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養你們這么多年,現在連父母留下的這點東西都要跟我爭?"大哥拍桌而起,眼睛通紅。小弟冷笑著回應:"那是我們應得的,憑什么都給你?"四個弟妹站成一排,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母親的靈位前香煙裊裊,父親的遺照仿佛在流淚。我四十三歲,剛結婚三個月,卻面臨家庭崩塌的邊緣。
01:
我叫李成峰,今年四十三歲,是家中的長子。在農村長大的我,從小就被父親灌輸"長子如父"的觀念。十八歲那年,父親下煤礦時遇到意外,腿部受傷落下殘疾,家里的重擔一下子落在了我肩上。
那時候,我剛考上省城的大學,本該是人生起飛的時刻。但面對父親的傷情和家里四個年幼的弟妹,我只能選擇放棄學業,留在家里照顧父親,同時打工賺錢養家。最小的妹妹才四歲,老四五歲,老三七歲,老二九歲,五張嘴等著吃飯,我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成峰,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啊。"這是父親每天對我說的話,母親總是在一旁抹淚。我點頭答應,心里卻滿是苦澀。同齡人都在大學校園里揮灑青春,而我卻在工地、餐廳、超市之間來回奔波,只為多賺一點錢。
最難熬的是冬天,我每天凌晨四點起床,去建筑工地扛水泥袋,下午去餐廳洗碗,晚上回家輔導弟弟妹妹功課。手上的凍瘡裂開又愈合,愈合又裂開,但我從未向家人抱怨過一句。
"大哥,我想要一雙新鞋,班上同學都在笑我。"小妹眼巴巴地看著我,我摸摸她的頭,將剛發的工資揣進她手里。"去買吧,買最漂亮的那雙。"看著她歡天喜地跑開,我強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那個月,我只能靠饅頭就咸菜度日。
每次看到弟弟妹妹穿著整潔的校服,背著新書包高高興興去上學,我就覺得一切辛苦都值得。我暗自發誓,一定要讓他們都上大學,不能像我一樣遺憾終生。
隨著時間推移,老二考上了醫學院,老三進了師范大學,老四選擇了工商管理,小妹甚至被保送到重點大學學習外語。每一次收到他們的錄取通知書,我都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覺,仿佛那是我自己的大學夢。
"成峰,你太累了,該考慮自己的婚事了。"母親心疼地說。那時我已經三十五歲,村里同齡人的孩子都能跑能跳了。我苦笑著搖搖頭:"媽,等弟妹們都畢業工作了,我再說這事。"
生活從不缺乏諷刺。就在小妹研究生畢業那年,母親被查出肝癌晚期。我四處奔波,帶著母親去省城、去北京,尋遍了所有可能的治療方法。那段時間,我幾乎沒合過眼,日夜守在病床前。
"成峰,別折騰了,我時日不多了。"母親虛弱地拉著我的手,"你這么多年不容易,媽心里清楚。家里那點地和房子,以后就歸你,你該成家了。"
我泣不成聲,不是為了那點遺產,而是不忍看母親受苦。弟妹們陸續趕來,但大多只待一兩天就因工作忙碌離開了。最終,母親還是走了,走得很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
父親在母親去世后變得更加沉默。一年后,他也因心臟病突發離開了人世。連續的打擊讓我一度不知如何繼續生活,但我知道我必須堅強,這是作為長子的責任。
02:
父親葬禮后的第三天,小弟李成偉突然來訪,帶來了他的律師。
"大哥,我們需要談談遺產的事。"他冷淡地說,仿佛在談論一筆普通的生意。
我愣住了:"什么遺產?"
"爸媽留下的房子和地,還有存款。按法律規定,我們五個人應該平分。"小弟推了推眼鏡,一副精明的樣子。他已經在城里開了家不小的公司,西裝革履,舉止優雅,與記憶中那個我曾背著去上學的小男孩判若兩人。
"可是......"我欲言又止。母親臨終前明確表示房子和地留給我,這些年來,也是我一直在照料年邁的父母。但面對小弟咄咄逼人的態度,我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當晚,其他三個弟妹也先后打來電話,委婉地表達了同樣的意思。老二說他剛買房子,首付壓力大;老三說她想創業,需要資金;老四則直截了當地說這是他們應得的權利。只有小妹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隨大流站在了他們那邊。
我整夜未眠,翻來覆去想著這些年的付出。為了供弟妹們上學,我推遲了婚姻,錯過了無數次事業機會。如今四十多歲才剛成家,妻子李雯已經懷孕三個月,我們正計劃著裝修老房子,準備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小弟帶著其他三個弟妹一起來到家里。他們坐在客廳里,像是來談判的代表團。
"大哥,我們商量好了,"小弟直截了當地說,"房子賣了分錢,地也一樣處理。媽留下的首飾和存款按五份平分。"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你們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把你們拉扯大的嗎?知道我為什么到現在才結婚嗎?"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老四冷冷地說,"沒人逼你。"
這句話如同一把刀,直接插進我的心臟。我看向其他人,希望能找到一絲理解,但他們都低著頭,避開我的目光。
"我不是非要這些東西,"我艱難地說,"但媽臨終前的話,你們難道都忘了嗎?"
"口頭遺囑沒有法律效力,"小弟打斷我,"除非有書面證明。大哥,別讓我們走法律程序,那樣對誰都不好看。"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胸口發悶。這么多年來,我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曾經那些仰著小臉叫我"大哥"的孩子們,如今成了面前這些陌生的成年人,為了一點遺產與我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