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你別嚇我！"我緊緊抓住父親的手，他的臉色已經蠟黃得像紙一樣。

"小雯...我快不行了..."父親用盡最后的力氣，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關于你姐姐的事...我必須告訴你真相..."

"什么真相？姐姐不是失蹤了嗎？"

父親眼中閃過20年來從未有過的痛苦："她沒有失蹤...這些年她一直..."

當他顫抖著說出那個地址時，我手中的水杯瞬間摔碎在地。

01

時間要回到1998年的那個夏夜。

那一晚，雷聲滾滾，暴雨如注。我剛剛結束初三的期末考試，滿心歡喜地等著和姐姐分享好成績。18歲的林小慧是我們家的驕傲，不僅長得漂亮，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剛剛參加完高考，準備等錄取通知書。

"小慧，你看我這次數學考了95分！"我興奮地沖進她的房間，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床鋪凌亂不堪，衣柜半開著，幾件衣服散落在地上。梳妝臺上的化妝品倒了一地，鏡子上還有一道細細的裂痕。最奇怪的是，姐姐最珍愛的那條母親留給她的金項鏈不見了。

"姐姐？姐姐你在哪？"我在房間里大聲喊著，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慌。

父親聞聲趕來，看到房間的狀況，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仔細搜查了整個房間，在床頭柜的抽屜里發現姐姐的身份證和一些現金都還在，這讓事情變得更加詭異。

"小慧會去哪里？"母親王秀蘭從廚房跑過來，圍裙還沒來得及解下，眼中滿是擔憂。

我們全家人在暴雨中四處尋找，鄰居們也加入了搜尋的隊伍。我們找遍了姐姐可能去的每一個地方——學校、圖書館、同學家、公園，甚至連附近的網吧和商場都沒有放過。

凌晨三點，所有人都累得精疲力盡，依然沒有姐姐的任何消息。

"會不會是遇到壞人了？"鄰居劉阿姨小心翼翼地提出這種可能。

父親的臉色更加難看，立即帶著我們去了派出所報案。

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年輕的民警，他詳細詢問了姐姐失蹤前的情況。當問到姐姐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時，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姐姐最近總是發呆，有時候一個人對著鏡子發呆很久。"我如實回答。

"還有嗎？比如情緒上的變化？"民警繼續詢問。

母親想了想說："前幾天她哭過，問我如果考不上大學怎么辦。我還安慰她說以她的成績肯定沒問題。"

民警記錄下這些信息，告訴我們會立即展開調查，但也提醒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失蹤，情況往往比較復雜。

02

姐姐失蹤的第二天，整個小區都炸了鍋。

一大早，我們家門口就圍滿了人。有來幫忙找人的，也有純粹來看熱鬧的。各種猜測和流言滿天飛。

"會不會是跟男朋友私奔了？"

"這個年紀的女孩，十有八九是感情問題。"

"聽說她最近和班上一個男生走得很近..."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刺痛著我們全家人的心。母親氣得臉色發白，沖出去和那些嚼舌根的鄰居理論，最后哭著跑回房間。

父親沉著臉組織了更大規模的搜尋。他找來姐姐的同學和老師，詳細詢問她最近的情況。

班主任張老師告訴我們，姐姐最近確實有些心神不寧，高考結束后她就很少來學校，來了也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和同學們交流很少。

"她的成績一直很優秀，按理說高考應該沒什么問題。但是考試那幾天我確實注意到她狀態不對，臉色很差，好像沒睡好覺。"張老師回憶著。

姐姐的好朋友趙曉敏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小慧最近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比如'我覺得有人在監視我'，'我聽到有人在議論我'。我們都以為她是考試壓力大，沒太在意。"

這個信息讓父親和民警都很重視，他們開始懷疑姐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威脅或者騷擾。

搜尋范圍進一步擴大，從我們的小縣城延伸到了鄰近的幾個城市。父親請了假，每天騎著自行車到處張貼尋人啟事。我也放棄了暑假的所有安排，跟著父母到處找人。

一周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03

半個月后，我們收到了姐姐高考成績的通知。

當看到成績單的那一刻，我們全家都愣住了。平時成績優異的姐姐，高考竟然考得一塌糊涂，總分連本科線都沒達到。

"這不可能！小慧的成績怎么會這么差？"母親拿著成績單，手都在顫抖。

我想起趙曉敏說過的話，姐姐考試那幾天狀態確實很差。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打擊，姐姐才會...

"會不會她知道了成績，受不了打擊，所以..."我不敢說出那個可能。

父親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許胡說！你姐姐不是那種人！"

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里也在擔心同樣的事情。

我們把搜尋范圍擴大到了河邊、山里這些危險的地方。每次看到父親在河邊用樹枝撥弄著水草，母親在山坡上聲嘶力竭地呼喊姐姐的名字，我的心都要碎了。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姐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警方調取了車站、碼頭的監控錄像，詢問了出租車司機，甚至還聯系了外地的同行協助調查，但都沒有發現姐姐的蹤跡。

"這個案子確實很蹊蹺。"負責此案的王警官對父親說，"一個大活人，在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想要離開這個縣城并不容易。而且她又沒有帶什么錢..."

就在我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自稱見過姐姐的人找上門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說是在縣城汽車站見過一個很像姐姐的女孩。

"那天我正在等車，看到一個年輕女孩一個人坐在候車室里哭。我多看了幾眼，覺得她很像你們尋人啟事上的照片。"

"你確定是我女兒嗎？"父親急切地問。

"我不敢百分百確定，但是確實很像。她后來上了一輛開往省城的長途汽車。"

這個消息讓我們重新燃起希望。父親立即帶著我和母親趕到省城，在火車站、汽車站、招工市場到處尋找，還托關系找了當地的朋友幫忙。

我們在省城待了整整一個星期，幾乎跑遍了大街小小，但依然沒有姐姐的消息。

04

姐姐失蹤三個月后，我們家的積蓄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為了找姐姐，父親辭掉了工作，母親也請了長假。家里的生活越來越困難，但是沒有人提出要放棄尋找。

這時候，一個自稱私人偵探的人找到了我們。

"我專門幫人找失蹤人口，成功率很高。"那個男人自信滿滿地說，"只要你們愿意支付費用，我保證給你們找到人。"

絕望中的父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答應了他的條件。那個男人要求先付一萬元的定金，這幾乎是我們家剩下的全部積蓄。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這個人看起來就不像什么正經的偵探，更像是來騙錢的。但是父母已經被焦慮和絕望沖昏了頭腦，堅持要試一試。

果然，那個男人拿了錢就消失了。我們去找他留下的地址，發現根本就是假的。

這件事讓本就脆弱的母親徹底崩潰了。她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白天就坐在姐姐的房間里發呆，有時候還會抱著姐姐的衣服哭泣。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多關心小慧的。"母親總是這樣自責，"她那么優秀的一個孩子，怎么就突然不見了呢？"

父親也變得沉默寡言，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他開始酗酒，每天晚上都要喝到很晚才睡。有時候我半夜起來上廁所，還能聽到他在客廳里一個人喝酒，嘴里念叨著姐姐的名字。

我的學習也受到了很大影響。每天看著父母這個樣子，我根本無法集中精力讀書。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同情我們家的遭遇，但是這種同情有時候反而讓我更加難受。

05

姐姐失蹤一年后，我們搬了家。

原來的房子里到處都是姐姐的回憶，母親每天看著那些東西就會哭，父親覺得換個環境也許會好一些。

新家在縣城的另一邊，是一個很小的兩居室。我們把姐姐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裝在幾個大箱子里，放在儲藏室里。

但是搬家并沒有讓情況好轉。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經常生病。她總是說看到姐姐回來了，有時候半夜里突然坐起來，說聽到姐姐在叫她。

醫生說母親這是心理創傷導致的，建議她看心理醫生。但是在我們那個小縣城，哪有什么心理醫生，而且就算有，我們也付不起那個費用。

父親重新找了工作，在一個建筑工地當小工。繁重的體力勞動讓他更加蒼老，但他從來不抱怨，只是默默地承擔著家庭的重擔。

我也更加懂事了，開始幫著做家務，照顧母親。但是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她還活著嗎？

06

姐姐失蹤兩年后，更大的打擊來臨了。

母親的身體徹底垮了。長期的憂慮和自責讓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整個人變得骨瘦如柴，話也越來越少。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去叫母親起床吃飯，卻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醫生說她是心力衰竭，但我們都知道，她是被思念女兒給活活憋死的。

母親的葬禮上，來了很多人。鄰居們、親戚們都來了，連一些姐姐的同學也來了。大家都說母親是個好人，不應該遭受這樣的痛苦。

"小慧要是知道她媽媽為了她變成這樣，一定會后悔的。"劉阿姨抹著眼淚說。

我聽到這話，心里更加憤怒。姐姐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就算高考失利，也不至于一走了之，連個消息都不留下。她知道母親為了她都急成什么樣了嗎？

父親在母親的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沒掉，但我知道他心里比誰都難受。從那以后，他變得更加沉默，除了工作就是喝酒，很少和我說話。

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生活變得更加艱難。但是我們都沒有放棄尋找姐姐，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張旗鼓，而是默默地留意著各種消息。

07

時間一年年過去，我上了高中，后來又考上了大學。

在大學里，我學的是社會工作專業，希望將來能幫助更多像我們家這樣的困難家庭。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姐姐，經常在網絡上發布尋人信息，關注各種失蹤人口的消息。

父親這些年來一直默默地工作，攢錢供我上學。他從來不說自己的辛苦，但我看得出來，歲月和痛苦已經把他壓彎了腰。

有時候我回家，會發現父親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姐姐以前的照片。那些照片已經泛黃了，但姐姐的笑容依然那么燦爛。

"爸，你覺得姐姐還活著嗎？"我有一次忍不住問他。

父親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活著，她一定還活著。"

但是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不確定。

08

大學畢業后，我回到家鄉工作，成為了一名社區工作者。

這份工作讓我接觸到了很多社會底層的故事，也讓我更加理解了人生的復雜和無奈。但是無論多忙，我都會抽時間繼續尋找姐姐。

這些年來，我們收到過幾次似乎有希望的消息。有人說在某個城市見過像姐姐的人，有人說在某個工廠里有個女工很像我們要找的人。每次收到這樣的消息，我都會請假去實地查看，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父親也越來越老了，頭發全白了，背也駝了。他仍然堅持工作，但身體明顯不如以前了。我勸他退休，他總是說："還沒找到小慧，我不能歇下來。"

我知道他心里還抱著希望，希望有一天姐姐能回來，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女兒一面。

09

就在去年，父親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他開始經?？人裕以絹碓絿乐?。一開始我以為是感冒，給他買了些藥，但情況并沒有好轉。

后來他開始咳血，我強行帶他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我感覺天都塌了。

肺癌，而且已經是晚期。

醫生說，可能是長期吸煙和工作環境惡劣導致的。這些年來，父親為了賺錢養家，什么臟活累活都干過，身體早就透支了。

"還能活多久？"我顫抖著問醫生。

"如果積極治療，也許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醫生的話如晴天霹靂。

我沒有告訴父親真實的病情，只是說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里已經有了準備。

"小雯，爸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要照顧好自己。"他虛弱地對我說。

"別胡說，你會好起來的。"我強忍著眼淚。

"還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繼續找你姐姐。不管她在哪里，她都是我們的親人。"

我使勁點頭，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會哭出聲來。

10

住院期間，父親的情況時好時壞。

化療讓他變得更加虛弱，頭發也掉光了。但他的精神狀態反而比以前好了一些，經常和我聊起以前的事情。

他告訴我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細節。比如姐姐小時候有多聰明可愛，比如母親懷姐姐時有多辛苦，比如姐姐剛出生時他有多高興。

"你姐姐是個好孩子，她不會無緣無故地離開家的。"父親總是這樣說，"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開始重新思考姐姐失蹤的事情。這么多年過去了，如果她真的只是離家出走，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通訊這么發達，如果她想聯系我們，應該不難做到。

除非...除非她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根本就沒有能力聯系我們。

這個念頭讓我心中一顫。難道姐姐真的已經...

我不敢往下想。

11

就在上個月，父親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他開始出現幻覺，有時候會突然坐起來，說看到姐姐了。有時候又會抓著我的手，斷斷續續地說一些聽不清楚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小慧...爸爸不應該..."他經常說這樣的話。

我問他什么意思，他又說不清楚，只是一個勁地說對不起。

醫生說這是病情惡化的表現，建議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這天夜里，父親突然變得很清醒，拉著我的手說要告訴我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雯，爸爸快不行了。有些話，不能再瞞著你了。"

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什么話？什么秘密？

父親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和掙扎："你姐姐...她其實一直都在..."

父親的話讓我瞬間僵住。一直都在？這是什么意思？

"爸，你說什么？姐姐在哪里？"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聲音都在顫抖。

父親閉上眼睛，似乎在做什么痛苦的決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小雯，姐姐她..."

什么？！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霎時間呼吸一滯，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滿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