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林曉梅從未想過,一張藏在養(yǎng)母遺物中的發(fā)黃紙條,會徹底改變她的人生軌跡。
1986年秋天,26歲的她辭掉了江南紡織廠的工作,獨自踏上了前往大西北的綠皮火車。千里迢迢來到青山縣,只為尋找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她的生父。
在這個貧窮閉塞的小縣城里,林曉梅走遍了大街小巷,問遍了老老少少。當?shù)厝硕颊f這個名字很常見,可就是沒人能給她確切的答案。
直到她找到了村里最有學(xué)問的劉大爺。
當林曉梅說出那個名字時,劉大爺?shù)哪標查g變得煞白,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了地上。他死死盯著林曉梅,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
"姑娘...你可知道你在找什么人?"
01
秋日的江南還帶著絲絲暖意,但林曉梅的心卻早已冰冷如水。她跪在養(yǎng)母的病床前,看著這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梅子,你要記住,你不是我親生的..."養(yǎng)母用盡最后的力氣,握住林曉梅的手,"你的身世...在我的匣子里...有張紙條..."
話音剛落,養(yǎng)母就撒手人寰了。林曉梅哭得撕心裂肺,她從小就隱約覺得自己和養(yǎng)母長得不像,但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真相。
料理完養(yǎng)母的后事,林曉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打開了那個陳舊的木匣子。里面除了幾件舊首飾,就是一張發(fā)黃的紙條。紙條上用鋼筆寫著幾個字:陳志遠,青山縣。
"陳志遠..."林曉梅反復(fù)念著這個名字,眼淚不住地往下掉。這就是她的生父嗎?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卻與她有著血脈相連的關(guān)系。
紡織廠的女工們都勸她別去了:"梅子,大西北那么遠,你一個姑娘家去干什么?說不定人家早就死了呢。"
"就是啊,現(xiàn)在日子多好,你在廠里的工資也不低,何必自找苦吃。"
"再說了,你養(yǎng)母對你這么好,何必去找那些不相干的人?"
但林曉梅心意已決。她辭掉了工作,帶上所有的積蓄,踏上了西去的火車。廠長聽說她要辭職,特意找她談話:"小林,你真的想好了?這工作丟了可就沒了,以后想再回來可難了。"
"廠長,謝謝您的關(guān)心,但我必須去。"林曉梅堅決地說道。
"為了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值得嗎?"
"值得。"林曉梅的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這關(guān)系到我是誰,我從哪里來。"
02
綠皮火車"咣當咣當"地響著,就像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跳聲。車廂里擠滿了人,空氣中彌漫著煙味和汗味。
坐在林曉梅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看起來很樸實。他主動和林曉梅搭話:"姑娘,你也是去青山縣的?"
"是的。"林曉梅點點頭。
"我叫馬建國,在青山縣汽車站當調(diào)度員。"那人自我介紹道,"看你不像我們那邊的人,去那里做什么?走親戚?"
"找人。"林曉梅簡單地回答。
馬建國搖搖頭:"青山縣可是個窮地方啊,山高路遠的,你一個小姑娘去那里找人?家里人放心嗎?"
"我沒有別的家人了。"林曉梅的眼圈紅了。
馬建國見她情緒不好,連忙安慰道:"別難過,那里的人都很淳樸,你有什么困難可以找我。對了,你要找的是什么人?說不定我認識。"
"一個叫陳志遠的人。"
馬建國想了想:"陳志遠?這名字太常見了,我們縣里起碼有十幾個叫這名字的。你有別的線索嗎?比如他做什么工作,多大年紀?"
林曉梅搖搖頭:"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有一個名字。"
"那可難辦了。"馬建國同情地看著她,"不過你別著急,到了那里慢慢找,我們當?shù)厝硕己軣嵝模瑫湍愕摹?
火車上的兩天一夜對林曉梅來說度日如年。她一遍遍地看著那張紙條,想象著即將見到的父親會是什么樣子。
"姑娘,快到了,你看,前面就是青山縣。"馬建國指著窗外說道。
林曉梅向外望去,只見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山頭,連顆像樣的樹都看不到。她的心一沉,這里比她想象的要荒涼得多。
下了火車,馬建國熱心地幫她提著行李:"我先送你去招待所吧,那里雖然條件簡陋,但比較安全。"
"謝謝您,馬師傅。"林曉梅感激地說。
"不客氣。對了,你要找人的話,可以先去集市上問問,那里人多消息靈通。還有,我們這里的人對外地人比較警惕,你說話的時候客氣點。"
03
林曉梅住進了縣城唯一的招待所,一間簡陋的房間,一晚上要兩塊錢。她算了算自己的錢,只夠住一個月的。
"老板娘,我想打聽個人,叫陳志遠的,您知道嗎?"林曉梅問招待所的老板。
老板娘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正在算賬。聽到這個名字,她停下筆,抬頭看了看林曉梅:"陳志遠?這名字聽著耳熟,但我們這里姓陳的太多了。你找他干什么?"
"他是我的親戚。"林曉梅按照馬師傅的建議說道。
"親戚?"老板娘上下打量著她,"你不是本地人吧?說話都不像我們這里的。"
"我從江南來的。"
"江南?那可是富地方啊!"老板娘放下賬本,來了興趣,"你親戚怎么會在我們這窮地方?"
林曉梅苦笑了一下:"這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叫陳志遠,在青山縣。"
"就這點線索?那你可得好好找找了。"老板娘搖搖頭,"我建議你去集市上問問,那里人多,說不定有人知道。不過我提醒你,這里的人對外地人都比較警惕,你說話得小心點。"
"為什么?"
"這些年來過不少找人的,有的是要債的,有的是來要說法的,搞得大家都很緊張。"老板娘壓低了聲音。
第二天一早,林曉梅就來到了縣城的集市。這里確實人多,但大多數(shù)都是來趕集的農(nóng)民,他們看到林曉梅這個外地人,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
林曉梅走到一個賣菜的大嬸面前:"大嬸,我想打聽個人。"
"打聽誰?"大嬸警惕地看著她。
"陳志遠,您認識嗎?"
"陳志遠?"大嬸皺起眉頭,"哪個陳志遠?我們村就有三個叫這名字的。大陳志遠在山上放羊,小陳志遠在縣里當出納,還有個老陳志遠去年就死了。"
"那個當出納的,多大年紀?"林曉梅急忙問道。
"四十多了吧,有老婆孩子,你找他干什么?"
林曉梅心一沉,四十多歲,年齡倒是對得上,但有老婆孩子..."我是他遠房表妹,想來看看他。"
"遠房表妹?"大嬸更加警惕了,"你等著,我去叫他過來。"
過了一會兒,大嬸帶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那人長得黑黑瘦瘦,一看就是常年干苦活的樣子。
"你找我?"那人問道。
林曉梅仔細打量著他,心里暗暗搖頭。這個人和她一點都不像,而且從氣質(zhì)上看,也不像是個有文化的人。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林曉梅失望地說道。
"什么表妹不表妹的,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哪來的江南表妹?"那人嘟囔著走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林曉梅又找了幾個叫陳志遠的人,但都不是她要找的。有的年齡不對,有的長相不符,還有的根本就沒離開過青山縣。
04
中午時分,林曉梅累得坐在集市邊的石頭上休息。一個賣雞蛋的老奶奶看她可憐,走了過來:"姑娘,你怎么了?看著愁眉苦臉的。"
"奶奶,我在找人,找了一上午都沒找到。"林曉梅沮喪地說道。
"找誰呢?說不定我認識。"老奶奶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個煮雞蛋。
"陳志遠。"
"又是找陳志遠的?"老奶奶笑了,"這個名字在我們這里太常見了,你得有更具體的信息才行。"
"又是?還有別人找過這個名字嗎?"林曉梅敏感地問道。
"嗯,前些年有個穿著體面的男人也來找過,說是找老戰(zhàn)友。不過他沒找到就走了。"老奶奶回憶著,"他說要找一個有文化的年輕人,以前在我們縣里工作過。"
林曉梅的心跳加速了:"那您知道這樣的陳志遠嗎?"
老奶奶沉思了一會兒:"這樣的人...二十多年前倒是有一個。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記得不太清楚。"
"您能想起什么?哪怕一點點也好。"林曉梅急切地問。
"我記得那個年輕人長得挺精神的,說話也有條理,一看就是個讀書人。"老奶奶努力回憶著,"他在我們縣里的好幾個村子都待過,幫大家寫過字,教過夜校。"
"那他后來去哪里了?"
"這個...你要真想知道詳細情況,還是去問問東山村的劉大爺吧。他是老書記,那時候和那個年輕人來往比較多。如果有人知道那個陳志遠的情況,就是他了。"
林曉梅眼前一亮:"劉大爺在哪里?"
"就在東山村,離這里十幾里路。不過那老頭脾氣有點古怪,你去的時候要有禮貌,最好帶點禮品。"
從集市回來后,林曉梅的心情既興奮又忐忑。興奮的是終于有了明確的方向,忐忑的是不知道這個劉大爺會不會愿意幫助她。
她在縣城的小商店里買了一些糕點和白糖,準備明天去東山村拜訪劉大爺。
05
第二天天剛亮,林曉梅就租了輛自行車,帶著禮品向東山村出發(fā)。山路崎嶇難行,她推著車子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
這個村子比縣城還要破敗,到處都是土坯房,連像樣的院墻都沒有。村民們看到她這個外來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同志,你是來收購的嗎?"一個穿著破舊棉襖的大爺問道。
"不是,我找人。"林曉梅禮貌地回答。
"找誰?"
"劉大爺,聽說他是你們村的老書記。"
"哦,你說的是劉志明啊。"一個中年女人插話道,"他在村東頭那座院子里。不過我勸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
"那老頭脾氣大得很,上個月縣里來的干部去找他,都被他罵了回來。"另一個村民補充道。
"對啊,他最近心情不好,村里人都不敢惹他。"
"你找他有什么事?"一個年輕點的村民好奇地問。
"我想請他幫忙打聽個人。"林曉梅解釋道。
"打聽人?那你可算找對人了,劉書記在我們縣里當了幾十年的干部,認識的人多著呢。"中年女人說道,"不過你得小心點,他現(xiàn)在可不好說話。"
林曉梅按照村民們指的方向,朝村東頭走去。遠遠地,她就看到一座相對整潔的院子。
她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可能是她尋親路上最關(guān)鍵的一步。如果這個劉大爺真的了解那個陳志遠的情況,那她的尋親之路就有希望了。
06
林曉梅走遍了縣城的大街小巷,又深入到了幾個偏遠的村莊。每到一個地方,她都會詢問當?shù)厝耸欠衤犝f過陳志遠這個名字。
在柳溝村,一個正在修理農(nóng)具的老漢告訴她:"陳志遠?我們村倒是有個叫這名字的,不過他在外地打工,一年到頭回不來幾次。"
林曉梅急忙問道:"他多大年紀?長什么樣?"
"三十多歲吧,個子不高,黑黑瘦瘦的。"老漢描述著。
林曉梅失望地搖搖頭,這顯然不是她要找的人。
在石橋鎮(zhèn),一個開小賣部的婦女說:"陳志遠我認識一個,就在鎮(zhèn)上開修車鋪,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的,麻煩您指個路。"
那個修車鋪的陳志遠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滿手油污,看起來憨厚老實。但是當林曉梅問起他的過去時,他搖搖頭:"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從來沒離開過石橋鎮(zhèn),也不認識什么江南的親戚。"
接連幾次失望之后,林曉梅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也許那個陳志遠根本就不在青山縣了,也許那張紙條上的信息早就過時了。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在一個叫馬家莊的小村子里,她遇到了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
"陳志遠?"一個正在曬玉米的大娘聽到這個名字后,停下了手中的活,"你說的是不是那個會寫字的陳志遠?"
"會寫字的?"林曉梅心中一動,"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有文化的年輕人啊,二十多年前在我們村里住過一段時間。"大娘放下手中的玉米,"那時候他還年輕,長得挺精神的,會寫會算,還幫我們村里寫過標語呢。"
林曉梅的心跳加速:"那他后來去哪里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娘搖搖頭,"好像是縣里調(diào)他去了別的地方工作,再后來就沒消息了。不過你要想了解詳細情況,可以去問問東山村的劉大爺,他當年和那個陳志遠挺熟的。"
"劉大爺?"
"對,他是老書記,如果有人知道那個陳志遠的下落,那就是他了。"
這已經(jīng)是林曉梅第三次聽到有人提起東山村的劉大爺了。看來,這個劉大爺確實是關(guān)鍵人物,她必須去找他。
經(jīng)過幾天的奔波,林曉梅收集到了不少關(guān)于那個"有文化的陳志遠"的信息:他確實在青山縣工作過,在很多村子都留下了足跡,是個有文化、有素養(yǎng)的年輕人,深受當?shù)厝说淖鹁春拖矏邸?/p>
現(xiàn)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東山村的劉大爺。
林曉梅決定明天就去東山村,去見這個可能掌握著她身世秘密的老人。她的心中既充滿了期待,也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這可能是她尋親路上最后的希望了。
林曉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響了劉大爺家的房門。
"誰啊?"里面?zhèn)鱽硪粋€蒼老的聲音。
"劉大爺,我是從外地來找人的,想向您打聽點事情。"
門開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出現(xiàn)在門口。他打量著林曉梅,問道:"你找誰?"
"我找一個叫陳志遠的人。"林曉梅小心翼翼地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劉大爺?shù)谋砬樗查g變了。他死死盯著林曉梅,然后讓開了門口:"進來說吧。"
坐在劉大爺?shù)目蛷d里,林曉梅把自己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劉大爺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點點頭,但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當林曉梅說完后,劉大爺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后他突然站起來,在屋里來回踱步,似乎在做著什么重大的決定。
"姑娘,你可知道,這個名字在我們青山縣意味著什么?"劉大爺?shù)穆曇魤旱煤艿汀?/strong>
林曉梅搖搖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二十多年前的事,本以為已經(jīng)埋在了歷史里..."劉大爺停下腳步,直視著林曉梅的眼睛,"你真的是他的女兒?"
"千真萬確。"林曉梅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線索。"
劉大爺接過照片,手開始劇烈顫抖。他盯著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鐘,然后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和恐懼。
"跟我走!"他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兩人快步走向縣政府大院,劉大爺?shù)牟椒ピ絹碓郊贝伲路鹪谔颖苁裁础5搅宿k公樓下,他突然停住,回頭看著林曉梅。
"姑娘,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要見他嗎?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還沒等林曉梅回答,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下來了..."劉大爺喃喃自語,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曉梅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當那個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轉(zhuǎn)角時,林曉梅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