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引言：

六十五歲的王秀蘭，從未想過，

她與李建國四十年的婚姻，會在金婚前夕，

以一種最決絕、最殘酷的方式，驟然崩塌。

那一天，不是爭吵，不是背叛，

而是他一句冰冷的“我厭倦了”，

便將她推入了萬丈深淵。

1.

秀蘭站在鏡子前，撫摸著臉上的皺紋。

“四十年了。”

她輕聲念叨著，手指劃過梳妝臺上那張泛黃的結(jié)婚照。

照片里的她笑得如花，李建國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媽，您這是在準(zhǔn)備什么？”兒子李明推門而入。

“明天就是我和你爸的金婚紀(jì)念日，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秀蘭轉(zhuǎn)過身，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爸今天回來了嗎？”

“還沒有，說是有應(yīng)酬。”

李明皺了皺眉頭。

最近幾個月，父親回家越來越晚，話也越來越少。

“媽，要不我陪您去買點什么？明天的慶祝…”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秀蘭擺擺手，“你爸爸一定會喜歡的。”

夜里十一點，李建國才推門而入。

酒氣撲面而來，他的步伐有些搖擺。

“你回來了。”秀蘭從沙發(fā)上起身，“明天是我們的金婚紀(jì)念日，我想…”

“我知道。”李建國打斷了她的話。

“我訂了餐廳，還買了新衣服，想著我們可以…”

“秀蘭。”李建國站在客廳中央，目光避開了她，“我們需要談?wù)劇！?/p>

秀蘭的心突然揪緊了。

這個語氣，這個表情，她太熟悉了。

四十年的夫妻，她能感受到空氣中的異樣。

“談什么？”

“離婚。”

這兩個字如雷擊一般，秀蘭的身體瞬間僵硬。

“你說什么？”

“我說離婚。”李建國重復(fù)著，聲音依然冷漠，“我厭倦了這種生活。”

秀蘭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建國，明天就是我們的金婚紀(jì)念日，你跟我開玩笑呢？”

“我沒有開玩笑。”李建國走向臥室，“我已經(jīng)想好了。”

“等等！”秀蘭追了過去，“四十年的感情，你說扔就扔？”

李建國停下腳步，背對著她。

“四十年的平淡，四十年的重復(fù)，我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

“什么叫平淡？什么叫重復(fù)？”秀蘭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們一起養(yǎng)大了孩子，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

“夠了！”李建國猛地轉(zhuǎn)身，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客廳里的氣氛凝固了。

秀蘭盯著這個與她共同生活了四十年的男人，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是不是有別人了？”

李建國的身體明顯一僵。

“你胡說什么？”

“小芳那個女人，是不是她？”秀蘭哽咽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每次提到她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

“小芳很懂我，她能理解我。”李建國沒有否認(rèn)，“她不像你，整天只知道柴米油鹽。”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秀蘭。

“我為這個家操勞了四十年，現(xiàn)在你說我只知道柴米油鹽？”

而李建國卻依舊說道：“她有自己的事業(yè)，有自己的想法，和她在一起我感覺自己還活著。”

秀蘭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李建國猶豫了一下，“你已經(jīng)老了。”

2.

第二天一早，李明和兒媳婦陳麗急匆匆趕了過來。

“爸，您這是什么意思？”李明的臉色鐵青，“金婚紀(jì)念日您要離婚？”

“這是我和你媽的事情。”李建國坐在沙發(fā)上，態(tài)度依然堅決。

“您的事情？”陳麗氣憤地站起身，“您有沒有想過我們？想過孩子們？”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爸！”李明猛地拍了桌子，“您這樣做對得起媽嗎？”

“你們不懂。”李建國起身要走，“我已經(jīng)決定了，誰也別想改變。”

“您要是敢這樣做，我們就斷絕關(guān)系！”李明怒吼道。

李建國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

“隨便你們。”

秀蘭坐在臥室里，手里拿著那件為金婚紀(jì)念日特意買的新衣服。

“媽。”陳麗輕輕推門而入，“您別這樣，我們都站在您這邊。”

“四十年了。”秀蘭的聲音如絲線般細(xì)弱，“我以為我們會一起白頭到老。”

“爸他一定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了，您別放棄。”

“放棄？”秀蘭苦笑了一下，“他要我凈身出戶。”

陳麗愣住了。

“他說房子是他婚前的財產(chǎn)，存款也大都是他的工資，我一分都帶不走。”

“這怎么可能？您也工作了這么多年…”

“我的工資都用在了家里，用在了孩子身上。”秀蘭搖搖頭，“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兩個老人要離婚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親戚朋友們紛紛打電話，有勸說的，有譴責(zé)的，有同情的。

“秀蘭，你可千萬別答應(yīng)。”表妹在電話里急切地說，“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犧牲。”

“可是我還能怎么辦？”秀蘭握著電話，聲音疲憊不堪。

“找律師，爭取你該有的權(quán)利。”

“我沒有錢請律師，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我的貢獻。”

表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夜里，秀蘭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四十年來的點點滴滴。

初婚時的甜蜜，生孩子時的艱辛，一起奮斗的歲月，一起經(jīng)歷的困難…

每一個片段都那么清晰，每一個回憶都那么珍貴。

可是現(xiàn)在，這些在李建國眼里都不值一提。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是不是真的不懂他？

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第三天，李建國搬了出去。

他只帶走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個人物品，其他的都留在了家里。

“我會定期給你生活費。”他在門口停下，頭也不回地說。

“不用了。”秀蘭坐在沙發(fā)上，“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王建國想了想還是說道：“秀蘭，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秀蘭終于抬起頭，眼中沒有眼淚，只有深深的失望，“四十年的感情，你一句好聚好散就完了？”

李建國沒有回答，開門離去。

3.

一個星期后，李建國帶著律師來了。

“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律師將文件放在茶幾上，“李先生已經(jīng)簽字了。”

秀蘭拿起協(xié)議書，手在顫抖。

上面清楚地寫著：房子歸李建國所有，存款分割后她只能得到五萬元，其他財產(chǎn)概不分割。

“這不公平。”李明憤怒地說，“我媽為這個家付出了一輩子。”

“法律就是這樣規(guī)定的。”律師回答，“房子確實是李先生婚前財產(chǎn)。”

“那這些年我媽的付出呢？”

“家務(wù)勞動不被法律認(rèn)定為財產(chǎn)貢獻。”

原來，她這一輩子的付出在法律面前一文不值。

“媽，您別簽。”陳麗握住秀蘭的手，“我們養(yǎng)您。”

“是啊媽，我們不怕。”李明也勸道。

秀蘭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媳婦。

他們都還年輕，都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成為他們的負(fù)擔(dān)。

況且，這樣下去，李建國可能真的會和他們斷絕關(guān)系。

“我簽。”

“媽！”

“我簽。”秀蘭重復(fù)道，拿起筆，在協(xié)議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收拾行李的時候，秀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盒子。

里面裝著她和李建國這些年來的照片，還有一些情書和小紀(jì)念品。

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他們曾經(jīng)的幸福，每一封信都訴說著曾經(jīng)的深情。

她想把這些都帶走，但是想了想，又放回了原處。

既然他要的是全新的生活，那就讓這些過去都留在這里吧。

搬到兒子家的第一個晚上，秀蘭躺在客廳的沙發(fā)床上，聽著隔壁房間里李明和陳麗的低聲討論。

“她這樣我們怎么辦？”

“能怎么辦？總不能讓她流落街頭。”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的生活…”

“別說了，讓媽聽見了她會更難受。”

秀蘭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流下。

她知道自己成了負(fù)擔(dān)，但是她真的無處可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秀蘭感覺自己像個多余的人。

兒子兒媳婦對她很好，但是她能感覺到那種小心翼翼，能感覺到生活節(jié)奏的改變。

她開始失眠，開始食欲不振，身體狀況急劇下滑。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自己就這樣病死了，是不是對大家都好。

一個月后，秀蘭在朋友圈里看到了李建國和小芳的合影。

他們站在餐廳里，李建國的笑容是她很久沒有見過的燦爛。

小芳挽著他的手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配文寫著：“感謝生活給我第二次機會，讓我遇到了真愛。”

秀蘭盯著這張照片，心如刀絞。

原來，他是真的不愛她了。

原來，他是真的覺得和她在一起是浪費生命。

“媽，您別看了。”陳麗奪過她的手機，“不值得為這種人傷心。”

“我想知道，我這四十年到底做錯了什么。”秀蘭哭著說。

“您什么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他。”

“可是為什么他那么恨我？恨到要把我趕出家門？”

陳麗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得到了就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但是秀蘭已經(jīng)被傷得太深了。

兩個月后，秀蘭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去學(xué)畫畫。”她在晚飯桌上說。

“媽，您身體不好，還是好好休息吧。”李明擔(dān)心地說。

“我不能這樣下去，我要找點事情做。”

“可是學(xué)費…”

“我用我的五萬塊錢。”秀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

“我要證明我還沒有死。”

4.

老年大學(xué)的繪畫班在社區(qū)文化中心。

秀蘭怯怯地走進教室，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坐了十幾個和她年紀(jì)相仿的老人。

“歡迎新同學(xué)。”

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性，溫和地笑著，“請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秀蘭，今年六十五歲。”秀蘭站起來，“我想學(xué)畫畫。”

“很好，畫畫可以讓人忘記煩惱。”老師鼓勵地說，“你有基礎(chǔ)嗎？”

“沒有，什么都不會。”

“沒關(guān)系，我們從最基本的開始。”

第一次拿起畫筆，秀蘭的手在顫抖。

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興奮。

她想起了年輕時的夢想，想起了那個被現(xiàn)實埋沒的畫家夢。

“放松一點，讓筆跟著你的心走。”老師在她身邊輕聲指導(dǎo)。

秀蘭嘗試著在紙上畫了幾筆，雖然線條歪歪扭扭，但是她感到了久違的快樂。

“你畫得不錯呢。”坐在旁邊的老太太主動搭話，“我叫王芳，也是剛來的。”

“謝謝，我叫秀蘭。”

王芳笑著說，“我是去年老伴走了以后才來的，你呢？”

秀蘭猶豫了一下，“我剛離婚。”

“離婚？”王芳有些驚訝，“這個年紀(jì)還離婚？”

“是他要離的。”秀蘭苦笑，“說我老了，不懂他。”

“男人都是這樣，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王芳拍拍她的肩膀，“不過也好，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下課后，幾個老太太圍成一圈聊天。

“秀蘭，你住哪里？”

“暫時住在兒子家。”

“那不方便吧？”

“確實不太方便。”秀蘭實話實說。

“我知道附近有個老年公寓，環(huán)境不錯，你可以去看看。”王芳提議。

“我沒有多少錢。”

“那里有經(jīng)濟適用房，一個月就幾百塊。”

聽到這個價格，秀蘭有些心動

當(dāng)天晚上，秀蘭向李明提出了搬出去的想法。

“媽，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哪里做得不好？”李明有些著急。

“你們都很好，但是我不能一直住在這里。”秀蘭平靜地說，“我要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您一個人住，我們不放心。”陳麗也勸道。

“老年公寓很安全，而且有人照看。”

李明和陳麗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復(fù)雜情緒。

說不想讓母親搬走是假的，但是真的讓她搬走又感到愧疚。

“媽，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秀蘭的語氣很堅決，“明天我就去看房子。”

第二天，秀蘭便來看房子了。

說實話，老年公寓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雖然房間不大，但是采光很好，而且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和小廚房。

“一個月八百塊，包物業(yè)費。”管理員介紹著，“水電費自理。”

秀蘭在心里算了算，她的五萬塊錢省著花，能維持幾年。

“我要了。”

搬家的那天，李明和陳麗都來幫忙。

東西不多，一個下午就搬完了。

“媽，您有什么需要隨時給我們打電話。”李明叮囑著。

“我知道。”秀蘭站在新房子的門口，感受著久違的輕松感，“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等兒子兒媳走后，秀蘭關(guān)上門，環(huán)顧四周。

雖然房子很小，但是這是她自己的空間，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

5.

在繪畫班里，秀蘭逐漸找到了自己的節(jié)奏。

她的畫技雖然還很稚嫩，但是每一幅畫都充滿了情感。

“你畫的花很有生命力。”老師評價著她的作品，“能感覺到你內(nèi)心的力量。”

“我在想，花凋謝了還會再開，人也應(yīng)該是這樣的。”秀蘭輕聲說道。

“說得很好。”老師點點頭，“藝術(shù)就是要表達這種對生命的感悟。”

三個月后，秀蘭在朋友圈發(fā)了第一張自己的畫。

是一朵向日葵，雖然技法不夠成熟，但是色彩鮮艷，充滿了向上的力量。

很快就有朋友點贊評論。

“秀蘭，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天賦。”

“畫得真好，很有意境。”

“繼續(xù)加油，期待看到更多作品。”

這些鼓勵讓秀蘭感到了久違的成就感。

李建國也看到了這張畫。

他盯著手機屏幕，內(nèi)心五味雜陳。

這個女人，他以為她會一蹶不振，會哭哭啼啼地求他回頭。

沒想到她竟然開始了新的生活，還學(xué)會了畫畫。

“怎么了？”小芳從廚房里出來，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對。

“沒什么。”李建國收起手機，“吃飯吧。”

其實離婚以后，他心里開始有些不安。

小芳的生活態(tài)度和秀蘭完全不同。

她喜歡購物，喜歡旅行，喜歡享受生活。

“建國，我們?nèi)ヱR爾代夫吧。”她抱著旅游宣傳冊興奮地說。

“太貴了。”李建國皺眉，“我剛退休，收入有限。”

“你不是有存款嗎？”

“那些錢要留著養(yǎng)老的。”

小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以前不是說要給我最好的生活嗎？”

“我是說過，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小芳冷笑一聲，“你和那個老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怎么不說量力而行？”

這樣的爭吵越來越多。

李建國開始發(fā)現(xiàn)，小芳的“理解”是有條件的，她的“體貼”是需要代價的。

而秀蘭，從來沒有要求過什么，總是默默地付出。

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木已成舟，他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與此同時，秀蘭的畫技日益精進。

她報名參加了社區(qū)的文藝展覽，她的作品獲得了不少好評。

“這位老師，您的畫很有感情。”一個年輕人站在她的畫前說道。

“謝謝。”秀蘭有些害羞，“我才學(xué)了半年。”

“才半年？”年輕人驚訝地說，“您很有天賦，這幅畫我想買下來。”

“買下來？”秀蘭愣住了，“這畫能賣錢？”

“當(dāng)然可以，我出三百塊。”

這是秀蘭第一次賣畫，雖然錢不多，但是意義重大。

它證明了她的價值，證明了她不是一個只會洗衣做飯的老女人。

回到家里，秀蘭把三百塊錢放在桌上，久久地看著。

這是她離婚后賺到的第一筆錢，雖然微薄，但是來得光明正大。

她拿起手機，想要分享這個好消息，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么，她只需要做好自己。

老年公寓里的生活越來越充實。

除了畫畫，秀蘭還參加了合唱團和太極拳班。

她交了很多朋友，大家都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能夠相互理解和支持。

“秀蘭，你變化真大。”王芳感慨地說，“剛來的時候你那么憔悴，現(xiàn)在氣色好多了。”

“人總要向前看。”秀蘭笑著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說得對，我們還有很多好日子呢。”

6.

與秀蘭不同的是，李建國那邊的日子就沒那么輕松了。

離婚半年后，李建國接到了一個電話，徹底打破了他對未來的美好幻想。

也讓他開始后悔當(dāng)初的離婚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