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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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遠,你聽說了嗎?蘇家老宅來了新主人!"
李嬸風風火火地推開我家院門,手里還拿著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韭菜,臉上寫滿了興奮。
我放下手中的刻刀,抬起頭看著她:"什么新主人?"
"就是那個新調來的副鎮長,姓蘇,叫什么蘇雨萱的。聽說還是咱們鎮上出去的,四十多歲了,從省城調回來的!"
蘇雨萱。這三個字如同雷擊,我手中的木雕差點掉在地上。
"你認識啊?"李嬸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常。
"小時候的玩伴。"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哎呀,那太好了!人家現在可是大干部呢,還帶著女兒回來的,聽說女兒都十八歲了,長得可好看了!"李嬸越說越興奮,"志遠啊,你也四十多了,還是一個人。人家蘇副鎮長聽說是離異,要不你們..."
"李嬸。"我打斷她的話,"她什么時候搬進來的?"
"昨天呢,我還看見她在院子里收拾東西。哎,說起來也奇怪,她一搬進來就問我,隔壁的林家還有人住嗎?我說當然有啊,志遠還在呢,守著祖業從來沒離開過。你猜她聽了說什么?"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說什么?"
"她楞了好半天,然后眼圈都紅了,說了句'他還在啊,真好'。志遠,你們以前到底什么關系啊?"
我沒有回答李嬸的問題,而是看向那堵隔開兩家的青磚墻。二十四年了,墻還是那堵墻,但墻那邊的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清純的少女。
"李嬸,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站起身,"我想一個人靜靜。"
李嬸還想說什么,但看到我的表情,識趣地離開了。
院子里重新安靜下來,只有梧桐葉在風中輕擺。我摸了摸胸前那個貼身保存了二十四年的荷包,里面那片枯黃的梧桐葉,見證了一段青春年華,也見證了二十四年的孤獨等待。
1986年的夏天,她說:"志遠哥哥,等我回來。"
2010年的春天,她真的回來了。但她帶著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帶著二十四年的人生經歷,帶著我不知道的故事。
而我,依然是那個在小鎮里雕刻木頭的林志遠,依然守著祖業,守著那份從未改變的等待。
只是這一次的重逢,會是開始,還是真正的結束?
1986年之前的日子,現在想來如同一場絢爛的夢。
我和雨萱住在古鎮最深的那條巷子里,兩家只隔著一堵青磚墻。我家是三代傳承的木雕世家,父親林國棟是鎮上最有名的雕刻師傅,專門給古建筑做修復和裝飾。雨萱家則是書香門第,她父親是鎮上的中學校長,母親是語文老師。
從記事起,我們就在一起玩耍。春天,我們在巷子里追逐蝴蝶;夏天,我們坐在老槐樹下聽她讀書;秋天,我們一起爬墻摘柿子;冬天,我們在雪地里堆雪人。我比她大三歲,總是像個小大人一樣保護著她。
"志遠哥哥,你以后會一直在這里嗎?"七歲的雨萱常常這樣問我。
"當然,我要繼承爸爸的手藝,一輩子都在這里。"十歲的我總是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那時會露出滿足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貴的承諾。
上了中學后,我們的性格差異開始顯現。雨萱成績優異,總是年級第一,老師們都說她將來一定能考上好大學。而我的成績平平,更多的時間都花在跟著父親學習雕刻技藝上。每當我沉浸在木頭的香味和刻刀的韻律中時,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
"志遠,你的手真好看。"高二那年春天,雨萱這樣對我說。那時我們坐在她家的后院里,我正在雕刻一朵木蓮花,準備送給她當生日禮物。
我抬起頭看她,夕陽西下,她的側臉在金光中美得讓人心疼。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已經在我心中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
"雨萱,等你高中畢業,我們就..."我鼓起勇氣想要表白。
"志遠哥哥,"她打斷了我,眼中有著超越年齡的深沉,"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那句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我心上。我握著刻刀的手微微顫抖,在木蓮花的花瓣上留下了一道不該有的刀痕。
1986年夏天,雨萱如愿考上了省城的師范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個夜晚,我在自己的房間里呆坐到天明。
第二天,她來找我,我們一起走到鎮子后面的那座小山上。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樹,是我們兒時經常玩耍的地方。
"志遠,我舍不得你。"她說這話時,眼中有淚光閃爍。
"那就別走。"我幾乎是哀求地說道。
她搖搖頭:"我必須要走。這里太小了,我想要更大的世界。"
我們在那棵梧桐樹下坐了很久,誰都沒有再說話。夕陽西下時,她突然起身,從衣袋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我。
"這是我自己繡的荷包,里面放了一枚梧桐葉,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棵樹上的。"她的聲音很輕,"志遠哥哥,等我回來。"
我接過荷包,感受著上面還殘存的她手心的溫度。"你會回來嗎?"
"會的,"她堅定地點頭,"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三天后,她坐上了開往省城的長途汽車。我站在巷子口,看著那輛綠色的大巴車載著她和我的半個世界,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雨萱走后的第一年,我們還經常通信。她在信里跟我描述省城的繁華,大學里的生活,新認識的朋友。而我在回信中告訴她小鎮的變化,父親新接的活兒,鄰居們的近況。
第二年,信件開始變少。她說功課很忙,要準備各種考試。我理解她,繼續在每個月的月圓之夜給她寫信,告訴她今天又雕刻了什么作品,鎮上又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第三年,她大學畢業,考進了省城的教育局。來信中提到了一個叫做陳建國的同事,一個優秀的年輕干部。那封信我讀了很多遍,最后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抽屜里。
第四年,她結婚了。邀請函是她親自寄來的,上面她的名字旁邊多了"陳"這個姓氏。我把邀請函放在桌上看了整整一夜,最終還是沒有去參加她的婚禮。
那天,我在梧桐樹下坐了一整天。
第五年到第十年,我們幾乎斷了聯系。我專心跟著父親學習雕刻技藝,手藝越來越精湛。鎮上的古建筑修復項目,外地的收藏家,都開始慕名而來。我的作品甚至進入了省博物館,有人建議我去大城市發展,都被我拒絕了。
我在等她回來。
第十年到第二十年,我接手了父親的事業,成為了鎮上最好的木雕師傅。父親年老多病,我一邊照顧他,一邊繼續著這門古老的手藝。有媒人給我介紹對象,我總是婉言謝絕。
"志遠啊,你也三十多了,該成家了。"鄰居李嬸經常這樣勸我。
我總是笑笑不語。心中那個位置,已經被一個人占滿了,再也容不下別人。
第二十年到第二十四年,父親去世了。我一個人守著這座老宅,守著祖傳的手藝,也守著心中那份已經快要淡去的希望。古鎮開始開發旅游,涌進來很多外地人,巷子里也越來越熱鬧。但我依然過著規律而寧靜的生活:白天雕刻,晚上讀書,偶爾到梧桐樹下坐坐。
我常常想,也許她早就忘記了那個承諾,忘記了這個偏僻小鎮里等待她的人。但我還是舍不得離開,舍不得那些回憶,舍不得萬一她真的回來了,卻找不到我。
那枚荷包,我一直貼身帶著,二十四年從未離身。
2010年春天,鎮政府來了一個新的文化副鎮長,專門負責古鎮的文物保護和旅游開發工作。她叫蘇雨萱。
當李嬸興沖沖地跑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正在院子里雕刻一件委托作品。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我手中的刻刀一顫,在木頭上劃下了一道深痕。
"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干部,聽說是省城調下來的,還是咱們鎮上出去的呢!"李嬸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努力保持鎮定,但心跳卻控制不住地加速。二十四年了,她真的回來了。
"志遠,你知道嗎?她住的地方就在咱們巷子口,原來的蘇家老宅,已經買下來重新裝修了!"李嬸的話像重錘一樣敲擊著我的心臟。
那天夜里,我在院子里坐到天亮。月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在地上,斑駁如我此刻的心情。二十四年的等待,終于要有一個結果了。
三天后的黃昏,我正在院子里收拾工具,突然聽見隔壁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那種輕盈而有節奏的步伐,二十四年前就深深印在我的記憶里。
我放下手中的工具,緩緩走向那堵隔開兩家的青磚墻。腳步聲停在了墻的另一邊,距離我只有一墻之隔。
"志遠哥哥,你還在嗎?"
那個聲音透過墻壁傳來,帶著歲月的滄桑,卻依然是記憶中的音調。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手不自覺地摸向胸前那個貼身的荷包。
二十四年了,她終于開口叫了我的名字。
但接下來她說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我知道你在那邊。我回來了,但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我帶著我的女兒,她已經十八歲了。志遠哥哥,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說清楚..."
我靠在墻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十八歲的女兒?那意味著什么?
"明天晚上,老地方見面好嗎?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
她的聲音漸行漸遠,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墻邊,心中涌起千萬種猜測和恐懼。
二十四年的等待,即將迎來真相。但我忽然害怕了,害怕那個真相會比分離更加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