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還有臉回來！"媽媽的聲音在客廳里炸開，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媽，你聽我說——"

"說什么？還能說什么？"姐姐紅著眼圈站起來，"我們一家老小都要被你害死了！孩子還要上學，老公剛失業，現在你又——"

"夠了！"父親猛地拍桌子，整個人都在顫抖，"事情已經這樣了，吵有什么用？"

我靜靜站在門口，看著這個曾經溫暖的家。三張熟悉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憤怒和絕望。

01

三天前的那個周二下午，我正在深圳的辦公室里處理一個重要項目。作為一家互聯網公司的技術總監，我的生活雖然忙碌，但一切都井然有序。

三十二歲的我，單身，在這座城市打拼了八年。從一個普通的程序員一步步做到現在的位置，說不辛苦是假的，但我從來不后悔離開老家的決定。

家里的情況我一直都很清楚。父親是退休的中學老師，母親在紡織廠工作到退休，兩人的退休金加起來也就四千多塊錢。姐姐林雅比我大三歲，嫁給了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有個十歲的兒子小寶。姐夫在當地的一家建材廠上班，收入不高不低，勉強維持一家三口的生活。

我每個月都會給家里寄兩千塊錢，逢年過節還會額外給一些。在家人眼里，我雖然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但至少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

那天下午四點半，我正在開會，手機突然瘋狂地震動起來。一看是家里的座機號碼，我心里咯噔一下。家里人從來不會在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除非出了什么急事。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我向同事們道歉，快步走出會議室。

"喂，媽？"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顫抖的聲音："小峰，你...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我在上班啊。"我莫名其妙。

"剛才有人打電話到家里來，說...說你欠了他們很多錢，讓我們準備好錢，不然就..."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聽不見了。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媽，你別著急，到底怎么回事？那個人說了什么？"

"他說你欠了他們兩百萬，還說如果你不還錢，就要我們全家一起承擔。小峰，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煩？"

兩百萬？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媽，你冷靜一點，肯定是詐騙電話。我怎么可能欠那么多錢？"

"可是...可是他們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在深圳工作，甚至知道你住在哪個小區。小峰，這不像是詐騙電話。"媽媽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腦子里嗡嗡作響。確實，如果對方能說出這么詳細的信息，就不太像是隨機的詐騙電話了。但我非常確定，我沒有欠任何人的錢。

"媽，你先別慌。我現在馬上請假回家，我們當面說清楚。"

"小峰，你要說實話，不要瞞著我們。如果真的有困難，我們一家人總能想辦法解決的。"

掛了電話，我呆呆地站在走廊里。兩百萬，這對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即便我現在的年薪有四十多萬，想要湊齊這么多錢也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我真的沒有欠任何人的錢。

我立刻向主管請了三天假，訂了當晚回老家的高鐵票。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整我？還是真的有什么誤會？

列車在夜色中飛馳，我卻怎么也睡不著。想到媽媽電話里顫抖的聲音，想到家人可能承受的壓力，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回到了闊別半年的家。本以為家人會像往常一樣高興地迎接我，沒想到等待我的卻是一場風暴。

推開門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客廳里坐著全家人，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看到我進來，原本就安靜的客廳變得更加死寂。

"回來了。"父親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聽得出其中的復雜情緒。

"爸，媽，姐。"我放下行李，試圖緩解氣氛，"我回來了。"

"坐下吧。"母親指了指沙發，聲音冷淡得讓我心寒。

我在他們對面坐下，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眼神里有疑惑、失望，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陌生感。

"小峰，"姐姐率先開口，"你要對我們說實話。你在外面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

"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沒有遇到任何麻煩，更不可能欠那么多錢。"

"可是昨天那個電話——"

"肯定是詐騙電話！"我打斷了她，"現在這種電話很多，專門騙老年人的。你們怎么會相信？"

父親搖了搖頭："小峰，那個人說的很詳細。他知道你的身份證號碼，知道你的工作單位，甚至知道你最近換了新手機。這些信息，詐騙分子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聽到這里，我徹底愣住了。身份證號碼、工作單位，這些信息確實不是隨便能查到的。但我依然堅持認為這是個誤會。

"那個人還說，"母親的聲音很輕，"如果三天內你不聯系他們，他們就要來家里找我們。小峰，你說這不是真的，但萬一呢？萬一是真的呢？"

看著母親擔驚受怕的樣子，我的心里涌起一陣愧疚。即便這確實是個誤會，但對家人來說，這種恐懼和擔心是真實的。

"媽，我向你保證，我真的沒有欠任何人的錢。如果真的有人來找麻煩，我來處理。"

"你怎么處理？"姐姐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兩百萬啊！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我們全家人不吃不喝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

我看著姐姐紅紅的眼眶，心里五味雜陳。我知道姐姐家這幾年過得不容易，姐夫的工廠效益不好，小寶又正是花錢的年紀。如果真的有人來找麻煩，對他們來說確實是無法承受的打擊。

"林雅，你冷靜一點。"父親制止了姐姐的激動，轉向我，"小峰，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件事太蹊蹺了。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是朋友借錢沒還？"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年的經歷，確實想不出任何可能導致這種誤會的原因。我的工作很正常，朋友關系也很簡單，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可疑的金錢交易。

"爸，我真的想不出任何可能的原因。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我沒有欠任何人的錢。"

客廳里又陷入了沉默。這種沉默讓我感到窒息，這個家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就在這時，父親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又是那個號碼。"他的聲音在顫抖。

全家人都緊張地看著父親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過了幾秒鐘，父親顫抖著手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聲音大得我們都能聽見："老頭，考慮得怎么樣了？你兒子的債，你們準備怎么還？"

02

父親握著電話的手在發抖，我能看到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你...你到底是誰？我兒子說他沒有欠你們的錢。"父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沒有欠錢？老頭，你兒子林峰是不是還沒告訴你們實話？兩百萬的債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想賴賬嗎？"

"不可能！"我忍不住大聲說道，"我根本不認識你，更不可能欠你們錢！"

"哦？林峰，你終于出現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更加陰沉，"看來你還想裝糊涂。好，既然這樣，我們三天后就上門拜訪。到時候，你的家人就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了。"

"你等等——"我想要說什么，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母親捂著臉開始抽泣，姐姐臉色慘白地看著我，父親呆呆地拿著手機，整個人都在發抖。

"小峰，"母親哭著說，"你還要瞞著我們到什么時候？那個人明顯認識你，還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媽，我真的——"

"夠了！"姐姐突然站起來，聲音尖銳得讓人心痛，"你還要撒謊到什么時候？人家都打電話到家里來了，還說有白紙黑字的欠條，你還說你沒有欠錢？"

我看著姐姐憤怒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陣無力感。我確實沒有欠任何人的錢，但在這種情況下，我的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林雅，你冷靜一點。"父親放下手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需要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在這里指責。"

"解決？"姐姐的聲音里帶著絕望，"爸，兩百萬啊！我們拿什么解決？把房子賣了也不夠啊！"

聽到姐姐的話，我的心猛地一緊。我知道家里這套房子是父母的全部家產，也是他們養老的依靠。如果因為我的事情讓父母失去了這套房子，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姐，你別擔心。就算真的有什么麻煩，我也不會讓家里承擔的。"我試圖安慰她。

"你拿什么承擔？"姐姐轉向我，眼中滿含淚水，"兩百萬，你知道這對我們意味著什么嗎？小寶還要上學，還要上大學，他爸爸剛剛失業，我們連下個月的生活費都沒有著落。現在你又惹出這么大的麻煩，我們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姐夫失業了？"我驚訝地問道。

"上個月廠子倒閉了，"姐姐擦著眼淚，"我們本來就過得緊巴巴的，現在更是雪上加霜。本來還指望著爸媽能幫襯一下，結果你又搞出這種事情。"

我這才意識到，家里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得多。姐姐一家的經濟狀況我一直不太清楚，父母也從來不和我說這些。現在看來，他們一直在默默承受著壓力。

"小峰，"父親的聲音很沉重，"你如實告訴我們，這個債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工作上的問題，還是投資失敗了？"

我看著父親期待的眼神，心里充滿了苦澀。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讓他們不要這么擔心。但事實就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爸，我向你們發誓，我真的沒有欠任何人的錢。我的工作很穩定，收入也不錯，沒有參與任何投資，更沒有借過高利貸。這件事肯定有什么誤會。"

"誤會？"母親抬起頭看著我，眼睛紅腫，"什么樣的誤會能讓人家知道你這么多個人信息？什么樣的誤會能讓人家說有欠條？"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確實，對方掌握的信息太詳細了，這讓我的解釋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也許是身份被盜用了？"我試探性地說道，"現在網絡這么發達，也許有人冒用我的身份去借錢。"

"冒用身份？"姐姐冷笑一聲，"人家都能準確地打到家里的電話，還知道你的工作單位，這不像是簡單的身份盜用。"

客廳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看著家人失望和恐懼的表情，心里充滿了愧疚。即便這真的是個誤會，但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這讓我感到深深的無力。

"不管怎么樣，"父親最終開口，"我們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那些人真的來了，我們至少要有個應對的方案。"

"什么方案？"母親問道。

父親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就把房子賣了。雖然不夠兩百萬，但至少能湊個一百萬出來。"

"爸，不行！"我立刻反對，"這套房子是你們的養老保障，不能賣！"

"那你說怎么辦？"父親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憤怒，"難道等著那些人上門來找麻煩嗎？"

我看著父親憤怒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家因為我的事情變得如此緊張，而我卻無法給出任何有用的解決方案。

"小峰，"姐姐突然說道，"如果你真的清白，那你為什么不報警？"

這個建議讓我眼前一亮。對啊，如果這真的是詐騙或者誤會，警察肯定能幫我們解決。

"好，我現在就報警。"我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

"等等。"父親制止了我，"如果這不是詐騙呢？如果你真的欠了人家的錢，報警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可是爸——"

"小峰，我最后問你一次，"父親直視著我的眼睛，"你真的，真的沒有欠任何人的錢嗎？"

面對父親嚴肅的詢問，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爸，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我沒有欠任何人的錢。"

父親看著我的眼睛，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后，他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但是，我們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么意思？"

"如果那些人真的來了，如果事情真的無法解決，"父親的聲音很沉重，"你就拿著房子，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回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我。離開家，永遠不要回來？這意味著什么，我太清楚了。

"爸，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父親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如果你真的惹了麻煩，那就一個人承擔。不要連累我們，也不要連累你姐姐一家。"

"爸！"姐姐驚訝地看著父親。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父親的聲音很堅決，"房子賣了能有一百多萬，足夠小峰在外面重新開始。我和你媽還有你們，總能想辦法過日子。"

聽到父親的話，我的心里涌起一陣巨大的痛楚。這個家，這個我從小生活的地方，現在竟然要把我趕走。即便我知道父親是為了保護家人，但這種感覺還是讓我難以承受。

"我不同意。"我堅決地說道，"這個家是我們所有人的家，我不會拿著房子離開，更不會讓你們承擔任何后果。"

"那你說怎么辦？"母親哭著問道，"兩百萬的債務，我們拿什么還？"

我看著家人絕望的表情，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03

夜深了，家里終于安靜下來。爭吵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各自回房休息。我躺在自己從小睡到大的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狗叫，這個小縣城的夜晚還是和我記憶中一樣安靜。但我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凌晨兩點，我聽到了輕微的敲門聲。是父親。

"小峰，你睡了嗎？"

"沒有，爸。進來吧。"

父親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他在我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爸，這么晚了，您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父親嘆了一口氣，"我一想到那些人可能真的會來，就心慌得很。"

我看著父親憔悴的臉，心里涌起一陣愧疚。這個家因為我的事情變得如此不安，而我卻無法給他們任何安慰。

"小峰，"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開口說道，"我想了很久，也許我們下午的決定是對的。"

"什么決定？"

"讓你離開這里。"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猛地一緊："爸，你還在想這件事？"

"我必須要想。"父親的聲音很沉重，"作為這個家的男人，我有責任保護我的妻子和女兒。如果那些人真的來找麻煩，我不能讓你媽和你姐受到傷害。"

"可是爸——"

"聽我說完。"父親舉起手制止了我，"我知道你說你沒有欠錢，我也愿意相信你。但是，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現在已經有人盯上了我們這個家。如果你留在這里，危險就會一直存在。"

我看著父親嚴肅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我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家人，但這種保護的方式讓我難以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這樣一走了之？留下你們面對那些人？"

"不是一走了之，"父親搖了搖頭，"是戰略性撤退。你走了，那些人自然會去找你，而不會在這里糾纏我們。"

父親說著，把手中的牛皮紙袋遞給我："這是我和你媽商量的結果。"

我接過紙袋，發現里面裝著一本房產證和一些相關文件。

"爸，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我們家的房產證，"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決定把房子給你。你拿著它，去哪里都行，只要離開這里，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我驚訝地看著手中的房產證，這套房子是父母辛苦了一輩子才買下的，也是他們全部的家產。現在他們竟然要把它給我？

"爸，我不能要這個。"我試圖把房產證還給他。

"你必須要。"父親的態度很堅決，"這套房子雖然不值兩百萬，但至少能賣個一百多萬。你拿著這筆錢，到哪里都能重新開始。"

"那你們怎么辦？"

"我們？"父親苦笑了一下，"我和你媽有退休金，雖然不多，但夠我們老兩口生活了。你姐姐一家可以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大家互相照應。"

我看著父親疲憊的臉，心里涌起一陣強烈的情感。這個男人，為了保護家人，甚至愿意放棄自己的全部家產。

"爸，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真的只是個誤會？"

"想過。"父親點了點頭，"但是我不敢賭。萬一不是誤會呢？萬一那些人真的來了呢？我承受不起這個風險。"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窗外的夜風輕輕吹過，發出細微的聲響。

"小峰，"父親突然問道，"你告訴我實話，你現在在深圳的情況怎么樣？工作穩定嗎？收入夠生活嗎？"

"還不錯，爸。工作很穩定，收入也夠用。"

"那就好。"父親松了一口氣，"有了這套房子，你就有了保障。即便遇到什么困難，也不至于流落街頭。"

第二天早上，全家人再次聚集在客廳里。氣氛依然沉重，但比昨天好了一些。也許是經過一夜的思考，大家都接受了現實。

"我昨晚和小峰聊了很久，"父親開口說道，"我們做出了一個決定。"

母親和姐姐都緊張地看著父親。

"小峰同意拿著房子離開，重新開始他的生活。"

聽到這個決定，母親的眼中再次涌出淚水："小峰，你...你真的要走嗎？"

"媽，這是最好的選擇。"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走了，那些人就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可是...可是你是我們的兒子啊。"母親哭著說。

"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兒子，這一點不會因為我離開而改變。"我安慰著母親。

姐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們。我知道她心里也很難受，但她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畢竟，這個決定對她的家庭來說是最安全的。

"不過，"我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父親問道。

我拿出房產證，慢慢走向姐姐："我要把這套房子給姐姐。"

客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