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鐵鍬刺入松軟的泥土,發出沉悶的聲響。父親顫抖的手握緊鍬柄,額頭布滿汗珠。"兒子,這下面埋著我們全家的救命錢啊!"老人聲音嘶啞,眼中閃爍著希望與恐懼。隨著最后一鍬土被掀開,地窖露出了真容,我瞬間呆立當場。
三十年前,父親傾家蕩產買下的茅臺酒,如今竟然……
1990年,改革開放的春風剛剛吹遍中國大地。那時的父親,是縣里有名的"明白人",在國營糧站工作的他,總能比別人先一步嗅到時代變化的氣息。
"老劉,你瘋了嗎?六十萬啊!咱們一家老小吃喝都夠十年了!"母親站在堆滿茅臺酒箱的院子里,臉色蒼白,聲音發顫。
"你懂什么!"父親難得對母親發脾氣,"這東西只會越來越值錢!我看過《參考消息》,國外那些有錢人搶著喝咱們的茅臺,一瓶能賣好幾百美金!再過些年,這批酒至少能值三百萬!"
我那時才五歲,只記得院子里堆滿了寫著"茅臺"二字的木箱,足有兩人多高。父親精心挑選了家后院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請來幾個工友連夜挖了個地窖,用防水布和石灰細心地做了防潮處理,然后將那些酒一箱箱地碼放整齊,最后用厚厚的塑料布蓋好,填土掩埋。
"兒子,記住這個地方。"父親指著新填平的土地對我說,"這下面埋著的是咱們劉家未來的財富。等你大學畢業,咱們就把它挖出來,到時候足夠你在城里買房子、娶媳婦了。"
母親卻始終不能理解父親的做法,兩人因為這事常常爭吵。"老劉,你拿著全家的積蓄去賭萬一......"
"沒有萬一!"父親斬釘截鐵地打斷母親的話,"你等著看吧,我劉建國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買這批酒!"
計劃趕不上變化。1995年,父親所在的國營糧站改制,他不幸下崗。我家的生活一落千丈,父親四十多歲,到處找工作卻碰壁。母親的埋怨越來越多,家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老劉,咱們把酒挖出來賣了吧,好歹能回點本錢......"
"不行!"父親異常激動,"現在賣就是虧本!再等等,再等幾年!"
我清楚地記得,那段時間父親經常半夜起來,偷偷去后院查看那片埋酒的地方,仿佛那里埋藏的不只是酒,還有他全部的尊嚴和希望。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考上了大學,全家都很高興,但高昂的學費讓本就拮據的家庭雪上加霜。母親再次提出挖出茅臺酒變現的建議,父親卻堅決反對。
"再等等,再等幾年,等小劉大學畢業,那時候茅臺酒的價格肯定翻好幾倍!"父親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角的皺紋比從前深了許多。
大學期間,我勤工儉學,減輕家里負擔。每次回家,都能感受到父親對那片"寶藏"的執著。他經常帶我去看那片地,告訴我關于茅臺酒的各種知識,茅臺鎮的地理位置,釀酒工藝的獨特之處,以及市場價格的變化趨勢。
"看到沒,小劉,今年茅臺的價格又漲了!咱們地窖里的那些,現在至少值兩百萬了!"父親興奮地向我展示報紙上的報道,眼睛里閃爍著年輕時的光彩。
我點頭附和,心里卻五味雜陳。這些年來,父親幾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批埋在地下的茅臺酒上,仿佛那是改變家庭命運的唯一途徑。
大學畢業后,我在省城找到了工作,有了穩定的收入。父親卻突然患上了重病,需要做昂貴的手術。
"爸,我們把酒挖出來賣了吧,您的身體最重要。"我終于鼓起勇氣對父親說。
出乎意料的是,父親沉默了片刻,竟然點了點頭。"是該挖出來了,這些年,茅臺的價格漲了幾十倍,現在應該值幾百萬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父親拿著鐵鍬,來到了后院那片埋酒的地方。三十年過去,這里已經長滿了野草,如果不是父親記憶猶新,我幾乎認不出確切位置。
父親的手因病痛和年齡而顫抖,但他堅持要親自動手。"這是我埋下的寶藏,應該由我親手挖出來。"他固執地說。
我們小心翼翼地挖掘,生怕損壞下面的酒箱。隨著土層越挖越深,父親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中的期待也越來越強烈。
"應該就是這個位置了!"父親突然說道,鐵鍬觸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我們加快了挖掘速度,很快,一個黑色的塑料布包裹物露出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