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林大山，一分錢都沒有。"

律師的聲音在病房里回蕩，如同一記悶雷。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再看看坐在角落里的爸爸，整個人都懵了。

大舅舅騰地站起來，臉漲得通紅："這怎么可能？！桂花，你糊涂了嗎？大山是你兒子啊！"

"就是！"二舅舅也急了，"我們?nèi)齻€老頭子要這錢干什么？應(yīng)該給大山啊！"

三舅舅更是直接指著律師："你是不是搞錯了？重新念一遍！"

病房里亂成一團(tuán)，所有人都在為我爸抱不平。

01

三天前，一切還是正常的。

我叫林小峰，今年二十五歲，剛從某大學(xué)畢業(yè)回到家鄉(xiāng)青山縣。我爸林大山在縣里開了一家裝修公司，生意做得不錯，算是小有成就的生意人。

"小峰，你奶奶又在念叨你了。"媽媽張慧芳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說你這么久不去看她，心里不踏實。"

"我這不是剛忙完公司的事嘛。"我有些不好意思，"明天就去。"

爸爸放下手機(jī)，看了我一眼："你奶奶這輩子最疼的就是你，別讓老人家失望。"

我爸說的奶奶，其實是我的養(yǎng)奶奶周桂花。她今年七十五歲，退休前是縣里第一小學(xué)的語文老師，在當(dāng)?shù)睾苡型Ｎ野至执笊绞撬震B(yǎng)的孩子，從小被她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大。

"桂花奶奶身體還好吧？"我問道。

"挺好的，就是最近總說頭暈。"媽媽擦著手說，"你大舅他們也經(jīng)常去看她，一大家子人圍著她轉(zhuǎn)，她應(yīng)該挺開心的。"

我爸的表情突然有些復(fù)雜，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第二天下午，我們一家三口去了桂花奶奶家。她住在縣城老區(qū)的一棟兩層小樓里，這房子是她年輕時候省吃儉用買下的，現(xiàn)在市值至少四十多萬。

"哎呀，小峰回來了！"桂花奶奶見到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快讓奶奶看看，又長高了沒有？"

"奶奶，我都二十五了，哪還能長高啊。"我笑著抱了抱她，感覺她比以前瘦了很多。

"在我眼里你永遠(yuǎn)是個孩子。"她拉著我的手不放，"來來來，奶奶給你燉了排骨湯，趁熱喝。"

我爸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大山，公司最近怎么樣？"桂花奶奶關(guān)心地問。

"挺好的，接了幾個大項目。"爸爸回答得有些簡單。

"那就好，那就好。"她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這一大家子，我最放心的就是大山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桂花，我們來看你了！"

是大舅舅周志華的聲音。緊接著，三個舅舅一起進(jìn)了門。

"哥哥們來了！"桂花奶奶高興得像個孩子，"快坐快坐！"

大舅舅周志華今年六十八歲，退休前是縣里的老干部，說話很有威嚴(yán)。二舅舅周志民六十五歲，是個老實的農(nóng)民，話不多但很實在。三舅舅周志勇六十二歲，在縣城做點(diǎn)小生意，人很精明。

"桂花，你氣色不錯啊。"大舅舅笑著說。

"那是，有你們這些哥哥疼著，還有大山孝順，我能不好嘛。"桂花奶奶滿臉幸福。

"大山，生意做得怎么樣？"二舅舅關(guān)心地問。

"還行，夠一家人生活的。"爸爸依然很謙虛。

"什么叫還行！"三舅舅不滿了，"大山現(xiàn)在可是我們縣里的大老板，前兩天我還聽人說他接了市里的大工程。"

"志勇，別胡說。"爸爸有些尷尬。

"什么胡說，這是好事啊！"桂花奶奶驕傲地說，"我就知道我兒子有出息！"

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我心里暖暖的。從小到大，我們這個大家庭就是這樣，互相關(guān)心，其樂融融。

可是誰也沒想到，三天后，一切都變了。

02

那天晚上十一點(diǎn)多，我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小峰，快！你奶奶出事了！"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在縣醫(yī)院急診科！"

我一骨碌爬起來，匆忙穿上衣服往醫(yī)院趕。一路上我的心都懸著，桂花奶奶平時身體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到了醫(yī)院，我看到爸媽已經(jīng)在急診科門口等著了，三個舅舅也都到了。

"怎么回事？"我急忙問。

"腦梗。"大舅舅的臉色很難看，"晚上九點(diǎn)多，桂花突然頭痛得厲害，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們趕緊送過來的。"

"醫(yī)生怎么說？"

"還在搶救。"二舅舅紅著眼睛說，"醫(yī)生說情況不太好。"

我們一家人在急診科外面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期間，爸爸一直沉默著，偶爾接幾個電話，聲音很小，我聽不清在說什么。

凌晨兩點(diǎn)，醫(yī)生終于出來了。

"家屬在嗎？"

"在！"我們齊聲回答。

"病人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但是腦梗的面積比較大，可能會有后遺癥。"醫(yī)生摘下口罩，"而且，以她的年齡，隨時都有再次發(fā)作的可能。"

"醫(yī)生，那她還能......"三舅舅的話沒說完。

"我們會盡力的。"醫(yī)生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你們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聽到這話，二舅舅當(dāng)場就哭了："桂花這一輩子不容易，怎么老了還要受這種罪......"

"二哥，別哭了。"大舅舅安慰道，"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桂花會沒事的。"

我爸依然很安靜，只是握著拳頭，青筋都爆出來了。

桂花奶奶被推進(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因為是深夜，我們只能在外面等著。

"大山，你先回去吧。"大舅舅說，"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幾個老頭子在這里守著就行。"

"不用，我陪著。"爸爸搖搖頭。

"小峰也是，你們年輕人熬不了通宵。"二舅舅也勸道。

"奶奶這樣，我怎么可能回去睡覺。"我堅決地說。

就這樣，我們一大家子人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桂花奶奶醒了，但說話已經(jīng)有些不清楚了。

"大山......"她看到我爸，努力想要伸手。

"媽，我在這里。"爸爸趕緊握住她的手，"您別擔(dān)心，會好起來的。"

"小峰......"她又看向我。

"奶奶，我也在。"我走過去，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好孩子......"她的聲音很虛弱，"奶奶可能......"

"別胡說！"大舅舅打斷她，"醫(yī)生說了，好好治療就會好的！"

但是桂花奶奶搖搖頭，眼神里透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決。

接下來的幾天，她的病情時好時壞。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涂，但有一件事她始終很堅持。

"我要立遺囑。"

這話她說了不下十遍。

"媽，您說什么呢！"爸爸每次都會阻止她，"您會好起來的，什么遺囑不遺囑的。"

"就是啊，桂花，你這是在胡說什么！"大舅舅也不同意，"你才七十五，還早著呢！"

但桂花奶奶很執(zhí)拗："不行，我必須把事情安排清楚。萬一我真的......"

"不會的！"三舅舅急了，"你不能有這種想法！"

可是她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甚至為了這件事跟醫(yī)生發(fā)脾氣，說如果不讓她立遺囑就不配合治療。

沒辦法，我們只能妥協(xié)。

03

第三天下午，律師來了。

"請問哪位是周桂花女士？"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拎著公文包走進(jìn)病房。

"我是。"桂花奶奶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你是李律師吧？"

"是的，周女士，您在電話里說要立遺囑，我需要確認(rèn)一下您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是否清醒。"

"我很清醒。"她的聲音很堅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律師拿出錄音設(shè)備和文件："那我們開始吧。首先，請您說明一下您的個人信息和財產(chǎn)狀況。"

"我叫周桂花，今年七十五歲，退休教師。"她的思路很清晰，"我名下有一套房產(chǎn)，位于青山縣建設(shè)路132號，市值約四十二萬。銀行存款九萬元。總計五十一萬元。"

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桂花奶奶居然有這么多錢。

"我有三個哥哥，分別是周志華、周志民、周志勇。還有一個養(yǎng)子林大山。"

律師在記錄："請問您希望如何分配這些財產(chǎn)？"

桂花奶奶深吸一口氣，看了我爸一眼，然后說："我的所有財產(chǎn)，分給我的三個哥哥，每人十七萬元。"

病房里瞬間安靜了。

"那......您的養(yǎng)子林大山先生呢？"律師小心地問。

"他不在受益人名單里。"桂花奶奶的聲音很平靜，但這句話卻如同炸雷一般。

"媽！"爸爸猛地站起來，"您在說什么？"

"桂花，你瘋了嗎？"大舅舅也急了，"大山是你兒子啊！"

"就是啊！"二舅舅和三舅舅也圍過來，"這錢應(yīng)該給大山，我們?nèi)齻€老頭子要錢干什么？"

但桂花奶奶擺擺手："我意已決，就這樣安排。"

"不行！"大舅舅堅決反對，"我不要這個錢！這是大山應(yīng)得的！"

"我也不要！"二舅舅跟著表態(tài)。

"我們都不要！"三舅舅也說道。

可是桂花奶奶卻異常堅持："這是我的遺囑，你們必須接受。"

"媽，我做錯了什么嗎？"爸爸的聲音帶著顫抖，"為什么......"

桂花奶奶看著他，眼神很復(fù)雜："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是個好孩子。但是這件事，我有我的考慮。"

"什么考慮？"爸爸急切地問，"您告訴我啊！"

但桂花奶奶搖搖頭，不再說話。

律師看著這一幕，有些為難："周女士，您確定要這樣安排嗎？這樣的分配......有些不太合理。"

"我確定。"她的態(tài)度很堅決，"請按我說的寫。"

就這樣，在我們所有人的反對聲中，遺囑還是立下了。

三個舅舅氣得直跺腳，說什么都不肯在見證人那里簽字。

"我們絕對不會要這個錢！"大舅舅憤怒地說，"桂花，你這是在胡鬧！"

"就是！"二舅舅也說，"大山從小就孝順，你這樣對他，我們心里過意不去！"

"大山，你說句話啊！"三舅舅看向我爸，"你媽這樣安排，你就不反對？"

所有人都看向我爸，等著他的反應(yīng)。

按理說，任何一個正常人聽到這樣的安排都會憤怒，都會質(zhì)疑，都會要求一個說法。

可是我爸，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尊重媽的決定。"他平靜地說。

"什么？！"大舅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山，你瘋了嗎？"

"你媽明顯是糊涂了！"二舅舅急得直拍大腿，"你怎么能同意這種安排？"

"這錢本來就是媽的，她想怎么安排是她的自由。"爸爸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有些不正常。

我也覺得不對勁。換成任何人，面對這樣的"不公平"對待，都不可能這么冷靜。

可是我爸，不僅冷靜，甚至......甚至還隱隱約約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04

遺囑的事情很快傳開了，整個縣城都在議論這件"奇葩事"。

"聽說了嗎？林大山被他媽從遺囑里踢出去了！"

"不可能吧？那孩子從小就孝順，怎么會......"

"真的！我有個親戚在醫(yī)院上班，親眼看到的！"

"那肯定是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要不然怎么會這樣？"

各種傳言滿天飛，有人說我爸在外面包養(yǎng)了小三，有人說他挪用了桂花奶奶的錢，還有人說他其實早就不孝順了，只是表面裝得好。

面對這些流言蜚語，我爸依然很平靜。他每天照常上班，照常去醫(yī)院看桂花奶奶，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老公，你真的一點(diǎn)都不在意嗎？"媽媽終于忍不住問了，"那可是五十一萬啊！"

"錢不是我的，在不在意又有什么用？"爸爸放下報紙，"媽有她的考慮。"

"什么考慮？"媽媽追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爸爸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沒有什么事，別多想。"

但我覺得有事，而且是大事。

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我爸，發(fā)現(xiàn)他的行為確實有些異常。比如說，他每天都會接到一些神秘的電話，每次接電話時都會走到一邊，聲音壓得很低。

還有，他最近經(jīng)常半夜起來，坐在陽臺上發(fā)呆。我偷偷看過幾次，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眼神很復(fù)雜。

最奇怪的是，面對所有人的質(zhì)疑和不解，他始終保持著一種奇異的平靜，甚至......甚至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某種釋然。

這到底是為什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件事情讓我更加困惑了。

那天下午，我去醫(yī)院看桂花奶奶，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頎幊陈暋?/p>

"桂花，你必須告訴我們?yōu)槭裁矗?是大舅舅的聲音。

"就是！大山從小到大哪里對不起你了？"二舅舅也在質(zhì)問。

"你這樣做，讓我們怎么面對大山？"三舅舅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悄悄從門縫往里看，只見三個舅舅圍在病床前，桂花奶奶躺在那里，臉色很難看。

"你們別問了。"她虛弱地說，"我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大舅舅急了，"大山是你親手養(yǎng)大的，你比誰都清楚他的品格！"

"就是啊！"二舅舅也說，"他這么多年來對你多孝順，你都看在眼里的！"

"正因為我看在眼里，所以我才要這樣安排。"桂花奶奶的聲音很小，但很堅定。

"我們不懂！"三舅舅拍著大腿，"你說得明白一點(diǎn)！"

桂花奶奶閉上眼睛，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有些事情，現(xiàn)在還不能說。但是你們相信我，我這樣做是為了大山好。"

"為了大山好？"大舅舅簡直要?dú)獐偭耍?把他從遺囑里踢出去，這叫為了他好？"

"是的。"桂花奶奶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你們現(xiàn)在不理解，但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

三個舅舅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jī)響了。我趕緊接起來，是爸爸打來的。

"小峰，你在哪里？"

"在醫(yī)院呢。"

"那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過來。"

"爸，我想問你個事......"

"回去再說。"他匆匆掛了電話。

我只好離開醫(yī)院，但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桂花奶奶的話讓我更加確信，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什么隱情。

可是到底是什么隱情呢？

05

又過了幾天，桂花奶奶的病情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醫(yī)生說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

這天是周六，我們?nèi)叶既メt(yī)院看她。三個舅舅也都在，病房里挺熱鬧的。

"桂花，你今天氣色不錯。"大舅舅關(guān)心地說。

"是啊，比前幾天好多了。"她笑了笑，但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奶奶，我給您帶了您最愛吃的桂花糕。"我從袋子里拿出點(diǎn)心。

"小峰真懂事。"她高興地說，"比你爸小時候乖多了。"

"我小時候很乖好不好！"爸爸假裝不高興。

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誰能想到就在幾天前，這里還因為遺囑的事情鬧得雞飛狗跳呢？

"對了，桂花。"二舅舅突然開口，"遺囑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吧。"

氣氛瞬間又凝重了。

"二哥，我說過了，我意已決。"桂花奶奶的態(tài)度依然堅決。

"可是......"

"沒有可是。"她打斷了二舅舅的話，"這件事不用再討論了。"

爸爸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依然沒有任何表示。

就在這時，桂花奶奶突然看向我："小峰，你過來。"

我走到床邊："奶奶，怎么了？"

"你爸這個人，從小就嘴笨，有什么話都憋在心里。"她拉著我的手說，"你要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

"我知道的，奶奶。"

"還有，不管別人怎么說你爸，你都要相信他是個好人，知道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但心里更加困惑了。桂花奶奶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她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語？

"奶奶，您放心，我永遠(yuǎn)相信我爸。"

"那就好。"她欣慰地笑了，"你爸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有你這個兒子。"

爸爸聽到這話，眼圈突然紅了。

"媽......"他想說什么，但桂花奶奶擺擺手阻止了他。

"有些話，時候到了自然會說的。"她的眼神很深邃，"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叫時候到了自然會說？什么話這么神秘？

我開始覺得，桂花奶奶和我爸之間，一定有什么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下午，三個舅舅先回去了。我和爸媽準(zhǔn)備再陪一會兒。

就在這時，桂花奶奶突然說要見律師。

"媽，您又要干什么？"爸爸有些緊張。

"我要正式簽署遺囑。"她的聲音很堅定，"該做的事情要做完。"

"桂花奶奶，您真的要這樣安排嗎？"我忍不住問道。

她看著我，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小峰，有些事情你現(xiàn)在不懂，但總有一天你會懂的。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奶奶為什么要這樣做了。"

一個小時后，律師又來了。這次，桂花奶奶正式簽署了遺囑。

三個舅舅聽說這件事后，都急匆匆趕到了醫(yī)院。

"桂花，你這是何苦呢？"大舅舅苦口婆心地勸，"大山是你的兒子啊！"

"我知道他是我的兒子。"桂花奶奶的聲音有些哽咽，"正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才要這樣做。"

"我們不懂啊！"二舅舅急得直跺腳。

"你們暫時不懂沒關(guān)系，以后會懂的。"她擦了擦眼淚，"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山好。"

看著桂花奶奶流淚，所有人的心都軟了。但是大家依然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現(xiàn)在，律師已經(jīng)來了，準(zhǔn)備正式宣讀遺囑。

病房里聚集了所有的家人，還有幾個關(guān)系好的鄰居。大家都想親耳聽聽這個"史上最奇葩"的遺囑到底是什么樣的。

律師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母親的遺囑："周桂花女士名下所有財產(chǎn)共計五十一萬元，分配如下：大哥周志華十七萬，二哥周志民十七萬，三弟周志勇十七萬......"

病房里的空氣凝固了。三個舅舅面面相覷，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林大山......"律師停頓了一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在受益人名單內(nèi)。"

"什么？！"大舅舅猛地站起來，"這不可能！大山是桂花的兒子！"

"胡說八道！"二舅舅也拍桌子了，"一定是搞錯了！"

三個舅舅的怒吼聲震天響，鄰居們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指責(zé)這個"不公平"的遺囑。

然而在這一片混亂中，我爸卻靜靜地坐在角落里，嘴角竟然慢慢揚(yáng)起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那種笑容太詭異了，仿佛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仿佛這正是他想要的。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

當(dāng)我爸看到她的那一刻，眼淚瞬間決堤，整個人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