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婆婆總把小姑子當心頭寶,我的護膚品、化妝品,還有絲巾,常莫名出現在小姑子那兒。
我雖心里氣憤,但念著一家人和睦,一直忍著。
我坐月子時,我媽特意送來30只土雞給我補身體。
可隔天,婆婆竟把20只雞都給了小姑子,還說小姑子他們工作辛苦,得補補。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掀了桌子,怒吼:“我吃不成,誰都別想吃!”
其實,在媽媽送來那30只土雞之前,我就已經對婆婆姜春萍的偏心之舉有所察覺了。只是,我一直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選擇對那些事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婆婆沒有退休金,平日里的生活開銷全靠我們夫妻倆來承擔。我原本想著,她沒有收入來源,我們贍養她是理所應當的,她心里多少會對我們心存感激,至少對我這個照顧她生活的兒媳婦能客氣些。可現實卻給了我沉重的一擊,讓我大失所望。
上個月發生的一件事,至今仍讓我耿耿于懷。我新買的那瓶精華液,花了三百多塊錢呢,用了沒幾次,就發現瓶子里少了一大半。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用量。直到有一天,我偶然看到小姑子陳小雪正在用一瓶和我那瓶一模一樣的精華液。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悅,試探著問她:“小雪,你這精華液是在哪兒買的呀?”
小雪倒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大大咧咧地說:“哦,這個啊,是媽給我的,說是你用不完。”
我用不完?我心里清楚得很,一瓶精華液我至少能用半年,怎么可能用不完呢?
還有一回,我從超市買了幾盒進口酸奶,打算留著第二天當早餐吃,就放進了冰箱。可第二天早上起來,卻發現酸奶莫名其妙地沒了。我去問婆婆,婆婆輕描淡寫地說:“可能是過期了,我就給倒掉了。”
結果第二天,我就看到小雪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動態,曬的正是那個牌子的酸奶,還配文說:“謝謝媽媽的愛心早餐。”
類似這樣的事兒,可不止這兩件。我新買的面膜,會“不小心”被用掉一片;放在冰箱里的水果,會“壞了”被處理掉;就連護手霜,也會“找不到”了。但沒過多久,我準能在小雪那兒看到一模一樣的東西。
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生日的時候,陳洪遠送了我一條絲巾,那是我特別喜歡的款式。我就戴了一次,就小心翼翼地收起來了。可沒過幾天,小雪就戴著同樣的絲巾出現在我面前。
她明知故問:“嫂子,你這條絲巾真好看,是在哪兒買的呀?”
我看著她脖子上的絲巾,心里堵得慌,可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在商場買的。”
小雪卻說得理直氣壯:“媽說你不戴了,就給我了,反正你也有好幾條絲巾。”
好幾條絲巾?我心里默默數了數,我總共就兩條絲巾,一條是結婚時買的,另一條就是陳洪遠送的這條生日禮物。現在這條被拿走了,我就只剩一條了。
那天晚上,我實在忍不住,就跟陳洪遠說起這件事。
“洪遠,你送我的那條絲巾,你媽給小雪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陳洪遠當時正在看電視,頭都沒抬一下,滿不在乎地說:“給就給了唄,都是一家人,計較這些干什么?”
我有些委屈地說:“可是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
陳洪遠這才看了我一眼,說:“我可以再給你買一條,小雪平時挺節儉的,她要是喜歡你就讓給她吧。”
聽到這話,我徹底無語了。在他心里,我的感受永遠都比不上小雪的需要。
從那以后,我學聰明了,把貴重的東西都藏起來。護膚品放在臥室的抽屜里,首飾鎖在保險柜里,好看的衣服掛在衣柜的最里面。可即便如此,還是會有東西“消失”。
婆婆總能找到機會,趁我不在家的時候,翻出我的東西,然后以各種理由給小雪。
“晚晴買得太多了,放著也是浪費。”
“小雪最近手頭緊,給她一點也應該。”
“都是一家人,分享一下很正常。”
每次我想要抗議,陳洪遠都會用這些話來勸我。時間一長,我也就漸漸麻木了。
我不斷安慰自己,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沒必要為了這些東西破壞家庭和諧。我是大嫂,應該有大嫂的氣量。可我心里其實很清楚,這不是氣量的問題,而是尊重的問題。從來沒有人征求過我的意見,也沒有人在意過我的感受。我的東西被隨意分配,我的權益被任意侵犯,而我只能默默忍受。
更讓我心寒的是,小雪從來沒有因為拿了我的東西而感到一絲不好意思。她總是表現得理所當然,還經常在我面前炫耀從婆婆那里得到的“好處”。
“嫂子,這個面膜真好用,你的眼光真不錯。”
“嫂子,這個香水味道真香,難怪你這么有女人味。”
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想反問她:既然知道是我的東西,為什么還要拿?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讓家里鬧得雞飛狗跳。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大度,足夠理解,這個家就會和諧幸福。我以為,婆婆只是一時糊涂,時間長了就會明白誰對這個家付出得更多。我以為,陳洪遠總有一天會看到我的委屈,會站在我這邊。
可是,直到媽媽送來那30只土雞,我才徹底明白,有些人永遠不會改變,有些事情永遠不會好轉。我的忍讓,換來的不是家庭和諧,而是變本加厲的索取。
幾天前的那個清晨,天還沒亮透,我就聽到了樓下汽車引擎的聲音。我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看,是我爸開著那輛老舊的五菱宏光停在了樓下。
“晚晴,你媽來了。”婆婆姜春萍推開臥室門,語氣里還是那種習慣性的冷淡。
我趕緊穿好衣服下樓,媽媽正從車上往下搬東西。大包小包的,其中最顯眼的是幾個白色的泡沫箱子。
“媽,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我看著母親被凍得通紅的手,心疼不已。
媽媽笑著說:“怕路上堵車,就早點出發了。”
“這些雞我昨晚就殺好了,趁新鮮趕緊給你送來。”
十幾天前,我歷經千辛萬苦,懷胎十月生下了一個女兒。但因為我身體一直比較弱,坐月子的時候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
想到媽媽為了給我坐月子補身體,把家里養了半年的土雞全部殺了,我心里一陣酸澀。這些雞都是她一只一只精心挑選的,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
媽媽拍拍泡沫箱,說:“30只呢,夠你吃到出月子了。”
“都處理得干干凈凈的,直接就能燉湯。”
婆婆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說:“親家母真是用心了。”
媽媽客氣地回答:“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晚晴身體本來就弱,生完孩子更要好好補補。”
我們一起把雞搬到樓上,媽媽堅持要親自放進冰箱。她把每只雞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破損,然后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冰箱的冷凍層里。
媽媽拉著婆婆的手,認真地說:“記住了,一定要給晚晴多燉湯喝。”
“她從小就體質弱,現在又要喂奶,不補不行的。”
婆婆點點頭,說:“知道知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媽媽在我家待了一上午,詳細地跟婆婆說明了燉雞湯的方法,哪些部位適合燉湯,哪些適合煲粥,說得特別仔細。她還特意囑咐,雞湯要少鹽多姜,這樣有利于產婦恢復。
臨走的時候,媽媽偷偷塞給我一個紅包,說:“這是給小倩貝的見面禮。”
我抱著剛滿月的女兒,看著媽媽的背影漸漸遠去,心里暖暖的。有這樣的母親,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天晚上,婆婆確實給我燉了雞湯。湯很香,我喝了兩大碗,感覺身體都暖和了起來。
婆婆說:“明天我再給你燉,你媽說得對,坐月子就要多喝湯。”
我感激地點點頭,心想婆婆其實也挺關心我的。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溫馨的一幕,竟然是這場風波的開端。
第二天一早,小姑子陳小雪就來了。她總是這樣,隔三岔五就回娘家,每次來都要順手帶走點什么。
“媽,聽說嫂子她媽送了好多雞?”小雪一進門就直奔主題。
婆婆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炫耀,說:“是啊,30只呢。都是農村養的土雞,可金貴了。”
小雪眼睛一亮,說:“哇,那么多!我家建軍最近工作壓力大,正需要補補身體呢。”
我在臥室里聽得清清楚楚,心里有些不舒服。這些雞是我媽專門給我坐月子準備的,小雪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行,我給你裝幾只。”婆婆的話讓我心里一沉。
小雪高興得不得了,說:“媽,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想起床阻止,可身體還很虛弱,而且新生兒正在睡覺,我不敢輕易動彈。只能聽著她們在廚房里忙活,冰箱門開開關關的聲音特別刺耳。
過了一會兒,小雪就提著大包小包走了。她在門口大聲喊道:“嫂子,我就先走了啊!雞湯記得多喝點,對身體好!”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心,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天晚上,我特意問婆婆:“媽,今天小雪拿了幾只雞?”
婆婆隨口回答:“沒幾只,就三四只吧。”
“她家那口子工作辛苦,補補身體也應該。”
我沒有再多說什么,畢竟是一家人,分享點東西也正常。但心里總覺得有點膈應,這些雞可是我媽的一片心意啊。
接下來的幾天,我發現冰箱里的雞在不斷減少。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發現少了一兩只。我問婆婆,她總是說家里人吃了,或者是給我燉湯用了。可我明明記得,我喝的雞湯并沒有那么多。
更讓我疑惑的是,小雪似乎來得特別頻繁。平時她一個星期來一次,這幾天卻隔一天就來一次,而且每次走的時候都要拎點什么。
她總是這樣解釋:“嫂子,我媽給我準備了點土特產。家里孩子多,需要補充營養。”
我躺在床上,看著小雪一次次地往外搬東西,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陳洪遠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關心,他每天上班下班,回到家就知道抱孩子,對家里的其他事情一概不聞不問。
我想跟他說說心里的委屈,他總是說:“媽照顧你已經很辛苦了,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
這讓我更加委屈,我不是挑三揀四,我只是覺得事情不對勁。那些雞是我媽的心意,不應該這樣被隨意分配。
直到第五天的早上,我終于忍不住了。趁著婆婆出去買菜的時候,我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仔細數了數。我的心一下涼透了。原本整整齊齊擺放的30只雞,現在只剩下可憐的10只。整整20只雞,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我坐在廚房的椅子上,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不是因為那20只雞有多珍貴,而是因為那份被踐踏的心意。媽媽凌晨三點就起床殺雞,一只一只地清理干凈,千里迢迢送到我這里,就是希望我能好好補身體。可現在,這份心意卻被這樣輕易地分給了別人。更讓我心寒的是,沒有人征求過我的意見。這些雞明明是給我坐月子準備的,但在這個家里,我連知情權都沒有。
我想起媽媽臨走時的囑咐:“一定要多喝雞湯,身體才能恢復得快。”我想起她那雙被凍得通紅的手,想起她眼中的心疼和不舍。這時,婆婆買菜回來了。她看到我坐在廚房里哭,有些慌張地問:“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擦掉眼淚,站起身來,直視著她的眼睛,說:“媽,冰箱里的雞怎么少了這么多?”
婆婆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說:“什么少了?”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我媽送來的30只雞,現在只剩下幾只了。哪怕我吃了幾只,那其余整整20只雞,你說去哪了?”
婆婆走到冰箱前,雙手在冰箱門上摸索著,故意把動作放得很慢,臉上裝出一副大為吃驚的模樣,扯著嗓子喊道:
“哎呀呀,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少了這么多雞啊?我可真不知道啊。”
我聽到這話,身體微微顫抖,聲音也帶著幾分顫音,提高音量說道:“不知道?這些雞可都是我媽專門給我坐月子準備的,您怎么能說不知道呢?”
婆婆見狀,開始推卸責任,她雙手一攤,無奈地說:“哎呀,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很多事情都記不清咯。”
“再說了,家里這么多人,吃幾只雞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小雪她們身體也需要補補啊。”
聽到婆婆這話,我瞬間就明白了。那20只雞,大概率都進了小雪的肚子。可這個認知,卻讓我的心愈發冰冷,仿佛墜入了冰窖。
就在這時,陳洪遠下班回來了。他看到我和婆婆在廚房里氣氛緊張地對峙著,趕忙快步走過來,一臉疑惑地問道:“這是怎么啦?都好好說話嘛,別吵吵。”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里五味雜陳。我們結婚都三年了,每次我和婆婆發生矛盾,他從來都不是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是第一時間要求我“好好說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洪遠,你來得正好。我想問問你,我媽送來的30只雞,現在只剩下10只了,剩下的20只去哪兒了?”
陳洪遠愣了一下,眼神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游移,問道:“什么30只雞?”
我伸手指著冰箱,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我媽前天送來的土雞,是專門給我坐月子補身體的。你自己過來看看,現在還剩幾只?”
陳洪遠皺了皺眉頭,走到冰箱前,伸手打開冰箱門,只見里面稀稀拉拉地放著幾只雞。他皺著眉頭,嘟囔道:“這……這確實少了不少啊。”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媽說她不知道,30只雞莫名其妙地少了20只,她說她不知道。”
陳洪遠轉過頭看向他母親,姜春萍立刻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可能是家里人吃了吧,誰還專門去記這個事兒啊。”
我差點被氣笑了,大聲說道:“家里人吃了?我們家就四個大人,就算一天吃一只,也得20天才能吃完。我媽才送來五天,怎么可能吃掉20只?”
陳洪遠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大概也意識到這個數字不太對勁。但他還是習慣性地為他母親開脫:“可能是……可能是小雪他們也來吃過吧?”
姜春萍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對對對!小雪這幾天經常來,肯定是吃了不少。而且建軍工作那么辛苦,多吃點也應該。”
聽到這里,我徹底明白了。那20只雞,確實是被小雪拿走了,而且就是婆婆主動送出去的。我的聲音開始發抖,帶著質問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媽專門給我坐月子準備的雞,被小雪拿去給她老公補身體了?而且這件事,你們都覺得理所當然?”
陳洪遠看出我真的生氣了,趕緊說道:“晚晴,你別激動嘛。都是一家人,分點東西很正常。再說了,小雪也沒拿多少吧?”
我伸手指著冰箱,大聲說道:“沒拿多少?20只雞叫沒拿多少?”
陳洪遠有些不敢相信,說道:“20只?不可能吧,小雪怎么可能拿那么多?”
姜春萍在旁邊小聲嘀咕道:“就是分了幾次,每次拿一兩只。積少成多嘛。”
我死死地盯著婆婆,追問道:“幾次?你給小雪分了幾次?”
姜春萍支支吾吾地說道:“也就……也就三四次吧。”
我算了一下,說道:“每次一兩只,三四次,最多也就八只,還有12只呢?”
氣氛一下變得十分尷尬,姜春萍的臉漲得通紅,顯然被我問得無言以對。
陳洪遠看到母親窘迫的樣子,臉色變得不好看,有些生氣地說道:“晚晴,你這是在審犯人嗎?媽這么大年紀了,你非要把她問得下不來臺?”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我頭上。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陳洪遠,說道:“我審犯人?我只是想知道我媽的心意去了哪里,這叫審犯人?”
陳洪遠不耐煩地說道:“什么心意不心意的,不就是幾只雞嗎?家里又不是沒給你吃,天天都有雞湯喝,你還要怎么樣?”
我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哽咽著說道:“不就是幾只雞?陳洪遠,在你眼里,我媽的心意就只值幾只雞?”
陳洪遠想要解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徹底爆發了,大聲說道:“你就是這個意思!我媽為了給我坐月子補身體,把家里養了半年的雞全部殺了。她半夜三點就起床,一只一只地殺,一只一只地清理,開車三個小時送到我這里。在你們眼里,這些就是隨便可以分配的幾只雞?”
陳洪遠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知道岳母的心意很珍貴,但是……但是都是一家人,分享一下也沒什么吧?”
我冷笑一聲,說道:“分享?有人征求過我的意見嗎?有人問過我同不同意嗎?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媽專門給我準備的東西分給別人,這叫分享?拿走一大半的雞,不跟我說一聲,還覺得理所應當?”
姜春萍在旁邊小聲說道:“我以為你不會介意的……”
我轉向婆婆,生氣地說道:“我會不會介意,不應該是你先問了再決定嗎?這些雞是給我坐月子補身體的,不是給全家人改善生活的。你把它們分給小雪之前,為什么不問問我?”
“我……我……”姜春萍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洪遠看到母親被我逼得下不來臺,開始護短了,他提高音量說道:“晚晴,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媽照顧你坐月子已經很辛苦了,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要這樣指責她?”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我內心最后的期望。我死死地看著陳洪遠,一字一句地說道:“陳洪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當然是我妻子……”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如果我真的是你妻子,當我的權益受到侵犯的時候,你應該站在哪邊?我現在坐月子身體虛弱,我媽千里迢迢送來的營養品被別人拿走了,我連知情權都沒有。作為我的丈夫,你應該怎么做?”
陳洪遠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說道:“但是你在做什么?你在指責我對你媽不夠尊重,你在告訴我應該感激,你在為別人的錯誤找借口。從頭到尾,你都在要求我理解別人,卻從來沒有人理解過我。”
陳洪遠的臉色有些發白,說道:“我……我只是覺得家和萬事興……”
我苦笑起來,說道:“家和萬事興?陳洪遠,你知道什么叫家和萬事興嗎?家和萬事興的前提是每個家庭成員都被公平對待,都被尊重。而不是讓一個人無條件地忍讓,無原則地退步。”
這時,小倩突然哭了起來。我連忙跑回臥室去哄孩子,留下陳洪遠和他母親在廚房里大眼瞪小眼。
抱著哭鬧的女兒,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這個孩子還這么小,她需要的是一個和諧的家庭環境,而不是每天聽著大人們吵架。可是我真的做錯了嗎?我只是想為自己爭取最基本的知情權和尊重,這很過分嗎?
陳洪遠進來了,他在床邊坐下,小聲說道:“晚晴,你別生氣了。為了幾只雞,鬧成這樣不值得。”
我重復著“幾只雞”這個詞,心更涼了,說道:“幾只雞……在你眼里,這就是幾只雞的事?”
陳洪遠有些煩躁,說道:“那你說是什么事?不就是家里人吃了點雞嗎?至于鬧得雞飛狗跳的?”
我看著這個男人,突然發現我們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在他眼里,這確實只是幾只雞的事。他完全理解不了,這對我意味著什么。
“洪遠,如果有一天,你媽給你買了最好的補品,專門為了你的身體著想。結果我不經過你同意,就把這些補品分給我的兄弟姐妹,你會怎么想?”
陳洪遠愣了一下,說道:“這……這不一樣……”
我冷冷地問道:“哪里不一樣?因為分東西的人是你媽,所以就應該被理解?因為我只是兒媳婦,所以就應該無條件接受?”
陳洪遠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過了很久才說道:“媽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差點氣笑了,說道:“不是故意的?陳洪遠,小雪三天兩頭來拿東西,每次都是你媽主動給的。這叫不是故意的?”
這時,姜春萍在門口小聲說道:“晚晴,要不……要不我明天去給你買幾只雞?”
我看向門口的婆婆,心里涌起一陣悲哀。事到如今,她還是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說道:“媽,這不是幾只雞的問題。這是尊重的問題。你把我媽專門給我準備的東西分給別人,事前不商量,事后不告知,這讓我覺得在這個家里,我什么都不算。”
姜春萍有些委屈,說道:“我也沒想那么多……小雪看到了,就想要幾只……”
我的聲音又開始發抖,說道:“看到了就想要,看到了就能拿?媽,這個家里的任何東西,都可以因為小雪想要就給她嗎?”
姜春萍不說話了,陳洪遠也沉默了。我抱著孩子,心里一片寒涼。這就是我的家,這就是我的丈夫,這就是我的婆婆。在她們眼里,我永遠都是那個應該理解、應該忍讓、應該感激的人。但是這一次,我真的忍不了了。
那20只雞的背后,是我媽媽對我深深的愛。是她在寒冷的清晨為我忙碌的身影,是她心疼女兒的每一分每一秒。這份愛被這樣輕易地分配給別人,我怎么能不心痛?更重要的是,這件事讓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我不是家庭成員,我只是一個外人。一個需要感激別人收留的外人。
想到這里,我突然很想知道,那20只雞現在在哪里。小雪把它們怎么樣了?是燉湯了,還是紅燒了?她在享受這些美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是別人母親的心意?我一定要去看看,我一定要讓所有人都明白,什么是我的底線。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就起床了。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我必須要弄清楚那20只雞的下落。陳洪遠已經去上班了,臨走前他還特意囑咐我:“晚晴,昨天的事就算了吧。都是一家人,別太計較。”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喂孩子。姜春萍也很早就出門了,說是去菜市場買菜。我覺得她是不好意思面對我,才找借口出去的。
趁著家里沒人,我仔細回想這幾天的情況。小雪確實來得特別頻繁,而且每次都要帶走點什么。
她說是土特產,但現在仔細想想,那些包裝的形狀明顯就是雞的輪廓。
我決定去小雪家看看,小雪家離我們家不遠,就在隔壁小區。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孩子托給樓下的張阿姨照看,然后直接去了小雪家。
當我顫抖著手指按下小雪家門鈴的那一刻,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我根本無法預料門后會出現怎樣的場景,但一種強烈的沖動驅使著我,我必須親眼去確認,去揭開那層可能存在的真相面紗。
門緩緩打開,小雪看到我的瞬間,臉上明顯浮現出驚訝的神情,她愣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嫂子?你怎么來了?你這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好呢,應該在家好好躺著休息才是啊。”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松地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正好出來透透氣,老悶在家里也不好。”
小雪熱情地側過身,招呼我進屋:“快進來快進來,嫂子,你先坐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我坐在沙發上,眼神不自覺地在客廳里掃視。客廳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常,可我的內心卻無法平靜。就在這時,從廚房飄來的一股香味,讓我的心猛地一緊。那是一種熟悉又濃郁的味道——雞湯的香味。
我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小雪,這是什么味道,這么香啊?”
小雪從廚房探出頭來,笑著說:“哦,我在燉雞湯呢。建軍最近工作壓力大,我想給他補補身體。”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聲音不自覺地有些發顫:“燉的什么雞啊?”
小雪一邊說著,一邊端著水杯從廚房走出來:“土雞啊,是媽給的。”
“那雞可香了,燉出來的湯特別鮮。”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水杯遞給我。
聽到這話,我感覺自己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媽給的土雞,不就是我媽特意送來的那30只雞嗎?我強忍著內心的慌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能讓我看看嗎?我也想學學怎么燉雞湯。”
小雪很大方地擺擺手:“當然可以!走,我帶你去廚房看看。”
我跟著小雪走進廚房,一眼就看到爐子上正咕嘟咕嘟地煮著一鍋雞湯。湯色金黃,香氣四溢,一看就是用上好的雞燉出來的。我緊緊盯著那鍋湯,聲音有些干澀地問道:“這雞真不錯,哪買的啊?”
小雪一臉得意,揚起下巴說:“不是買的,是媽給的。說是嫂子你媽送來的土雞,你也吃不完。媽覺得我們也需要補補身體,就分了一些給我們。”
聽到這話,我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擊,徹底涼透了。分了一些?看這鍋雞湯的分量,起碼用了兩只雞。我下意識地看向廚房的冰箱,只見里面還整齊地擺放著好幾只處理好的土雞。
我強忍著心中翻涌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媽真是太好了,給了你們多少只啊?”
“也不多,就二十只吧。”小雪隨口說道。可話剛出口,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改口:“不對,沒那么多。就是幾只,幾只而已。”
但已經晚了,她的話已經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測,起碼有十幾只。加上她剛才說的“分了一些”,我媽送來的30只雞,起碼大半都在小雪這里。我站在廚房里,看著那鍋正在冒著熱氣的雞湯,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憤怒和委屈涌上心頭。
這些雞,每一只都飽含著我媽媽對我的愛。她自己舍不得吃,也舍不得賣掉,全部都留給我,想讓我在坐月子的時候補身體。可現在,它們卻在別人的鍋里煮著,成了別人的營養品。我一個坐月子的沒吃上,小姑子卻拿著給她老公這么個身高體壯的大男人補身體!我的心止不住地發冷,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嫂子,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小雪關切地問道。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我先回去了。”
“別急著走啊,等會兒雞湯燉好了,你也喝一碗。”小雪挽留道。
喝一碗?喝我媽媽專門給我準備的雞湯?我差點當場就發作出來,但還是強忍住了。我要回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我匆忙說道:“不用了,家里還有孩子呢,改天再來。”
走出小雪家,我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抖。這可不是因為身體虛弱,而是因為滿心的憤怒和失望。我敢肯定,姜春萍給小雪的絕對不止十幾只雞。從小雪家冰箱里的存貨來看,起碼有十七八只。這意味著,我媽送來的30只雞,有超過一半都被分給了小雪。而我,作為這些雞的真正主人,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回到家,我坐在客廳里,心情久久無法平靜。這時,姜春萍買菜回來了,看到我坐在那里發呆,小心翼翼地問道:“晚晴,你沒事吧?”
我抬頭看著她,突然很想笑,但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媽,我剛從小雪家回來。”我平靜地說道。
姜春萍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你...你去小雪家干什么?”
我站起身來,直直地看著她:“去看看我媽送的那些雞都去哪了,媽,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姜春萍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不停地擺弄著手里的菜。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我看到小雪正在燉雞湯,用的是我媽送來的土雞。她告訴我,你給了她二十只雞。”
“我...我沒有...”姜春萍想要狡辯。
我冷笑一聲:“沒有嗎?那小雪冰箱里那些雞是從哪來的?她親口告訴我是你給的,說是我媽送來的土雞。”
姜春萍徹底說不出話了,她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停地搓著,眼神閃躲。
我繼續追問:“所以我昨天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撒謊?為什么要說不知道?”
“我...我怕你生氣...”姜春萍小聲說道。
我的聲音陡然提高:“怕我生氣?所以你覺得瞞著我,欺騙我,是為了我好?”
就在這時,門開了,陳洪遠下班回來了。看到我們母女倆的樣子,他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問道:“怎么了?”
我轉向陳洪遠,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你回來得正好,我今天去小雪家了,看到了那些雞的下落。”
陳洪遠的表情有些慌張:“你去小雪家干什么?”
我的話里帶著刺:“去看看我媽的心意都被怎么處理了,她家冰箱擺著十幾只雞!比我這個坐月子的人家里還多!”
陳洪遠愣住了,他看向他母親,姜春萍低著頭,不敢說話。
“媽,你真的給小雪那么多雞?”陳洪遠問道。
姜春萍終于抬起頭,眼里含著眼淚:“我...我也沒想那么多。小雪她說建軍工作辛苦,需要補身體。我想著反正家里雞多,就給了她一些。”
姜春萍說著說著,開始哭起來:“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么多...我就是看她可憐...”
我覺得自己要被氣瘋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可憐?她可憐什么?她有工作,有老公,有收入。我坐月子身體虛弱,需要營養補充,我才可憐吧?她還說燉雞給她老公補身體!一個老爺們比我坐月子還需要補是嗎?”
陳洪遠看到母親哭了,又開始護短:“晚晴,你別這樣說話,媽也不是故意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不是故意的?陳洪遠,你媽連續幾天給小雪分雞,這叫不是故意的?而且最關鍵的是,她昨天明明知道真相,卻對我撒謊說不知道。這也叫不是故意的?”
陳洪遠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繼續說道:“而且洪遠,你知道最讓我心寒的是什么嗎?不是那些雞被分走了,而是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人把我當成一個有尊嚴的人對待。我的東西可以隨意分配,我的感受可以完全忽略,我的知情權可以隨意剝奪。在你們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這時,小雪突然出現在門口。她手里拎著一個保溫盒,笑容滿面地說:“媽,我來給嫂子送雞湯了。”
看到小雪的瞬間,我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了。這就是用我媽的雞燉的湯,現在她要“好心”地送給我喝?這是什么?施舍嗎?我看著小雪那張笑臉,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諷刺。
“你用我媽的雞燉湯,然后來給我送湯?”我冷冷地問道。
小雪的笑容僵在臉上:“嫂子,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什么意思?小雪,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拿別人的東西,然后再假裝好心地分給原主人,這叫什么?”
小雪的臉色變了,她提高了音量:“嫂子,你怎么能這么說?這些雞是媽給我的,我送湯給你是一片好心...”
姜春萍在旁邊小聲嘟囔:“都是一家人,分點東西有什么關系...”
我猛地轉向婆婆:“有什么關系?那好,從明天開始,小雪的工資我來分配。反正都是一家人,分點錢有什么關系。”
“這...這不一樣...”姜春萍慌了,眼神中滿是慌亂。
小雪在旁邊不高興了,她雙手叉腰,大聲說道:“嫂子,你這話太過分了。媽給我幾只雞怎么了?我們也是一家人,憑什么不能分享?”
“再說了,這是我媽給我的,你在這發什么瘋?”
我被這話氣得胸口一陣疼痛,正想說什么的時候,陳洪遠此時終于開口了,我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是責備我:“小雪說得對,你看看你現在這樣,還有個做嫂子的樣子嗎?太丟人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洪遠,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涌來。此時小雪臉上全是洋洋得意的神情,甚至挑釁地沖我揚了揚下巴。
我此時終于明白,在這個家里,我確實沒有話語權,他們根本不拿我當人看!我以前那么多的隱忍,全都成了笑話。我徹底爆發了,我走過去,一把奪過小雪手里的保溫盒,用力打開蓋子,里面是金黃色的雞湯,香氣撲鼻。
我看著這鍋湯,心中的憤怒如火山般噴發:“發瘋?丟人?你們也配跟我說這話!你們一家子欺負坐月子的我,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別想好過!”說完,我舉起保溫盒,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金黃色的雞湯灑了一地,保溫盒發出巨大的響聲,所有人都被我的舉動震驚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可這才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