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婧雯,這個月的水電費你該交182塊3毛6。"婆婆周淑華拿著計算器,一臉嚴肅。
我剛下班回家,連鞋都沒換,就聽到這句話。
"還有,昨天買菜花了26塊8,你的份額是9塊4毛錢。"
這就是我嫁進陳家一年來的日常——精確到分毫的AA制。
買個洗發水要分攤,用個熱水器要按時計費,連家里的抽紙都要按張頭計算使用量。公婆美其名曰"一碗水端平",實際上處處都是不公。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當他們決定換房子時,理直氣壯地說首付他們出,房貸讓我們還,房產證卻只寫我丈夫一個人的名字。
"反正你們是夫妻,寫誰的不一樣?"
"誰還貸誰出錢,這是應該的。"
我當時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卻沒想到這種生活會讓我越來越絕望。
每天面對這種精打細算的冷漠,我開始懷疑自己選擇這段婚姻是否正確。
01
新婚第三天,我正在廚房洗碗,婆婆周淑華拿著一張手寫的清單走了過來。
"婧雯,我們家有個規矩,你需要了解一下。"她把清單放在灶臺上,"這是家庭開支分攤表。"
我放下手中的碗,擦了擦手接過清單。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種費用:水費、電費、燃氣費、物業費、網費、有線電視費......甚至連洗潔精、抽紙、洗衣粉都列得清清楚楚。
"媽,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意思就是,咱們家實行AA制。公平公正,誰也不占誰便宜。"周淑華理直氣壯地說,"我和你爸一份,你和志遠一份。所有開銷平攤。"
"可是......"我剛想說什么,公公陳建國從客廳走了過來。
"婧雯啊,別覺得奇怪。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女人也有工作,也有收入,憑什么花我們家的錢?"陳建國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再說了,你們小兩口以后也要過日子,現在就學會精打細算,對你們有好處。"
我看向站在門口的志遠,希望他能說點什么。
志遠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婧雯,咱爸媽說得對。這樣確實公平,誰也不吃虧。"
"那我們的工資......"
"各管各的。"周淑華打斷我,"你的工資你自己管,志遠的工資他自己管。需要共同承擔的費用,就按照這個清單來分攤。"
我看著清單上的數字,心里有些發涼。按照這個分法,我和志遠每個月要承擔的費用將近三千塊。
"媽,那吃飯呢?"
"買菜的錢當然也要分攤。不過我來買菜,你們出錢就行。"周淑華說得輕松,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那...那你們的房間......"我指了指主臥,那是整個房子里最大最好的房間。
陳建國哈哈大笑:"傻丫頭,這房子是我們的名字,我們當然住主臥。你們住次臥就行了。"
"爸,那按照這個邏輯,房子是你們的,我們應該交房租吧?"我試探性地問道。
周淑華臉色一變:"婧雯,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我兒媳婦,住我們家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按照AA制的原則......"
"AA制是AA制,那是生活費。住房不一樣。"陳建國擺擺手,"再說了,你們以后不還要繼承這房子嗎?現在住著,就當提前享受了。"
我無語了。感情AA制是有選擇性的,對他們有利的就執行,對他們不利的就是"應該的"。
志遠在旁邊一言不發,顯然早就習慣了這套邏輯。
"行了,規矩就是這樣。你剛來,慢慢適應就好了。"周淑華收起清單,"明天開始執行。今天算我們請客。"
那天晚上,我躺在次臥的床上,聽著隔壁主臥傳來的電視聲音,心里五味雜陳。
"志遠,你覺得你爸媽的規矩合理嗎?"我問身邊的丈夫。
"挺合理的啊。現在哪家不是這樣?男女平等嘛。"志遠翻了個身,"別想太多,睡吧。"
第二天一早,我被廚房里的吵鬧聲吵醒。
"志遠!婧雯!起床吃飯了!"周淑華在廚房大聲喊道。
我匆忙洗漱完畢,來到餐廳。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白粥、咸菜、饅頭。
"昨天買菜花了28塊6,你們的份額是14塊3。"周淑華一邊吃粥一邊說,"記著啊,別忘了給。"
"媽,早餐的錢也要分攤?"我有些驚訝。
"當然要分攤。米面油鹽都要錢,憑什么我們出?"
我默默地點點頭,心里開始計算,按照這個節奏,我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要花掉一大半在這些瑣碎的生活費上。
吃完早餐,我準備去上班,順手從抽紙盒里抽了幾張紙巾。
"婧雯,等等。"周淑華叫住我,"這抽紙一包12塊錢,按照用量分攤。你剛才用了幾張?"
我愣住了:"媽,您連這個也要算?"
"當然要算。一包抽紙200張,平均一張6分錢。你剛才用了5張,就是3毛錢。"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抽紙都要按張計費?
"媽,您這樣算,是不是太......"
"太什么?太計較?"周淑華放下手中的碗,"婧雯,我告訴你,過日子就要這樣精打細算。不然錢都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我們這是在教你持家之道。"
陳建國在旁邊點頭:"就是這個理。小錢不省,大錢不剩。"
我看向志遠,他正在低頭玩手機,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上班的路上,我給閨蜜小雨打了電話。
"你說什么?抽紙都要按張算錢?"小雨在電話里驚呼,"婧雯,你公婆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也覺得不太對,但是志遠說這很正常......"
"正常個屁!我見過AA制的,但沒見過這么變態的AA制。連抽紙都要分攤,他們怎么不把呼吸的空氣也按立方米收費?"
小雨的話雖然有些夸張,但確實說中了我的心思。
"婧雯,你要我說,你就應該硬氣一點。什么AA制,明明就是欺負你老實。"小雨憤憤不平,"你看看哪家的AA制是這樣的?連衛生紙都要分攤,這不是過日子,這是開賬房!"
"可是志遠他......"
"志遠算個什么東西!"小雨毫不客氣,"一個連自己老婆都不護著的男人,還要他干什么?"
下班回家,我發現客廳里多了一臺新的空調。
"媽,這空調......"
"新買的,天氣熱了嘛。"周淑華擦著空調外殼,"5680塊錢,你們分攤2840。"
"什么?我們分攤一半?"我差點跳起來,"這空調是裝在客廳的,我們根本用不了幾次。"
"誰說用不了?你們也要在客廳看電視啊。"陳建國理所當然地說,"再說了,這是為了整個家好。"
"可是我們房間沒有空調......"
"你們房間要裝空調,自己買去。"周淑華冷冷地說,"想享受現成的,就要付出代價。"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挑最貴的空調裝在自己最常待的地方,卻要我們承擔一半費用。我們自己的房間如果要裝空調,恐怕還得自己全額承擔。
這哪里是AA制,分明是變相的敲詐。
"媽,那按照這個邏輯,我們房間如果要裝空調,您和爸也要分攤一半嗎?"我忍不住問道。
周淑華愣了一下,然后理直氣壯地說:"那不一樣。我們的房間是主臥,你們的房間是次臥。再說了,我們年紀大了,經不起冷熱。你們年輕人身體好,多受點苦沒關系。"
我真的要被這套強盜邏輯氣瘋了。
"志遠,你覺得呢?"我最后的希望放在丈夫身上。
志遠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婧雯,爸媽確實年紀大了,身體不如我們......"
"所以呢?所以我們就應該當冤大頭?"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婧雯,你怎么說話呢?"志遠有些不高興,"什么冤大頭不冤大頭的,一家人說這些干什么?"
"一家人?"我冷笑一聲,"真的是一家人的話,為什么要搞得這么清楚?為什么我用幾張紙巾都要計費?"
客廳里一時間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周淑華率先打破沉默:"林婧雯,我看你是對我們有意見。"
"我沒有意見,我只是覺得這個AA制有問題。"我盡量平靜地說道。
"有什么問題?我們這是教你過日子!"陳建國拍桌子,"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不精打細算,以后怎么養家糊口?"
"爸,精打細算我理解,但這......"
"但什么但!"周淑華打斷我,"我們辛辛苦苦把志遠養大,現在娶了媳婦就嫌棄我們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媽,我沒有嫌棄您和爸,我只是覺得......"
"你覺得什么?覺得我們欺負你?"周淑華越說越激動,"我告訴你,林婧雯,這個家的規矩就是這樣。你愿意遵守就遵守,不愿意遵守就......"
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志遠在旁邊拉了拉我的手:"婧雯,算了,別和爸媽爭了。"
我看著志遠,心里一陣失望。關鍵時刻,他還是選擇站在父母那邊。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陽臺上站了很久。望著外面的夜景,我開始反思這段婚姻。
我想起婚前志遠對我的承諾,想起他說過的甜言蜜語,再看看現在的生活,簡直是天壤之別。
第二天,周淑華給我展示了她的"賬本"。那是一個專門記錄家庭開支的小本子,上面詳細記錄著每一筆開銷。
"你看看,這是洗衣粉的錢,15塊8。這是洗潔精的錢,9塊6。這是垃圾袋的錢,6塊2......"
她翻著賬本,如數家珍地報著每一項費用。
"媽,您記得這么詳細......"我真的佩服她的精神。
"當然要詳細。不詳細怎么分攤?"周淑華得意地說,"我這可是為了公平。"
"那您和爸的個人開銷呢?"我忍不住問道。
"我們的個人開銷?"周淑華愣了一下,"我們能有什么個人開銷?"
就在這時,陳建國從外面回來,手里提著一瓶好酒。
"老頭子,又買酒了?"周淑華有些埋怨。
"今天和老李下棋贏了,買瓶好酒慶祝一下。"陳建國笑呵呵地說,"198一瓶,還挺值。"
我看著那瓶酒,心里一陣無語。連我用幾張紙巾都要計費,他們買酒卻理所當然。
"爸,這酒的錢也要分攤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陳建國臉色一變:"這是我的個人愛好,憑什么要分攤?"
"可是按照AA制的原則......"
"這不一樣!"周淑華立刻站在丈夫這邊,"買酒是你爸的個人消費,和家庭開支不一樣。"
我徹底無語了。什么是家庭開支,什么是個人消費,全憑他們一張嘴。
幾天后,我和志遠一起去超市買日用品。我習慣性地拿了一瓶稍微貴一點的洗發水。
"婧雯,這瓶洗發水68塊,有點貴。"志遠皺眉,"那邊有39塊的,不是一樣用嗎?"
"質量不一樣啊,我的頭發比較干燥......"
"都是洗發水,能有多大區別?"志遠有些不耐煩,"再說了,這錢還要和爸媽分攤,能省就省點。"
我看著志遠,心里一陣悲涼。為了省29塊錢,他連我的感受都不顧了。
"那你爸買酒的時候,怎么不說省錢?"我忍不住反駁。
"那不一樣,爸的酒是他自己喝。"志遠理所當然,"你的洗發水我們也要分攤。"
我深吸一口氣,放下了那瓶洗發水,拿起了便宜的那瓶。
回到家,周淑華正在廚房里忙活。
"買什么了?"她頭也不抬地問道。
"洗發水、牙膏、洗衣液......"我一一匯報。
"多少錢?"
"一共147塊。"
"嗯,你們分攤73塊5。"周淑華算得很快。
我把購物小票遞給她,她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后皺起了眉頭。
"這個洗衣液怎么買的這么貴的?48塊一瓶,有毛病吧?"
"這是濃縮型的,用量少,其實很劃算......"我解釋道。
"什么濃縮不濃縮的,洗衣液就是洗衣液。"周淑華不滿地說,"以后買便宜的就行,別總想著享受。"
我忍無可忍:"媽,我們也要分攤這個錢,買什么牌子的應該我們也有發言權吧?"
"發言權?"周淑華冷笑,"我買菜做飯洗衣服,我當然有決定權。你要是不愿意,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去。"
我徹底敗下陣來。在這個家里,我連選擇洗衣液品牌的權利都沒有。
02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第一份"賬單"。
周淑華拿著一個小本子,上面記錄得密密麻麻。
"婧雯,來算賬了。"她戴上老花鏡,開始逐項念賬,"水費67塊8,你們分攤33塊9。電費132塊6,你們分攤66塊3。燃氣費45塊2,你們分攤22塊6......"
我聽著這些數字,腦袋都快炸了。每一項費用都精確到角,仿佛是在進行什么精密的科學實驗。
"還有生活用品,洗衣粉15塊8,你們分攤7塊9。洗潔精9塊6,你們分攤4塊8。抽紙24塊,你們分攤12塊......"
我終于忍不住了:"媽,您這記賬也太詳細了吧?"
"當然要詳細。不詳細怎么能公平?"周淑華理直氣壯,"我這可是為了你們好。不然你們以為過日子不花錢啊?"
"那您和爸爸一個月的開銷呢?"我問道。
"我們?我們當然也是這么多。一家人嘛,用得都差不多。"
我算了算,按照她的說法,我和志遠一個月要承擔1400多塊錢的生活費。
"媽,這個數目是不是有點高?我們兩個人,用得了這么多嗎?"
"怎么用不了?你以為維持一個家容易啊?"周淑華開始數落,"水電燃氣樣樣都漲價,生活用品也不便宜。你們年輕人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正說著,陳建國從外面回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老頭子,買什么了?"周淑華迎上去。
"買了點好酒,還有些補品。"陳建國興高采烈,"今天和老王下棋贏了,高興。"
我看著那些包裝精美的酒類和補品,心里一陣不爽。我們連抽紙都要分攤,他們倒是買起高檔貨來了。
"爸,這些東西的錢也要分攤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陳建國臉色一變:"這是我們自己買的東西,憑什么要你們分攤?"
"可是按照AA制的原則......"
"這不一樣。"周淑華打斷我,"那些是生活必需品,這些是個人消費。不能混為一談。"
我徹底無語了。感情什么是生活必需品,什么是個人消費,全是他們說了算。
志遠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低聲對我說:"婧雯,別較真了。爸媽辛苦了大半輩子,買點好東西怎么了?"
"我不是不讓他們買,我是覺得這個AA制的標準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我覺得挺公平的。"志遠不以為然,"再說了,咱們也不差這點錢。"
我看著志遠,心里涌起一陣失望。他完全不理解我的想法,在他眼里,父母的任何決定都是對的。
幾天后,我感冒了,需要買藥。
"志遠,陪我去趟藥店吧。"我有氣無力地說。
"你自己去吧,我還要陪爸看球賽。"志遠頭也不抬。
我只好自己去藥店,買了感冒藥和消炎藥,一共花了76塊錢。
回到家,我正準備吃藥,周淑華走了過來。
"婧雯,生病了要好好休息。"她關心地說,然后話鋒一轉,"買藥花了多少錢?"
"76塊。"
"嗯,那記在你個人賬上。生病是個人的事,藥費當然自己承擔。"
我愣住了:"媽,這也要算?"
"當然要算。難道我們還要替你付藥費不成?"周淑華理所當然,"你生病又不是因為我們家的原因。"
我徹底無力反駁了。在這個家里,只要是對他們不利的,都是"個人的事";只要是需要花錢的,都要"公平分攤"。
第二天,陳建國突然腰疼,說要去醫院檢查。
"志遠,陪你爸去趟醫院。"周淑華急忙說道。
"好的,媽。"志遠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
"婧雯,你也一起去。人多照應點。"
我雖然還在感冒,但也不好拒絕。
在醫院,陳建國做了一堆檢查,最后醫生說就是輕微的肌肉勞損,開了些藥膏和止痛藥。
"一共236塊。"護士說道。
志遠掏出錢包正要付費,陳建國制止了他:"先墊著,回家再算。"
回到家,我以為這次的醫藥費也要陳建國自己承擔,畢竟按照他們的邏輯,生病是"個人的事"。
結果晚上吃飯時,周淑華開口了:"今天看病花了236塊,咱們家一起分攤。平均一人59塊。"
我差點被湯嗆到:"媽,您昨天不是說生病是個人的事情,藥費要自己承擔嗎?"
"那不一樣。"周淑華面不改色,"你爸這是為了咱們家干活累的,屬于工傷。當然要大家一起承擔。"
"什么工傷?爸爸昨天就是和朋友下棋......"
"下棋怎么了?下棋也是為了放松身心,更好地為家庭服務。"陳建國振振有詞。
我簡直要被這套強盜邏輯氣瘋了。我生病買藥要自己掏錢,他腰疼看病卻要全家分攤。
"志遠,你覺得這公平嗎?"我看向丈夫。
志遠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婧雯,爸畢竟年紀大了......"
"我也生病了!"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你那點小感冒能和你爸的腰疼比嗎?"周淑華不滿地說,"年輕人身體好,抗一抗就過去了。老年人身體不好,必須要治療。"
我徹底敗下陣來。在這個家里,公平只是一個幌子,實際上是雙重標準。對我們年輕人嚴格要求,對他們自己卻寬容有加。
晚上躺在床上,我對志遠說:"志遠,我覺得咱爸媽的這套AA制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我覺得挺好的啊。"志遠翻了個身,背對著我,"婧雯,你別總是挑剔。咱爸媽養大我不容易,現在讓他們享受一下怎么了?"
"我不是不讓他們享受,我是覺得這個規則不公平......"
"不公平?"志遠轉過身,聲音有些冷,"婧雯,你要知道,這是咱們家。咱爸媽是長輩,他們定規矩是應該的。你總是斤斤計較,像什么話?"
聽著志遠的話,我的心越來越涼。在他眼里,我的合理質疑變成了"斤斤計較",我的據理力爭變成了"不懂事"。
我閉上眼睛,心里涌起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第二天是周末,我正想睡個懶覺,卻被周淑華的敲門聲吵醒。
"婧雯,起床了!該打掃衛生了!"
我看了看手機,才早上七點半。
"媽,今天是周末......"我有氣無力地說。
"周末怎么了?家務還是要做的。"周淑華毫不客氣,"我和你爸年紀大了,這些活你們年輕人應該多干點。"
我無奈地起床,開始打掃衛生。客廳、廚房、衛生間,一圈下來累得要死。
"婧雯,拖地的時候仔細點,那個角落還有灰塵。"周淑華在旁邊指揮。
"媽,您不是說AA制嗎?家務活為什么不分攤?"我忍不住問道。
"家務活怎么分攤?我們年紀大了,干不動重活。"周淑華理所當然,"再說了,我平時買菜做飯洗衣服,已經夠累了。"
"那志遠呢?"
"志遠是男人,不應該干這些細活。"
我真的要被氣笑了。AA制的時候講男女平等,分配家務的時候又搬出"男女有別"。
忙活了一個上午,我累得腰酸背痛。中午吃飯時,周淑華又開始算賬。
"今天買菜花了34塊6,你們分攤17塊3。"
我聽著這個數字,心里一陣無語。我干了一上午的活,累得半死,還要給她們交費。
"媽,我們做家務有沒有工錢?"我半開玩笑地問道。
周淑華愣了一下,然后冷笑:"工錢?你住我們家,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做點家務還要工錢?"
"可是您剛才說這些都要AA制分攤......"
"那是那,這是這。"周淑華不耐煩地擺手,"做家務是兒媳婦的本分,哪有要工錢的道理?"
我徹底無語了。感情我們要承擔所有的費用,還要承擔所有的家務,而他們享受現成的一切。
下午,我實在忍不住了,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媽,我能回家住幾天嗎?"
"怎么了,婧雯?出什么事了?"母親關心地問道。
我把這段時間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母親。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母親的嘆息聲:"女兒,你受委屈了。"
"媽,我該怎么辦?"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女兒,有些事情不能忍。"母親的聲音很溫柔,但很堅定,"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可是志遠他......"
"志遠是你丈夫,但你也要為自己考慮。"母親語重心長地說,"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一個人的犧牲。"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陽臺上發呆。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我開始重新審視這段婚姻。
我想起婚前的甜蜜時光,想起志遠的承諾,再看看現在的處境,簡直是兩個世界。
那天晚上,我心里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
03
三個月后,陳家迎來了一個重大決定——換房子。
"孩子們,我和你媽商量了,咱們家這房子太小了,應該換個大點的。"陳建國在餐桌上鄭重宣布。
我放下筷子,心里暗想:又要花錢了。
"爸,換房子要多少錢?"志遠問道。
"我們看中了一套三居室,128平米,精裝修,總價298萬。"陳建國說得很輕松,仿佛在說今天的菜價。
我差點被湯嗆到。298萬?這可不是小數目。按照他們家的AA制傳統,我們肯定要分攤一部分。
"首付需要89萬,我和你媽這些年存了點錢,勉強夠。"周淑華接著說道,"剩下的209萬需要貸款,每個月還款12000多。"
我心里一緊。每個月12000多的房貸,就算按照他們的AA制分攤,我們也要承擔6000多。加上其他生活費,我和志遠的工資根本不夠。
"爸媽,這房貸的錢......"我試探性地問。
"當然是你們還了。"陳建國理所當然,"我們年紀大了,沒有收入。你們年輕,正是賺錢的時候。"
"可是我們的工資......"
"工資不夠就想辦法多掙啊。"周淑華揮揮手,"年輕人就應該有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那房產證上寫誰的名字?"
陳建國和周淑華對視一眼,陳建國說道:"當然寫志遠的名字。他是我們的兒子,以后這房子還不是他的?"
"那我的名字呢?"我問道。
"你的名字?"周淑華似乎覺得很奇怪,"你要名字干什么?你們是夫妻,他的不就是你的嗎?"
"可是房貸是我們一起還......"
"那又怎么樣?"陳建國打斷我,"房貸是應該你們還的。我們出首付已經很不錯了。"
我感到一陣憤怒涌上心頭:"爸媽,您們的意思是,首付您們出,房貸我們還,但房產證只寫志遠一個人的名字?"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周淑華反問道,"難道你還想要我們的房子不成?"
"我不是想要房子,我是覺得這樣不公平......"
"不公平?"陳建國聲音提高了,"我們辛辛苦苦存了大半輩子的錢給你們付首付,你還說不公平?婧雯,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志遠在旁邊急忙打圓場:"婧雯,你別多想。爸媽說得對,我們是夫妻,寫誰的名字都一樣。"
我看著志遠,心里徹底失望了。在他眼里,我的合理要求變成了"多想",我的正當權益變成了"貪心"。
"行,我明白了。"我強壓下心中的憤怒,"什么時候簽合同?"
"下周就去。"陳建國滿意地點點頭,"婧雯,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當天晚上,我給母親林秀芳打了電話。
"媽,我想回家住幾天。"
"怎么了,婧雯?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母親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沒什么,就是想您了。"
"是不是和志遠吵架了?"
我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把這幾個月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母親。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母親嘆息的聲音:"女兒,你受委屈了。"
"媽,我該怎么辦?"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女兒,聽媽媽的話。有些虧可以吃,有些虧不能吃。"母親的聲音很溫柔,但很堅定,"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可是志遠他......"
"志遠是你丈夫,但你也要為自己考慮。"母親語重心長地說,"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一個人的犧牲。"
第二天,我特意請了半天假,回娘家見母親。
"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坐在母親身邊,像個受委屈的孩子。
母親拍了拍我的手:"婧雯,你受苦了。"
"媽,我覺得很累。"
"女兒,媽媽心疼你。"母親的眼中滿含心疼,"但媽媽不能替你做決定,你的路還是要自己走。"
"我知道,媽。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母親抱了抱我:"女兒,日子總要過下去。但你要記住,不管什么時候,媽媽都是你的依靠。"
"媽......"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母親輕拍著我的后背,"哭完了,擦干眼淚,該怎么生活還怎么生活。"
一周后,我們去售樓部簽合同。看著合同上"購買人:陳志遠"的字樣,我心里五味雜陳。
"婧雯,你在貸款申請表上也要簽字。"置業顧問說道。
我在貸款申請表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志遠在旁邊高興地說:"婧雯,以后我們就有新家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回到家,陳建國和周淑華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新房子的裝修方案。
"婧雯,房貸從下個月開始還,每個月12800。"周淑華對我說道,"你和志遠一人一半。"
"為什么要一人一半?"我突然問道。
"什么意思?"周淑華愣了一下。
"我是說,既然是共同貸款,為什么不按照收入比例分攤?"我看著她,"志遠的收入比我高,按道理應該他多承擔一些。"
陳建國不高興了:"婧雯,你這是什么意思?夫妻之間還分這么清楚?"
"爸,您剛才不是說要公平嗎?按收入比例分攤才是真正的公平。"我據理力爭。
志遠有些不滿:"婧雯,你怎么變得這么斤斤計較?"
"我斤斤計較?"我冷笑一聲,"連抽紙都要按張計費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斤斤計較?"
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周淑華臉色難看:"林婧雯,你什么意思?我們對你不好嗎?"
"沒有不好,我只是覺得應該真正的公平。"我平靜地說道,"既然要AA制,那就徹底一點。房貸按收入比例,房產證加我的名字。"
"不可能!"陳建國斷然拒絕,"房產證加你名字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我也要承擔還款義務,為什么不能加名字?"
"因為這是我們家的房子!"周淑華尖聲說道,"你一個外人,憑什么在我們家的房產證上加名字?"
聽到"外人"兩個字,我的心徹底涼了。
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從來就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只是一個可以隨意使喚的"外人"。
那一刻,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委屈。
但我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之后的幾個月里,我表面上繼續扮演著順從的兒媳婦,按時交各種費用,按時做家務,按時承擔房貸。
但我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不再主動和他們聊天,不再對他們的苛刻要求表示理解,只是機械地執行著各種"規矩"。
志遠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變化,偶爾會問我怎么了,但我總是說沒事。
"婧雯,你最近怎么不太愛說話了?"有一次志遠問我。
"沒什么,就是有點累。"我淡淡地回答。
"是不是工作壓力大?"
"也許吧。"我不想和他多說什么。
其實我心里很清楚,不是工作壓力大,而是對這個家徹底失望了。
有時候半夜醒來,看著身邊熟睡的志遠,我會想:這就是我要的生活嗎?
我想起婚前的那些美好憧憬,想起曾經以為的幸福生活,再看看現在的處境,真是諷刺。
我開始懷疑這段婚姻的意義,開始質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但我又能怎么辦呢?
離婚?我舍不得這么多年的感情。
繼續忍受?我的心已經快麻木了。
我感覺自己就像被困在一個牢籠里,看得見外面的世界,卻永遠出不去。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也許我就應該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但每當想到婆婆那句"外人",我的心就會狠狠地痛一下。
外人......我真的只是個外人嗎?
有一天晚上,我坐在陽臺上發呆,母親突然打來電話。
"婧雯,最近還好嗎?"
"還行。"我有氣無力地回答。
"女兒,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女兒,媽媽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身體累了可以休息,心累了也要學會放松。"
我聽著母親溫柔的聲音,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媽,我知道。"
"女兒,媽媽不能陪在你身邊,但媽媽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
掛斷電話后,我在陽臺上站了很久。
望著外面的萬家燈火,我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孤獨感。
我知道母親是關心我的,但我不想讓她擔心。
有些苦,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有些委屈,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我看著遠處的燈光,心想:也許,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吧。
不管多難,都要咬牙堅持下去。
半年后的一個周末,我正在廚房洗碗,聽到客廳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媽,您別生氣,婧雯她就是嘴硬......"志遠正想打圓場,我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志遠,你去把咱們的房產證拿出來給爸媽看看。"我語氣平靜得詭異。
"房產證?看那個干什么?"婆婆不耐煩地擺手,"那上面寫的是我兒子的名字,還能有假不成?"
"是啊,拿來給他們看看。"我堅持道。
志遠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去臥室拿房產證。很快,他捧著紅色的證書走了出來。
"給,房產證。"志遠遞給父親。
公公陳建國接過證書,漫不經心地翻開,準備向我炫耀上面兒子的名字。
然而,當他看清楚產權人一欄的字跡時,整張臉瞬間變得煞白,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這...這不可能!"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婆婆急忙湊過去看,下一秒,她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叫。
志遠也湊了過去,當他看到房產證上那個名字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證書從手中滑落......
打開房產證后,眼前的那個名字讓他瞬間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