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時間是一條河流,帶走了青春,帶走了容顏,也帶走了生命中最珍貴的人。
在蘇家村這個偏遠的小村莊里,有一條古老的河流靜靜流淌了千年。
村里的老人說,這條河有著神秘的力量,能夠留住一些不該留住的東西。
1992年的那個中秋夜,一個美麗的女子走進了河水中,從此消失無蹤。
二十年后的同一個夜晚,她又回來了。
01
1992年夏天的蘇家村,像是被時間遺忘的角落。村子坐落在大山深處,一條不知名的河流從村邊緩緩流過。河水清澈見底,倒映著兩岸的青山和村里裊裊升起的炊煙。
十三歲的蘇明軒背著破舊的書包,走在通往堂姐家的小路上。腳下的青石板被歲月磨得光滑,每一步都踩出沉悶的回響。明軒的父母在縣城打工,為了讓他能在村里上學,就把他寄養在蘇大伯家。
蘇瑾萱正在院子里晾曬衣服。二十歲的她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皮膚白嫩如玉,一雙杏眼總是含著溫柔的笑意。村里人都說,瑾萱是十里八鄉最美的姑娘,可惜命不好,母親早逝,跟著蘇大伯艱難度日。
“明軒回來了?”瑾萱放下手中的衣服,接過堂弟的書包,“今天在學校怎么樣?”
明軒靦腆地笑笑:“還行。瑾萱姐,晚上吃什么?”
“包子,你最愛吃的韭菜餡兒?!辫婷鬈幍念^,“快去洗手,馬上就開飯了。”
蘇大伯從木工房里走出來,滿身木屑,臉上帶著疲憊。他是村里的木匠,手藝不錯,但活兒不多,勉強能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吹矫鬈幓貋?,蘇大伯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明軒,功課怎么樣?別像你堂姐一樣,讀了那么多書還是在村里教書?!碧K大伯坐在石階上,點起一支旱煙。
瑾萱白了父親一眼:“爹,我在村里教書怎么了?總比讓孩子們沒書讀強?!?/p>
蘇大伯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他知道女兒聰明,當年考上師范學校,本來可以分配到縣里工作,可是為了照顧他這個老頭子,主動申請回村當代課老師。每個月那點微薄的工資,連自己都養不活。
晚飯很簡單,小米粥配咸菜,還有瑾萱包的韭菜包子。一家人圍坐在昏黃的煤油燈下,吃得很香。明軒偷偷看著堂姐,心里想著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讓瑾萱姐過上好日子。
夜深了,蟬鳴聲一陣高過一陣。明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屋外傳來瑾萱輕柔的腳步聲。
“這么熱的天,真是睡不著?!辫嬖谠鹤永镒匝宰哉Z。
明軒爬起來,透過窗戶看到瑾萱站在月光下,穿著白色的棉布裙,頭發用紅頭繩扎成馬尾,手里拿著肥皂和毛巾。
“明軒,姐姐去河邊一趟,你在家好好睡覺?!辫嫱崎_院門,聲音輕得像羽毛。
明軒想要起身跟去,可是困意襲來,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中,他聽到遠處傳來水聲,還有瑾萱輕柔的歌聲。那首歌他聽過,是瑾萱最愛唱的《茉莉花》。
第二天一早,蘇大伯的吼聲把明軒從睡夢中驚醒。
“瑾萱!瑾萱!”蘇大伯在院子里大聲喊著,聲音里帶著驚慌。
明軒趕緊穿上衣服跑到院子里,看到蘇大伯臉色蒼白,手里拿著瑾萱昨晚穿的那件白裙子。
“瑾萱沒回來?”明軒心里突然涌起不祥的預感。
“她的衣服在河邊!”蘇大伯的聲音在顫抖,“鞋子、肥皂,都在那塊大石頭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可是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明軒跟著蘇大伯跑到河邊,果然看到了瑾萱的東西。那塊大石頭村里的女孩們都熟悉,是洗澡時放衣服的地方。可是河水依舊平靜,一絲波瀾都沒有。
“瑾萱!瑾萱!”蘇大伯沿著河岸大聲呼喊,聲音在山谷里回蕩。
明軒站在河邊,看著那些熟悉的東西,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昨晚瑾萱最后的身影在他腦海里一遍遍重現,那句“姐姐去河邊一趟”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02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村民們放下手中的活兒,自發地組織起搜救隊伍。河流雖然不寬,但水很深,而且下游有幾處急流險灘,一旦掉下去,很難活命。
陳志遠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這個二十一歲的小伙子在村里開了個小賣部,平時話不多,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瑾萱??吹借娴囊路?,陳志遠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我去下游找!”陳志遠說完就沿著河岸跑去,連鞋都顧不上穿。
蘇大伯報了警,但派出所離村子太遠,警察趕到已經是下午。年輕的民警姓王,看上去剛從警校畢業不久。他仔細檢查了現場,詢問了蘇大伯和明軒,在本子上記了一些東西。
“根據現場情況,初步判斷是意外溺水?!蓖蹙俸仙媳咀?,“我們會盡力搜救,但這條河水深流急,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蘇大伯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中的光彩瞬間熄滅。明軒從來沒見過大伯這樣,這個平時堅強如山的漢子,此刻卻像個無助的孩子。
搜救持續了三天三夜。村民們輪流下水,用鉤子在河底摸索,連下游幾十里的河段都找遍了。陳志遠更是像瘋了一樣,白天潛水,晚上拿著手電筒沿河尋找,嘴唇都被河水泡得發白。
第4天, 希望越來越渺茫。老村長找到蘇大伯,語重心長地說:“大伯,人死不能復生,你要保重身體啊?!?/p>
蘇大伯聽到這話,突然老了十歲。他顫抖著手,摸著瑾萱留下的衣服,眼淚無聲地流淌。
明軒站在一旁,心里責怪自己為什么那晚沒有跟著瑾萱去河邊。如果他在場,或許就能阻止這一切發生。
一個月后,搜救正式停止。陳志遠收拾東西離開了村子,臨走時在瑾萱失蹤的地方立了一塊小石碑,上面只刻了三個字:“瑾萱在”。
蘇大伯從此沉默寡言,白天機械地做著木工活,晚上就坐在院子里望著河流的方向。村里人都說他瘋了,因為經常有人看到他對著空氣說話,仿佛瑾萱還在身邊。
明軒也變了,不再是那個愛笑的孩子。他努力讀書,想要早點長大,早點離開這個讓他心痛的地方。
03
二十年過去了,蘇家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的土坯房大多拆掉了,代之以嶄新的磚瓦房。年輕人都進城打工,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和留守兒童。
明軒如愿考上了大學,畢業后在省城找了份不錯的工作,還娶了城里的姑娘李曉敏。他們有個八歲的女兒,取名蘇小雨,活潑可愛,像極了小時候的瑾萱。
蘇大伯在明軒大學畢業那年去世了。臨終前,老人家拉著明軒的手,費力地說:“明軒,我去找瑾萱了?!闭f完就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蘇家的老宅從此空了下來。明軒偶爾回村祭祖,會去老宅看看,但從不在那里過夜。不是害怕,而是心里空落落的,總感覺少了什么。
村里關于瑾萱的傳說也漸漸消失了。新一代的年輕人不知道曾經有過這樣一個美麗的女教師,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偶爾還會提起。
2012年秋天,明軒帶著妻子女兒回村過中秋節。村子比他記憶中更加蕭條,很多房子都空著,雜草叢生。只有村頭那顆老槐樹依然挺立,見證著歲月的變遷。
“爸爸,這里就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嗎?”小雨好奇地問。
明軒點點頭,指著遠處的蘇家老宅:“那里是爸爸的堂姐家,她叫瑾萱,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瑾萱姑姑現在在哪里?”小雨天真地問。
明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
晚上,一家三口住在村里的遠房親戚家。明軒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熟悉的蟲鳴聲,思緒不由得回到了二十年前。他想起瑾萱溫柔的笑容,想起她做的韭菜包子,想起那個永遠回不來的夏夜。
04
中秋夜,月亮格外圓。明軒一家吃過晚飯,早早就睡了。小雨玩了一天很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李曉敏也睡得很沉,只有明軒翻來覆去睡不著。
夜里兩點多,一陣輕柔的敲門聲把明軒驚醒。他側耳傾聽,確定不是夢境,便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吵醒妻女。
“誰呀?”明軒輕聲問道。
“明軒,是我?!遍T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
明軒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這個聲音他永遠不會忘記,二十年來在無數個夢里回響。他顫抖著手,緩緩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棉布裙,頭發用紅頭繩扎成馬尾,皮膚白嫩如二十年前,眼神清澈如山泉。月光灑在她身上,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銀紗。
“瑾萱姐?”明軒的聲音在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軒,我回來了?!迸宋⑿χ?,聲音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你怎么長這么大了?我只是去河邊洗了個澡,怎么感覺過了很長時間?”
明軒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女人確實是瑾萱,每一個細節都和記憶中分毫不差。可是二十年過去了,她怎么還是二十歲的樣子?
“你...你真的是瑾萱姐?”明軒伸出手,想要確認這不是幻覺。
瑾萱笑著點頭:“當然是我啊。明軒,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么難看。”
這時,李曉敏被說話聲驚醒。她起身走到門口,看到明軒和一個陌生女人在說話,心里有些緊張。
“明軒,這位是?”李曉敏小心翼翼地問。
瑾萱看到李曉敏,眼中閃過疑惑:“明軒,這個姐姐是誰?還有那個小女孩,她們怎么在你的房間里?”
明軒這才意識到,在瑾萱的記憶里,自己還是那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她根本不知道二十年已經過去,自己已經結婚生子。
“瑾萱姐,她們是...她們是...”明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是明軒的妻子?!崩顣悦糁苯诱f道,雖然心里疑惑,但還是保持著禮貌。
瑾萱聽了更加困惑:“妻子?明軒才十三歲,怎么會有妻子?”
明軒看著瑾萱困惑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她真的還活在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么久。
“瑾萱姐,現在是2012年了?!泵鬈庉p聲說道。
瑾萱瞪大了眼睛:“2012年?那不是...二十年后?”
05
第二天,整個村子都知道了蘇瑾萱回來的消息。老人們紛紛趕來,想要親眼看看這個失蹤了二十年的女人。有人說她是鬼魂,有人說她是仙女,還有人說她被河神帶走了二十年,現在才放她回來。
瑾萱坐在蘇家老宅的院子里,看著圍觀的村民,眼中滿是困惑。她認識每一個老人,可以叫出他們的名字,甚至知道他們家里的秘密。但她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都老了這么多。
“張大娘,您怎么頭發都白了?”瑾萱看著七十多歲的張大娘,“您不是才五十歲嗎?”
張大娘聽了眼淚直流:“瑾萱啊,二十年了,我們都老了,就你還是老樣子?!?/p>
瑾萱更加疑惑了。她起身走到村子里,想要去學??纯???墒窃瓉淼男W早就拆了,建成了村民活動中心??吹绞煜さ慕淌易兂闪四吧慕ㄖ?,瑾萱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的學校呢?我的學生呢?”瑾萱抓住明軒的胳膊,“明軒,我的學校到哪里去了?”
明軒心疼地看著堂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二十年來,村里發生了太多變化,很多東西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更奇怪的是,瑾萱對現代化的東西感到恐懼。當明軒拿出手機給家里打電話時,瑾萱嚇得躲得遠遠的。
“明軒,這是什么妖怪?會說話還會發光!”瑾萱指著手機,臉色蒼白。
“這是手機,瑾萱姐,可以和遠方的人說話。”明軒耐心解釋。
“手機?”瑾萱搖搖頭,“我不懂,也不想懂。這些東西太可怕了。”
晚上,瑾萱堅持要住在蘇家老宅里。明軒擔心她一個人害怕,想要陪她,但瑾萱拒絕了。
“明軒,姐姐想一個人靜靜。”瑾萱摸摸明軒的頭,“你去陪你的妻子和女兒吧,她們需要你?!?/p>
明軒只好回到親戚家,但心里總是不安。半夜時分,他偷偷溜出來,想要看看瑾萱的情況。
透過窗戶,明軒看到瑾萱站在鏡子前,對著鏡子說話。她的表情很奇怪,時而微笑,時而皺眉,仿佛在和鏡子里的自己對話。
“我要回去了?!辫鎸χR子說,“這里不是我的地方。”
“可是我舍不得明軒?!辩R子里仿佛有另一個瑾萱在回答。
“二十年了,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了?!辫娴穆曇魩е耷?。
明軒聽得心如刀絞,想要推門進去,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瑾萱的行為越來越奇怪。她從不在白天出門,只在黃昏和夜晚活動。她不吃飯,只喝水。她總是重復著二十年前的行為:去學校(雖然學校已經不存在了),做家務,等待什么。
最讓人不安的是,她害怕聽到流水聲。每當有人提起河流,或者聽到遠處傳來的水聲,她就會渾身顫抖,臉色變得慘白。
“瑾萱姐,您還記得失蹤那晚的事嗎?”明軒小心翼翼地問。
瑾萱搖搖頭:“我只記得去河邊洗澡,別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您是怎么回來的?”
瑾萱茫然地看著明軒:“我也不知道,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就回來了。”
06
消息很快傳到了城里,陳志遠聽說瑾萱回來了,立刻請假趕回村子。二十年不見,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小伙子已經變成了中年男人,頭發花白,身材發福,眼角布滿了皺紋。
當他看到瑾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瑾萱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美麗如初,時間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瑾萱,真的是你!”陳志遠激動得聲音顫抖,“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
瑾萱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眼中只有困惑:“你是誰?我不認識你?!?/p>
“我是志遠啊,陳志遠!”陳志遠抓住瑾萱的手,“你忘了嗎?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你還說等你長大了要嫁給我?!?/p>
瑾萱用力掙脫,退了幾步:“你不是志遠哥哥,志遠哥哥才十九歲,又高又瘦,長得很好看。你...你是誰?”
陳志遠聽了如遭雷擊。在瑾萱的記憶里,他還是那個十九歲的青澀少年,不是眼前這個飽經滄桑的中年男人。
“瑾萱,我就是志遠,只是老了?!标愔具h的眼淚流了下來,“我等了你二十年,一直沒有結婚?!?/p>
“你撒謊!”瑾萱搖頭,“志遠哥哥不會變成這樣的?!?/p>
陳志遠開始說起他們以前的事情,想要喚起瑾萱的記憶。他說起他們一起上山采野果,一起在河邊捉魚,一起在月光下許下的諾言。
但瑾萱對這些事情毫無印象。她說她只記得志遠是個害羞的男孩,經常躲在角落里偷看她,但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
“不對,我們明明...”陳志遠想要辯解,但看到瑾萱茫然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開始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瑾萱。如果是真的,為什么連他們之間的秘密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真的,那這個人又是誰?
當晚,陳志遠找到明軒,兩人促膝長談。
“明軒,你覺得她真的是瑾萱嗎?”陳志遠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明軒沉默了很久:“從外表看,確實是瑾萱姐。但她的行為...確實很奇怪。”
“她連我們的事都不記得?!标愔具h苦笑,“我們曾經在河邊約定,等她滿二十歲就結婚。那個約定她親口答應的,怎么可能不記得?”
明軒心里也有疑問,但他不愿意懷疑瑾萱的身份。這個女人知道太多只有真正的瑾萱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小時候左肩膀上的胎記,比如蘇大伯藏錢的地方,比如村里各家的秘密。
“或許是失憶了?!泵鬈幇参筷愔具h,“畢竟失蹤了二十年,遭遇了什么我們都不知道。”
陳志遠搖搖頭:“不是失憶那么簡單。明軒,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害怕流水?”
明軒點點頭。
“還有,她從不吃飯,只喝水。她的影子很淡,拍照的時候相片總是模糊的?!标愔具h的聲音壓得很低,“這些都不像正常人?!?/p>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不祥的預感。
07
明軒決定調查真相。他找到了當年參與搜救的老村長,希望能了解更多當年的情況。
老村長已經八十多歲了,記憶有些模糊,但對瑾萱失蹤的事情印象深刻。
“當年我們搜了三天三夜,連下游幾十里都找遍了?!崩洗彘L拄著拐杖,“可是什么都沒找到,連尸體都沒有。”
“村長爺爺,您覺得瑾萱姐是怎么消失的?”明軒問。
老村長搖搖頭:“這事太邪門了。按理說,河水雖然深,但不算急,應該不會把人沖得無影無蹤?!?/p>
“那您覺得現在回來的人是瑾萱嗎?”
老村長沉默了很久:“從樣子看,確實是瑾萱。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怎么一點都沒變?”
明軒從村委會翻出了當年的檔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巧合:瑾萱失蹤那晚,正好是農歷八月十五中秋夜。而她回來的這天,也是中秋夜。
這個發現讓明軒心里更加不安。他開始觀察瑾萱的日常行為,發現了更多奇怪的地方。
瑾萱從不睡覺,總是在夜里游蕩。她會去原來學校的地方,對著空地講課,仿佛還有學生在聽。她會做家務,但總是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洗同一個碗,掃同一片地。
最詭異的是她的影子。在陽光下,瑾萱的影子很淡,幾乎看不清。用相機拍照時,相片總是模糊的,仿佛她不屬于這個世界。
明軒想起小時候聽過的傳說,關于這條河的故事。村里的老人說,這條河很邪門,曾經淹死過很多人。有些人死后,靈魂會被困在河里,不得安息。
“瑾萱姐,您害怕河水嗎?”明軒試探著問。
瑾萱聽到這個問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要提河水,我不想聽?!?/p>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一聽到水聲就害怕,就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辫姹е^,“有時候我會夢到自己在水里,很冷很冷,怎么也游不上來?!?/p>
明軒聽了心如刀絞。他開始相信,瑾萱確實在那個夜晚遭遇了不幸,而現在回來的,可能只是她的一縷殘魂。
一天晚上,明軒決定跟蹤瑾萱,想要弄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瑾萱像往常一樣,在夜里離開了蘇家老宅,明軒悄悄跟在后面。
瑾萱沿著熟悉的小路走向河邊,腳步輕盈得像在飛。明軒躲在蘆葦叢中,緊張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瑾萱走到那塊大石頭旁,就是二十年前放衣服的地方。她開始脫衣服,動作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明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要沖出去阻止瑾萱,但雙腿仿佛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瑾萱脫下白色棉布裙,整齊地放在石頭上,就像二十年前那樣。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河水,月光灑在她潔白的身體上,像是一尊美麗的雕像。
就在瑾萱的腳尖碰到河水的瞬間,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