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慧芳，我們離婚吧。"

程建華把那份厚厚的協議書推到茶幾上，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客廳里的時鐘嘀嗒嘀嗒地響著，每一秒都讓他的心跳得更快。

林慧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這句話后，她緩緩轉過頭，眼神平靜得可怕。

"為什么？"

"你都48歲了，還被廠里辭退，我養不起你這個包袱。"程建華避開妻子的目光，"反正女兒也大了，我們沒必要再湊合了。"

林慧芳沉默了很久，久到程建華以為她會崩潰大哭。

01

程建華坐在沙發上，看著林慧芳收拾東西，心情復雜得說不清楚。

"你真的要走？"他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

"協議書已經簽了，我還留著干什么？"林慧芳頭也不抬，繼續往行李箱里裝衣服。

"可是...房子這么大，你一個人..."

"程建華。"林慧芳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著他，"你不是說要自由嗎？現在自由了，怎么反而不習慣了？"

程建華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他夢想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自從三年前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家像個牢籠，束縛著他。林慧芳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回家就是做飯看電視，生活毫無情趣。而他還年輕，才52歲，還想要不一樣的生活。

"我去素梅那里住幾天，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出來。"林慧芳繼續收拾東西。

張素梅是林慧芳的閨蜜，兩人從小學就認識，感情一直很好。她在小區附近開了一家超市，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

"素梅知道我們離婚的事？"程建華問。

"知道。"林慧芳的回答很簡單。

"她怎么說？"

"她說，"林慧芳停頓了一下，嘴角又露出那個讓程建華心里發毛的笑容，"她說我終于想通了。"

這時，門鈴響了。

"應該是素梅來接我。"林慧芳說著，去開門。

張素梅風風火火地沖進來，看到程建華坐在沙發上，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程建華，你還真舍得啊！"張素梅毫不客氣地說，"慧芳跟了你25年，你說甩就甩？"

"素梅，別這樣說話。"林慧芳拉了拉她的袖子。

"我為什么不能這樣說話？"張素梅越說越激動，"慧芳，你太善良了！他程建華算什么東西？當初你們結婚的時候，他家里窮得連彩禮都拿不出來，是你爸媽倒貼錢讓你們辦的婚禮！"

程建華臉色難看："那都是陳年舊事了。"

"陳年舊事？"張素梅冷笑，"那雨婷上學的錢是誰出的？她考上某大學的時候，學費是誰湊的？你那個建材生意剛開始的時候，啟動資金是從哪里來的？"

"素梅，夠了。"林慧芳制止了她。

"慧芳，你就是太好說話了！"張素梅氣得直跺腳，"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有了點錢就忘了本！"

程建華站起身："張素梅，我和慧芳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慧芳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姐妹，她受委屈我能不管嗎？"張素梅毫不示弱，"程建華，你給我聽好了，慧芳現在是我的人了，你以后別想再欺負她！"

"欺負？我什么時候欺負她了？"

"你現在就是在欺負她！"張素梅指著程建華的鼻子，"慧芳剛被辭退，你就迫不及待地提出離婚，你這不是欺負是什么？"

林慧芳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素梅，我們走吧。"

"慧芳，你真的想好了？"程建華追上去問。

林慧芳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程建華，我從來沒有這么確定過。"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跟著張素梅離開了。

程建華站在門口，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心里涌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02

第二天一早，程建華被手機鈴聲吵醒。

"爸，你和媽媽怎么回事？"電話里傳來女兒程雨婷憤怒的聲音。

程建華揉了揉眼睛："雨婷？你怎么知道......"

"素梅阿姨告訴我的！爸，你瘋了嗎？媽媽剛被辭退，你就要和她離婚？"

"雨婷，這是我和你媽媽的事......"

"什么叫你們的事？我是你們的女兒！"程雨婷的聲音都在發抖，"爸，媽媽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沒數嗎？"

程建華沉默了。

"爸，你說話啊！"

"雨婷，你不懂大人的事。"程建華最終只說了這么一句。

"我不懂？"程雨婷笑了，但那笑聲讓程建華心里發涼，"爸，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只有媽媽，沒有你這個父親！"

"雨婷......"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程建華拿著手機愣了很久，然后撥通了林慧芳的號碼。

"喂？"林慧芳的聲音很平靜。

"慧芳，雨婷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我知道。"

"你和她說什么了？"

"我什么都沒說。是素梅告訴她的。"

程建華有些煩躁："你能不能勸勸雨婷？她說不認我這個父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林慧芳說："程建華，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勸她？告訴她，她爸爸是對的，應該在媽媽最困難的時候離開媽媽？"

"我......"

"你好好想想吧。"林慧芳說完就掛了電話。

程建華坐在床邊，感覺整個房子空蕩蕩的。以前他總覺得這個家太吵，林慧芳做飯的聲音，看電視的聲音，和女兒視頻聊天的聲音，都讓他覺得煩躁。可現在，安靜得他有些不習慣。

他洗漱完畢，去廚房找吃的，發現冰箱里空空如也。平時都是林慧芳買菜做飯，他從來不管這些事。

"算了，出去吃吧。"他自言自語地說。

下樓的時候，他遇到了鄰居李阿姨。

"小程，慧芳呢？這兩天怎么沒看到她？"李阿姨問。

"她...她去朋友那里住幾天。"程建華有些尷尬。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聽說她被廠里辭退了，這年紀找工作不容易啊。"李阿姨一臉關心。

"沒事，就是...休息幾天。"

"那你們要不要緊啊？慧芳這么好的人，被辭退真是太可惜了。她在廠里工作那么多年，人又老實，怎么會被辭退呢？"

程建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敷衍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走在路上，他忽然意識到，整個小區的人都認識林慧芳，都知道她是個好人。反而是他，住了這么多年，鄰居們對他都很客氣，但談不上熟悉。

來到公司，秘書小張照例匯報工作安排。

"程總，上午十點有個會議，下午要去工地看進度，晚上約了華商建材的張總吃飯。"

"好的。"程建華心不在焉地應著。

"程總，您今天看起來有些疲憊，要不要我給您泡杯咖啡？"小張關心地問。

"不用了。"程建華擺擺手。

開會的時候，程建華發現自己總是走神。同事們在討論一個新項目，他卻在想林慧芳現在在干什么。

"程總，您覺得呢？"財務經理問他。

"啊？什么？"程建華回過神來。

"關于這個項目的資金安排，您的意見是？"

程建華只能硬著頭皮應付過去。

下午去工地的路上，他忽然想起林慧芳曾經說過的話："建華，你做生意要誠信，不能為了賺錢什么都干。"

當時他覺得林慧芳太迂腐，不懂生意場上的規則。可現在想起來，他忽然有些心虛。

晚上和張總吃飯，對方提到一個合作項目。

"程總，這個項目利潤很可觀，不過需要一些特殊的操作。"張總意味深長地說。

"什么特殊操作？"程建華問。

"你懂的，有些程序需要走個過場，有些關系需要維護一下。"

程建華沉默了。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他總是很配合。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些猶豫。

"程總，怎么了？"張總有些奇怪。

"沒什么，我再考慮考慮。"

"程總，這可是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我知道，讓我想想。"

回到家，程建華坐在客廳里，感覺孤獨感如潮水般涌來。

他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林慧芳平時愛看的頻道。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個家庭倫理劇，講的是一對夫妻因為誤解而離婚，最后破鏡重圓的故事。

"真是狗血。"程建華嘀咕了一句，但沒有換臺。

看著看著，他忽然想起和林慧芳剛結婚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住在一間小屋子里，條件很差，但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林慧芳會為了省錢，自己做衣服。她會在周末和他一起去菜市場買菜，討價還價為了幾毛錢跟攤主爭論半天。她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熬夜照顧他。

"那時候的我們，真的很幸福嗎？"程建華問自己。

03

第三天，程建華被一個電話驚醒。

"程總，不好了！工地出事了！"工程部的老王急急忙忙地說。

"什么事？"程建華一骨碌爬起來。

"昨天那批水泥有質量問題，現在整個墻面都開裂了！業主要求賠償！"

程建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這批水泥是他為了省錢從一個小廠家進的，質量確實有些問題，但他想著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賠償多少？"

"至少五十萬！而且業主還要追究我們的責任！"

程建華穿好衣服匆匆趕到工地。看著那些開裂的墻面，他的頭都大了。

"程總，這下怎么辦？"老王著急地問。

"先聯系保險公司，看看能不能理賠。"程建華硬著頭皮說。

"程總，這種情況保險公司不會理賠的，我們使用的材料不符合標準。"

程建華知道老王說得對。為了降低成本，他在很多地方都偷工減料，這些保險公司都是不賠的。

"那就先想辦法安撫業主，爭取私下解決。"

整整一上午，程建華都在處理這個問題。好不容易暫時安撫住了業主，他已經累得夠嗆。

回到公司，小張告訴他還有一個壞消息。

"程總，華商建材那邊來電話，說要暫停和我們的合作。"

"為什么？"程建華皺起眉頭。

"他們說最近市場不好，需要調整戰略。"

程建華知道這是借口。華商建材是他們的重要客戶，如果失去這個客戶，公司的資金鏈會很緊張。

下午，他又接到了銀行的電話。

"程先生，您的貸款下個月就要到期了，請提前準備還款資金。"

"我知道了。"程建華的聲音有些沙啞。

掛了電話，他算了算賬，發現公司的資金狀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這幾個月為了擴張業務，他借了不少錢，現在出了問題，資金鏈隨時可能斷裂。

"要不要給慧芳打個電話？"這個念頭忽然冒出來。

以前遇到困難的時候，林慧芳總是會幫他想辦法。她雖然不懂生意，但總能給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

程建華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慧芳的號碼，但響了幾聲就掛斷了。

"算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他自言自語地說。

晚上，他一個人在家里吃泡面。以前林慧芳在的時候，不管多晚回家，桌上總有熱騰騰的飯菜。現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里，只有他一個人。

電視里還在播那個家庭倫理劇。女主角因為丈夫的背叛而痛苦不堪，男主角跪在雨中求原諒。

"真是矯情。"程建華嘀咕著，但還是沒有換臺。

看著看著，他忽然想起林慧芳簽字時說的那句"謝謝你"。

為什么要謝謝他？她應該恨他才對，為什么要感謝他？

這個疑問在他心里越來越重。

深夜，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房子里太安靜了，靜得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也許離婚是對的。"他對自己說，"至少慧芳不用跟著我受苦了。"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的心里卻更加空虛了。

04

第四天上午，程建華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程先生，有個情況需要和您溝通一下。"

"什么情況？"

"關于您公司的一些業務，有人向相關部門舉報了。"

程建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舉報什么？"

"說您在工程項目中存在違規操作，使用不合格材料，還有一些財務上的問題。"

"這...這怎么可能？"程建華的聲音都在顫抖。

"程先生，您最好準備一下相關資料，可能會有人來調查。"

掛了電話，程建華癱坐在椅子上。他想起昨天工地的事，想起那些偷工減料的操作，想起那些為了賺錢而違規的行為。

"到底是誰舉報的？"他絞盡腦汁地想，可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下午，公司里來了幾個穿制服的人。

"程建華先生，我們需要調取一些資料，請您配合。"

程建華只能硬著頭皮配合。看著那些人翻閱公司的賬本和合同，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程先生，這些項目的材料采購有些問題，您能解釋一下嗎？"

"我...我需要再核實一下。"程建華支支吾吾地說。

"還有這些財務記錄，似乎和實際情況不符。"

程建華的額頭開始冒汗。他知道這些問題遲早會被發現，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調查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那些人離開后，程建華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程總，現在怎么辦？"小張擔心地問。

"先...先正常工作吧。"程建華勉強鎮定地說。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事情已經嚴重了。如果調查繼續下去，他的公司肯定保不住，甚至他自己都可能有麻煩。

傍晚，他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夕陽，心情沉重得像壓了一塊石頭。

這時，他想起了林慧芳。

"也許，我應該去找她談談。"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不是為了復合，而是...他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也許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也許只是想得到一些安慰。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張素梅超市的電話。

"喂，素梅超市。"張素梅的聲音傳來。

"素梅，是我，程建華。"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張素梅冷冷地說："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我想見見慧芳。"

"見她干什么？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我有些話想對她說。"

"什么話？"

程建華猶豫了一下："我...我想道歉。"

張素梅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慧芳現在不想見你。"

"求你了，素梅，就見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什么重要的事？"

"我...我的公司出了問題，我想...我想聽聽她的意見。"

"程建華，你還真是自私！有問題的時候就想起慧芳了？沒問題的時候就要離婚？"

"我知道我錯了......"

"知道錯了？現在知道錯了有什么用？"張素梅的聲音越來越高，"程建華，我告訴你，慧芳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來打擾！"

"素梅，求你了，就見一面......"

"不見！"張素梅斷然拒絕，"程建華，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程建華拿著手機愣了很久，然后決定直接去超市找林慧芳。

他知道張素梅的超市在哪里，開車過去只要二十分鐘。

路上，他一直在想該怎么開口。說什么呢？說自己后悔了？說想要復合？還是說只是想看看她過得怎么樣？

他發現自己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到了超市門口，程建華在車里坐了很久，鼓足勇氣才下車。

透過玻璃門，他看到張素梅正在收銀臺后面忙碌，但沒有看到林慧芳。

"也許她不在。"程建華想著，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他看到有人從超市后面的小門出來，正是林慧芳。

她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林慧芳穿著一件他從來沒見過的白色襯衫，頭發也重新做了造型，看起來比以前年輕了好幾歲。最重要的是，她的臉上有一種他很久沒有見過的光彩。

"她...她怎么變得這么有精神？"程建華有些意外。

林慧芳沒有看到他，徑直走向旁邊的一家咖啡店。

程建華猶豫了一下，跟了過去。

通過咖啡店的玻璃窗，他看到林慧芳坐在一個角落里，面前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她正在專心地敲擊鍵盤。

"她在干什么？"程建華好奇地想。

這時，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過來，坐在了林慧芳對面。

程建華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那個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得體，談吐文雅。他和林慧芳聊得很愉快，林慧芳時不時地笑出聲來。

"她...她在和別的男人約會？"程建華感覺自己的世界都顛倒了。

他站在咖啡店外面，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的場景，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林慧芳看起來很開心，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是他很久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的。

"這就是她說的謝謝我的原因嗎？"程建華苦澀地想。

看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了。

回到車上，他給張素梅打了個電話。

"素梅，慧芳...慧芳是不是有了新的朋友？"

"關你什么事？"張素梅還是很冷淡。

"我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張素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程建華，我告訴你，慧芳現在過得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好一百倍！她不需要你的關心！"

"我知道了。"程建華的聲音很低。

"你知道什么？"張素梅忽然激動起來，"你知道慧芳這些年為了你犧牲了多少嗎？你知道她有多優秀嗎？你以為離開你她就活不下去了？"

"我沒有這么想......"

"你就是這么想的！"張素梅越說越激動，"程建華，我告訴你，慧芳現在有人欣賞她的才華，有人懂得她的價值，有人......"

"有人什么？"程建華急切地問。

張素梅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住嘴："總之，她現在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掛了電話，程建華坐在車里愣了很久。

原來，林慧芳真的有了新生活。

他忽然意識到，也許林慧芳說"謝謝你"，真的是在感謝他給了她自由。

可是，為什么他的心里這么難受？

這一夜，程建華失眠了。他躺在床上，腦海里不斷浮現出林慧芳在咖啡店里開心笑著的樣子。

那個笑容，刺痛了他的心。

第四天傍晚，程建華站在張素梅小超市門口，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走向那扇熟悉的門。

四天前，他還意氣風發地看著林慧芳簽下離婚協議書，以為自己終于擺脫了這個"累贅"。可現在，他的雙腿在顫抖，手心全是汗水。

"林慧芳，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程建華對著緊閉的門大喊。

門內傳來腳步聲，隨后門鎖轉動的聲音。程建華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自己的措辭，甚至想好了該用什么樣的語氣來懇求她。

他等待著門打開，等待著看到林慧芳的臉，等待著說出那些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說的話。

然而，當門緩緩打開，張素梅出現在門口時，她身后站著的那個女人讓程建華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