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瘋了嗎,她是你的親外甥女,今年才十八歲啊!你怎么忍心下手的?”
審訊室里,張雪婷低頭坐著,整個人縮成一團。
她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指甲縫里的血跡,眼神渙散。
突然,她嘴一笑,眼角抽動著,輕聲說道:
“她媽非得曬……非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考了多少分?!?/p>
那一刻,審訊官愣住了。
受害人叫林思宜,18歲,剛剛在2024年高考中取得了658分的好成績,已被上海某985大學提前補錄取。
她成績優異、人緣好,是全家的驕傲——但如今,她的尸體卻躺在法醫冷庫里,胸口有十一處刀傷,致命一刀刺穿心臟,送來時無力回天。
兇手,是她的小姨——林母的親妹妹,張雪婷。
動機判斷為“突發情緒失控”,但隨著調查深入,一個令人心寒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1.
林思宜家在北郊一個棚改社區,住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蓋的筒子樓,磚墻外皮脫落,雨季一來,天花板總會滲出一條條黃褐色的水印。
老房子三樓,左邊是煤氣灶改的廚房,右邊就是臥室和客廳,空間小得轉身都費勁??蛷d墻上的乳膠漆早就起殼脫落,像得了癩痢疾似的,一塊一塊地剝落,露出水泥的骨架。
林思宜,就是在這種屋子里,一點點長大的。
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親林建國六年前在工地上摔下腳手架,連醫院都沒搶救過來,留下的賠償款勉強還清了房貸,還沒過頭七,親戚就逐漸疏遠了。
從那之后,母親林秀琴成了家里的“頂梁柱”。
她早上五點出門,在市中心醫院做保潔,穿著那身藍色制服,推著水桶和拖把,在走廊里來回拖洗,每天要擦七十多個馬桶。
下班后,她顧不上喘氣,又趕去步行街盡頭的福安超市上夜班,負責卸貨和理貨。冬天冷得腳都凍木了,她也舍不得買一雙新的防滑棉鞋,都是貼著暖寶寶硬撐。
有鄰居勸她:“老林啊,別這么拼了,身體垮了咋辦?”
林秀琴卻總是笑:“只要孩子能讀書,我吃點苦算什么?!?/p>
她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卻不知多少次在樓道深夜聽見她壓著嗓子的咳嗽。
林思宜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小學階段,幾乎每次考試都穩居年級前五,三年級就被選進市里的“苗子班”;六年級,她代表學校參加作文比賽,拿了全市第一,獎狀貼在破墻上,整整五年都沒摘下來。
初中考進了市一中附屬校重點班,開學第一天老師問:“你爸媽是做什么的?”
她輕輕說:“我爸爸走了,媽媽是保潔?!?/p>
全班一陣沉默。有人低聲笑了一下,有人投來好奇的眼神。
林思宜不說話,只把頭埋進書包,默默把每一節課記得工工整整。
她的課本邊緣貼著透明膠帶,筆記本是從舊書攤撿來的封底破損貨,每頁寫得密密麻麻,老師看了都嘆氣:“這孩子,是吃得苦、咬得牙的命。”
高中進入臨江市第一中學重點理科班,每次月考都穩定在前十。家里不通網,晚上的補習資料靠同學發來的拍照題,她用母親的舊手機,一道題一道題抄在練習本上。
“思宜,你是不是太辛苦了?”班主任有次看到她打瞌睡。
她一邊打哈欠一邊笑:“我得跑快點,不然會被生活反超。”
整棟樓的鄰居都說:“林家這孩子,真是個寶,將來準有出息?!?/p>
每次她從外面回家,都會順手從樓道門口帶個饅頭回去,分一半給媽媽,剩下一半蘸醬油吃。林母怕她吃不飽,經常把自己的飯偷偷留下,第二天說是“自己胃口不好”。
到了高三,書費、資料費、校外補課都成了沉重的負擔。林母不敢和孩子說,每晚悄悄去醫院找夜班,幫護士們倒垃圾、收紗布,三十塊一小時。她手上的凍瘡腫得像胡蘿卜,也硬是沒歇一天。
2024年6月25日,高考放榜那天,市里的氣溫高達34度。
林思宜坐在家里,用指節一點一點敲著手機登錄界面,心跳快得像在耳膜里敲鼓。驗證碼輸錯兩次,第三次才刷出分數。
那一刻,她眼睛睜大,瞳孔震顫:
“658分!我真的考上了!”
她驚叫出聲,聲音穿過破窗戶、沿著樓梯響到一樓。林母拎著菜剛進門,手里的蔥掉了一地,聽見這話,“咣”地一下把袋子一丟,沖上樓來。
她哆嗦著拿過手機看了三遍,才敢開口:
“太值了……媽這輩子……總算熬出來了……”
那一刻,林母和林思宜相擁而泣。
她們在街邊租了一臺二手冰箱,打算裝點下暑假生活;在服裝市場買了人生中第一件全新裙子,還換了三個LED燈泡,整個屋子都亮了。
7月12號,林思宜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后,林母把這個消息發到了家族微信群里,并附了一張截圖: “思宜預錄取了上海某985金融專業,謝謝大家的鼓勵?!?/p>
群里迅速炸開:
“厲害啊思宜!”
“我女兒才考了560,你家這簡直就是咱親戚圈的狀元!”
而最熱情的,是她的小姨,張雪婷。
“恭喜恭喜!”她連發了三個慶祝表情,還轉發到朋友圈,“我外甥女,考上了985大學,真是林家的驕傲!”
隔天,她又主動發消息給林秀琴:“姐,周末讓她來我家轉轉,我帶她去買幾套衣服,開學總要穿新衣服的?!?/strong>
林思宜看到那條消息,笑著說:“小姨挺好的,就是平時太忙了?!?/p>
林秀琴點頭:“是啊,這幾年她也日子好多了。你愿意去就去,順便多走走看看。”
可是——
誰也沒料到,就在升學宴還沒準備好、錄取通知書還未寄達的那個夏天,一場悄無聲息的災難,正悄悄在某個角落醞釀……
2.
7月17日,周三,天氣悶得像要下雨。
上午10點,林思宜從北郊老小區出發,穿著她那條最愛的小白裙。她跟母親打了招呼:“小姨說帶我去看衣服,就她一個人,我中午回來?!?/p>
林秀琴從廚房探出頭:“別讓你小姨破費,她日子也緊。”
林思宜笑著擺擺手:“她自己說的,還說是給我開學添新裝,非得請我吃飯。”
她一邊說一邊出門,心里沒覺得有什么異樣。
這幾天,小姨張雪婷的態度出奇地熱情。
在林思宜印象中,小姨不怎么熱情,也很少主動。但這一次,她沒有多想,只當是家里親戚間的真心喜悅。
上午10點30分,她們在南灣街碰了面。
張雪婷穿著素色長衫,提著帆布包,笑得不多,卻也沒有什么異樣。
她說今天不去商場,人多貴貨還亂,要帶她去熟人開的服裝店,“挑點干凈、合身的,學生樣?!?/p>
兩人從大街拐進南口舊巷——那是一條老舊小路,兩邊是半廢的店鋪和剝落的墻皮,平時很少有人走。
“這邊有條小門路,過去快點?!睆堁╂玫吐曊f。
林思宜走在她身后,拎著袋子,低頭回消息:“媽,我可能會晚點回。”
走到巷子中段時,張雪婷忽然停下腳步。
“你媽……這幾天挺開心的吧?”她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發緊的感覺。
林思宜笑:“是啊,她天天樂呵著,說等你們都來家里吃頓飯,慶祝一下?!?/p>
張雪婷沒接話,只是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她是不是……在群里說我?”
“???沒有啊,小姨,大家都在夸我,沒說你什么?!绷炙家擞行┌l懵,“你怎么啦?”
張雪婷緩緩轉過身來。
她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哭,只是嘴角輕輕抽了一下,露出一個說不清是笑還是僵硬的弧度。
“你媽以前也這樣……我小時候,她什么都要爭……成績、榮譽、誰聽話……她就喜歡當‘那個最讓人羨慕的女人’?!?/strong>
“這次又來一回?!彼皖^從帆布包里掏著什么,聲音輕得像呢喃,“發截圖,曬錄取,還專門艾特我……讓我看看你有多爭氣。”
“我不是不替你高興……可她,太高調了?!?/strong>
林思宜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媽沒那個意思,她真的只是太激動了,你別多想?!?/p>
張雪婷的手,已經從包底拽出一把包著毛巾的長刀。
林思宜臉色一白,猛地往后一跳:“小姨!你干嘛?!別嚇我……”
“我不是瘋?!睆堁╂锰痤^,眼神一片死寂。
“我只是……受夠了她的驕傲?!?/p>
話音剛落,她沖了上來。
第一刀砍下時,林思宜甚至沒來得及叫出聲,只覺得背后一陣刺痛,人就倒在了地上。
“你媽真了不起,她教出個狀元,她得意得快飛起來了!”
第二刀緊隨其后,砍在肩膀,血濺在巷墻上。
林思宜蜷縮著身體:“我……我沒做錯什么……求你……”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眼淚和汗水糊在臉上,眼神驚恐卻迷茫。
她不知道,剛才那個還說要給她挑衣服的小姨,怎么會變成眼前這個殺紅了眼的女人。
“不是你錯,是她錯——太愛出風頭了。”張雪婷一邊砍一邊哭,嗓音嘶啞,“我讓她看看,她的光,是怎么滅的!”
小巷盡頭,一個路過的大爺看見那一幕,嚇得腳一軟:“救命?。⑷肆恕?/p>
張雪婷終于停下手,站在林思宜血泊中,整個人像被抽干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刀從手里滑落,砸在地上發出鈍響。
民警趕到時,她沒有反抗,只是靠著巷子墻根坐著,衣服、手臂、鞋底都浸滿血。
她的臉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倦意。
她只說了一句話:
“讓她別再那么高調了?!?/strong>
3.
“患者到達時心搏停止,出血過多,瞳孔已固定?!?/p>
急救車剛駛入市中心人民醫院,急診科立刻開通綠色通道,搶救室的燈亮了整整43分鐘。
林秀琴是在20分鐘后趕到的。
她穿著一雙藍色涼拖,額頭都是汗,站在急救門口,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反復念著一句話:“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不是去買衣服嗎……”
醫生出來的時候,滿臉疲憊,摘下手套,只說了兩個字:
“……抱歉。”
林秀琴愣了一秒,然后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思宜啊……你不是答應媽媽要活得比我更久嗎?!不是說要帶我去上??春5膯??!”
護士一邊扶她,一邊偷偷抹眼淚。沒有人愿意告訴她,林思宜被送來時,心跳已經停止了七分零八秒,刀口一共十一處,致命一刀刺穿心臟,沒留下生還機會。
另一邊,案發巷口已被警方封鎖。
張雪婷坐在地上,臉上干涸著淚痕,渾身血跡,雙手抱頭,神情呆滯。
負責帶她回警局的民警小姚說:“她配合,不吵不鬧,一路都不說話,像是……像是已經知道會變成這樣?!?/strong>
而警局值班隊長趙杰聽完案情通報后,眉頭皺得死緊。
“親小姨,帶著她出去買衣服,突然動刀?不偷不搶,直奔人命去……這不是一般的情緒問題。”
“兇手三十九歲,女,是受害者的親小姨,單親母親,無前科,案發時未飲酒,無藥物攝入……這案子,動機在哪?”
初步目擊者只有巷口的一個拾荒老人,描述混亂,只能確定“女孩沒反抗”,“兇手邊砍邊說‘別再炫耀了’”。
民警小姚低聲說:“有人猜,她是不是嫉妒?!?/strong>
“嫉妒?”
“就是那種家庭內對比心理。受害者高考658分,985預錄,小姨是受害者媽媽的親妹妹,兩人關系不算差,但這次分數公布后,女孩媽媽在親戚群里發了成績,還喊了升學宴……有人覺得,小姨是不是受刺激了?”
趙杰皺眉:“不是沒可能。但一個人再嫉妒,也不至于準備好刀,帶人進小巷一刀一刀砍吧?”
他打開卷宗第一頁,望著那張血跡未干的照片。
女孩身上那件白裙子,領口已經被血浸透,手邊掉著一個帆布包,里面露出一角課本和一本“開學準備清單”。
她還沒來得及上大學,就被親人送進了太平間。
趙杰搖了搖頭:“這個案件動機不清、不穩……得從頭翻。”
“查她微信和手機備忘錄,還有近一周跟誰聯系、她小姨是否有其他情緒異動。社區、鄰居、學校都走一遍。還有她小姨的孩子……先別碰,但背景得摸清楚?!?/p>
“好?!?/p>
下午五點半,臨江市公安局發布案情簡報:
“7月17日,我市南灣街發生一起刑事案件。受害人林思宜,18歲,因與其母親的親屬發生糾紛,被親屬張某某行兇致死。犯罪嫌疑人已被控制,案件正在進一步偵辦中。”
網絡上很快出現熱搜:
#女孩高考658分被小姨殺害#
#升學宴前的一場命案#
#親人手起刀落,她還沒等到錄取通知書#
評論區一片憤怒:
“到底是什么心理?親外甥女也下得去手?”
“瘋了嗎?高考考這么好,就這么沒了?”
“親戚之間的嫉妒有多恐怖,只有真正寒門出身的人才懂。”
而與此同時,在警局的檔案室里,趙杰一邊翻閱案卷,一邊搜尋電腦屏幕上的資料,突然停住了手。
“這是張雪婷的獨生女兒?”
“是?!敝砻窬瘧暋?/strong>
趙杰微微皺眉,放大頁面,指著成績一欄:“421分?”
助理民警點點頭:“嗯,今年也參加了高考??嫉貌惶硐搿!?/strong>
趙杰沉思片刻,目光從成績表掃向檔案上面那個稚氣未脫的照片。
他緩緩合上卷宗,目光凝重:“調她家的監控,從高考當天到案發前,全部拉一遍?!?/strong>
他低聲說了一句:“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strong>
4.
“視頻調出來了?!?/p>
值班技偵員把U盤插進大屏,畫面瞬間亮起。
那是案發前一晚,7月16日晚上7點03分,張雪婷家中監控。
畫面左下角的時間戳在跳,臥室燈光昏黃,母女倆正坐在床邊。
她女兒背對鏡頭,手里拿著準考證,情緒明顯不穩,來回捏著。
“你已經很努力了……”張雪婷的聲音輕緩,像是在安慰。
女孩低聲說:“可421分就是421分,再努力也沒用?!?/strong>
“復讀可以的,我們就報個復讀班,再——”
“她658啊?!迸⒚偷卮驍啵Z氣哽咽,“媽,她明明就跟我一起學的,怎么差這么多。”
這句話落下時,畫面靜了五秒。
張雪婷沒說話,只是坐得更近了一些,輕拍著她女兒的背。
“不是你不行,是她命好,她媽會吹。”
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但房里的攝像頭記錄下了。
趙杰在警局會議室里盯著畫面,眉頭越皺越緊。
接著,視頻跳轉到晚上9點45分。
臥室燈關掉,只剩走廊那盞感應小燈亮著。
張雪婷從廚房出來,身上圍著圍裙,一手拿著一張皺巴巴的卡片,另一只手里似乎抓著手機。
她走進女兒房間,輕聲說:“明天中午,我們先去給你挑件新衣服?!?/p>
“媽,我不想去?!?/p>
“得去,思宜也要去,順便給她也買一件。她人瘦,穿那種裙子正好。”
女孩沒吭聲。
張雪婷又笑了一下,幾乎是自言自語:“她媽在群里又發照片了,真是的,動不動曬成績,還說要辦升學宴……咱也去露露臉?!?/p>
這一句一出,在警局值班大廳里,幾位看視頻的民警眼神微變。
“暫停?!壁w杰喊了一聲。
畫面停住,定格在張雪婷回頭走出門時,那一瞬間側臉的神情。
趙杰靠近屏幕,語氣低沉:“再往后看,調到深夜——有沒有聲音?”
技偵員點點頭,點開了隔壁房間的音響智能拾音器。
一串輕微的爭執聲被捕捉到。
時間是深夜1點17分,母女倆再次爆發激烈爭吵。
最初是一些模糊的片段:
“我不去,不想看見她。”
“你要記住,她再光鮮……也得叫我一聲小姨?!?/strong>
“我不想參加她的宴會,我不想坐同一桌,我——”
女孩的聲音帶著嘶啞,而那一瞬,張雪婷忽然提高了嗓門。
她靠近女兒,語氣突變,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話——
而這一句……
讓所有在場的警察都猛地僵住了表情。
趙杰的手指懸在暫停鍵上,眼神驟變。
下一秒,畫面中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