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87年的邊境線上,漫天風沙中我抱起那昏迷的女子,她的發絲上還掛著血珠。"別怕,我是中國軍人!"我喊出這句話時,她虛弱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
三十年后,當營區領導神秘地告訴我"首長要見你"時,我怎么也沒想到,命運會在轉業這個節點,將我們再次相連。
那是1987年初夏,我被分配到西北邊境的一個哨所擔任班長。那時候的我,二十出頭,倔強又沖動,但骨子里有著軍人特有的責任感。邊境線上的日子單調又艱苦,除了日常巡邏和站崗,幾乎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我們這群年輕人就靠著打牌、下棋和講故事打發時間。
那天是我值夜班巡邏,西北的夜晚寒風刺骨。我和戰友小李拿著手電筒,沿著邊境線往返走了兩個來回。正當我們準備返回哨所時,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從不遠處傳來。
"誰在那里?"我警覺地舉起手電筒照去。
風沙中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蜷縮在一塊巖石旁邊。我和小李立刻跑過去,發現是一個年輕女子,衣衫襤褸,臉上還有傷痕,嘴唇干裂發白,明顯是極度缺水的狀態。
"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我試著問她,但她只是虛弱地搖搖頭,然后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話。
"她好像是外國人。"小李低聲說道。
那時候的國際形勢復雜,邊境時常有摩擦。按照規定,我們應該立即上報并將她帶回哨所進行詢問。但看著她那絕望而恐懼的眼神,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危險人物,只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先救人。"我脫下軍裝外套裹住她,然后背起她向哨所走去。
回到哨所后,連長劉強立刻組織了緊急會議。"這可能是個政治問題,我們得立即上報團部。"
但團部的回復是讓我們先穩妥處理,等天亮后再派人過來。
那一夜,我守在那個女子身邊。戰友們給她喂了水和一些簡單的食物,她的狀態稍微好轉,能夠勉強坐起來了。借著微弱的燈光,我看清了她的樣貌——二十歲出頭,有著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明顯是外國人的長相。
"你叫什么名字?"我試著用簡單的英語問她。
"安娜...安娜·彼得洛夫娜。"她用微弱的聲音回答,"謝謝你救了我。"
原來她是蘇聯一個小鎮上的大學生,因為政治動蕩被卷入了一場沖突,不得不逃亡。她跟著一群難民一路南下,卻在途中與同伴走散,獨自在荒漠中迷路,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
聽完她的故事,我心里五味雜陳。那是個特殊的年代,兩國關系剛剛解凍,但民間交流仍然很少。按照規定,我們應該將她視為"特殊人員"嚴加看管。但看著她那雙充滿恐懼卻又帶著希望的眼睛,我只想給她安全感。
"別怕,你現在安全了。"我用蹩腳的英語安慰她,然后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就在這時,哨所的電話響了。是團部政委打來的,命令我們嚴密看管這名外國人,明天一早會有專人來處理。
天剛蒙蒙亮,團部的吉普車就開到了哨所門口。下車的是一位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他自我介紹叫王建國,是地方上負責對外事務的干部。
"她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按照上級指示,我們需要妥善安置她。"王干部的語氣很平和,但眼神中透著嚴肅。
安娜被安排在了邊境小鎮上的一家招待所里,由專人負責照料。而我因為是第一發現者,被要求協助調查和翻譯工作,畢竟我那點可憐的英語在哨所里算是"專家"級別的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下班后都會去招待所看望安娜。起初只是出于責任,但慢慢地,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這段時間。安娜也從最初的戒備變得開朗起來,她會給我講她家鄉的故事,教我幾句俄語,而我則教她簡單的中文。
"張強,你為什么要當兵?"有一天,她突然問我。
"保家衛國啊,這不是每個男人應該做的嗎?"我笑著回答,卻發現她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在我的國家,現在很多人對軍隊的看法已經改變了..."她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那時的蘇聯正處于巨大的政治變革中,軍隊的角色也在發生轉變。
"但你不一樣,"她接著說,"你救了我,沒有把我當成敵人。"
不知不覺中,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有時候,我們會一起在招待所附近的小河邊散步,她會好奇地問起中國的文化和習俗,而我則盡可能地回答她的問題。
一個月后,上級終于決定了安娜的去向——她將被安排到北京的一所大學繼續學習,然后根據她的意愿決定是回國還是留在中國。
得知這個消息時,我心里竟然有些失落。但我知道,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安排。
離別的那天,我送她到了火車站。
"張強,謝謝你。"安娜站在火車門口,眼眶微紅,"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死在荒漠里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笑著回答,卻感到喉嚨有些發緊。
就在火車即將啟動的那一刻,安娜突然跑下來,在我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塞給我一張紙條,迅速跑回了車廂。
火車漸漸遠去,我打開紙條,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寫著一個地址和電話號碼,還有一句話:"如果你有機會來北京,請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