養你"的男人嗎？

但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去，我也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來。

出發前一天，我去銀行取了現金，準備在旅途中使用。浩然看到我手里的錢，表情有些奇怪。

"你取這么多現金干什么？"他問道。

"旅游不是要用現金嗎？買東西、吃飯什么的。"

"我都準備好了。"他拍拍自己的包，"你把錢放好，別丟了。"

我注意到他的包比平時鼓了不少，應該也裝了不少現金。

這讓我更加困惑。如果他真的缺錢，為什么還要準備這么多現金去旅游？如果他不缺錢，為什么要和我AA制？

這個謎團，我一定要在旅途中解開。

第二天一早，我們趕到機場。蘇爸蘇媽已經等在那里了，兩個老人都顯得特別興奮。

"曉月，你們真是太貼心了。"蘇媽拉著我的手，"我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坐飛機。"

蘇爸也笑容滿面："浩然這孩子有心了，知道我們想出去看看。"

看著兩位老人開心的樣子，我心里暖暖的。不管浩然出于什么原因提出這次旅游，至少他們的開心是真的。

候機的時候，我注意到浩然一直在看蘇媽，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當蘇媽說這里空調有點冷的時候，他立刻緊張起來。

"媽，您要不要喝點熱水？要不要我去給您買件外套？"他的反應比我還要激烈。

"沒事，沒事。"蘇媽擺擺手，"就是有點不習慣機場的溫度。"

"您多穿點，別著涼了。"浩然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件薄外套遞給蘇媽。

這種細心的關懷本來是很溫馨的，但我總覺得浩然的反應有些過度，就像是生怕蘇媽出什么意外一樣。

上飛機后，浩然堅持要給父母升艙。

"頭等艙太貴了，我們坐經濟艙就行。"蘇爸連連擺手。

"爸，這次就聽我的。"浩然的態度很堅決，"您和媽年紀大了，應該坐得舒服一點。"

最終，他還是給父母升了頭等艙，而我們坐經濟艙。

在飛機上，我問他："頭等艙很貴吧？"

"沒事，值得。"他看著前面頭等艙的方向，眼中有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兩個半小時后，我們降落在廈門機場。南方溫潤的空氣撲面而來，蘇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真香啊，和我們那里的空氣不一樣。"她的臉上滿是新奇和興奮。

浩然訂的酒店在海邊，是一家五星級度假村。當我們走進豪華的大堂時，蘇爸蘇媽都驚呆了。

"這得多少錢一晚啊？"蘇媽小聲地問我。

"不便宜。"我如實回答。

"這孩子，太破費了。"蘇媽有些心疼，"住普通的酒店就行了。"

浩然聽到后，走過來摟住蘇媽的肩膀："媽，您別操心錢的事情。難得出來一次，就要住最好的。"

辦理入住的時候，前臺小姐笑容滿面地介紹著酒店的各種設施和服務。浩然聽得很認真，還詢問了很多細節。

"我們的海景套房可以看到最美的日出，建議您們早點起床去陽臺看看。"前臺小姐說道。

"好的，謝謝。"浩然接過房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比如......"他停頓了一下，"比如如果老人家身體有什么不適，酒店有什么服務嗎？"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為什么他會特別問這個？

"我們酒店有24小時客房服務，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聯系前臺。"前臺小姐專業地回答。

"那就好。"浩然明顯松了一口氣。

我們的房間在八樓，蘇爸蘇媽的房間在九樓。房間確實很漂亮，落地窗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哇，真的好美！"我趴在窗前，看著遠處的海平線。

浩然走到我身邊，也看向窗外。在夕陽的映照下，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溫柔。

"曉月，謝謝你陪我們來。"他突然說道。

"為什么要謝我？我們是夫妻，這不是應該的嗎？"

他轉過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以后......以后你就明白了。"

以后？什么以后？

還沒等我細問，敲門聲響起。蘇爸蘇媽站在門外，臉上滿是興奮。

"浩然，曉月，你們快來看！"蘇媽拉著我們往樓上走，"我們房間的陽臺可以看到整個海灣！"

他們的房間確實比我們的更好，陽臺更大，視野更開闊。蘇媽像個孩子一樣在陽臺上跑來跑去，不停地拍照。

"老頭子，你快給我拍張照片！"她招呼著蘇爸，"我要發給老姐妹們看看，讓她們羨慕羨慕。"

看著蘇媽開心的樣子，浩然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紅潤。

"怎么了？"我輕聲問道。

"沒什么，就是覺得......"他停頓了一下，"覺得這樣的時光很珍貴。"

珍貴？為什么用這個詞？

晚餐是在酒店的海鮮餐廳吃的，浩然點了很多昂貴的菜品。蘇爸看著菜單上的價格，連連擺手。

"這個太貴了，我們吃點簡單的就行。"

"爸，您別看價格。"浩然合上菜單，"今天晚上我請客，您和媽想吃什么就點什么。"

"那怎么行？"蘇爸有些著急，"我們自己的錢我們自己付。"

"爸！"浩然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您就別和我客氣了，行嗎？"

這種激動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蘇爸看著兒子，眼中滿是疑惑。

"浩然，你怎么了？"蘇媽關切地問道。

"我......我沒怎么。"浩然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是想讓您們吃好一點。"

最終，還是按照浩然的安排，點了滿滿一桌的海鮮大餐。

用餐的過程中，浩然一直在給父母夾菜，不停地詢問他們的感受。

"媽，這個螃蟹好吃嗎？"

"爸，您再嘗嘗這個魚，很新鮮。"

"您們多吃點，別客氣。"

他的殷勤讓人感覺有些過度，就像是......就像是想要補償什么。

"浩然，你今天怎么這么話多？"蘇媽笑著說道，"平時你可沒這么積極。"

"我......我不是想讓您們開心嗎？"浩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飯后，我們在海邊散步。夜晚的海風很舒服，蘇爸蘇媽走在前面，我和浩然跟在后面。

"浩然，我覺得你今天有些不對勁。"我直接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他停下腳步，看著遠處的海面："曉月，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怎么樣？"

他搖搖頭："沒什么，我只是想說，我們要珍惜現在的時光。"

又是珍惜，又是時光。他的話里總是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就像是在告別什么。

"浩然，你到底怎么了？"我抓住他的手，"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先是AA制，現在又是旅游，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緊握著我的手，沉默了很久才說："曉月，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家。"

為了我們的家？什么意思？

還沒等我追問，前面傳來蘇媽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后面嘀咕什么呢？快過來看，這里的夜景真美！"

我們走過去，蘇媽正拿著手機拍夜景。海面上倒映著岸邊的燈光，確實很漂亮。

"媽，我給您拍張照片吧。"浩然接過手機，"您站在那里，我來給您拍。"

蘇媽擺了個姿勢，浩然認真地調整角度，拍了好幾張。

"真好看！"蘇媽看著照片，開心得像個孩子，"我要發朋友圈，讓大家都看看。"

"媽，您平時很少發朋友圈的。"我笑著說道。

"今天特殊嘛。"蘇媽編輯著文字，"第一次來這么美的地方，一定要記錄下來。"

浩然在一旁看著，眼中再次閃過那種復雜的情緒。

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蘇爸蘇媽先回房間休息，我和浩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的時候，我透過洗手間的門縫看到浩然在陽臺上打電話。他的聲音很小，我聽不清具體的內容，只能隱約聽到一些詞語："明天......一定要......時間......"

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結束了通話。

"誰的電話？"我隨口問道。

"公司的，有個項目要處理。"他回答得很快，太快了，像是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大晚上還處理工作？"

"是比較急的事情。"他避開我的目光，"你先睡吧，我再看看明天的行程。"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坐在桌前翻看旅游攻略的背影。在臺燈的映照下，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

我總覺得他在隱瞞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什么。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安。

"浩然？"我輕聲叫他。

"嗯？"

"你愛我嗎？"

他轉過身，走到床邊坐下，輕撫我的頭發："當然愛你，為什么這么問？"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看著他的眼睛，"因為我覺得你最近離我很遠。"

"我沒有離你遠。"他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睡吧，明天我們要早起看日出。"

他關了燈，躺在我身邊。但我能感覺到，他并沒有睡著，而是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在黑暗中，我聽到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03

第二天一早，浩然確實叫我起來看日出。當我們站在陽臺上，看著太陽從海平面緩緩升起的時候，我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真的好美！"我拉著浩然的手，"謝謝你帶我來看這些。"

"應該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因為沒睡好，"曉月，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我回答道，"你呢？"

他看著遠處的海面，沉默了很久才說："我也很開心。"

但是他的表情并不開心，反而有種淡淡的憂傷。

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蘇爸蘇媽也起來了。

"哎呀，這日出真是太美了！"蘇媽的聲音充滿了興奮，"老頭子，你快拍照！"

我們四個人站在各自的陽臺上，一起欣賞著海上日出。這種溫馨的場面應該讓人感到幸福，但我總覺得浩然的情緒有些低落。

早餐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的，浩然依然表現得很殷勤，不停地給父母拿各種食物。

"媽，您嘗嘗這個燕窩粥，對身體好。"

"爸，這個三文魚很新鮮，您多吃點。"

蘇媽被他照顧得有些不好意思："浩然，你不用這么忙活，我們自己能行。"

"沒事，我愿意照顧您們。"浩然的語氣很堅決，"您們養我這么大，我照顧您們是應該的。"

"這孩子，說什么呢。"蘇媽有些感動，"我們還沒老到需要人照顧的程度。"

"媽，您別這么說。"浩然突然握住蘇媽的手，"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知道嗎？"

這種突如其來的深情讓蘇媽有些意外："浩然，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沒有心事。"浩然勉強笑了笑，"我只是想讓您們過得好一點。"

飯后，我們按照計劃去鼓浪嶼。在輪渡上，蘇媽顯得特別興奮，不停地拍照。

"曉月，你給我和老頭子拍張合影吧。"她拉著蘇爸站在船頭，"背景就是大海。"

我給他們拍照的時候，注意到浩然一直在觀察蘇媽的狀態。當蘇媽說有點暈船的時候，他立刻緊張起來。

"媽，您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他扶著蘇媽，"船上風大，您別著涼了。"

"沒事，就是有點暈船。"蘇媽擺擺手，"我們那里沒有海，第一次坐船，不太適應。"

"那您先坐著，我去問問船員有沒有什么緩解的辦法。"浩然立刻就要去找船員。

"不用，不用。"蘇媽拉住他，"就是輕微的，一會兒就好了。"

但浩然還是很擔心，直到蘇媽的臉色好轉，他才稍微放心一點。

到了鼓浪嶼，我們開始游覽各個景點。浩然提前做了很詳細的功課，對每個地方的歷史和特色都了如指掌。

"這里是日光巖，是鼓浪嶼的最高點。"他指著遠處的山峰，"爬上去可以俯瞰整個島嶼。"

"要爬山啊？"蘇媽有些猶豫，"我們這個年紀，爬得動嗎？"

"沒關系，我們慢慢爬。"浩然鼓勵道，"而且山不高，很快就能到頂。"

爬山的過程中，浩然一直守在蘇媽身邊，時不時地詢問她的感受。

"媽，您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您慢點，別著急。"

"前面有臺階，我扶著您。"

他的細心讓人感動，但也讓人覺得有些過度。就像是生怕蘇媽出什么意外一樣。

到達山頂后，眼前的景色確實很壯觀。整個鼓浪嶼和廈門市區都盡收眼底。

"哇，真的太美了！"蘇媽激動地說道，"這輩子能看到這樣的景色，值了！"

值了？為什么用這個詞？我注意到浩然聽到這句話后，眼眶有些濕潤。

"媽，您別這么說。"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以后我們還會有很多機會出來旅游的。"

"是啊，以后有機會我們再來。"蘇媽笑著說道，但隨即又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哎，走了這么久，有點累了。"

"累了？"浩然立刻緊張起來，"那我們下山去休息。"

"不用，不用。"蘇媽擺手，"就是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但浩然顯然不放心，他堅持要帶蘇媽下山休息。在下山的路上，他一直扶著蘇媽，生怕她摔倒。

"浩然，你太緊張了。"我輕聲對他說，"媽只是有點累而已。"

"我知道，但是......但是我就是擔心。"他的表情很凝重，"曉月，你有沒有覺得媽最近比以前容易累？"

這個問題讓我愣了一下。仔細想想，蘇媽確實比以前更容易疲勞，但我以為這是年齡增長的正常現象。

"你為什么這么問？"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應該注意一下。"他避開我的目光，"年紀大了，身體確實不如以前了。"

下午，我們去了南普陀寺。在寺廟里，蘇媽虔誠地上香祈福。

"我祈求菩薩保佑我們全家平安健康。"她雙手合十，閉眼默念，"特別是保佑我的兒子兒媳，希望他們幸福美滿。"

聽到這里，我看到浩然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媽......"他的聲音哽咽了。

"怎么了？"蘇媽睜開眼睛，看到兒子的表情，有些擔心，"浩然，你這是怎么了？"

"我......我沒事。"浩然趕緊擦了擦眼角，"我只是覺得您說得對，平安健康最重要。"

從寺廟出來后，我拉住浩然："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我沒有奇怪。"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只是想讓爸媽開心。"

"可是你自己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浩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曉月，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說，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不會害我？這話說得太奇怪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為什么不能說？如果不會害我，為什么要隱瞞？

傍晚，我們在海邊的一家餐廳吃晚飯。這是一家很有名的海鮮餐廳，環境優雅，價格昂貴。

浩然依然堅持要請客，點了很多當地特色菜。

"這個白斬雞是廈門的名菜，您們嘗嘗。"他給父母介紹著每道菜，"還有這個土筍凍，雖然看起來奇怪，但味道很好。"

蘇爸蘇媽被兒子的熱情感動了，但也有些不安。

"浩然，這一餐得花不少錢吧？"蘇爸有些心疼，"我們吃簡單點就行了。"

"爸，您別總想著錢。"浩然的語氣有些激動，"我賺錢不就是為了讓您們過得好一點嗎？"

"話不能這么說。"蘇爸認真地看著兒子，"錢要花在該花的地方，不能大手大腳。"

"這就是該花的地方！"浩然突然提高了音量，然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道歉，"對不起爸，我不是想對您發脾氣，我只是......"

他沒有說完，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這頓飯吃得有些壓抑，雖然菜品很豐盛，但氣氛并不輕松。

回酒店的路上，蘇爸和蘇媽走在前面，我聽到他們在小聲討論什么。

"這孩子最近怎么了？感覺不太對勁。"蘇爸說道。

"是啊，以前他可沒這么情緒化。"蘇媽也很擔心，"而且對我們太好了，好得有些反常。"

"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

"先看看吧，也許是工作壓力大。"

聽到這些話，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連父母都察覺到了浩然的異常，說明他真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當天晚上，我決定直接問他。

"浩然，我覺得你爸媽也察覺到你的異常了。"我坐在床邊，認真地看著他，"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不說，我會一直擔心。"

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沉默了很久。

"曉月，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家遇到什么困難，你會支持我嗎？"他突然問道。

"當然會。"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們是夫妻，應該一起面對困難。"

"那如果這個困難很大，大到可能會改變我們的生活？"

"那也沒關系。"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浩然，不管發生什么，我們都一起面對，好嗎？"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眼中閃爍著淚光。

"曉月，你真的是個好女人。"他的聲音很輕，"我很幸運能娶到你。"

"那你就告訴我到底怎么了吧。"我趁熱打鐵，"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他看著我，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就在我以為他要開口的時候，他又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等這次旅游結束，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等旅游結束？為什么要等到那時候？

"那你至少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很嚴重？"我試探性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浩然的臉色明顯變了。他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是的，很嚴重。"他的聲音很小，"但是請你暫時不要問了，我保證會告訴你的。"

很嚴重？這個認知讓我整夜都沒睡好。

04

第三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浩然已經不在床上了。我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這么早他去哪里了？

我悄悄起床，走到陽臺上查看。在樓下的花園里，我看到了浩然的身影。他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正在打電話。

雖然聽不清他說什么，但從他的肢體語言可以看出，這個電話內容很沉重。他時不時地用手揉著太陽穴，表情非常凝重。

大約十分鐘后，他結束了通話，在花園里站了很久才回來。

"你起得真早。"我假裝剛醒的樣子。

"睡不著，出去透透氣。"他的解釋很簡單，但我能看出他情緒不太好。

洗漱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在照鏡子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浩然，你確定你沒事嗎？"我再次問道。

"我沒事。"他避開我的目光，"今天我們要去環島路，那里的風景很好。"

他強行轉移話題，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焦慮在加重。

早餐時，蘇媽看起來有些疲憊。

"哎呀，不知道怎么了，總感覺有點累。"她用手按著太陽穴，"可能是昨天玩得太累了。"

浩然立刻緊張起來："媽，您要不要多休息一會兒？我們今天就在酒店待著吧。"

"不用，不用。"蘇媽擺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能浪費時間。"

"那您一定要告訴我們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浩然的語氣很認真，"千萬不要硬撐。"

"好的好的，你這孩子，比我還緊張。"蘇媽笑了笑，但我能看出她確實有些疲憊。

按照原計劃，我們租了一輛車，準備沿著環島路游覽。浩然堅持要自己開車，說是這樣比較自由。

在路上，蘇媽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一直閉著眼睛休息。浩然通過后視鏡不停地觀察她的情況。

"媽，您感覺怎么樣？"他隔幾分鐘就要問一次。

"我沒事，你專心開車。"蘇媽雖然這么說，但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我們在海邊的一個觀景臺停下來休息。這里的景色確實很美，可以看到整個廈門海域。

蘇媽下車后，稍微活動了一下，精神狀態好了一些。

"這里真美啊！"她感嘆道，"如果能經常來這種地方就好了。"

"以后會有機會的。"浩然的聲音有些哽咽，"以后我們經常出來旅游。"

"說什么傻話呢。"蘇媽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我們這個年紀，哪有那么多機會。能來這一次就已經很滿足了。"

"不要這么說！"浩然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媽，您還年輕，還有很多時間......"

他沒有說完，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這種反應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蘇媽更是不知所措，連忙安慰兒子。

"浩然，你這是怎么了？媽媽說錯什么了嗎？"

"沒有，您沒說錯什么。"浩然趕緊擦掉眼淚，"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這次旅游結束。"

"傻孩子。"蘇媽心疼地看著兒子，"旅游結束了我們還是一家人啊，有什么舍不得的。"

但我能感覺到，浩然的情緒并不只是因為舍不得旅游。他的表現更像是......更像是在告別什么。

午餐是在海邊的一家小餐廳吃的，浩然依然點了很多菜。但這次蘇媽堅持要付賬。

"浩然，這次讓媽媽請客。"她拿出錢包，"你們陪我們出來玩，已經很辛苦了。"

"媽，您別跟我客氣。"浩然想要阻止。

"不行，這次必須我來付。"蘇媽的態度很堅決，"我還沒老到需要兒子養的程度。"

最終，還是蘇媽付了賬。但我注意到，浩然在一旁看著，表情很復雜。

飯后，我們繼續沿著海岸線游覽。在一個美麗的沙灘上，蘇媽提出要拍全家福。

"來，我們一起拍張照片。"她招呼著大家，"留個紀念。"

我們四個人站在一起，請路過的游客幫忙拍照。在鏡頭前，蘇媽笑得很開心，蘇爸也很滿足，我努力保持著微笑，只有浩然看起來心事重重。

"浩然，你笑一下。"蘇媽提醒道，"拍照要開心一點。"

浩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但那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拍完照后，蘇媽仔細地看著照片。

"真好。"她滿意地點頭，"這張照片我要好好保存起來。"

"媽，我把照片發給您。"我說道。

"好的，謝謝曉月。"蘇媽拉著我的手，"這孩子真貼心。"

看著蘇媽慈祥的笑容，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但同時，我也注意到浩然一直在看著蘇媽，眼中滿含著不舍。

下午的時候，蘇媽又說有些不舒服。這次，浩然堅持要帶她回酒店休息。

"媽，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他扶著蘇媽，"您需要好好休息。"

"我沒事，真的沒事。"蘇媽想要堅持，"不要因為我影響大家的行程。"

"什么行程都沒有您的身體重要。"浩然的話讓蘇媽很感動，"我們回去休息，明天再玩。"

回到酒店后，蘇媽直接去房間休息了。蘇爸陪著她，我和浩然在樓下的咖啡廳坐下。

"浩然，我覺得媽的身體確實需要注意一下。"我直接說道，"也許我們應該提前結束旅游，回去讓她好好休息。"

浩然聽到這話，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你覺得......你覺得她的情況嚴重嗎？"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不是專業人士，不好判斷。"我實話實說，"但是她確實比以前更容易疲勞，這不太正常。"

浩然低著頭，沉默了很久。

"曉月，如果......如果真的出現什么情況，你會支持我不計一切代價去處理嗎？"他突然問道。

"當然會。"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是你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

"即使這意味著我們要承擔很大的壓力？"

"那也沒關系。"我握住他的手，"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聽到我的回答，浩然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曉月，你真的很好。"他哽咽地說道，"我很幸運有你這樣的妻子。"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嗎？"我趁機問道，"媽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浩然看著我，猶豫了很久。就在我以為他要開口的時候，蘇爸從樓上下來了。

"浩然，曉月，你媽媽想要和你們說話。"他的表情很嚴肅，"你們上去一下。"

我們跟著蘇爸上樓，來到他們的房間。蘇媽正靠在床頭，臉色很蒼白，但精神狀態還好。

"浩然，曉月，你們過來坐。"她拍了拍床邊的椅子，"媽媽有話要和你們說。"

我和浩然坐下，等待著她的話。

"媽媽知道，這段時間我的身體讓你們擔心了。"蘇媽緩緩開口，"其實......"

她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蘇爸，又看了看浩然。

"其實什么？"我緊張地問道。

"其實媽媽最近確實感覺有些不舒服。"蘇媽繼續說道，"比以前更容易累，有時候還會感到不適。"

我松了一口氣，這聽起來像是年齡增長的正常現象。

"那您有沒有去看過醫生？"我關切地問道。

蘇媽看著浩然，眼中滿含著歉意："看過了，醫生說需要多注意休息，但是......"

她又停頓了，這次停頓的時間更長。

"但是什么？"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蘇媽看著浩然，眼中滿含著歉意："但是我不想給你們增加負擔。你們剛結婚，正是需要用心生活的時候。"

聽到這里，我終于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許浩然最近的異常行為，真的和蘇媽的身體狀況有關。

"媽，您為什么不早說？"我有些激動，"身體的事情您別擔心，我們一定想辦法。"

"是啊媽，您怎么能瞞著我們？"浩然的聲音也很激動，"您的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我就是不想讓你們有壓力。"蘇媽的眼淚流了下來，"你們還年輕，不應該為我的事情煩惱。"

"媽，您別這么說。"我握住她的手，"我們是一家人，應該一起面對困難。"

但我總覺得，事情不只是身體不適這么簡單。蘇媽的話里似乎還有什么沒說完的。

而浩然的表現，也讓我覺得他知道的比我更多。

正當我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蘇媽突然說她累了，想要休息。我們只能暫時離開房間。

走出房間后，我立刻拉住浩然："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全部的真相了吧？"

浩然看著我，眼中滿含著痛苦。

"曉月，我......我真的很想告訴你，但是......"

"但是什么？"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浩然，我們是夫妻，不應該有秘密。"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好吧，明天......明天我會告訴你一切。"

"為什么是明天？為什么不是現在？"

"因為......因為明天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到時候我不想瞞你也瞞不住了。"他的話讓我更加不安，"曉月，無論明天發生什么，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什么叫"無論明天發生什么"？他這話說得太奇怪了，就像是......就像是在做什么準備。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完全睡不著。浩然也沒有睡，我能感覺到他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浩然？"我輕聲叫他。

"嗯？"

"明天到底會發生什么？"

他轉過身，在黑暗中緊緊抱住我。

"曉月，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愛你。"他的聲音很輕，但我能聽出其中的深情和不舍，"請你記住這一點。"

這種話更像是在告別，讓我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點。

05

第三天早上，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浩然已經起床了，正在開門。門外站著蘇爸，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浩然，你媽媽......你媽媽不太好。"蘇爸的聲音在顫抖，"她說很不舒服，而且看起來很虛弱。"

聽到這話，浩然立刻沖了出去。我趕緊穿上衣服跟上。

到了蘇媽的房間，看到她正坐在床邊，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

"媽，您怎么樣？"浩然蹲在她面前，聲音充滿了恐慌。

"我不知道怎么了，總感覺很不舒服。"蘇媽虛弱地說道，"而且一直想休息。"

"我們馬上去醫院。"浩然立刻做出決定，"現在就去。"

"不用，不用。"蘇媽想要阻止，"可能是這幾天玩得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媽，您別逞強了。"浩然的語氣很堅決，"我們必須去醫院看看。"

看著蘇媽虛弱的樣子，我也覺得應該立刻就醫。這種程度的不適已經不是普通的疲勞能解釋的了。

浩然立刻聯系酒店前臺，詢問最近的醫院在哪里。前臺很快給出了答案，并幫我們叫了救護車。

在等救護車的時候，浩然一直守在蘇媽身邊，不停地安慰她。

"媽，您別怕，一會兒到醫院就好了。"他的聲音在顫抖，"醫生會幫您的。"

蘇媽看著兒子焦急的樣子，眼中滿含著歉意："浩然，對不起，媽媽給你們添麻煩了。"

"媽，您別這么說。"浩然握住她的手，"照顧您是我應該做的。"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我們陪著蘇媽上了車。在車上，蘇媽的情況看起來更加嚴重，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

"媽，媽！"浩然緊握著她的手，"您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看著眼前的情況，我的心中涌起一陣恐懼。蘇媽的癥狀看起來真的很嚴重，不像是普通的身體不適。

到了醫院，醫生立刻安排蘇媽進行各項檢查。我們在等候區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浩然坐在椅子上，雙手緊握，不停地看著檢查室的方向。他的臉色比蘇媽還要蒼白。

"浩然，媽媽會沒事的。"我試圖安慰他，"現在醫療技術這么發達，什么問題都能解決。"

"我知道。"他的聲音很輕，"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他看著我，眼中滿含著痛苦："我害怕失去她。"

這種恐懼太過強烈，強烈到不像是臨時產生的。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蘇媽的情況很嚴重。

大約一個小時后，醫生走了出來。

"患者家屬是誰？"醫生問道。

"我是她兒子。"浩然立刻站起來。

"請到辦公室來一下，我需要和你詳細說明一下情況。"醫生的表情很嚴肅。

我和蘇爸也想跟著進去，但醫生說只能家屬進去。

在辦公室外面等待的時間是最煎熬的。透過玻璃門，我能看到浩然坐在里面，醫生在跟他說著什么。

隨著醫生的話，浩然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這種反應讓我心中一緊。到底是什么消息，能讓一個成年男人哭成這樣？

大約十分鐘后，浩然從辦公室里出來了。他的眼睛紅腫，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擊垮了。

"浩然，醫生說什么了？"蘇爸緊張地問道。

浩然看著我們，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話來。

"到底怎么了？"我也急了，"媽的情況怎么樣？"

浩然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情緒："醫生說......醫生說媽媽需要特殊的治療。"

"特殊的治療？"蘇爸愣住了，"什么樣的治療？"

"比較復雜的治療。"浩然的聲音很小，"醫生說......醫生說需要很多錢。"

很多錢？這個答案讓我們都震住了。

"那還等什么？趕緊安排治療啊！"我立刻說道。

"治療費很貴。"浩然的聲音更小了，"需要三十萬。"

三十萬？這個數字讓我們都震住了。對于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三十萬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錢的事情不要擔心。"我立刻表態，"我們想辦法籌錢。"

"我有一些積蓄。"蘇爸也說道，"不夠的話我們再想辦法。"

浩然看著我們，眼中滿含著感激："謝謝你們，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已經準備好了。"他從背包里掏出那個厚厚的信封，"三十萬，我都準備好了。"

看著他手中的現金，我們都愣住了。

這么多錢，他是什么時候準備的？又是怎么準備的？

"浩然，這些錢你哪來的？"蘇爸驚訝地問道。

"我......"浩然猶豫了一下，"我這幾個月一直在準備。"

"怎么準備的？"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浩然看著我，眼中滿含著歉意："曉月，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

"瞞著我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開口："媽媽的情況，我早就知道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徹底震住了。

他早就知道？那這三個月來的一切......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我的聲音在顫抖。

"三個月前。"浩然低著頭，"爸爸告訴我的。醫生說媽媽的情況需要特殊治療，但是費用很高......"

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了一切。

AA制、記賬、對錢的敏感、這次旅游......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蘇媽籌集治療費。

"所以你這三個月來省吃儉用，就是為了給媽媽準備治療費？"我問道。

"是的。"浩然點頭，"我不敢告訴你，怕你擔心。"

"那這次旅游......"

"是因為醫生說治療后可能需要很長的恢復期。"浩然的聲音哽咽了，"我想在治療前，帶媽媽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聽到這里，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原來，這個我以為變得冷漠無情的男人，其實一直在默默承擔著整個家庭的重擔。

"浩然，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握住他的手，"我們是夫妻，應該一起承擔。"

"我怕你有壓力。"他看著我，"而且我想用自己的能力保護這個家。"

就在這時，護士走過來通知我們，蘇媽醒了，想要見家屬。

我們趕緊去病房看蘇媽。她正靠在床頭，臉色依然很蒼白，但精神狀態比剛才好了一些。

"媽，您感覺怎么樣？"浩然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蘇媽勉強笑了笑，"醫生跟我說了治療的事情，我知道需要很多錢......"

"媽，您別操心錢的事情。"浩然打斷了她的話，"我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蘇媽有些驚訝，"哪來這么多錢？"

浩然將這三個月來的努力簡單地告訴了蘇媽。聽完后，蘇媽的眼淚流了下來。

"浩然，你這個傻孩子。"她心疼地看著兒子，"為什么要一個人承擔這些？"

"因為我是您的兒子。"浩然握住蘇媽的手，"照顧您是我應該做的。"

"那曉月呢？"蘇媽看向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曉月？"

"我......"浩然看著我，滿含歉意，"我怕她有壓力，而且我想證明自己能夠保護這個家。"

"傻孩子。"我走過去，緊緊抱住浩然，"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一起面對困難。"

"對不起，曉月。"浩然在我懷里哽咽，"我不應該瞞著你。"

"沒關系，現在我知道了。"我輕撫著他的后背，"以后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好。"他緊緊抱著我，"以后再也不會有秘密了。"

看著我們擁抱的樣子，蘇媽和蘇爸也很感動。

"你們真的是好孩子。"蘇媽擦著眼淚，"媽媽很幸福能有你們這樣的兒子兒媳。"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本來只是無意中瞥了一眼，然而當我看清短信內容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瞬間石化了。

那條短信只有短短幾個字，但每一個字都像利劍一樣刺痛著我的心臟。我死死盯著那幾個字，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天旋地轉...

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