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建國，我他媽瞎了眼才把你當兄弟！"

張國華紅著眼睛，握著拳頭站在李建國家門口，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回蕩。

"國華，你冷靜點，我不是不想幫你..."李建國臉色蒼白，想要解釋什么。

"少說這些廢話！200萬我都欠著，找你借30萬你都不肯，還有臉說兄弟？"張國華的聲音近乎咆哮，"從小到大的情分，原來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李建國沉默地看著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

"好，很好！"張國華冷笑著后退兩步，"李建國，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

話音剛落，張國華轉身就走，步伐急促而決絕。

然而，當他走到樓下時，意外聽到的一段對話卻讓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01

1985年的夏天，兩個八歲的小男孩趴在縣城老街區的墻頭上，偷看隔壁王嬸家的杏子樹。

"國華，我覺得不太好，這是偷。"瘦小的李建國猶豫地說。

"什么偷不偷的，王嬸那么小氣，杏子熟了也不給我們吃一個。"張國華一臉不在乎，"再說了，我們又不多拿，就摘幾個嘗嘗。"

正說著，張國華已經翻過了墻頭，李建國咬咬牙也跟了過去。

"誰在我家院子里！"王嬸突然從屋里沖出來，手里拿著掃帚。

張國華嚇得一個踉蹌從樹上掉下來，李建國趕緊跳下來扶他。兩個孩子滿臉驚慌，張國華的膝蓋還蹭破了皮。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偷我家杏子！我要去告訴你們家長！"

"王嬸，對不起，是我的主意。"李建國擋在張國華前面，小臉漲得通紅，"您別告訴我們家長，我們再也不敢了。"

"建國，你..."張國華詫異地看著平時膽小的李建國。

王嬸看著兩個孩子，李建國雖然害怕但還是護著張國華，心軟了幾分："算了算了，以后別再來了，想吃杏子跟我說一聲。"

回到家后，張國華拉著李建國到自己房間，認真地說："建國，今天你幫我擋了，以后你就是我親兄弟。"

"那我們拉鉤。"李建國伸出小手指。

"拉鉤算什么，電視里都是歃血為盟的。"

張國華找來一枚大頭針，在兩人手指上各扎了一下，然后兩個小手指按在一起，"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建國疼得眼淚汪汪，但還是堅持完成了這個儀式。

02

時間轉眼到了1995年，兩個十八歲的青年站在縣城汽車站。

李建國拿著省師范?？茖W校的錄取通知書，背著簡單的行李，準備前往省城求學。張國華高考落榜，決定留在縣城找工作。

"國華，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李建國眼睛有些紅，"等我畢業回來，我們還是好兄弟。"

"說什么呢，我們一輩子都是兄弟。"張國華拍著李建國的肩膀，"你去讀書，將來當個文化人，我在家好好干，說不定還能發財呢。"

李建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張國華："這是我攢的200塊錢，你拿著。"

"這怎么能要，這是你的學費..."

"我爸媽已經給我準備好學費了，這是我平時打工攢的零花錢。"李建國硬是把錢塞到張國華手里，"咱們是兄弟，分什么你我。"

張國華接過錢，心里一陣溫暖："建國，等你回來，我請你吃最好的飯。"

汽車啟動了，李建國在車窗邊揮手，張國華追著汽車跑了一段路，直到看不見為止。

拿著這200塊錢，張國華心里既感動又有些失落。他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和李建國的人生軌跡將會不同。

03

1998年春天，李建國專科畢業回到縣城，被分配到縣一中當語文老師。張國華這三年也沒閑著，先是在建筑工地干了一年，后來跟著表哥學做生意，現在在鎮上開了一家川菜館，生意還不錯。

"建國，你終于回來了！"張國華在酒桌上給李建國倒酒，"來來來，為了我們兄弟重聚干杯！"

"國華，你這飯館開得挺好啊，裝修得這么漂亮。"李建國環顧四周，臉上有些羨慕。

"還行吧，一個月能賺個兩三千。"張國華有些得意，"不像你們當老師的，一個月就幾百塊工資。"

"國華，你現在是老板了，我還得叫你張總呢。"李建國開玩笑地說。

"什么張總不張總的，我們是兄弟，這些都不重要。"

張國華擺擺手，"對了，你現在在縣一中當老師，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我倒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李建國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在縣城買套房子，手頭有點緊..."

"這還不簡單！"張國華立刻拍胸脯，"明天我就陪你去看房，首付我先墊著，你慢慢還。"

"國華，那怎么好意思..."

"咱們兄弟還說這些干什么，你當年給我200塊的時候，可沒跟我客氣。"

李建國感激地點點頭，心里暖暖的。

04

2001年，李建國通過公務員考試進入縣政府辦公室工作，張國華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把飯館盤給別人，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小型服裝加工廠。

"建國，你現在是政府的人了，以后說話都有分量了。"張國華請李建國在縣城最好的飯店吃飯，"來，為了你升官發財干杯！"

"什么升官發財，就是換了個工作而已。"李建國謙虛地說，"倒是你，現在是真正的企業家了。"

"哈哈，企業家談不上，就是個小老板。"張國華喝了一口酒，"不過這兩年確實賺了點錢，廠子現在有三十多個工人，一年能賺個十幾萬。"

李建國聽了有些吃驚："這么多？"

"你別這么驚訝，現在改革開放，只要敢干就能賺錢。"張國華拍拍李建國的肩膀，"建國，要不你也辭職跟我一起干吧，保證比你當公務員強。"

"我還是算了，我適合安穩一點的工作。"李建國搖搖頭，"不過國華，你做生意要小心一點，不要太冒險。"

"你就是太保守了，現在機會這么好，不抓緊時間賺錢，以后就晚了。"張國華有些不以為然。

李建國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張國華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05

2003年，張國華用賺來的錢在縣城最好的地段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又買了一輛桑塔納轎車。

每次見到李建國，他都要請客吃飯，而且越來越喜歡去高檔一點的地方。

"國華，你這車真不錯。"李建國坐在副駕駛座上，摸著真皮座椅。

"還行吧，十幾萬的車。"張國華一邊開車一邊說，"等我再賺點錢，換輛更好的。"

"你現在已經很成功了，不用這么拼吧。"李建國有些擔心，"我聽說你又投資了房地產？"

"對啊，現在房價漲得這么快，不投資房地產虧大了。"張國華很興奮，"我在開發區買了三套房，等過兩年房價翻倍，我就發大財了。"

"你這樣投資風險太大了，萬一房價跌了怎么辦？"

"房價怎么可能跌，你看現在哪個城市的房價不是往上漲的。"

張國華不在意地說，"建國，你就是想太多了，做生意就要敢想敢干。"

李建國皺著眉頭："可是你現在負債也不少吧？"

"負債怎么了，現在哪個老板不負債？"張國華有些不高興，"銀行的錢不用白不用，等我賺了錢連本帶利還給他們。"

"國華，我覺得你應該穩一點，別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

張國華聽了李建國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建國，你是我兄弟，應該支持我才對，怎么老是說這些泄氣話？"

"我是擔心你..."

"你擔心什么？我現在有廠子有房子有車，縣里都沒幾個人比我過得好。"張國華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見不得我過得好？"

"國華，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們是兄弟，我怎么可能見不得你好？"李建國急了，"我只是覺得你現在有點太激進了。"

"激進什么激進，我這叫有魄力。"張國華冷哼一聲，"你們當公務員的就是這樣，安于現狀，沒有一點進取心。"

車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李建國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

06

2005年，張國華的生意達到了頂峰。

他的服裝廠規模擴大了一倍，在開發區又買了兩套商鋪，還和朋友合伙投資了一個小區的開發項目。

這天，他開著新買的奧迪A6來接李建國。

"哇，又換車了？"李建國有些吃驚。

"嗯，三十多萬，不算太貴。"張國華很得意，"建國，上車，今天我帶你去新開的那家五星級酒店吃飯。"

"國華，沒必要去那么貴的地方吧..."

"什么貴不貴的，咱們兄弟聚會，當然要去最好的地方。"

張國華大手一揮，"再說了，我現在一年賺幾十萬，這點錢算什么。"

在酒店的包間里，張國華點了一桌子菜，還要了一瓶茅臺。

"國華，你現在確實很成功。"李建國舉起酒杯，"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做生意要留個后路。"

"后路？"張國華喝了一口酒，"什么后路？我現在事業正紅火，正是擴張的時候，你讓我留后路？"

"我是說，你現在投資的項目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借貸，萬一市場有變化..."

"市場能有什么變化？"張國華打斷了李建國的話，"你看現在的經濟形勢多好，房地產市場多火爆，我投資的那個小區，現在預售就賣得差不多了。"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哪天銀行收緊銀根，或者政策有變化..."

"李建國！"張國華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你到底是我兄弟還是不是？從剛才到現在，你說的每句話都是在詛咒我失?。?

李建國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國華，我沒有詛咒你，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應該支持我，鼓勵我，而不是天天在我耳邊說這些烏鴉嘴的話！"張國華的聲音越來越大，"你是不是嫉妒我現在過得比你好？"

"國華，你冷靜一點，我們是兄弟，我怎么可能嫉妒你？"李建國急忙解釋，"我只是覺得你現在..."

"別說了！"張國華揮手制止，"我不想聽你的這些廢話。你要是真把我當兄弟，就應該無條件支持我，而不是在這里指手畫腳！"

包間里突然安靜下來，李建國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張國華，心里五味雜陳。

"國華，也許你說得對，是我多管閑事了。"李建國苦笑著站起身，"我先走了，你慢用。"

"建國..."張國華想叫住他，但李建國已經走出了包間。

07

2006年到2007年，張國華的生意繼續擴張，他投資了更多的房地產項目，還準備進軍餐飲業。

而李建國在經過那次不愉快的聚餐后，很少主動聯系張國華了。

偶爾在街上遇到，兩人也只是簡單地打個招呼，再也沒有了以前的親密。

張國華心里其實也有些后悔，但他拉不下面子主動道歉，而且他覺得自己沒有錯，是李建國太保守了。

"秀英，你說建國是不是嫉妒我？"張國華對妻子王秀英說。

"國華，建國從小就不是那種人，他怎么可能嫉妒你？"王秀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覺得他是真心為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不應該老是潑冷水。"張國華不以為然，"你看我現在多成功，如果當初聽了他的話，哪有今天？"

"可是國華，我們現在欠銀行的錢也越來越多了..."王秀英有些擔心。

"你也來了？"張國華有些煩躁，"怎么一個個都這么沒信心？現在是投資的最好時機，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王秀英看到丈夫的態度，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這期間，張國華又在市區投資了一個大型商業綜合體項目，為此他抵押了所有的房產，還向私人借了高利貸。

08

2008年春天，一切看起來都還很正常。張國華的各個項目都在按計劃進行，銀行的貸款也按時償還。

然而，一個電話改變了一切。

"張總，不好了，美國那邊出了大問題，全球金融市場都在暴跌，銀行現在要求我們提前還貸..."財務總監在電話里急急忙忙地說。

"什么？提前還貸？"張國華不敢相信，"我們的貸款合同還有兩年才到期啊。"

"銀行說這是特殊情況，所有的高風險貸款都要提前收回..."

張國華腦子里嗡嗡作響，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接下來的幾個月，情況越來越糟糕。

房地產市場急劇下滑，張國華投資的項目全部停工，預售的房子大量退訂，而銀行的催款電話每天都會響起。

到了秋天，張國華的資金鏈徹底斷裂。工廠停產，工人討薪，銀行起訴，連帶擔保的朋友也紛紛避而不見。

一夜之間，張國華從縣里的成功人士變成了負債累累的失敗者。

"國華，現在怎么辦？"王秀英抱著年幼的兒子，眼里含著淚水。

張國華坐在沙發上，頭埋在雙手里，半天沒有說話。

突然，他想起了李建國。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雖然最近兩年關系有些疏遠，但畢竟是血濃于水的情分。

而且李建國現在在政府工作，說不定能幫他想想辦法。

那天晚上，張國華在家里來回踱步，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李建國的電話。

"建國，是我，國華。"

"國華？"李建國的聲音有些意外，"你好嗎？最近我聽說..."

"建國，我想見你一面，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張國華打斷了他的話。

"好，你過來吧。"

一個小時后，張國華站在李建國家門口，第一次感到了忐忑和緊張。

李建國開門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復雜而溫和："進來吧。"

"建國，我..."張國華剛想開口，就被李建國打斷了。

"國華，我都知道了，你這次遇到的困難確實不小。"李建國給他倒了杯茶，"具體什么情況，你跟我說說。"

張國華把自己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從資金鏈斷裂到銀行催款，從工人討薪到朋友背叛，說到最后，這個一向堅強的男人眼眶都紅了。

"建國，我知道這兩年我們有些誤會，但是現在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張國華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需要30萬周轉，只要度過這個難關，我一定能東山再起。"

李建國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30萬..."李建國沉默了很久，"國華，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

張國華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李建國會拒絕。

"建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張國華的聲音開始顫抖，"30萬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吧？"

"國華，不是錢的問題..."李建國想要解釋。

"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么問題？"張國華突然站起來，情緒激動，"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了什么？還是說你覺得我還不起？"

"你先冷靜一下..."

"我冷靜？我怎么冷靜？"張國華的聲音越來越大，"李建國，我欠了200萬，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我找你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借30萬，你居然說幫不了？"

"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張國華紅著眼睛指著李建國，"當年我請你吃飯，買車買房的時候，你怎么不推辭？現在我有困難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李建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張國華，你不要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我胡說什么了？"張國華冷笑著，"李建國，我算是看清你了，什么兄弟情深，都是假的！你就是嫉妒我過得比你好，現在看我倒霉了，你心里高興了是不是？"

"張國華，你夠了！"李建國也站了起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以為我不想幫你嗎？你以為我看到你這樣我心里好受嗎？"

"那你為什么不幫我？"

"因為這樣幫你，只會害了你！"李建國終于忍不住了，"30萬能解決什么問題？你欠的是200萬！就算我給了你30萬，你能保證不會再要第二個30萬嗎？"

"你..."張國華被這話說得啞口無言。

"國華，你醒醒吧！"李建國的聲音帶著痛苦，"你現在需要的不是30萬，而是徹底清醒過來，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說得輕巧！"張國華怒吼道，"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你讓我怎么重新開始？"

"正因為什么都沒有了，才能重新開始。"

李建國看著他，"國華，聽我一句勸，認清現實吧，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李建國，我他媽瞎了眼才把你當兄弟！"張國華徹底爆發了，"從小到大的情分，原來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國華，你冷靜點，我不是不想幫你..."李建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

"少說這些廢話！從小到大我給你的幫襯也不少，找你借30萬你都不肯，還有臉說兄弟？"

張國華甩開他的手，"你就是怕我還不起，怕連累你是不是？"

李建國臉色蒼白，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張國華，心如刀割。

"好，很好！"張國華冷笑著后退兩步，"李建國，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我張國華就是死，也不會再求你！"

說完，張國華轉身就走，腳步急促而決絕。

他走到車旁打算掏鑰匙的時候卻發現鑰匙落在李建國家了。

“草！”

張國華氣的踢了車門一腳。

他剛走到樓下時，卻聽到樓上傳來李建國急促的聲音。

張國華瞬間愣在了原地，剛才的憤怒和絕望全部涌上心頭，但李建國的這段對話卻讓他整個人都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