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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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去，這味兒是人聞的嗎？！誰把死老鼠扔樓道里了？”

林可寧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從包里摸鑰匙，皺著眉往家門口走，這股味道太不對了，像是有人把熱天的垃圾撒在墻上，甜得發膩，膩得發餿，中間還裹著腐肉的臭氣，直往鼻孔里鉆。

她站在門口愣了兩秒，腦子里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是不是鄰居家死了老鼠？可她低頭一看，自家門縫居然正往外“冒味兒”，鑰匙還沒插進去，臭氣已經像條黏膩的舌頭，貼著她的腿一路往上舔，她吸了口氣，轉身想走，可又停住了。

“呼！”林可寧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把鑰匙插進去，一擰，門鎖“咔噠”一響，一股更濃的臭味猛地撲出來，直沖她臉，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卻眼睛瞪大，家里客廳、餐桌、地上、沙發上，全是榴蓮，黃澄澄一片，像堆炸開的刺球，有些還開了口，白膩膩的果肉流在地板上，空氣里像淤爛了一鍋奶。

林可寧腦子“嗡”的一下，整個人差點沒原地暈過去，她踉蹌著走進門，還沒來得及關門，一只腳就踢到一個榴蓮，直接被硌得喊出聲來：“趙興邦，你干什么？！你瘋了是不是？！”

趙興邦慢吞吞從廚房里出來，臉上還帶著點得意的笑：“你不是說泰國的貓山王好吃嗎，我就海運了這么多？”

林可寧幾乎是吼出來的：“你買了多少？！”

“八十八個。”趙興邦語氣平靜，“整整八十八個。”

林可寧盯著他，像看一個神志不清的人……

趙興邦把車窗降下一條縫，可即使這樣，空氣里那種濃烈、黏膩、近乎暴力的氣味，依舊像潮水一樣涌進來，他的副駕駛、后座、車尾廂，全都是榴蓮，大大小小，共八十八個。他特意說過。

他一整天沒歇，在高速和機場之間來回折騰，這是他從泰國帶回來的貨，第一時間得先送回家，他開的那輛深藍色的邁巴赫S級，此刻像一口移動的燜鍋，被榴蓮蒸得滿是餿味。

趙興邦今年45歲，一個神秘又成功的男人，開了家做東南亞進出口的公司，注冊資金兩百萬，辦公地在一棟共享寫字樓，手底下有幾個做單助理，還有一個專職美女秘書。

可他從不在國內賣貨，只做“東南亞特殊水果通道”的生意，客戶圈子極小、極挑人，一年只做幾筆，但一筆下來就是幾百萬的利潤，沒有人問他怎么這么賺錢，他也從不多講。

林可寧在他眼里是個太講規矩的女人，兩人從大學談戀愛，結婚十七年，沒要孩子，他每次都說“太忙”，其實是不想林可寧用孩子管著他，害他沒時間做生意。

林可寧不愛社交，不愛出門，這次去泰國旅行，也是趙興邦主動提的，榴蓮、椰青、按摩、海風，一樣不落。林可寧沒多想，收拾行李就跟他去了，那幾天，他們住得不錯，吃得也不錯，一個穿花襯衫的泰國人，拿著大砍刀劈榴蓮，林可寧一眼就看見那一堆黃澄澄的果肉，腳步下意識地慢了下來。

趙興邦看攤主剝得熟練，指著攤上的一只貓山王：“來一份，現開的。”榴蓮殼一劈開，濃烈的香味混著熱風撲了過來，林可寧本來站得挺端正，一聞到這味兒，忽然笑了，嘴角壓都壓不住。

她坐在塑料凳上，戴著墨鏡，伸手捏了一塊果肉，小口咬了一口，眼睛瞇了起來，果肉又軟又甜，帶著點奶香味，她吃完一瓣，又捏了一瓣，吃得手指上有味道，她也沒擦。

“怎么樣？”趙興邦問。

林可寧吃完，意猶未盡舔了下手指，“太好吃了，我本來就喜歡吃，可是國內的沒當地的好吃，要是回國天天能吃到就好。”

“行啊，我記住了”趙興邦說得輕巧，但那語氣，不是隨口的敷衍，他是真放在心上了，幾天后，林可寧就會后悔提過“喜歡吃榴蓮”這件事。

“老地方，88個。”

回國第二天，林可寧累得腳底長泡，哪都不想去，而趙興邦瞞著她，一個人打車去了郊外，那是一條不顯眼的農貿通道，路窄，坑洼，入口處貼著“批發·物流·托運”幾個中英泰混合的字，里面幾家冷庫和果商，都是他們那一圈人熟悉的。

趙興邦進了最靠里的一個庫房，拉開門，一股冷氣撲出來，榴蓮碼得整整齊齊，貼著封條，他掃了一眼左側角落——那里單獨堆著十只，每一只都用紅色塑料絲扎了一個小小的記號，扎得很松，外行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走過去，戴上手套，挨個檢查，十個榴蓮，全是貓山王，外皮正常沒有腐爛，重量和大小控制得恰好，正好夠一家子吃，他拍了拍箱子，對庫房老板點了點頭：“這一看就是上好的貨，再來78個其他品種，金枕、托曼尼，全打包，給我放車上。”

“加上你那批，八十八個，剛好一個冷鏈箱。”老板咧嘴一笑，“真下本兒啊，兄弟。”

趙興邦也笑：“老婆愛吃，回去孝敬她。”

老板哈哈大笑，沒再多問，趙興邦站在冷庫門口抽完一根煙，風里都是混著濕氣的榴蓮味，他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車開到家樓下，趙興邦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從車尾廂里扛下第一個榴蓮，榴蓮刺得他手心生疼，但他沒有停頓，一個大爺探出頭來，看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住喊了一句：“老趙！你這是要開水果店啦？”

趙興邦停了停，擦擦汗，沖那邊笑了笑：“給家里人帶點吃的。”

“呦，這得有一車啊……家里就你們倆人，這陣仗夠大的。”老頭笑了兩聲，口水都要饞出來，“你真是寵老婆啊。”

“她喜歡。”趙興邦只說了三個字，拎起袋子進了門。

老頭看著他背影，皺了皺眉，小聲嘀咕了一句：“興邦最近怎么跟泰國走得那么近……”

趙興邦來回搬了七趟，汗水從下巴一滴滴落下，混著榴蓮皮上的灰，一起蹭在襯衫上，屋里味道越來越重，他打開廚房冰柜，把那十個最好的貓山王搬了進去，其他的分堆放進客廳，他剛放好最后一袋，門口傳來鑰匙開鎖聲，林可寧打麻將回來了。

“怎么回事？”林可寧還沒進門，鼻子先抽了一下，“你說帶點回來，結果帶這么多？”

趙興邦洗了個手，說：“你不是愛吃嗎，一次性讓你吃個飽。”

林可寧走進來，看著滿屋子的榴蓮，一時說不出話來，沙發上、地板上、茶幾邊，全是，榴蓮皮有的已經裂了口，味道刺鼻得幾乎令人作嘔，她抬頭看著趙興邦，聲音壓得低低的：“你是不是有病？”

趙興邦聲音很平靜，“我記得你在泰國時說過，最愛貓山王。”

我說喜歡吃，就要你買八十多個回來？”林可寧指著屋子，“這是住人的嗎？”

趙興邦委屈死了，好心辦壞事，林可寧語氣忽然變尖：“你是不是腦子又抽了，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還不如住酒店，好讓我鼻孔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你好，開間房。”

林可寧最后還是一個人來住酒店，衣服上沾了榴蓮味，前臺小姐都忍不住捂鼻子，奇怪地看著她，她尷尬地辦好入住手續，一個箭步拿著房卡走進客房，鞋一踢飛，就沖進浴室里，用熱水狠狠沖洗著頭發和衣領。

她洗了兩遍頭，又拿起沐浴露搓了三遍胳膊，可那股榴蓮味仿佛鉆進了頭皮，越洗越覺得黏膩，味道洗都洗不干凈，她只好打開窗子通風。

“叮咚！”

洗完澡出來，林可寧打開手機，打算點點東西吃，微信一打開，跳出一條未讀，趙興邦發來的：你真去酒店了？

林可寧賭氣沒回，剛準備鎖屏，手機就震了一下，趙興邦來電，她猶豫了一下，接起：“喂。”

趙興邦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輕，背景似乎開著電視，但調得很小，趙興邦仿佛知道錯了，沉默了兩秒，低聲說：“我明早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她本來不想多說，但停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弄那么多回來，干什么？”

趙興邦沒答，只說：“你早點休息。”

電話掛斷，林可寧盯著黑掉的屏幕，眉頭皺了一下，那聲音，聽著像趙興邦，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趙興邦被什么人逼著，刻意壓低了嗓子說話，說話時還吞吞吐吐。

快十一點，林可寧窩在酒店床上，剛看了幾頁小說，手機又響了，還是趙興邦，她接起：“怎么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像是有人在打架，還夾雜著男人極重的喘氣聲。、

“喂，興邦怎么了，家里進賊了嗎，你怎么跟人打架？”

林可寧坐起來喊了幾聲，趙興邦都沒回應，電話那頭又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像是重物撞上木頭，林可寧下意識喊了一聲：“趙興邦？你跌倒了嗎？”

趙興邦還是沒回答，然后，是一聲劇烈的碰撞，還有尖銳金屬器具被踢翻的聲音。

“趙興邦！”林可寧喊得更大聲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頭忽然安靜了一瞬，然后電話斷了，林可寧坐在床上，手指扣在屏幕邊，整個人像掉進冰水里，她連著打了兩次過去，都是無人接聽，趙興邦最近怎么那么怪，先是買那么多榴蓮，后是家里傳來打架聲，家里可能出事了。

林可寧想到這，渾身都在發抖，穿上鞋打算回家看看，但想到家里惡臭的榴蓮味，熏得腦瓜仁疼，還是算了，也許趙興邦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小心睡著，誤觸了手機，給她打了電話，打架聲是電視里的，還是明早再回家去看。

這一夜，林可寧幾乎沒睡，反復回憶那三通電話的細節，尤其是那聲“砰”，不像簡單地跌倒，她越想越不安，凌晨三點時，她甚至穿上衣服想直接打車回家，但路上車少，她忍住了，直到早上九點，她才洗了把臉，收拾好衣物退房回家。

“咚、咚、咚。”

正要開門離開，門被敲響了，林可寧以為是酒店客房服務，便隔著門說：“我馬上退房。”門外的人沒有回應，林可寧反應過來，這也還沒到退房截止時間，服務生怎么就來敲門，難道是趙興邦，仔細一想也不對，她又沒告訴趙興邦她在哪個酒店哪間客房。

林可寧放下了行李，越想越害怕，家里昨天肯定進壞人了，趙興邦出事了，壞人來酒店追殺她，林可寧打開窗子，從縫隙里跳下去，但縫隙太小，根本跳不出去，她急壞了，打電話叫前臺叫人救她，就在她哆哆嗦嗦拿起手機時，外面的人說話了：“你好林女士，我們是警察。”

林可寧看了一眼貓眼，門外站著兩名穿制服的警察，她的心，還是揪起來，誰知道是真警察還是壞人冒充的，她猶豫了幾秒，打開了門，但隔著鏈條，年紀大一點的男警察隔著鏈條出示了證件，說“我們是刑警支隊的，有點情況，想當面和您確認。”

林可寧看了眼證件，章印都清晰可見，應該是真警察，可她還是手死死抓著門檻：“是……趙興邦出事了嗎？”

警察對視了一下，“您能坐下嗎？我們在房間里談。”

林可寧打開鏈條，側身讓開，進門后腿都有點發軟，警察坐下后，年長的那位沉聲說道，“今天早上八點半，我們接到您丈夫的秘書報警，趙興邦沒來上班，電話打不通，秘書只好來到您家，但您家傳出強烈異味……”

林可寧仿佛又聞到了榴蓮味，警察說的異味應該是這味，但警察后面一句話，讓林可寧整個人愣住，腦袋一陣嗡鳴：“我們敲了幾次門沒人開，依法破門，發現……趙興邦先生倒在一樓客廳，已經沒有生命體征。”

“死、死了？”林可寧喃喃。

“死亡時間推斷在昨晚十一點至一點之間，房內散亂，有明顯打斗痕跡，目前，我們排除自殺。”

林可寧睜大眼睛，嘴唇哆嗦著：“你們……你們是說——有人殺了他？”

警察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我們正在調查。”接著補充道：“現場還有一些難以解釋的痕跡，尤其是廚房區域，到處是榴蓮殼，我們搞不懂，兇手殺人為何還要開榴蓮，您丈夫尸體旁還丟著大量榴蓮殼，手機最后一通電話，就是撥給您。”

林可寧像沒聽清，半天后才低聲說出一句話：“他……昨天晚上，給我打了三次電話，原來……”

林可寧終于忍不住，眼淚涌了上來，“原來，老趙當時被害了，我竟然沒發現，我真糊涂，都是我害的他，我要回家!”

林可寧坐上警車回家，雙手交握，指甲狠狠掐著掌心，越靠近家，那股不安越發具體，像一團熱鐵壓在胸口，灼得她喘不過氣，車子駛入小區，路口的物業保安看到林可寧，神情有些凝重，林可寧看著自家門口大門敞著，門鎖歪斜著掛在門閂上，一角斷裂，她的心猛地往下沉了一截

警車停下，林可寧剛下車，鼻尖就被一股混雜的氣味嗆了一下，有榴蓮的甜膩、陳舊木地板的霉味、還有一絲說不清的……腥味。

進門第一眼，林可寧愣住了，從玄關到客廳，地板上、沙發邊、茶幾上、樓梯口，全是榴蓮殼，林可寧用手捂住鼻子往里走，腳底踩到一個袋角，滑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是“生鮮速運”的封條，角上印著兩個泰文單詞。

林可寧再次看到這些榴蓮，猛然意識到，趙興邦沒有請人，是親自一個人，把這些全搬回來的，一袋一袋，一趟一趟，是多么愛她，而她還罵趙興邦有病，如今人沒了，再也沒人把她隨意的一句話，當作圣旨供著，她閉上眼，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但眼淚還是順著鼻梁和臉頰，慢慢滑了下來。

“興邦，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結婚十七年，你總是這樣，有什么事不說出來、不解釋，都悶在肚子里，你到底為了什么，才被殺的啊！”

屋子里味道還在發酵，警察捂住鼻子，蹲在客廳中央仔細看著地面，滿地的榴蓮殼，這真是他們碰到的少有案件。

“奇怪了。”一位警察圍著榴蓮殼轉了一圈，回頭對大家說：“你們發現沒，這地上、茶幾上、陽臺邊的榴蓮殼，全是貓山王的。”

這話一出，其他警察都蹲下，從一堆果殼中檢查其余榴蓮，“好像是，這袋是金枕的，就根本沒動過。”

警察望向林可寧：“這些榴蓮，是你老公一個人買的？”

林可寧遲疑了一下，點頭：“他知道我愛吃，特地買給我吃的，但我再怎么喜歡，不至于喜歡到吃88個。”

“你老公喜歡吃榴蓮嗎？

林可寧搖頭：“不怎么愛吃，他一直嫌味大。”

“那為什么只開貓山王？”

沒人說得出答案，屋里一時沉了下來，警察望著地上一地空殼，像在自言自語：“趙興邦身為富商，家里的錢卻分文未少；作為公司老板，秘書卻說他沒有結仇，他到底哪里做錯，招來殺身之禍，總不會歹徒背上一條人命，只為幾個榴蓮果肉，而且還非得是貓山王的，其他品種不吃。”

沒人能說得清，趙興邦的遇害之謎，忽然一個警察提議：“要不，我們把其余榴蓮都打開，看看里面是不是長了金子，吸引歹徒冒險殺人。”

“行，切的順序記一下，先金枕，再黑刺、托曼尼。”

“明白。”

刀鋒落下的聲音在昏暗的廚房里顯得格外響亮，“咔——”第一刀，切開一顆金枕頭，果肉黃亮，正常。

第二個，照舊。

第三個，還是沒問題。

第四個，也是一樣。

第五個。

第六個。

第七個 。

剩下七十多個都切完了，滿屋子臭烘烘的味道，都是正常果肉，未見任何藏匿痕跡，警察越看越迷糊，榴蓮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逼得趙興邦付出生命。

刀一把接一把地換，榴蓮一個接一個地剖，到最后，地上又堆出一片新的殘殼，警察好像接近了答案，卻好像繞了個圈，又打回原點，那把菜刀都臭了，招來蒼蠅在上面飛，一名警察實在受不了了，拿起菜刀去清洗，然而就在他拎起刀背時，忽然看到刀背上有一點東西，那是一小片干涸的淺白色附著物，約綠豆大小，緊貼在刀背與護手連接處，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大伙，你們快來看，這是什么。”

包括林可寧在內的人，都圍成一團，這乳白色的顏色，黏膩的質地，不就是榴蓮果肉嗎，刀切了榴蓮，沾了一點果肉很正常，有什么了不起，大家還能聞到那點附著物，還有榴蓮獨特的味道。

“不對不對，你們看，這附著物是一股重金屬的味道，是滿屋子榴蓮味，掩蓋了它原本的味道。”

其他警察用手扇風，又聞了聞，并沒聞出重金屬味道，他們出去透口氣再回來聞，還是沒聞出，林可寧也聞了兩遍，也沒聞出，是不是多想了。

“你們不信，就等著。”那名警察掏出證據袋，小心把那點附著物刮下來封好，“我拿回派出所做檢材分析，如果它真只是榴蓮果肉，你們就盡情笑話我，如果不是，你們就等著瞧！”

說完，那名警察轉身走了，所有人盯著他的背影，都感覺他真的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帶上林可寧一起回到派出所。

三個小時后，檢材分析報告出來了，打印紙還熱著，警察爭著拿過來一看，一名警官低頭一看，眼皮驟然一跳：“怎么可能是這個，竟然真不是榴蓮果肉……”

另一位警察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也沉了下來：“是那東西……我怎么沒想到。”

屋里頓時靜得可怕，林可寧坐在椅子上，早就等得坐立不安，她見幾個警察互相對視，卻誰都沒出聲，終于忍不住開口：“那東西到底是什么？趙興邦……他，究竟怎么死的？”

警察沉默片刻，終于還是告訴林可寧真相，林可寧洗耳恭聽，然而警察下面的話，她頓時雙膝一軟，整個人被抽空了骨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爆發出來，尖銳、沙啞、帶著破碎的絕望，在整個走廊里回蕩：“騙人……你們騙我，我老公不會這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