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志遠穿著筆挺的軍裝走進省政府大樓,準備辦理轉業手續。27年的軍旅生涯即將結束,副團級的他將調入省里的重要部門。
當電梯門打開時,一個佝僂著腰的清潔工推著垃圾車走了出來。那一瞬間,陳志遠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那張臉,即便歲月在上面刻下了深深的痕跡,他依然一眼就認了出來——蘇曉月,27年前考上北大后甩了他的女人。
可是,堂堂北大高材生,怎么會淪為一個清潔工?
01
時間回到1981年7月。
高考成績公布的那天,整個小鎮都沸騰了。蘇曉月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而陳志遠只考了個專科線都沒夠著的分數。
那是個炎熱的夏日午后,蟬鳴聲此起彼伏。陳志遠站在鎮上唯一的郵局門口,看著貼出來的高考成績單,心如死灰。
"蘇曉月,總分627分,北京大學中文系。"
"陳志遠,總分389分,未達專科錄取線。"
兩行字就像兩個世界,涇渭分明。
鎮上的人都在議論:"蘇家丫頭真是爭氣啊,考上了北大!這可是咱鎮上出的第一個北大學生!"
"蘇書記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女兒這么爭氣。"
"那個陳志遠就慘了,連個像樣的學校都考不上,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陳志遠低著頭走在街上,每一句議論都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里。他的父親早逝,母親陳桂花獨自拉扯他長大,家里窮得叮當響。
而蘇曉月的父親蘇德厚是鎮上的黨委書記,母親是小學校長,在當地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回到家里,母親陳桂花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額頭上滿是汗珠。
"志遠啊,別難過了。考不上大學也沒關系,咱家世世代代都是農民,踏踏實實種地也能過日子。"母親的話雖然安慰,但陳志遠聽著更加難受。
"媽,我沒用,讓您丟臉了。"陳志遠的聲音哽咽了。
"孩子,咱不跟別人比,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媽就知足了。"陳桂花放下手中的衣服,心疼地看著兒子。
就在這時,蘇曉月來了。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是新買的,很時髦。頭發扎成馬尾,臉上化了淡妝,看起來格外清新脫俗。但陳志遠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陌生的距離感。
"伯母好。"蘇曉月很有禮貌地跟陳桂花打招呼。
"曉月啊,恭喜你考上了北大!你真是為咱鎮爭光了!"陳桂花滿臉笑容。
"謝謝伯母。我想和志遠聊聊。"蘇曉月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卻很認真。
兩人走到村頭的那棵老槐樹下,這里曾經是他們經常約會的地方。夕陽西下,老槐樹的影子拉得很長。
陳志遠和蘇曉月從高二開始戀愛,那時候兩人都是班里的尖子生。
蘇曉月成績好,人也漂亮,是很多男生暗戀的對象。而陳志遠雖然家境貧寒,但人長得帥氣,又很有才華,兩人可以說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志遠,我覺得我們應該分手了。"蘇曉月直接開門見山。
陳志遠愣住了:"為什么?我們不是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嗎?高考前你還說,不管考得怎么樣,我們都不分開。"
蘇曉月嘆了口氣:"志遠,你要明白,我馬上就要去北京讀書了,而你...你連大學都考不上。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勉強在一起只會讓彼此都痛苦。"
"曉月,我可以重新考,我可以努力..."陳志遠急切地說,"明年我一定能考上大學,到時候我們還能在一起。"
"志遠,別自欺欺人了。你的成績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再考三年,你能考上什么學校?"蘇曉月的話毫不留情,"我不想因為一時的感情沖動,就毀掉自己的前途。"
陳志遠感覺心被狠狠撕裂了:"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個累贅?"
"志遠,你不要這樣想。我們只是不合適,你應該找一個和你門當戶對的姑娘,安安穩穩過日子。"
蘇曉月避開他的眼神,"我去了北京,會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會遇到更優秀的人。而你留在這里,也會有屬于你的生活。"
"更優秀的人?"陳志遠的聲音在顫抖,"蘇曉月,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人總是要變的,志遠。我們都要學會成長,學會面對現實。"蘇曉月站起身來,"我已經決定了,你也不要再糾纏了。這樣對我們都好。"
"蘇曉月!"陳志遠在后面喊道,"你會后悔的!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陳志遠不是廢物!"
蘇曉月頭也沒回,消失在夕陽西下的小路上,只留下陳志遠一個人站在老槐樹下,淚流滿面。
02
那個夏天,陳志遠過得渾渾噩噩。
蘇曉月的分手對他打擊太大了,不僅僅是因為失去了初戀,更是因為她那些話深深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鎮上的人都知道蘇曉月甩了陳志遠,各種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
"人家蘇曉月說得對,他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志遠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人家現在是北大學生,以后指定能嫁個好人家,怎么可能看上他這個農民的兒子。"
"蘇書記家的女兒,眼光能不高嗎?"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陳志遠心里。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在家里發呆,或者到田里去干活發泄情緒。
陳桂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知道兒子心里苦,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志遠,要不你去縣里找找工作吧?總不能在家里這么待著。"母親小心翼翼地說。
"找什么工作?我一個高中生,連大學都考不上,誰要我?"陳志遠苦澀地笑了。
8月底,蘇曉月要去北京上學了。全鎮的人都來送行,場面很熱鬧。蘇德厚書記臉上光彩照人,逢人便說女兒考上了北大。
陳志遠遠遠地站在人群后面,看著蘇曉月坐上了開往縣城的汽車。臨走前,蘇曉月似乎朝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汽車慢慢遠去,揚起一陣塵土。陳志遠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真的走了,去了北京,去了那個更廣闊的世界。而我,還在這個小鎮上,什么都不是。
9月份,陳志遠在家里待了一個月,每天都聽到村里人的閑言碎語。他開始考慮復讀,但家里實在沒有錢供他繼續上學。
就在這時,鎮上來了征兵的工作組。
"志遠啊,要不你去當兵吧?"鄰居李大叔建議,"當兵能鍛煉人,說不定還能有出息。"
當兵?陳志遠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選擇。但現在,似乎除了這條路,他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9月底,陳志遠去縣里報名應征入伍。體檢、政審,一切都很順利。10月的一天,他忽然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媽,我要去當兵。"陳志遠對母親說。
陳桂花嚇了一跳:"志遠,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要去當兵?"
"媽,我要去西北邊防,我要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陳志遠的眼神格外堅定,"我要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
"西北?那不是很遠嗎?你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媽怎么放心?"陳桂花眼淚都下來了。
"媽,男兒志在四方。我在這里待著也沒有出息,還不如去外面闖一闖。"陳志遠握住母親的手,"我會經常給您寫信的,等我在部隊里立了功,回來就能光宗耀祖了。"
母親看著兒子堅決的表情,知道勸不動了,最終還是同意了。
11月,陳志遠穿上了軍裝,踏上了開往西北的列車。火車轟隆隆地向前行駛,他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
臨走前,他在心里對蘇曉月說:蘇曉月,你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西北邊防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艱苦。
列車顛簸了三天三夜,陳志遠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一個叫做紅柳堡的邊防連隊。這里位于戈壁灘深處,方圓幾十里都是荒漠,除了偶爾能看到幾棵紅柳樹,就再也沒有其他植物了。
連隊的營房是用土坯建成的,低矮簡陋。宿舍里住著八個人,每人一張鐵床,一個木箱子,就是全部的家當。
"新兵蛋子,這里不是你們家里,想哭就趕緊哭,哭完了就好好干!"班長王鐵軍是個東北漢子,嗓門特別大。
茫茫戈壁灘上,風沙漫天,白天酷熱難耐,夜晚寒冷刺骨。新兵訓練更是魔鬼般的折磨,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跑步,各種軍事訓練一項接一項。
隊列訓練、體能訓練、射擊訓練、戰術訓練,每一項都要求嚴格。陳志遠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第一天訓練下來,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
晚上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很多戰友都在偷偷哭泣。
"我想家了。"同寢室的小王哭著說,"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再苦也得熬著,來都來了。"另一個戰友安慰道。
但陳志遠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每當訓練特別累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蘇曉月當年說的話:"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句話成了他前進的動力。
我要讓你看看,什么叫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由于表現出色,陳志遠很快就被選為副班長。他不怕苦不怕累,訓練成績總是名列前茅,還經常幫助其他戰友。
"陳志遠,你怎么這么能吃苦?"同寢室的戰友李建國好奇地問。
"因為我有個目標,我要證明給一個人看,我不是廢物。"陳志遠擦著汗水說。
冬天的戈壁灘特別冷,最低氣溫能達到零下三十多度。晚上巡邏的時候,哈一口氣都能結成冰。但陳志遠從來沒有叫過苦,總是主動要求站最苦最累的崗。
1982年春天,邊境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武裝沖突。陳志遠主動請纓,跟隨連長出去執行任務。在任務中,他表現英勇,還救了一個受傷的戰友。
"陳志遠,你小子不錯!"連長拍著他的肩膀說,"繼續努力,前途無量!"
1983年,陳志遠被提拔為班長。1985年,他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同年被提拔為排長。
戰友們都很佩服他:"陳志遠,你這進步速度也太快了!"
"還不夠快。"陳志遠總是這樣回答。
在部隊里,陳志遠刻苦學習軍事理論,積極鉆研戰術技術,還利用業余時間自學文化知識。他訂閱了很多軍事雜志和文學期刊,經常寫一些軍旅生活的文章投稿。
1987年,他的一篇文章《戈壁衛士》在《解放軍文藝》上發表,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師政治部還專門找他談話,準備重點培養他。
"小陳,你文化底子不錯,有想法有見解,是個好苗子。"師政治部主任說,"組織上準備送你去軍校深造,你有什么想法?"
"報告首長,我服從組織安排!"陳志遠激動地說。
1988年,陳志遠考入了某軍事學院指揮系,開始了為期兩年的軍校生活。在軍校里,他如饑似渴地學習軍事理論和現代管理知識,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軍校畢業后,陳志遠被分配到師指揮部任參謀。1992年,他被提拔為連長。1995年,升任營長。1998年,升任團參謀長。2002年,升任副團長。2005年,升任副團職。
每一步都走得扎扎實實,每一個崗位都干得出色。
03
在這27年里,陳志遠也不是沒有想過蘇曉月。
特別是在深夜值班的時候,當戈壁灘上萬籟俱寂,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的時候,他經常會想起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姑娘。
她現在在做什么?在北京過得好嗎?畢業后找到工作了嗎?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
這些問題他想過無數遍,但從來沒有主動打聽過她的消息。他覺得,只有等自己真正成功的那一天,才有資格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1990年,陳志遠的一個老鄉從北京回來,無意中提到了蘇曉月。
"我在北京見過蘇曉月,她在北大讀研究生呢,聽說學習很好。"老鄉說。
陳志遠心里一動,但沒有多問。
1995年,又有人說看到蘇曉月在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工作,好像還沒有結婚。
2000年,有消息說蘇曉月回到了家鄉所在的省會城市工作。
每次聽到關于她的消息,陳志遠的心里都會泛起漣漪,但他從來沒有主動去聯系她。
等等,再等等。等我真正出人頭地的時候,再去見她。
2005年,陳志遠被提拔為副團職,成為了師里最年輕的副團級干部。那一年,他44歲。
"老陳,你也該考慮個人問題了。"政委經常勸他,"一個人過到什么時候啊?"
"緣分沒到吧。"陳志遠總是笑笑。
其實,這些年來也有不少人給他介紹對象。有軍官家屬,有地方干部,有教師,有醫生,條件都不錯。但陳志遠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始終沒有動心。
年底,組織上找陳志遠談話,準備安排他轉業到地方工作。
"小陳啊,你在部隊干了這么多年,成績有目共睹。"師長親自和他談話,"現在國家建設需要人才,組織上準備安排你到省里工作,具體職務還在研究中,但肯定不會比現在差。"
"報告首長,我服從組織安排。"陳志遠立正回答。
"你在部隊的表現很出色,到了地方也要繼續發光發熱。"師長拍著他的肩膀說,"省里很重視這次干部交流,你去了以后好好干,前途無量。"
陳志遠心情很復雜。27年的軍旅生涯就要結束了,他從一個普通的新兵成長為副團級干部,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蘇曉月,你看到了嗎?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不是的陳志遠了。
3月,陳志遠收拾好行李,準備前往省城辦理轉業手續。戰友們都來送他,場面很感人。
"老陳,到了地方別忘了我們這些老戰友啊!"
"有空常回來看看!"
"在地方好好干,我們為你驕傲!"
火車緩緩啟動,陳志遠看著窗外那片熟悉的戈壁灘,眼中有些濕潤。這里留下了他27年的青春歲月,見證了他從一個農村青年成長為軍官的全過程。
火車上,陳志遠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情五味雜陳。27年了,他從一個高考落榜的農村青年,成長為副團級干部。如果當年的蘇曉月看到現在的他,會是什么感受?
我終于可以抬起頭做人了。陳志遠心里想著。
3月15日上午,陳志遠來到省政府大樓辦理轉業手續。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胸前佩戴著各種獎章,腰板挺得筆直。雖然已經47歲了,但長期的軍旅生活讓他保持得很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
走在走廊里,陳志遠格外引人注目。工作人員都對這位年輕的副團級干部很客氣。
"陳同志,您先到三樓辦理檔案接收手續,然后再到五樓的人事處報到。"接待人員熱情地說。
"好的,謝謝。"陳志遠點點頭。
省政府大樓很宏偉,裝修得也很豪華。陳志遠走在其中,心里有些感慨。從戈壁灘的土坯房到省政府的辦公大樓,這個跨越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正當他走向電梯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一個清潔工推著垃圾車從里面走出來。
那一剎那,陳志遠整個人都愣住了。
清潔工是個女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頭發有些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她穿著一身灰色的工作服,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
但是,陳志遠一眼就認出了她——蘇曉月!
04
27年了,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那雙眼睛,那個輪廓,他永遠不會忘記。只是,眼前的蘇曉月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北大學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蘇曉月?陳志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年那個考上北大的高材生,那個嫌棄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蘇曉月,怎么會在這里做清潔工?
蘇曉月推著垃圾車從他身邊走過,神情恍惚,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她的眼神很空洞,像是丟了魂一樣,腳步也有些踉蹌。
陳志遠想要叫住她,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他看著蘇曉月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
辦手續的時候,陳志遠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蘇曉月。接待人員說什么,他都沒有聽清楚。
"陳同志,您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工作人員關心地問。
"啊?沒有,我很好。"陳志遠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么?"
辦完手續后,陳志遠沒有立即離開。他在大樓里轉了幾圈,終于在一樓的清潔間里再次見到了蘇曉月。
她正在整理清潔用具,動作很機械,眼神依然空洞。有時候會自言自語地說些什么,但聲音很小,聽不清楚。
"曉月?"陳志遠輕聲叫道。
蘇曉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但眼神中沒有任何認識的意思。她只是點了點頭,又繼續低頭干活。
她居然不認識我了?陳志遠震驚了。
"曉月,我是陳志遠,你不記得我了嗎?"陳志遠走近了一些。
蘇曉月再次抬頭看了看他,眼神依然茫然。過了一會兒,她搖了搖頭,繼續干活。
陳志遠心里五味雜陳。他原本想象過很多種和蘇曉月重逢的場景,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北大學生,現在卻成了一個神志不清的清潔工。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陳志遠都會來到這棟大樓。他以辦理各種轉業手續為借口,實際上是在觀察蘇曉月。
讓陳志遠奇怪的是,蘇曉月每天中午都會在大樓的某個角落站上半個小時,似乎在等什么人。她總是看著電梯口的方向,眼神中帶著一種期待。
陳志遠偷偷觀察了好幾天,發現她等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在等誰?為什么要等?
通過側面打聽,陳志遠了解到蘇曉月是去年才來這里做清潔工的。她沒有家人,一個人住在城郊的一間出租屋里。同事們都說她有些精神問題,經常自言自語,有時候還會突然哭泣。
"那個蘇曉月啊,聽說以前是大學生,后來不知道怎么了,精神就不太正常了。"一個清潔工大媽說,"挺可憐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她有時候很正常,有時候又很奇怪。不過人倒是挺好的,從來不和人爭吵。"另一個人說。
陳志遠心情沉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當年那個優秀的蘇曉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3月18日中午,陳志遠決定跟蹤蘇曉月,看看她下班后都去哪里。
蘇曉月下班后,坐公交車來到了城郊的一個老舊小區。她住在三樓的一間單間里,房子很小,也很破舊。
陳志遠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看到蘇曉月的房間里亮起了燈。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似乎在整理什么東西。
過了一會兒,陳志遠聽到她在房間里哭泣,聲音很壓抑,但還是傳了出來。
那一刻,陳志遠的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不管蘇曉月曾經怎樣傷害過他,看到她現在這么痛苦,他還是忍不住心疼。
曉月,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3月19日,陳志遠鼓起勇氣,買了一些水果,來到蘇曉月住的地方。
"咚咚咚",他輕敲房門。
"誰啊?"蘇曉月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我是...我是陳志遠。"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然后傳來腳步聲。門開了,蘇曉月站在門口,眼神依然茫然。
"你找我有事嗎?"她問。
"我...我想和你聊聊。"陳志遠說,"我們以前認識。"
蘇曉月讓他進了房間。房間很小,只有十幾平方米,擺設很簡單。墻上貼著一些剪報,都是關于軍隊和邊防的新聞。
陳志遠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里一動。
"你為什么關注這些新聞?"他問。
蘇曉月看了看墻上的剪報,眼神忽然變得清亮了一些:"我在找一個人。"
"找誰?"
"一個...一個很重要的人。"蘇曉月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去了很遠的地方當兵,我一直在等他回來。"
陳志遠的心跳加速了:"他叫什么名字?"
蘇曉月看著他,眼神越來越清明:"他叫...他叫陳志遠。"
過了半晌,她的眼神忽然清亮了起來,像是忽然清醒了。
"志遠?陳志遠?"她的聲音在顫抖,"真的是你嗎?"
"是我,曉月。"陳志遠點點頭,"你怎么會在這里?"
蘇曉月的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有驚喜,有痛苦,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恐懼。她顫抖著從工作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發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陳志遠,穿著軍裝,笑容燦爛。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一個地址:"西郊老槐樹林,1982年3月15日"。
"志遠,我一直在等你來找這個地址..."蘇曉月的聲音越來越小,眼中的清明也在逐漸消散。
"什么地址?1982年3月15日?那時候我剛入伍不久,你怎么會有我的照片?"陳志遠滿頭霧水。
就在這時,蘇曉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慌張地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顫抖著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蘇曉月,時間到了,你該履行27年前的承諾了..."
"我...我知道了..."蘇曉月的聲音在發抖。
"記住,今天晚上12點,老地方。如果你不來,你知道后果的。"電話掛斷了。
蘇曉月看著陳志遠,眼中充滿了絕望,那年決絕分手的背后是陳志遠不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