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清晨五點,鬧鐘還沒響,林悅就睜開了眼睛。這是她幾年來養(yǎng)成的生物鐘,比家里任何人都早起一小時,為全家準備早餐。
她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丈夫周明。
廚房里,林悅熟練地系上圍裙,開始和面。
婆婆喜歡吃手工饅頭,說外面買的添加劑太多。
面團在她手中揉捏成形,手腕傳來熟悉的酸痛感——這是上周婆婆讓她擦全家窗戶時拉傷的,到現(xiàn)在還沒好利索。
“媽,您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林悅抬頭看見婆婆張玉蘭站在廚房門口,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
“我聽見動靜就醒了。”
張玉蘭皺著眉頭走進來,用手指抹了一下灶臺,“這油漬都沒擦干凈,你每天在家都干什么了?”
林悅的手指絞在一起:“昨晚擦過了,可能是炒菜時又濺上的……”
“找借口!”
林悅話沒說完張玉蘭便打斷了她。
“我們周家娶你進門是讓你享福的嗎?連個廚房都收拾不干凈,難怪三年都懷不上二胎。”
林悅低下頭,眼眶發(fā)熱。
她不是沒懷過,去年那個流產(chǎn)的孩子并不是意外。
那天整個樓層停電,婆婆卻非要吃手搟面,可家里沒有面粉,婆婆硬逼著她背著20斤面粉爬了28層樓。
面粉剛放下,她的腹部就傳來絞痛,婆婆卻還罵她嬌氣,不愿意送她去醫(yī)院。
丈夫周明當時出差在外,她只能無助地躺在床上,等著那個還沒來得及成形的孩子剝離她的身體。
自此林悅的身體便落下了毛病。
六點半,周明和小姑子周婷陸續(xù)起床。林悅已經(jīng)擺好早餐:婆婆的手工饅頭、周明愛吃的煎蛋、周婷點名要的牛油果沙拉,還有兒子小杰的營養(yǎng)粥。
“嫂子,我的沙拉醬放太多了。”
周婷用叉子嫌棄地撥弄著蔬菜,“都跟你說了要低脂的。”
“對不起,我明天注意。”林悅連忙道歉,轉(zhuǎn)身去給小杰穿校服。
周明邊看手機邊吃早餐,頭也不抬地說道:“今天我爸生日,晚上在鴻運樓訂了包廂,你早點過去幫忙。”
“我知道,已經(jīng)準備好了。”林悅輕聲回答。
她花了三天時間研究公公喜歡的菜品,還親手做了壽桃,周家的人周家的事,她從不敢粗心大意。
“對了,”周婷突然說,“媽說想換個新沙發(fā),我看中一款真皮的,才兩萬八。哥,你周末帶嫂子去買吧。”
周明笑著點頭答應。
林悅的手頓了一下。
家里的錢都是周明管著,每次她要買東西都得寫申請單似的列明細。
上次她想給兒子報個繪畫班,周明盤問了半小時才批了八百塊錢。
現(xiàn)在二萬八,他卻一個字也沒說。
送走上班上學的家人,林悅開始一天的勞作:洗衣服、拖地、買菜、準備午餐……
她的手機計步器顯示每天至少兩萬步,每天腰酸背疼,可婆婆總說“你整天在家坐著有什么累的”。
下午四點,林悅提前到酒店布置。
她精心準備的壽桃擺在餐桌中央,卻被隨后到來的婆婆一把推開:“土里土氣的,現(xiàn)在誰還自己做這個?”
賓客陸續(xù)到來,全是周家的親戚。
林悅像個隱形服務員,忙著倒茶遞水,沒人跟她搭話。
直到上菜時,公公突然說:“小悅啊,聽說這桌菜是你安排的?怎么沒有海鮮?”
“爸,您血脂高,醫(yī)生說要少吃海鮮……”林悅小聲解釋道。
“胡說八道!”公公拍著桌子吼道,“我身體好得很,你就是舍不得花錢!”
滿桌親戚的目光像針一樣刺過來。
林悅看向周明,希望丈夫能為她說句話,可周明正和表弟討論股票,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窘迫。
“我就說農(nóng)村出來的小家子氣,”婆婆大聲對親戚們說,“當初要不是看她老實本分,怎么會讓她進門?結(jié)果連個飯都安排不好。”
然后大手一揮,叫服務員上了兩盤最時令的海鮮。
林悅站在角落,手指死死掐進掌心。
幾年來洗衣做飯、伺候全家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卻沒有一個人記得她的好。就連兒子小杰,也在婆婆的教唆下對她呼來喝去。
回家的出租車上,周明終于開口:“你今天怎么回事?故意讓我爸不高興?”
林悅望著窗外閃過的霓虹,突然笑了:“周明,我在你們家算什么?”
“又來了,”周明不耐煩地擺手,“整天胡思亂想。我媽說話是直了點,但哪句說錯了?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做點家務怎么了?讓老人開心不應該是你的本分嗎?”
那一刻,林悅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啪”地斷了。
第二天清晨,林悅破天荒地沒有早起做早餐。
她穿上唯一一套職業(yè)裝——結(jié)婚前買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緊,悄悄出了門。
市中心商業(yè)街的咖啡廳里,林悅緊張地攪動著咖啡杯。
對面坐著大學同學蘇敏,現(xiàn)在是一家廣告公司的人力總監(jiān)。
“你真想好了?”
蘇敏翻看林悅連夜趕出來的簡歷,“放下幾年再出來工作可不容易。”
“我必須試試。”林悅的聲音輕但堅定,“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一周后,林悅收到了錄用通知:行政助理,月薪5000元。
她躲在衛(wèi)生間里哭了一場,然后開始搜索保姆信息。
安排好一切,晚上林悅跟周明和婆婆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