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傻子,別跟著我了!"她站在高檔餐廳里,周圍人的目光聚焦在我的假肢上,她將鉆戒重重摔在桌上,"我不可能嫁給一個殘疾人!"
我站在原地,臉上的傷疤火辣辣地疼,心卻早已麻木。昔日的軍功章被淚水打濕,奉獻邊疆的代價,竟是未婚妻的無情拋棄。然而一年后,當她哭著求我復合時,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等她的傻小子了。
1990年的夏天,我正值二十歲,血氣方剛。那時我在縣城的一家機械廠當技術員,剛好和高中同學林小雨確定了戀愛關系。她比我小兩歲,在師范學校讀書,長相清秀,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是我們縣城遠近聞名的美人兒。
"楊軍,等我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吧!"她靠在我肩上,眼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我們站在縣城的小河邊,看著夕陽西下,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好,我一定給你最好的生活。"我握緊她的手,信誓旦旦地承諾。
就在我們感情正濃時,一紙征兵令打破了平靜。那年部隊需要一批懂技術的新兵,我的名字赫然在列。林小雨得知消息后,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你一定要去嗎?"她紅著眼睛問我。
"去,必須去。"我拍著胸脯,"男兒志在四方,保家衛國是我的夢想。等我服役結束,一定回來娶你。"
臨行前,我們在縣城拍了一張合影,那是我唯一帶進軍營的照片。林小雨寫了一封信,說會等我回來,還特意用紅線給我編了一個平安結。我把它貼身攜帶,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她的溫暖。
部隊生活比想象中更加艱苦。我被分配到了西部邊境線上一個偏遠哨所,那里常年氣候惡劣,冬天寒風刺骨,夏天酷熱難當。但我從未叫過苦,因為心中有愛情和理想支撐著我。
每個月,我都會收到林小雨的信,字里行間滿是思念和鼓勵。我也會把自己的生活寫給她,雖然有些艱難的時刻我選擇了隱瞞,不想讓她擔心。就這樣,我們靠著書信聯系了整整兩年。
1992年初,一場邊境沖突改變了我的命運。那天凌晨,我們哨所遭遇了突襲。敵人炮火密集,我和戰友們奮起反擊。在掩護一名受傷戰友撤離時,一枚炮彈在我身邊爆炸。我只記得一陣劇痛,然后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醫生告訴我,我右腿被炮彈碎片嚴重傷到,不得不截肢。臉上也被彈片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傷疤,再也無法恢復如初。那一刻,天塌了下來。
"小伙子,你很勇敢。"軍醫拍著我的肩膀,"你救了三個戰友的命,立了大功。"
可這有什么用?我悲痛欲絕。二十二歲,本該風華正茂的年紀,我卻成了一個殘疾人。更讓我擔心的是,林小雨會怎么看我?她還會等我嗎?
我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猶豫再三,我還是在信中告訴了林小雨實情。那封信寫了又撕,撕了又寫,最終我決定坦白一切,包括我可能終生殘疾的事實。
"如果你覺得我現在這樣不配和你在一起,我完全理解。你還年輕,應該有更好的選擇..."信的我留下這樣的話,心如刀絞。
林小雨的回信卻給了我希望:"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等你回來。你是為國家受的傷,我以你為榮。"
這封信讓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勇氣。接下來的半年,我積極配合康復訓練,學習使用假肢行走。每當疼痛難忍想要放棄時,我就會想起林小雨的承諾,咬牙堅持下去。
終于,1992年底,我光榮退伍。雖然走路還有些跛,但已經能基本自理。部隊給了我一筆不菲的撫恤金和一枚二等功勛章。我迫不及待地買了火車票,踏上了歸鄉路。
回到縣城的那天,天空下著小雨。我提前沒有告訴任何人,想給林小雨一個驚喜。一路上,我既期待又忐忑。三年不見,不知道她變了多少,也不知道她看到現在的我會有什么反應。
我先回了家。父母看到我的模樣,老淚縱橫。母親抱著我哭了好久,父親則一言不發地轉身出門,我知道他是去角落里偷偷抹眼淚了。
"兒啊,你受苦了!"母親撫摸著我的傷疤,心疼地說。
"媽,我沒事。"我安慰她,"我還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休息一晚后,我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林小雨家。她已經從師范畢業,在縣里的小學教書。按照我們的約定,她畢業后就等我回來結婚。我特意在路上買了一束她最愛的百合花,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敲開門的是林小雨的母親。看到我,她先是驚訝,繼而眼神復雜地將我讓進屋。
"小雨不在家,她去學校了。"林母語氣有些生硬。
我有些失落,但還是禮貌地說:"阿姨,我這就去學校找她。"
臨走前,林母欲言又止:"楊軍啊,你...你還是先回去吧,改天小雨會去找你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笑著告別了林母。出門后,我直奔小雨任教的學校。校門口的保安告訴我,林老師正在上課,要等一個小時才下課。
我決定在校門口等她。一個小時后,下課鈴響起,學生們陸續走出校門。終于,我看到了闊別三年的林小雨。她比記憶中更加成熟美麗,一襲白色連衣裙,長發飄飄,笑容依然那么甜美。
讓我心碎的是,她挽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的手臂,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出校門。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凝固了。
"楊...楊軍?"她驚訝地看著我,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我的假肢上。
"小雨,我回來了。"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舉起手中的百合花。
那個男子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問道:"這位是?"
林小雨面色蒼白,手足無措:"這是...我的一個老同學。"
老同學?僅僅是老同學嗎?三年的書信往來,無數的山盟海誓,就這樣被一筆帶過?
"你好,我是林小雨的未婚夫,李志遠,縣醫院的醫生。"男子伸出手,語氣中帶著些許警惕。
我如遭雷擊,手中的花掉在了地上。未婚夫?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她從未在信中提起過?
"小雨,我們能單獨談談嗎?"我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聲音有些發抖。
林小雨看了看李志遠,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李志遠識趣地表示先回醫院,留下我們兩人。
我們走到校園附近的一個小公園,坐在長椅上。沉默了許久,林小雨終于開口了。
"對不起,楊軍...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什么意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每個月都給你寫信,說我在康復,說我會回來。"
"但是...但是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假肢上,"我媽說,你這樣...以后生活會很困難,我..."
我猛地站起來,情緒激動:"所以你就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約定?"
"我沒有背叛!"她聲音提高了八度,眼中閃爍著淚光,"我只是...我只是不能接受一個殘疾人!李志遠是醫生,家境好,能給我穩定的生活。而你..."
"而我只是個殘廢,是嗎?"我自嘲地笑了,"那你為什么還在信里說會等我?為什么騙我?"
她低下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我不想傷害你...我以為漸漸減少聯系,你就會明白..."
原來如此。我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最近半年她的信越來越少,內容也越來越敷衍。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她早已另有所屬。
"楊軍,我們還是朋友,好嗎?"她抬起頭,淚水模糊了她那張我朝思暮想的臉。
朋友?我心如刀絞。我為國戍邊,失去一條腿,換來的卻是未婚妻的背叛。
"不必了。"我轉身離去,留下她一人在長椅上哭泣。
那一刻,我感到無比孤獨和絕望。走出公園,我在路邊的小攤買了一瓶白酒,一瘸一拐地來到縣城郊外的山坡上,獨自痛飲。夕陽西下,我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鄉,淚如雨下。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我對著天空嘶吼,回應我的只有凄涼的回聲。
正當我沉浸在悲痛中時,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英雄,別這樣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