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您就別管了行嗎？您就是個老妖婆！"

曉萌的聲音在客廳里炸響，像一記重錘砸在所有人心上。

我愣在原地，看著妻子漲紅的臉和母親瞬間蒼白的面容。

剛才還在為要不要開空調爭論的兩個女人，現在像兩只對峙的困獸。

曉萌懷孕七個月，肚子高高隆起，情緒激動得渾身發抖。

母親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

"老妖婆..."這三個字像毒蛇一樣在空氣中游走。

我知道曉萌說重了，但話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了。

01

其實早在那次爭吵之前，我就感覺到家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母親宋雅琴開始做一些反常的事情，但當時的我并沒有多想。

那是一個周二的晚上，我下班回家，發現母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這很奇怪，母親從來不用電腦，連智能手機都是我逼著她學會的。

"媽，您在看什么？"我放下公文包，好奇地走過去。

母親聽到我的聲音，迅速合上了電腦，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沒什么，就是...看看新聞。"

我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深究。母親今年67歲，退休已經七年了，也許是想跟上時代的步伐吧。

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我發現母親又在用電腦，而且這次她戴著老花鏡，很認真地在記錄著什么。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又迅速關掉了屏幕。

"媽，您最近在忙什么？"我試探性地問。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老年大學布置了一些作業。"母親的回答聽起來很合理，但她躲閃的眼神讓我感到疑惑。

曉萌從廚房走出來，挺著大肚子，手里端著一杯牛奶："媽，您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網上被人騙了？我聽說現在很多騙子專門騙老年人。"

母親的臉色一沉："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有那么容易被騙？"

"我不是這個意思..."曉萌想解釋，但母親已經站起身，拿著電腦回房間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母親的反常行為讓我心里隱隱不安，但我又說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勁。

第三天，我偶然聽到母親在陽臺上打電話。她的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些片段。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這個...不不不，我暫時還不確定...好的，我會考慮的..."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聽得更清楚一些，但母親已經掛斷了電話。

"媽，誰的電話？"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就是...社區的工作人員，問一些問卷調查的事情。"母親的回答依然很自然，但我總覺得她在隱瞞什么。

那個周末，我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母親開始整理她房間里的舊物，一箱箱地收拾，說是"該扔的就扔了"。

這讓我非常驚訝，因為母親一直是個很戀舊的人。她會把我小時候的玩具、課本、甚至是破了洞的衣服都舍不得扔掉。她經常說："這些都是回憶，哪能隨便丟掉？"

但現在，她卻在大量地處理舊物。

"媽，您這是在干什么？"我站在她房間門口，看著滿地的紙箱。

"年紀大了，留這么多東西干什么？占地方。"母親頭也不抬地繼續整理著，"你看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

她手里拿著一本我小學時的獎狀冊，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進了垃圾袋里。

"媽！"我趕緊沖過去把獎狀冊搶回來，"這怎么能扔掉？這是我的回憶??！"

母親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神色："回憶...有什么用呢？"

這句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母親從來不是這樣說話的人。

曉萌也注意到了母親的變化。那天晚上，她對我說："你媽最近怎么怪怪的？感覺像是在準備什么大事一樣。"

"什么大事？"我不以為然，"她一個退休老太太，能有什么大事？"

"我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她好像在準備離開什么。"曉萌皺著眉頭，"你有沒有發現，她最近看我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仔細想了想，曉萌說得沒錯。母親最近看我們的眼神確實有些奇怪，那種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珍貴但即將失去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要當奶奶了，心情復雜吧。"我安慰曉萌，也安慰自己，"女人懷孕的時候不是都很敏感嗎？別想太多。"

但事實證明，曉萌的直覺是對的。

那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給曉萌一個驚喜。剛走到樓下，就看到母親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在小區門口說話。

那個男人穿著正式的西裝，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像是某種業務員。他們聊得很認真，母親不時地點頭，還從包里掏出什么東西給那個男人看。

我好奇地走過去，想看看是什么情況。

"媽？"我叫了一聲。

母親和那個男人都轉過頭來，母親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志遠，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誰啊這是？"我看著那個西裝男人。

"哦，這是...這是小區物業的工作人員，在了解一些情況。"母親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我注意到那個男人的表情有些尷尬。

"什么情況？"我追問。

"就是...電梯維修的事情，問問我們的意見。"母親說著，對那個男人點點頭，"好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那個男人識趣地離開了，臨走時還對我點了點頭："您好。"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什么時候小區物業的工作人員需要穿得這么正式？而且，電梯維修的事情需要單獨找業主談嗎？

"媽，那個人真的是物業的？"我懷疑地問。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誰？"母親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你這孩子，怎么什么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被母親說得啞口無言，但心里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02

接下來的幾天，母親的行為變得更加反常，而我對她的疑慮也越來越深。

周三的時候，我在收拾客廳時，無意中在沙發縫隙里發現了一張宣傳冊。我好奇地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云山谷高端養老社區"幾個大字。

宣傳冊很精美，里面介紹了各種高檔的養老設施和服務，看起來就不便宜。

我拿著宣傳冊去找母親："媽，這是什么？"

母親正在廚房洗菜，看到我手里的宣傳冊，明顯愣了一下："哦，那個啊...是在路上有人發的，我隨便拿了一份。"

"您要去養老院？"我開玩笑地問，"這么著急趕我們走？"

"胡說什么！"母親的反應有些激烈，"我就是隨便看看，了解一下現在的養老設施。萬一以后真的老得走不動了，也好有個準備。"

她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我總覺得不對勁。母親今年才67歲，身體很健康，怎么會突然關心起養老院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曉萌。

"養老院？"曉萌皺起眉頭，"她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總覺得她在準備什么，但又不知道具體是什么。"

"要不你直接問問她？"曉萌建議，"別瞎猜了，問清楚比較好。"

我點點頭，決定找個機會和母親好好談談。

機會很快就來了。第二天是周四，母親說要出去參加社區活動，讓我們不用等她吃晚飯。

但奇怪的是，她到了晚上十點才回來，而且看起來很疲憊。

"媽，這么晚才回來？社區活動到這個點？"我關心地問。

"是啊，今天的活動內容比較多。"母親避開我的目光，"我先去休息了。"

我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心里的疑慮更重了。什么社區活動需要到十點才結束？而且母親平時最多九點就要準備睡覺了。

第二天，我特意向社區居委會打聽了一下。

"昨天有什么活動嗎？"我問值班的工作人員。

"昨天？沒有啊，昨天我們這里沒有安排任何活動。"工作人員很肯定地回答。

我的心沉了一下。母親撒謊了。

回到家里，我沒有立即揭穿母親，而是開始暗中觀察她的行為。

我發現，母親最近外出的頻率明顯增加了。以前她除了買菜和散步，很少出門，但現在幾乎每天都要出去一兩次，而且每次回來都顯得很疲憊。

更奇怪的是，她開始對我和曉萌格外關心。

那個周末，母親突然說要給我買新衣服。

"媽，我衣服夠穿的，不用買。"我拒絕了。

"男人就要穿得體面一些，"母親堅持道，"再說，你也不小了，該注意形象了。"

她拉著我去了商場，給我買了一套很貴的西裝，花了將近八千塊錢。

"媽，這太貴了，我平時也穿不著。"我心疼地說。

"錢是拿來花的，不是拿來看的。"母親的話讓我很意外，因為她以前是個很節儉的人，"而且...趁我還能給你買的時候，多買一些。"

"什么叫趁您還能買的時候？"我敏感地察覺到了這句話的不對勁。

"我是說，趁我身體還好，還能陪你逛街的時候。"母親趕緊解釋，但她躲閃的眼神出賣了她。

那天回到家，曉萌也覺得很奇怪："你媽今天怎么這么大方？平時買個菜都要貨比三家的人，今天這么爽快就給你買了八千塊的衣服？"

"我也覺得奇怪。"我搖搖頭，"她最近的行為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母親房間里傳來說話聲。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她房間門口，發現她在打電話。

"...是的，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什么時候可以辦手續？...好的，我明天過去一趟..."

我屏住呼吸，想聽得更清楚一些，但母親的聲音很小，我只能聽到一些片段。

過了一會兒，母親掛斷了電話。我趕緊回到客廳，裝作在看電視。

"志遠，"母親從房間里走出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

"去哪兒？"我問。

"去...去老同事家坐坐。"母親的回答聽起來很勉強，"好久沒見面了，想去聊聊天。"

我點點頭，沒有追問，但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重。

那天晚上，我和曉萌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天偷偷跟蹤母親，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這樣不太好吧？"曉萌有些猶豫，"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

"我也不想這樣，但她最近的行為太反常了。"我嘆了口氣，"我擔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比如被騙子盯上了。"

"那好吧，但你要小心一點，別被發現了。"曉萌提醒我。

第二天一早，母親果然出門了。我等了幾分鐘，然后悄悄跟在她后面。

母親先是坐地鐵到了市中心，然后又轉了兩次公交車，最后在一個高檔小區附近下了車。

我遠遠地跟著她，看到她走進了一家房地產中介公司。

房地產中介？母親去那里干什么？

我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店坐下，可以看到中介公司的門口。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母親從里面出來了，手里拿著一些資料。

她的表情很嚴肅，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決定。

我繼續跟著她，發現她又去了另一家中介公司，然后又去了一家銀行。

在銀行里，她待了很長時間，出來的時候手里又多了一些文件。

我的心里開始感到不安。母親為什么要去這些地方？她在計劃什么？

03

跟蹤母親的發現讓我更加困惑，但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中。

回到家后，我沒有立即質問母親，而是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打破了我們家表面的平靜。

那是一個炎熱的周日下午，曉萌因為懷孕變得特別怕熱，一直想開空調。但母親堅持認為孕婦不能吹太多冷風，會對胎兒不好。

"媽，現在外面三十八度，不開空調會中暑的。"曉萌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你們年輕人就是嬌氣，我們那個年代，哪有什么空調？不照樣生孩子？"母親的態度也很堅決，"現在的孩子這么多問題，就是因為你們太嬌慣了。"

"什么叫太嬌慣？我這是按照科學的方法。"曉萌的聲音提高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用以前那套老觀念？"

"老觀念怎么了？老觀念是經驗，是智慧！"母親也有些生氣了，"我生你老公的時候，條件比現在差多了，不照樣把他養得好好的？"

我看到兩個女人的火藥味越來越濃，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別爭了。媽，現在確實很熱，開一會兒空調吧。曉萌，你也別激動，對孩子不好。"

"我沒激動！"曉萌瞪了我一眼，"我就是受不了她什么都要管！吃什么要管，睡覺時間要管，連我想吃個冰淇淋都要被教育半天！"

"我這是關心你！"母親的聲音也提高了，"你肚子里懷著我孫子，我能不關心嗎？"

"關心？這叫關心嗎？這叫控制！"曉萌情緒完全失控了，"從我懷孕開始，你就像個監工一樣盯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按照你的想法來！我連在自己家里都不自由！"

"你..."母親被曉萌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曉萌繼續發泄著自己積壓已久的不滿，"你總是說這個房子是你的，那個也是你的，我們就像是住在你家的客人一樣！我什么時候才能有自己的生活？"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極其緊張，我感覺空氣都要凝固了。

"曉萌，你說話注意點..."我試圖阻止事情進一步惡化。

但曉萌已經徹底爆發了："志遠，你別和稀泥了！我忍她夠久了！"

她轉向母親，聲音變得尖銳："您就別管了行嗎？您就是個老妖婆，成天像個監工一樣盯著我們，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自己的生活！"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我看到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她的嘴唇輕微地顫抖著，好像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老妖婆..."這三個字在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子，切割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曉萌說完這句話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重了，臉上的憤怒逐漸被后悔取代。

我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我知道婆媳之間有矛盾，但我沒想到會爆發得這么激烈，更沒想到曉萌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母親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一尊石雕。她沒有爭辯，沒有憤怒，甚至沒有眼淚。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緩緩開口："我...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羽毛，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我們耳中。

然后，她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媽..."我想叫住她，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母親沒有回頭，她的背影看起來突然變得很蒼老，很孤獨。

那扇門輕輕關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響亮。

曉萌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氣了..."

"你怎么能說出那樣的話？"我的聲音里帶著譴責，"媽她對我們那么好，你怎么能罵她是老妖婆？"

"我知道我不對，"曉萌的眼淚流了下來，"但是她真的管得太多了...我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我看著妻子哭泣的樣子，心里也很矛盾。我理解曉萌的感受，確實，母親有時候管得太多了。但我也理解母親，她只是太關心我們了。

那天晚上，我聽到母親房間里傳來很小的哭聲。那種壓抑的哭聲讓我心如刀絞，但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第二天早上，母親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正常地給我們做早餐。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昨晚哭過。

"媽，昨天曉萌說話重了，她不是故意的。"我試圖解釋。

"我知道。"母親的聲音很平靜，"她說得對，我確實管得太多了。"

"不是這樣的，媽..."

"以后我不會再多管了。"母親打斷了我的話，"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母親的話讓我心里很不舒服。她從來不是這樣認輸的人，這種突然的妥協讓我感到不安。

曉萌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主動向母親道歉："媽，對不起，我昨天說話太重了。我不應該那樣說您。"

"沒關系，我不怪你。"母親的笑容看起來很勉強，"你懷著孩子，情緒不穩定是正常的。"

表面上看，這場風波似乎過去了，但我能感覺到，什么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04

那場爭吵后，我們家表面上恢復了平靜，但暗流洶涌的變化讓我越來越不安。

母親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不再過問我們的事情了。她不再詢問曉萌吃了什么，不再提醒她按時休息，甚至連孫子的事情都很少提起。

這種變化讓曉萌感到意外，也讓我感到擔心。

"你媽這幾天怎么這么安靜？"曉萌私下問我，"我還有點不習慣呢。"

"不是你說她管得太多嗎？現在她不管了，你又不習慣了？"我有些無奈。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曉萌有些尷尬，"我就是覺得她好像有點...冷漠了。"

確實，母親變得很冷漠。以前她會關心我們每天吃什么，現在她自己一個人吃飯，也不問我們要不要一起。以前她會主動收拾房間，現在除了自己的房間，其他地方她都不碰。

最讓我不安的是，她又開始頻繁外出了。

每天早上，她都會很早出門，有時候要到晚上才回來。我問她去哪里，她總是說去老年大學，或者去找老朋友。

"媽，您最近很忙啊。"我試探性地說。

"是啊，退休了要多充實一下生活。"母親的回答聽起來很正常，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個周三的晚上，我回家時發現母親又在用電腦。這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慌張地關掉屏幕，而是很自然地繼續操作著。

我好奇地走過去，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但她很快就關掉了網頁。

"媽，您在看什么？"我問。

"就是在網上查一些資料。"母親的回答很平靜，"現在網絡這么發達，什么都能查到。"

我注意到電腦桌上放著一些打印出來的文件，但還沒等我看清內容，母親就把它們收了起來。

"什么資料？"我繼續問。

"一些關于...養老的資料。"母親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人總要為以后做打算。"

又是養老！我心里的警鈴大作。母親為什么突然這么關心養老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和母親談談。

機會很快就來了。第二天是周四，曉萌去醫院產檢，我特意請了半天假陪她去?；貋淼穆飞?，我們買了一些母親愛吃的菜，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但回到家時，我們發現母親不在。

"奇怪，媽去哪里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

"也許去買菜了吧。"曉萌說。

我們等了一個小時，母親還是沒有回來。我開始擔心了，給她打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

直到晚上七點，母親才回來。她看起來很疲憊，但精神狀態卻很奇怪，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媽，您去哪里了？我們給您打電話您都沒接。"我關切地問。

"哦，手機沒電了。"母親的解釋很簡單，"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一些...私人的事情。"母親避開了我的目光，"你們別擔心，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的話讓我更加不安。什么私人事情需要一個人出去那么久？

那天晚上，我注意到母親的行為更加奇怪了。她開始對我們格外關心，這種關心和以前不同，以前是出于習慣的照顧，現在更像是...告別前的不舍。

她給我們做了一桌好菜，都是我們愛吃的。

"媽，您怎么做這么多？我們吃不完的。"我說。

"難得大家都在家，當然要做得豐盛一些。"母親笑著說，但我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吃飯的時候，母親不停地給我們夾菜，還主動聊起一些往事。

"志遠，你還記得小時候我給你做的紅燒肉嗎？"

"記得啊，您做的紅燒肉是最好吃的。"

"以后...以后要多學著自己做菜，不能總是叫外賣。"母親的語氣里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媽，您這話說得好像您要出遠門似的。"我開玩笑地說。

母親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

但我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復雜神色。

那個周末，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早上起床后，發現母親正在客廳里整理一些文件。那些文件看起來很重要，都裝在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里。

"媽，您在整理什么？"我好奇地問。

"一些重要的資料。"母親的回答很簡單，"人老了，要把這些東西整理好。"

"什么資料？"我想過去看看，但母親很快就把文件袋收了起來。

"一些證件啊，存折啊，這些東西。"她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我總覺得不對勁。

"媽，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我直接問道。

母親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種我看不懂的神色："沒有，我能有什么事？"

"那您為什么總是在整理東西？還有，您最近總是出去，到底去干什么？"我追問道。

"我...我就是想趁著身體還好，把一些事情安排好。"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人老了，總要為以后做打算。"

她的話讓我心里更加不安。什么叫"為以后做打算"？她在打算什么？

那天下午，鄰居王阿姨來串門。聊天的時候，她無意中說了一句話，讓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們家雅琴最近很忙啊，我經常看到她和一些人在小區門口談事情。"

"什么人？"我急忙問。

"看起來像是做生意的，穿得很正式，還開著好車。"王阿姨說，"你們家是不是要做什么大生意??？"

我和曉萌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王阿姨，您看到我媽和那些人談什么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也聽不清楚，不過好像是在談什么合同的事情。"王阿姨想了想，"對了，我還看到你媽拿著一些文件給那些人看。"

合同？文件？母親到底在做什么？

王阿姨走后，我立即決定要找母親攤牌。

05

但就在我準備質問母親的時候，一個更加震撼的事實擺在了我面前。

那天晚上，我正在客廳看電視，突然聽到母親房間里傳來電話鈴聲。我豎起耳朵想聽聽是誰打來的，但母親的房門關得很緊，我只能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母親從房間里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既有緊張，又有一種奇怪的堅定。

"志遠，曉萌，"她叫我們到客廳坐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我和曉萌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什么事，媽？"我問。

母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開口："明天，會有一些人來家里。"

"什么人？"曉萌問。

"房產中介，還有一些...客戶。"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準備賣房子。"

"賣房子？"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媽，您說什么？賣哪套房子？"

"我名下的...所有房子。"母親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把我徹底震懵了。

"所有房子？媽，您名下有幾套房子？"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變了調。

母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茶幾下面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我們面前。

"你們自己看吧。"

我顫抖著打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當我看到第一份房產證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房產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母親的名字，地址是市中心最繁華地段的一套三居室。

我翻到第二份，第三份...每一份都是真實的房產證，每一份都讓我更加震驚。

"這...這都是真的？"我看著手中的房產證，聲音都在顫抖。

"當然是真的。"母親點點頭，"這些年，我一直在投資房產。"

我繼續翻看著那些房產證，數量讓我目瞪口呆。一套，兩套，三套...十套，十五套...

"媽，這里有多少套？"我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

"十七套。"母親平靜地說出了這個數字。

十七套！我感覺自己的大腦要爆炸了。母親竟然有十七套房產？這些房子都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隨便一套都值幾百萬！

曉萌也湊過來看那些房產證，看得越多，臉色就越蒼白。

"媽...這些房子...得值多少錢？"她結結巴巴地問。

"大概三千多萬吧。"母親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在說今天買菜花了三十塊錢。

三千萬！我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我們家竟然有三千萬的房產？母親竟然是個隱形的千萬富翁？

"媽，您...您什么時候買的這些房子？錢從哪里來的？"我震驚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這些年陸續買的，"母親的聲音依然很平靜，"你爸爸去世后留下了一些錢，我沒有告訴你。然后我用那些錢做首付，貸款買房，再用租金還貸款，就這樣滾雪球一樣越買越多。"

我完全震驚了。原來這些年，母親一直在背著我做房產投資。她每個月的退休金才三千多塊，但她竟然能養得起十七套房子的貸款？

"媽，您每個月的房貸得多少錢？您的退休金夠嗎？"我急切地問。

母親苦笑了一下："當然不夠，每個月的房貸要一萬多。"

"那您怎么還的？"

"我...我做了一些兼職工作。"母親的聲音變得很小，"清潔工，小時工，能做的都做了。"

我的心像被重錘擊中了一樣。原來母親這些年的"社區活動"、"老年大學"，都是為了隱瞞她在外面做兼職的事實？

"媽，您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可以幫您的！"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不想讓你有壓力。"母親的眼中也泛起了淚光，"這些房子，本來都是要留給你的。我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以后的生活沒有后顧之憂。"

我徹底崩潰了。原來母親這些年的辛苦，都是為了我，為了給我積累財富，讓我以后的生活更好。

"但是現在，"母親的語氣突然變得堅決，"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把這些房子全部賣掉。"

06

母親的決定如同一記重錘，徹底打破了我對這個家庭的所有認知。

"媽，您為什么要賣掉它們？"我急切地問，"這是您辛苦了這么多年積累的??！"

母親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曉萌，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神色。

"因為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緩緩開口，"錢財再多，如果一家人不和睦，有什么意義呢？"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是那天曉萌罵她"老妖婆"的事情。

"媽，那天曉萌說話重了，她不是故意的..."我試圖解釋。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母親擺擺手，"但她說的也有道理。我確實管得太多了，讓你們沒有自己的生活空間。"

"不是這樣的，媽..."

"志遠，你聽我說完。"母親的聲音很堅定，"這些年，我一直覺得自己在為你們好，但我現在發現，我的方式是錯的。"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我們繼續說："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讓你沒有學會獨立。我給曉萌的壓力太大了，讓她覺得在這個家里沒有自由。"

"媽..."我想說什么，但被母親打斷了。

"所以，我決定賣掉這些房子。"母親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賣完房子，我就搬去云山谷養老院。"

"什么？！"我和曉萌同時驚呼出聲。

"我已經去看過了，那里的環境很好，很適合養老。"母親的語氣很平靜，"我已經交了定金，下個月就可以入住。"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母親不僅要賣掉價值三千萬的房產，還要搬去養老院？

"媽，您這是在氣頭上做的決定，別沖動..."我試圖勸說她。

"我沒有沖動。"母親搖搖頭，"我考慮了很久，這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那些錢..."我看著那一疊房產證，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錢會有用處的。"母親的回答很神秘，"但不是現在。"

"什么意思？"我追問。

"以后你就知道了。"母親沒有解釋，"現在你們只需要知道，我要賣房子，要搬走。"

曉萌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說："媽，都是我的錯！是我說話太重了！您別因為我的話就做這種決定！"

"這不是因為你的話。"母親看著曉萌，眼神溫和了一些，"你說的都是實話。我確實應該給你們更多的空間。"

"但是您沒必要搬出去啊！"曉萌的眼淚流了下來，"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的！"

"我已經決定了。"母親的態度很堅決，"這對大家都好。"

我看著母親堅定的神色，心里涌起一種強烈的不安。她這種突然的轉變，這種決絕的態度，讓我感覺她在計劃著什么更重大的事情。

"媽，您為什么突然要做這些決定？"我試探性地問道。

母親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就是想給你們更多的自由空間。"

但我能感覺到，她在隱瞞什么。她的眼神、她的語氣、她的整個神態，都在告訴我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

"媽，這十七套房子如果都賣掉，那錢您準備怎么處理？"我試探性地問。

"我會合理安排的。"母親的回答很模糊，"你們不用擔心。"

"什么叫合理安排？"我繼續追問，"這么多錢，您一個人在養老院怎么用得完？"

母親搖搖頭："這個你們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可是媽..."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母親的語氣變得堅決，明顯不想再多說什么。

那天晚上，我徹夜難眠。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母親的話，那些房產證，還有她神秘的態度。

三千萬的房產，說賣就賣。一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說離開就離開。母親這些決定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最后再試一次，勸母親改變主意。

"媽，您再考慮考慮吧。"我坐在她面前，"這些房子是您辛苦了這么多年的心血，就這樣賣掉太可惜了。"

"不可惜。"母親的態度依然很堅決，"錢財是身外之物，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您搬出去，我們的關系不是更疏遠了嗎？"我試圖從另一個角度說服她。

"距離產生美。"母親笑了笑，"也許分開住，我們的關系會更好。"

我看著母親的笑容，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女人為了我辛苦了一輩子，現在卻要為了家庭和睦而放棄一切。

但我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母親一定還有其他的計劃，其他我不知道的秘密。

07

就在我試圖理解母親真實意圖的時候，一個改變一切的夜晚到來了。

那個周四的晚餐，注定要成為我人生的分水嶺。

母親比平時更早地準備了晚餐，菜品也格外豐盛。她做了我愛吃的紅燒肉，曉萌愛吃的清蒸鱸魚，還有我們一家人都喜歡的白切雞。

"媽，今天怎么做這么多好菜？"我看著滿桌的菜肴，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想讓你們吃好一點。"母親的笑容看起來很溫和，但我能感覺到她眼中的緊張。

吃飯的時候，母親不停地給我們夾菜，還時不時地問我們好不好吃。這種過分的關心讓氣氛變得很奇怪。

"媽，您也吃啊，別光給我們夾菜。"曉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不餓，看你們吃得開心我就滿足了。"母親的話讓我心里更加不安。

她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那種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珍貴但即將失去的東西。

吃到一半的時候，母親突然放下了筷子。

"志遠，曉萌，"她看著我們，聲音有些顫抖，"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我和曉萌都停下了筷子，看著她?？諝夥路鹉塘恕?/p>

"什么事，媽？"我問，心跳開始加速。

母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從身旁拿出了那個熟悉的文件袋。

"關于那十七套房子..."她開口說道，"還有一些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們。"

"什么事情？"我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

"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母親的手在微微顫抖，"關系到我們這個家未來的事情。"

她從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鄭重地放在桌子上。

"這里面的東西，"母親的聲音變得很小，"會改變你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

我和曉萌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緊張和困惑。

"媽，到底是什么？"曉萌問道。

"你們...你們自己看吧。"母親將信封推到我們面前，"但是看了之后，你們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的手開始顫抖。什么東西這么重要，能讓母親說出"再也回不到從前"這樣的話？

我伸手去拿那個信封，感覺它重得像塊鉛。

"媽，您確定要我們現在看嗎？"我最后確認了一遍。

母親點點頭，但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神色："是時候讓你們知道真相了。"

我戰戰兢兢地打開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

當我看到第一頁紙的內容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手中的文件差點掉到地上。

"這...這是什么？"我的聲音完全變了調。

曉萌也湊過來看，當她看清內容后，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再次仔細看了看那份文件，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母親。

"媽，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嗎？"

母親緩緩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我從未見過的神秘光芒。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我以為我了解我的母親，我以為我了解我的家庭，但眼前這份文件完全顛覆了我的所有認知！

我的雙手開始劇烈顫抖，腦海中一片混亂。如果這份文件上的內容是真的，那么母親之前的所有行為，那些我以為的反常，那些我以為的計劃...

一切都有了全新的解釋。

而這個解釋，比我想象的任何情況都要震撼一百倍。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在回蕩。

我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文件，一遍又一遍地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但每看一遍，我的震驚就加深一分。

"媽..."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這...這真的是您的計劃？"

母親緩緩點頭，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是的，志遠。這就是我真正的計劃。"

曉萌在一旁看著我們，滿臉困惑："到底是什么？你們在說什么？"

我想把文件給她看，但手抖得厲害，文件差點掉到地上。

"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媽，您怎么能...您怎么能這樣做？"

"我不僅能這樣做，而且已經在做了。"母親的聲音異常平靜，這種平靜讓人感到可怕，"事實上，從三個月前開始，我就在一步一步地執行這個計劃。"

什么？從三個月前？那不就是曉萌罵她"老妖婆"之后？

"您是說..."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您最近所有的反常行為，都是為了這個計劃？"

母親點點頭："看房產網站、聯系中介、整理舊物、頻繁外出...每一步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我感覺自己要瘋了。原來母親不是受了刺激才做出瘋狂的決定，而是早就策劃好了一切？

"可是為什么？"我近乎咆哮地問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母親看著我，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深邃光芒："因為有些事情，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讓你們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母親停頓了一下，"明白什么是真正的..."

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明白什么？媽，您說啊！"我急切地追問。

但母親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說完整的真相。你們需要先..."

她又停住了，仿佛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這種欲言又止的態度讓我更加抓狂。文件上的內容已經夠震撼了，但顯然還有更大的秘密等著我們。

然而，就在我以為可以知道全部真相的時候，母親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