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shí)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建國，你過來一下?！鞭k公室里傳來王秀珍那特有的低沉嗓音。

李建國擦了擦手上的機(jī)油，心里“咯噔”一下。從表白被攪黃那件事后，他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和這位生產(chǎn)科副科長說過話了?，F(xiàn)在她主動叫自己，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王科長，有事？”李建國站在門口，沒有進(jìn)去的意思。

王秀珍抬起頭，那雙略顯疲憊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關(guān)上門，坐下。我們該把話說清楚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李建國知道，今天這一談，很多事情都將徹底改變……

01

1986年春天，縣機(jī)械廠的后花園里開滿了迎春花。李建國站在車床前，手里拿著剛加工完的零件，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云外。

“建國，又在想什么呢？”車間主任老張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工作很認(rèn)真啊，連續(xù)半個月都沒出過次品。”

李建國笑了笑：“張師傅，我想問您個事?！?/p>

“什么事？”

“您覺得……一個男人什么時候適合結(jié)婚？”

老張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怎么著，我們的鐵打光棍終于開竅了？是不是看上紡織車間的那個小芳了？”

李建國臉一紅：“張師傅，您別瞎說。”

“還裝什么裝，整個廠子里誰不知道你李建國天天往紡織車間跑。不過我得說，小芳那姑娘確實(shí)不錯，人長得漂亮，手腳又勤快，家里條件也還行。你要是真有那個想法，可得抓緊了，追她的人可不少。”

李建國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更堅(jiān)定了決心。他在這個廠子里干了三年，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慢慢成長為車間里的技術(shù)骨干。月工資從最初的36塊錢漲到了現(xiàn)在的58塊，在當(dāng)時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收入了。更重要的是，他這兩年省吃儉用，已經(jīng)攢下了將近800塊錢，足夠辦一場像樣的婚禮了。

下班后，李建國騎著自行車來到縣城最大的百貨商店。他在珠寶柜臺前站了很久，最后選中了一枚銀質(zhì)戒指。戒指的樣式很簡單，上面鑲著一顆不大的藍(lán)色玻璃石，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小伙子，眼光不錯啊。”售貨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笑瞇瞇地說道，“這枚戒指是我們店里最受歡迎的款式，已經(jīng)賣出去好幾十枚了。買回去送給女朋友？”

“還……還不是女朋友。”李建國有些不好意思，“我準(zhǔn)備用它來表白?！?/p>

“那就更要選好一點(diǎn)的了?！贝蠼銖墓衽_下面又拿出一個盒子，“你看這個，雖然貴一點(diǎn)，但是包裝更精美，女孩子肯定喜歡?！?/p>

李建國看了看價簽，22塊錢，差不多是他半個月的伙食費(fèi)。但是想到小芳，他還是咬咬牙掏出了錢。

回到宿舍，李建國把戒指盒子藏在枕頭下面，開始琢磨表白的話該怎么說。他在紙上寫了又撕，撕了又寫，直到深夜才確定下來。

“小芳，我喜歡你很久了。從第一次在食堂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我知道我條件不算太好，但是我會努力工作，會對你好一輩子。如果你愿意，我們就在一起吧?！?/p>

李建國反復(fù)念著這些話，直到能夠流利地背出來。他甚至還在鏡子前面練習(xí)了好幾遍，確保自己的表情和語調(diào)都恰到好處。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特意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他穿上了那件平時舍不得穿的白襯衫，還特意借了同宿舍老王的那條皮帶。照了照鏡子，李建國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帥過。

整個上午，李建國都心不在焉。他一會兒摸摸口袋里的戒指盒，一會兒又在心里默念表白詞。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休息時間，他趕緊跑到紡織車間門口等小芳。

“小芳，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崩罱▏鴶r住了準(zhǔn)備去食堂的小芳。

小芳愣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紅暈：“建國哥，什么事??？”

“你跟我來，去后花園。”李建國神秘地說道。

小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李建國來到了廠區(qū)后面的小花園。這里平時很少有人來，是個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建國哥，你到底要說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毙》加行┚o張地問道。

李建國深吸了一口氣，掏出了戒指盒：“小芳，我……”

02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一個嚴(yán)厲的女聲突然從花園入口傳來，打斷了李建國正要說出口的表白詞。

王秀珍快步走了過來，臉色鐵青。她身材不高，但是氣場強(qiáng)大，走路帶風(fēng)，一看就是那種雷厲風(fēng)行的女強(qiáng)人。今天她穿著一件深藍(lán)色的工作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整個人顯得特別嚴(yán)肅。

“王科長……”小芳嚇了一跳，趕緊站直了身子。

“上班時間跑到這種地方來，像什么樣子？”王秀珍瞪著兩人，特別是看到李建國手里的戒指盒時，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李建國，你作為技術(shù)骨干，怎么能帶頭違反廠紀(jì)？”

“王科長，我們只是……”李建國想要解釋。

“只是什么？只是在上班時間談戀愛？”王秀珍冷笑一聲，伸出手，“把東西交出來?！?/p>

“什么？”李建國下意識地把戒指盒往身后藏。

“別裝糊涂，把手里的東西交出來?！蓖跣阏涞恼Z氣不容置疑。

“憑什么？這是我的私人物品！”李建國的火氣也上來了。

“憑什么？就憑我是生產(chǎn)科副科長，就憑你們違反了廠規(guī)廠紀(jì)！”王秀珍一把搶過戒指盒，打開看了一眼，然后“啪”的一聲合上，“小芳，立刻回車間，這件事我會向你們車間主任匯報(bào)?！?/p>

小芳羞憤地瞪了李建國一眼：“建國哥，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說完，她捂著臉跑走了。

李建國愣愣地看著小芳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精心準(zhǔn)備了這么久的表白，就這樣被毀了。更讓他憤怒的是，王秀珍竟然沒收了他的戒指。

“王秀珍，你把戒指還給我！”李建國追上去，聲音有些顫抖。

“還給你？讓你繼續(xù)在上班時間談戀愛？”王秀珍把戒指盒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李建國，我這是為你好。你還年輕，應(yīng)該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不是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上?！?/p>

“為我好？”李建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攪黃了我的表白，還說是為我好？王秀珍，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還要向我道歉！”

王秀珍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那雙眼睛冷冷地看著李建國：“道歉？李建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科長，你是工人。我沒有義務(wù)向你道歉，倒是你，應(yīng)該為自己的行為反思反思?！?/p>

“你……”李建國氣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別在這里鬧了?；厝ズ煤霉ぷ?，等你成熟一點(diǎn)再考慮談戀愛的事情?！蓖跣阏湔f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建國站在花園里，看著王秀珍的背影，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從來沒有這么憤怒過，也從來沒有這么受過委屈。那枚戒指是他攢了好久錢才買的，就這樣被人拿走了；那些表白詞是他練習(xí)了無數(shù)遍的，就這樣被人打斷了；最重要的是，小芳現(xiàn)在肯定對他很失望，甚至可能再也不愿意理他了。

“王秀珍，這件事沒完！”李建國對著王秀珍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

03

第二天一大早，李建國就來到了生產(chǎn)科辦公室。他站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等到王秀珍上班。

“王科長，我們談?wù)?。”李建國攔住了王秀珍。

“有什么好談的？”王秀珍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進(jìn)辦公室。

李建國跟了進(jìn)去：“把戒指還給我，然后向我和小芳道歉?！?/p>

王秀珍坐下來，開始整理桌上的文件：“李建國，我昨天就說過了，我沒有義務(wù)向你道歉。至于戒指，我已經(jīng)上交給廠長了?！?/p>

“什么？你上交給廠長了？”李建國簡直不敢相信，“那可是我花22塊錢買的！”

“22塊錢？”王秀珍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冷漠，“那更說明你的問題嚴(yán)重。一個月工資58塊，你花22塊買戒指，這不是亂花錢是什么？我這是在幫你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李建國氣得臉都紅了，“我要去找廠長評理！”

“隨你便?！蓖跣阏涞拖骂^，繼續(xù)看文件，“不過我提醒你，廠長對違反廠紀(jì)的行為一向很嚴(yán)格?！?/p>

李建國確實(shí)去找了廠長，但是得到的回復(fù)讓他更加憤怒。廠長不但沒有支持他，反而警告他不要在上班時間談戀愛，否則會考慮調(diào)整他的工作崗位。至于戒指，廠長說已經(jīng)處理了，讓他不要再糾纏這件事。

接下來的幾天，李建國每天都會去找王秀珍，要求她道歉和歸還戒指。但是王秀珍始終態(tài)度強(qiáng)硬，拒絕承認(rèn)自己有任何錯誤。

這幾天的糾纏不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李建國的處境變得更加困難。小芳現(xiàn)在見到他就躲，顯然是對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懷。車間里的工友們也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覺得他為了一個戒指這樣糾纏一個女領(lǐng)導(dǎo)，實(shí)在是太小家子氣了。

“建國，你消停點(diǎn)吧?！崩蠌堈业剿勗?，“王科長畢竟是領(lǐng)導(dǎo)，你這樣鬧下去對自己沒好處。再說了，女人多的是，何必為了一個小芳搞得這么僵？”

“張師傅，這不是女人不女人的問題。”李建國固執(zhí)地說道，“這是原則問題。她憑什么攪黃我的表白？憑什么沒收我的戒指？我就是要個說法。”

老張搖搖頭：“你這孩子，脾氣太倔了。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非要鉆牛角尖呢？”

但是李建國不愿意退步。他覺得自己沒有錯，錯的是王秀珍。如果這次不討回公道，以后還怎么在廠里立足？

04

就在這種僵持不下的時候，李建國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王秀珍的另一面。

那天晚上，李建國加班到很晚。當(dāng)他走出車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生產(chǎn)科辦公室里還亮著燈。出于好奇，他走過去從窗戶往里看了一眼，這一看讓他愣住了。

王秀珍坐在辦公桌前，但她并沒有在處理工作文件。她面前放著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正在認(rèn)真地縫補(bǔ)著什么。燈光下，她的側(cè)臉顯得特別溫柔，和平時那個嚴(yán)厲的女科長判若兩人。

李建國知道王秀珍有一個7歲的女兒，但他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她的家庭情況?，F(xiàn)在看到這一幕，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在工作中強(qiáng)勢霸道的女人，私下里也有著柔軟的一面。

就在這時，王秀珍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朝窗戶看來。李建國趕緊躲開，但心中卻五味雜陳。

第二天，李建國沒有再去找王秀珍麻煩。他開始思考，也許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又過了兩天，李建國還是忍不住去了王秀珍的辦公室。但這次，他的態(tài)度沒有之前那么激烈了。

“王科長，我就想問一個問題?！崩罱▏驹谵k公桌前，語氣平靜了許多，“你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和小芳？”

王秀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低頭處理文件：“我說過了，我是為你好?！?/p>

“為我好？”李建國搖搖頭，“我想不通這個理由。你我無親無故，你為什么要為我好？”

王秀珍的手停了一下，但沒有抬頭：“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廠里的年輕人走彎路?！?/p>

“真的只是這樣嗎？”李建國直視著王秀珍，“那為什么偏偏是我？廠里談戀愛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不管別人？”

王秀珍終于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管得太多了?！?/p>

“我就是想要一個真實(shí)的答案?！崩罱▏鴪?jiān)持道，“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為什么攪黃我的表白？為什么沒收我的戒指？為什么偏偏和我過不去？”

王秀珍站起身來，在辦公室里踱了幾步，似乎在進(jìn)行激烈的思想斗爭。最后，她停下來，轉(zhuǎn)身面對李建國，眼中有著從未有過的復(fù)雜情緒。

“你真的想知道為什么？”王秀珍的聲音有些顫抖。

“想。”李建國點(diǎn)點(diǎn)頭。

王秀珍走到辦公桌邊，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個戒指盒，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發(fā)出“啪”的一聲響。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們在一起嗎？”王秀珍的聲音突然拔高了，眼中帶著一種近似瘋狂的光芒。

李建國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為……為什么？”

王秀珍直視著李建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因?yàn)槲铱瓷夏懔耍∥覕圏S你們，就是不想看你和別的女人好！”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李建國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說什么？”李建國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我看上你了！”王秀珍的聲音更大了，仿佛要把心中壓抑已久的情感全部釋放出來，“從你進(jìn)廠的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踏實(shí)、能干、善良，是個好男人。我等了三年，看著你一天天成長，可是你卻要去追別的女人！”

李建國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你……你在開玩笑吧？”李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王秀珍冷笑一聲，眼中卻有淚光閃爍，“你要我道歉？你要一個說法？我可以負(fù)責(zé)到底！”

“負(fù)責(zé)到底？什么意思？”李建國完全懵了。

王秀珍深吸一口氣，用前所未有的堅(jiān)定語氣說道：“我可以嫁給你！我可以負(fù)責(zé)到底，負(fù)責(zé)你的一輩子！你不是要個說法嗎？這就是我的說法！”

辦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李建國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了。一個比自己大5歲、離過婚、帶著孩子的女領(lǐng)導(dǎo)，竟然對自己表白，而且直接說要嫁給自己。這種事情，他連想都沒想過。

“王……王科長……”李建國想說些什么，但是舌頭仿佛打了結(jié)，怎么也說不清楚。

“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了?！蓖跣阏渑ζ届o下來，“我攪黃你的表白，確實(shí)是因?yàn)榧刀省Ｎ壹刀市》?，嫉妒她年輕漂亮，嫉妒她能夠得到你的愛。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么做?！?/p>

李建國呆呆地看著王秀珍，這個平時嚴(yán)厲強(qiáng)勢的女科長，此刻顯得那么脆弱，那么真實(shí)。

“你……你考慮一下吧。”王秀珍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李建國，“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我希望你能認(rèn)真對待?！?/p>

李建國想說什么，但是王秀珍擺了擺手：“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p>

05

李建國機(jī)械地走出辦公室，腦子里一片混亂?；氐剿奚?，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王秀珍的話在他腦海中反復(fù)回響：“我可以嫁給你！”這簡直像做夢一樣不真實(shí)。

整整一夜，李建國都沒有睡著。第二天早上，他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車間。老張看到他這副樣子，關(guān)心地問道：“建國，你這是怎么了？昨晚沒睡好？”

“張師傅，我想問您個事?！崩罱▏q豫了一下，“您覺得……一個男人和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女人在一起，合適嗎？”

老張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看著李建國：“怎么，你不會是看上哪個大姐了吧？”

李建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xù)問道：“如果這個女人還帶著孩子呢？”

“帶著孩子？”老張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建國，你可要想清楚啊。找個帶孩子的女人，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當(dāng)繼父不容易，而且人家孩子未必會接受你。”

“但是如果……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很好呢？”李建國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老張拍了拍李建國的肩膀：“孩子，找對象這事，合適最重要。年齡差個幾歲倒不是大問題，關(guān)鍵是你們性格合不合得來，三觀一不一致。至于孩子的問題，如果你真心喜歡這個女人，那孩子也就不是問題了。”

這一天，李建國的工作效率特別低。他心不在焉，好幾次差點(diǎn)出錯。到了中午，他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一個人跑到后花園里坐著。

就在這時，王秀珍出現(xiàn)了。

“你在這里啊?！蓖跣阏涞穆曇艉芷届o，似乎昨天的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李建國抬起頭，看到王秀珍手里拿著一個飯盒。

“你沒吃飯，我給你帶了點(diǎn)?！蓖跣阏浒扬埡蟹旁诶罱▏磉叺氖^上，“雖然不是什么好菜，但總比餓肚子強(qiáng)?！?/p>

李建國看了看飯盒，里面是兩個白面饅頭，一個咸菜，還有一小碗蛋花湯。

“你……”李建國想說什么，但是王秀珍擺了擺手。

“你別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廠里的工人餓肚子?！蓖跣阏涞恼Z氣很平常，“吃完趕緊回去工作，下午還有任務(wù)要完成。”

說完，王秀珍轉(zhuǎn)身就要走。

“王科長?！崩罱▏凶×怂?。

“什么事？”王秀珍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昨天的話……你是認(rèn)真的嗎？”

王秀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我從來不開玩笑?！?/p>

“可是……我們……”李建國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蓖跣阏滢D(zhuǎn)過身來，“你覺得我們不合適，我比你大，還有孩子，會被人說閑話。這些我都想過?！?/p>

“那你為什么還……”

“因?yàn)槲也幌牒蠡?。”王秀珍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jiān)定，“我已經(jīng)后悔過一次了，我不想再后悔第二次?！?/p>

李建國知道王秀珍說的是她的第一次婚姻。雖然廠里的人都知道她離過婚，但是具體的原因誰也不清楚。

“但是……我對你……”李建國想說自己對她沒有那種感覺，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沒有那種感覺?！蓖跣阏渌坪蹩创┝怂男乃迹暗歉星榭梢耘囵B(yǎng)。我不求你立刻愛上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jī)會，給我們一個機(jī)會。”

“什么機(jī)會？”

“接觸的機(jī)會?！蓖跣阏湔f道，“你可以到我家來吃飯，見見我女兒。如果你覺得我們合適，我們就繼續(xù)交往；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也不會再糾纏你。”

那天下午，李建國去找了小芳。他想知道，在這件事之后，小芳對他還有什么想法。

“小芳，我們談?wù)劙?。”李建國在紡織車間門口等到了下班的小芳。

小芳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表情：“建國哥，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談的？”

“關(guān)于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就算了吧?！毙》紦u搖頭，“建國哥，我覺得我們不合適?！?/p>

“為什么？”李建國有些急了，“是因?yàn)橥蹩崎L的事嗎？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再干涉我們了?！?/p>

“不是因?yàn)橥蹩崎L?！毙》紘@了一口氣，“建國哥，你是個好人，但是我覺得我們性格不合適?！?/p>

“哪里不合適？”

“你太執(zhí)拗了?！毙》贾币曋罱▏难劬?，“為了一個戒指，你能糾纏一個星期。這說明你是個很認(rèn)真的人，但是也說明你太鉆牛角尖了。我不喜歡這樣的性格?！?/strong>

李建國愣住了。他沒想到，小芳會這樣評價他。

“而且……”小芳猶豫了一下，“我聽說王科長對你有意思。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還是不要插手了。”

“你聽誰說的？”李建國驚訝地問道。

“廠里的人都在傳?！毙》颊f道，“說王科長為了得到你，故意攪黃我們的事。建國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勸你還是認(rèn)真考慮一下。王科長是個好女人，雖然離過婚，但是很能干，人也不壞?！?/p>

“小芳，你真的不愿意再給我一個機(jī)會嗎？”李建國最后問道。

小芳搖搖頭：“建國哥，我們做朋友吧。我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p>

走出紡織車間，李建國的心情很復(fù)雜。他發(fā)現(xiàn)，事情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小芳的拒絕，讓他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想法。也許，王秀珍說得對，他對小芳的喜歡，更多的是因?yàn)樗耐饷?，而不是真正的了解和合適。

06

第二天晚上，李建國鼓起勇氣敲響了王秀珍家的門。

“李叔叔！”開門的是一個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扎著兩個小辮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李建國愣了一下：“你認(rèn)識我？”

“當(dāng)然認(rèn)識啦！”小女孩笑得很甜，“媽媽經(jīng)常提起你，說你是廠里最厲害的車床工！”

“小雯，不要在門口站著，讓李叔叔進(jìn)來?！蓖跣阏涞穆曇魪睦锩?zhèn)鱽怼?/p>

李建國跟著小女孩走進(jìn)屋子，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王秀珍的家。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但是收拾得很干凈?？蛷d里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幾本書和一些作業(yè)本。

“你來了?！蓖跣阏鋸膹N房走出來，圍著圍裙，手里拿著鍋鏟，“先坐一會兒，飯馬上就好?！?/p>

此刻的王秀珍和在廠里判若兩人。她沒有穿工作服，而是穿著一件樸素的藍(lán)色棉布衣服，頭發(fā)也沒有梳得那么嚴(yán)整，而是隨意地扎在腦后。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很多，有種居家的溫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