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站在高原上，呼吸凝固在喉嚨里。禿鷲的翅膀撲打聲蓋過了喇嘛的誦經(jīng)，那個昨天還對我微笑的藏族姑娘，此刻已經(jīng)被天葬師切割完畢。

我顫抖著按下相機快門，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淚流滿面。這不是什么旅游景點，而是生命與死亡的神圣交界。血液在3800米高原上奔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來過便再也不敢來"。

01

"去西藏，一定要看天葬。"

朋友的這句話，成了我踏上高原旅程的最初動力。作為一名自由攝影師，我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好奇心，總想用鏡頭記錄下世界上最獨特的人文風景。對于天葬，我只在紀錄片里見過片段，那種震撼遠遠超過了所有的自然奇觀。

"天葬不是旅游項目，更不是什么獵奇景點。"當?shù)叵驅(qū)г饕辉購娬{(diào)，"那是藏族人對生命的敬畏和對自然的回歸。"

我點點頭，裝作理解，卻仍在心中暗暗盤算如何拍到獨家畫面。人性的弱點就是這樣，總想用短暫的獵奇滿足自己內(nèi)心的空虛。

初到拉薩的第三天，我結(jié)識了一位叫卓瑪?shù)牟刈骞媚铩Ｋ鲱^，在一家茶館工作，會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卓瑪?shù)男θ萑缤咴年柟庖粯蛹兇猓看味瞬钑r都會好奇地詢問我來自何方，為何獨自旅行。

"你是不是也像其他游客一樣，想看天葬？"有一次，卓瑪突然問道。

我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她并不介意。

"我們藏族人不懼怕死亡，認為人死后肉體已無用處，將其奉獻給天空中的神鳥，是最高的布施。"卓瑪?shù)难劬镩W爍著信仰的光芒，"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不是為了獵奇，我可以告訴你哪里可以看到。"

我激動得差點打翻了茶杯。卓瑪告訴我，她的遠房親戚是一位天葬師，在離拉薩不遠的一個小村莊工作。如果我愿意，她可以帶我去拜訪，但必須遵守當?shù)氐慕桑^不能隨意拍照或者打擾儀式。

"我保證。"我信誓旦旦地說。

第二天一早，我們搭乘一輛越野車，沿著崎嶇的山路向卓瑪所說的村莊駛?cè)ァＢ飞希楷斀o我講述了許多關(guān)于藏族人生死觀的故事。在他們的信仰中，人死后靈魂會脫離肉體，而肉體不過是一件舊衣裳，布施給飛禽是最好的歸宿。

"死亡在我們看來，只是生命的另一種形式，是輪回的開始，而非結(jié)束。"卓瑪說這話時異常平靜，仿佛在談?wù)撁魈斓奶鞖狻?/p>

越野車攀爬著蜿蜒的山路，窗外的風景從繁華的城市逐漸變成了荒涼的高原。海拔越來越高，空氣越來越稀薄，我開始感到一絲頭暈?zāi)垦！?/p>

"快到了。"卓瑪指著遠處一個坐落在山腰的小村莊說道。

02

我們到達村莊時已是傍晚，夕陽的余暉灑在藏式民居的屋頂上，將整個村莊染成了金色。卓瑪?shù)倪h房親戚丹增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容滄桑但眼神銳利。作為一名天葬師，他肩負著為逝者送行的神圣職責。

"明天有一場天葬儀式，"丹增用蹩腳的普通話對我說，"如果你想了解我們的文化，可以在遠處觀看，但必須保持安靜和尊重。"

我連連點頭，心中既緊張又期待。晚飯是一碗普通的糌粑和酥油茶，在高原寒冷的夜晚，這樣簡單的食物也變得格外溫暖。飯后，卓瑪帶我去了她在村里的一處住所休息。

"明天你會看到的事情，可能會改變你對生死的看法。"臨睡前，卓瑪意味深長地說。

我躺在簡陋的床鋪上，輾轉(zhuǎn)難眠。窗外是浩瀚的星空，比我在城市里見過的任何夜景都要壯觀。高原的寂靜中，只有偶爾的風聲和遠處的經(jīng)幡被吹動的聲音。我想象著明天即將見證的場景，心中既有期待也有隱隱的不安。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陣低沉的號角聲驚醒。卓瑪已經(jīng)起床，穿戴整齊，臉色異常凝重。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去天葬臺了。"她說。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迅速穿好衣服，抓起相機背包就跟了上去。村子里的氣氛明顯不同于昨天，人們神色肅穆，三三兩兩地向山上走去。

"今天的天葬是誰？"我好奇地問道。

卓瑪沉默了片刻，輕聲說："是我的表姐，昨天下午剛過世，年僅二十三歲。"

我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難怪昨晚卓瑪?shù)那榫w有些異常，原來她是在面對親人的離世。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沒關(guān)系，生死本是自然規(guī)律。"卓瑪平靜地說，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悲傷。

我們跟隨人群，沿著山路向上攀爬。天葬臺位于村莊附近的一處高地上，周圍沒有任何植被，只有裸露的巖石和黃土。遠遠地，我看到幾只禿鷲已經(jīng)在天空中盤旋，似乎知道即將有盛宴。

山路越來越陡，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高原反應(yīng)讓我頭疼欲裂，但好奇心驅(qū)使我繼續(xù)前行。終于，我們到達了天葬臺附近的一處平臺，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個儀式過程，但又不會干擾到儀式本身。

幾名身穿傳統(tǒng)服飾的喇嘛已經(jīng)在天葬臺上開始誦經(jīng)，聲音低沉而悠長，回蕩在山谷之間。我看到丹增和另外兩名天葬師站在一旁，準備著各種工具。不遠處，一具被白布包裹的遺體被人們小心翼翼地抬了上來。

"那就是我表姐。"卓瑪輕聲說，聲音有些顫抖。

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這不再是我想象中的"風俗觀察"，而是一個真實的、鮮活的生命的離去。我握住卓瑪?shù)氖郑瑹o聲地表達著自己的同情。

儀式開始了。喇嘛們的誦經(jīng)聲變得更加響亮，天葬師們將遺體放在天葬臺中央的石臺上，然后解開白布。我看不清細節(jié)，但能看到丹增和其他天葬師開始他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