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滾出去！立刻滾出去！"王秀英指著門口，聲音顫抖。

"媽，您別激動，雅文她不是那個意思。"林志遠急忙上前拉住妻子。

陳雅文冷笑一聲："我就是那個意思。"

"你嫁進林家就該有林家的樣子！"林德華猛地拍桌而起。

"那又怎樣？"陳雅文毫不示弱。

客廳里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固了。林志豪和趙曉燕面面相覷，不敢出聲。6歲的林諾言怯生生地躲在門口，不明白大人們為什么吵得這么兇。

林志遠的手機響了，是銀行打來的。他看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蒼白。

01

三天前的晚上，陳雅文正在廚房洗碗，聽到客廳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林志豪難得帶女朋友趙曉燕回家吃飯，這讓公婆王秀英和林德華高興得合不攏嘴。

"爸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林志豪清了清嗓子，拉著趙曉燕的手，"我們打算明年春天結婚。"

"太好了！太好了！"王秀英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我終于要抱孫媳婦了！"

林德華也樂得滿臉紅光："志豪有出息，找了這么好的女孩子。"

陳雅文從廚房走出來，擦著手上的水珠："恭喜你們，什么時候訂婚？"

"我們家的要求不高，"趙曉燕嬌羞地說，"就是按照我們那邊的習俗，彩禮30萬，然后裝修新房大概需要15萬。"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陳雅文的手僵在半空中，林志遠端著茶杯的手也停住了。

林德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數目..."

"30萬彩禮，15萬裝修。"趙曉燕重復了一遍，"我爸說了，這是我們那邊的標準，不能少。"

王秀英的笑容瞬間僵硬了："這也太多了吧？"

"阿姨，現在都是這個價，我們已經很便宜了。"趙曉燕理所當然地說，"我表姐結婚的時候要了50萬呢。"

林志豪趕緊接話："爸媽，現在結婚確實都是這個價位。咱們家條件還不錯，應該沒問題的。"

陳雅文覺得有些荒唐："志豪，45萬不是小數目，你自己有多少積蓄？"

"我手里有十幾萬，剩下的需要家里幫忙想想辦法。"林志豪看了看哥哥嫂子。

"家里想辦法？"陳雅文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你以為這錢是大風刮來的？"

林志遠輕咳一聲："雅文，志豪是我弟弟，我們當哥哥嫂子的，應該幫一把。"

"幫多少？"陳雅文直接問道。

王秀英這時候開口了："雅文啊，你們在銀行工作，收入穩定，又買了學區房，條件比我們好多了。志豪還年輕，剛工作幾年，哪有什么積蓄？"

"所以呢？"陳雅文已經預感到了什么。

"所以你們夫妻倆出大頭，我們老兩口也想想辦法，湊個十萬八萬的。"林德華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陳雅文氣得笑了："多少算大頭？"

"三十萬左右吧。"王秀英小心翼翼地說，"裝修的錢我們想辦法，彩禮你們出。"

"我憑什么給你們小兒子出彩禮？"陳雅文終于爆發了。

"雅文！"林志遠趕緊制止，"志豪是我弟弟，我們不幫誰幫？"

"那你幫啊！用你的錢幫！"陳雅文轉向丈夫，"別老是說'我們'，我可沒答應。"

趙曉燕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嫂子，志豪對我很好，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和要30萬彩禮有什么關系？"陳雅文毫不留情，"真心就不能少要點錢？"

"這是規矩！"趙曉燕提高了聲音，"我們那邊的女孩子結婚都是這個價！"

林志豪有些尷尬："嫂子，我知道這個數目有點大，但是..."

"不是有點大，是非常大！"陳雅文打斷他，"你知道30萬對于一個普通家庭意味著什么嗎？"

王秀英開始抹眼淚："雅文，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志豪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對象，你就不能體諒一下？"

"我體諒誰來體諒我？"陳雅文的聲音顫抖著，"我嫁進這個家六年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沒有我的份？"

林德華沉著臉："雅文，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們心里清楚！"陳雅文終于把多年的委屈說出來，"當年買這套房子，首付35萬，我一個人出了25萬。裝修的時候，你們說要用好材料，15萬裝修費我又出了12萬。爸住院的時候，8萬醫療費我出了6萬。媽摔傷做手術，3萬塊錢還是我墊付的！"

"那不都是應該的嗎？"王秀英有些心虛。

"既然都是應該的，那現在輪到志豪結婚，怎么就變成我不應該了？"陳雅文冷笑。

林志遠終于忍不住了："雅文，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咱們是一家人，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我怎么覺得我更像是這個家的提款機？"陳雅文看著丈夫。

趙曉燕實在聽不下去了："嫂子，您這樣說話太傷人了。我和志豪真的很相愛，希望您能成全我們。"

"用我的錢成全你們？那你們的愛情還真便宜。"陳雅文覺得荒唐。

"陳雅文！"林志遠終于發火了，"你說話注意點！"

"我說錯什么了？"陳雅文毫不退讓，"真正的愛情需要用30萬彩禮來證明嗎？"

林志豪急得滿頭大汗："嫂子，我知道這個要求確實有點高，但是曉燕家就是這個條件。我們也沒辦法。"

"那你們想過我也沒辦法嗎？"陳雅文盯著小叔子。

王秀英這時候站起來："雅文，媽求你了。志豪都快30了，好不容易遇到合適的人。你就當幫幫媽，行嗎？"

看著婆婆低聲下氣的樣子，陳雅文心里五味雜陳。她深吸一口氣："媽，不是我不想幫，是我真的幫不了。"

"怎么叫幫不了？"林德華質疑道，"你們倆的月收入加起來兩萬多，存點錢還不容易？"

"爸，您算過我們每個月的開銷嗎？"陳雅文開始算賬，"房貸8000，諾言的各種培訓班3000，生活費3000，還有孝敬你們的錢，每個月能存多少？"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王秀英急了。

"志豪不結婚會死嗎？"陳雅文覺得這個詞用得太過分。

"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心狠！"林德華指著陳雅文。

"我對這個家仁至義盡了！但是這不代表我要無底線地付出！"陳雅文的眼里含著淚花，"志豪要結婚，我祝福他。但是要我出30萬彩禮，對不起，我做不到。"

趙曉燕這時候開口了："嫂子，如果您真的出不起這個錢，那我們只能分手了。我爸說了，彩禮不夠就說明男方不夠誠意。"

林志豪頓時慌了："曉燕，你別這樣說。我們再想想辦法。"

"還有什么辦法？"趙曉燕看了一眼陳雅文，"嫂子既然不愿意幫忙，那就算了。"

王秀英急得要暈過去："不行！絕對不行！志豪好不容易找到對象，怎么能分手？"

"那您說怎么辦？"趙曉燕反問。

"雅文，你再考慮考慮。"王秀英拉住陳雅文的手，"媽真的求你了。"

陳雅文看著婆婆蒼老的手，心里涌起一陣酸楚。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次絕對不能妥協。

"媽，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這錢我出不起，也不應該出。"

02

第二天一早，陳雅文剛到銀行上班，就接到了林志遠的電話。

"雅文，我在單位請了假，你回來一趟。家里要開個會。"

"開什么會？"陳雅文有些不耐煩。

"就昨天晚上的事，爸媽找了幾個親戚過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陳雅文頓時明白了，這是要群起而攻之了："我不回去。該說的話昨天都說了。"

"雅文，你別任性。這事關系到志豪的終身幸福。"

"他的終身幸福關我什么事？"陳雅文說完就掛了電話。

但是不到半小時，陳雅文的大姑姐就打來了電話。

"雅文啊，我是你大姑。聽說志豪要結婚了？"

陳雅文心里暗罵，動作這么快："是的，大姑。"

"那太好了！我們家志豪總算要成家了。不過我聽說女方要的彩禮有點多？"

"嗯，30萬。"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啊，要求確實高了點。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女孩子嫁人不容易。"大姑話鋒一轉，"雅文啊，你們家條件好，應該沒問題吧？"

陳雅文明白了，這是來做說客的："大姑，這個錢我們出不起。"

"怎么出不起？你們倆都有工作，還買了學區房，日子過得比我們強多了。"

"大姑，您不知道我們的具體情況。"

"我知道啊，志遠都跟我說了。"大姑開始動之以情，"雅文，你想想，志豪從小就乖巧懂事，對你也很尊重。現在他有困難了，當嫂子的不幫一把，說不過去啊。"

陳雅文聽得直想笑，志豪乖巧懂事？從小到大哪次不是她和林志遠給他擦屁股？

"大姑，不是我不想幫，是我真的沒有這個能力。"

"別說沒能力，主要是心意。雅文，我覺得你這個思想有問題。嫁到我們林家這么多年，怎么還把自己當外人？"

"我什么時候把自己當外人了？"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為志豪的婚事出錢？"

陳雅文無言以對，掛了電話。

剛掛電話，二姑的電話又打來了。然后是三姑，四姑...一個上午，陳雅文接了七八個這樣的電話，都是林家的親戚打來勸說的。

到了中午，陳雅文實在受不了了，直接關了手機。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同事告訴她，有人找她。陳雅文出去一看，竟然是婆婆王秀英。

"媽，您怎么來了？"陳雅文有些意外。

"雅文，媽跟你說句話。"王秀英拉著陳雅文到銀行外面的花園里坐下。

"媽，您有話就說。"

王秀英嘆了口氣："雅文，你是個好孩子，這些年對我們老兩口也很孝順。但是這次的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媽，我想得很清楚。"

"你想清楚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志豪因為這事娶不上媳婦，你良心過得去嗎？"王秀英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

陳雅文愣住了："媽，您這話..."

"志豪今年都快30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的女孩。你們做哥哥嫂子的，就忍心看著他打光棍嗎？"王秀英打斷她。

"媽，這不是忍心不忍心的問題。30萬不是小數目。"

"30萬對你們來說算什么？"王秀英越說越激動，"你們那套學區房值多少錢？300萬！拿出30萬幫弟弟結婚怎么了？"

陳雅文終于明白了，他們早就打上了學區房的主意。

"媽，那套房子是我們的家，不是銀行。"

"我沒說讓你們賣房子！抵押一下，貸點錢不就行了？"王秀英急忙解釋。

"您知道抵押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們每個月要多還一筆錢。"陳雅文覺得荒唐。

"多還就多還唄，你們有工作，還得起。"

陳雅文徹底無語了。在婆婆眼里，她和林志遠就是個移動的ATM機。

"媽，我不會同意抵押房子的。"

"為什么？你就這么自私嗎？"王秀英的聲音提高了。

"我自私的話，這些年還會為這個家掏這么多錢嗎？"陳雅文氣笑了。

"你掏的那些算什么錢？都是小錢。現在志豪要結婚了，需要大錢，你就不愿意了？"王秀英不屑地說。

"您覺得幾十萬是小錢？"陳雅文感到一陣心寒。

"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們有能力幫忙。"王秀英意識到說錯話了。

"我們有能力幫忙，但是沒有義務幫忙。"陳雅文冷冷地說。

"陳雅文，你說這話還有良心嗎？志豪叫你一聲嫂子，你就沒有義務幫他？"王秀英突然站起來。

"叫一聲嫂子就要出30萬？媽，您這個價碼定得也太高了。"陳雅文也站起來。

"你這個女人真是沒心沒肺！我算是看清楚你了！"王秀英指著陳雅文，氣沖沖地走了。

晚上回到家，陳雅文發現客廳里坐滿了人。除了公婆和林志豪，還有幾個林家的親戚。看到陳雅文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雅文回來了。"林志遠有些尷尬地站起來，"大家想和你聊聊志豪的事。"

陳雅文看了一圈，心里明白了。這是要來一次家庭審判。

"坐吧，雅文。"大伯林德明開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陳雅文坐下來，沒有說話。

"雅文啊，志豪的事大家都知道了。30萬確實不少，但是也不是拿不出來。你們條件好，應該沒問題。"二叔林德富說。

"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錢我出不起。"陳雅文淡淡地說。

"怎么叫出不起？你們家那套房子值多少錢？拿出點錢幫幫弟弟怎么了？"大伯媳婦李桂花不高興了。

"對啊，雅文。我們家條件不如你們，都準備出兩萬塊錢呢。"三嬸張美玲也幫腔。

陳雅文冷笑："那你們湊齊了30萬，我一分錢不出。"

這話一出，客廳里頓時炸了鍋。

"陳雅文，你什么意思？"大伯拍桌而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們覺得志豪應該結婚，你們出錢。別老是想著花我的錢。"陳雅文毫不示弱。

"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狠心？志豪從小就乖，對你也很好。你就忍心看著他娶不上媳婦？"李桂花指著陳雅文。

"他娶不娶媳婦關我什么事？他是你們的弟弟，不是我的弟弟。"陳雅文的話徹底激怒了所有人。

"他是你小叔子！"張美玲尖聲叫道。

"小叔子又怎樣？小叔子結婚就必須嫂子出錢？"陳雅文反問。

"你簡直不可理喻！"大伯氣得臉都紅了。

林志遠這時候開口了："雅文，你說話注意點。大家都是為了志豪好。"

"那你為我好過嗎？"陳雅文看著丈夫。

"我怎么沒為你好過？"林志遠有些心虛。

"你為我好的話，就不會讓我在這里被這么多人指責！"陳雅文的眼淚流了下來。

看到陳雅文哭了，客廳里安靜了一下。

王秀英這時候開口了："雅文，你別哭。大家也是沒辦法。志豪年紀不小了，這次要是錯過了，以后更難找。"

"那也不能道德綁架我啊！"陳雅文擦著眼淚，"我嫁進這個家六年了，哪次家里有事我不是第一個出錢？現在我說出不起30萬，你們就說我狠心，說我自私。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確實，這些年陳雅文為林家出錢出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雅文，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志豪這事真的很急。女方家催得緊，再不定下來，人家就要變卦了。"二叔緩和了語氣。

"那你們自己想辦法啊！為什么一有事就想到我？我是印鈔機嗎？"陳雅文站起來。

"雅文！"林志遠呵斥道，"你怎么跟長輩說話的？"

"我說錯什么了？"陳雅文轉向丈夫。

"你的態度就不對！志豪是我弟弟，我們幫他是應該的！"林志遠也火了。

"那你當初追我的時候，怎么不說我有義務幫你弟弟？"陳雅文盯著林志遠。

"那時候志豪還小。"林志遠說得有些沒底氣。

"小就可以啃老？小就可以啃哥嫂？他今年都快30了，還小嗎？"陳雅文的聲音越來越高。

林志豪這時候站起來，紅著臉說："嫂子，對不起，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志豪，你別這樣說！你沒有添麻煩。是某些人心腸太硬！"王秀英心疼地拉住小兒子。

"王秀英！你說話注意點！"陳雅文終于忍不住了。

"我說錯了嗎？你就是心腸硬！自私！"王秀英也火了。

"好，我就自私了！反正這30萬我是不會出的！"陳雅文徹底爆發了。

說完，陳雅文轉身就要回房間。

"陳雅文！"林德華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憤怒，"你給我站住！"

陳雅文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公公。

"我問你，你到底出不出這個錢？"林德華一字一句地問。

"不出。"陳雅文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林德華猛地站起來，"既然你這么絕情，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什么意思？"陳雅文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簡單，"林德華冷冷地說，"要么你出錢幫志豪結婚，要么你就離開這個家！"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林志遠。

"爸..."林志遠想說什么，但被林德華阻止了。

"我已經決定了！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要么出錢，要么離婚！"林德華看著陳雅文。

03

林德華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一直跟著起哄的親戚們也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爸，您說什么呢？"林志遠臉色蒼白，"怎么能說離婚？"

"我說錯了嗎？她既然這么自私，不把我們當一家人，那還留她干什么？"林德華絲毫不退讓。

陳雅文感到一陣眩暈，她無法相信公公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您真的要為了30萬逼我離婚？"陳雅文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選擇的。"林德華冷漠地說，"志豪是我兒子，他的婚事比什么都重要。你要是不愿意幫忙，那就說明你心里沒有這個家。"

王秀英這時候也站起來："雅文，你別怪爸說話難聽。實在是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我讓你們失望？"陳雅文感到深深的寒意，"我這些年為這個家做的一切，你們都忘了？"

"我們沒忘，但是那都是你應該做的。現在志豪需要幫助，你就推三阻四，這像話嗎？"王秀英理所當然地說。

陳雅文終于明白了，在他們眼里，自己永遠都是外人。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應該的"，而拒絕付出就是"自私"。

"好，我知道了。"陳雅文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會考慮的。"

說完，陳雅文轉身上樓，留下客廳里一群面面相覷的人。

林志遠追了上來："雅文，你別生氣。爸剛才是氣話。"

"氣話？那你的態度呢？你覺得爸說得對嗎？"陳雅文轉身看著丈夫。

林志遠猶豫了一下："雅文，我覺得我們確實應該幫志豪。畢竟是親兄弟。"

"親兄弟？那我是什么？我是你妻子，諾言的媽媽，我們難道不是最親的人嗎？"陳雅文感到心徹底涼了。

"當然是。但是我們有能力幫忙，為什么不幫？"林志遠想解釋什么。

"有能力？林志遠，你算過嗎？如果抵押房子借30萬，我們每個月要多還多少錢？"陳雅文冷笑。

"不會太多。"林志遠心虛地說。

"不會太多？至少要多還3000塊！我們現在每個月的開銷已經很緊張了，再多3000塊，你覺得日子還能過嗎？"陳雅文一字一句地說。

林志遠被問得啞口無言。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為了志豪的婚事我們借了30萬，明天他要買車怎么辦？后天他要買房怎么辦？我們要一直當他的提款機嗎？"陳雅文繼續說。

"不會的，結婚是大事，其他的他會自己想辦法。"林志遠試圖安慰妻子。

"你確定？從小到大，志豪哪次不是我們幫忙解決問題？他什么時候自己想過辦法？"陳雅文看著丈夫。

這話戳中了林志遠的痛處。確實，弟弟從小就被家里寵壞了，遇到問題第一反應就是找哥哥嫂子幫忙。

"雅文，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但是這次真的很重要。志豪年紀不小了，錯過這次機會，以后更難找。"林志遠伸手想拉住妻子。

"那是他的事！為什么要我們來承擔后果？"陳雅文甩開丈夫的手。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林志遠有些無力地說。

"林志遠，我問你，在你心里，我和志豪誰更重要？"陳雅文直視著丈夫的眼睛。

林志遠避開了她的目光："你們都重要。"

"都重要？那為什么你要我為了志豪犧牲我們的生活質量？為什么你不讓志豪為了我們降低結婚要求？"陳雅文徹底死心了。

"這不一樣。"林志遠說得很沒底氣。

"哪里不一樣？"陳雅文追問。

林志遠說不出話來。

陳雅文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六年的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累了，讓我靜靜。"陳雅文轉身進了臥室，反鎖了門。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異常壓抑。公婆對陳雅文視而不見，林志遠也是心事重重。只有6歲的林諾言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依然天真爛漫地在家里跑來跑去。

陳雅文每天上班下班，盡量避免和家人正面接觸。但是壓力卻越來越大。

先是銀行的同事開始議論紛紛。有人看到王秀英來銀行找過陳雅文，很快消息就傳開了。大家都在私下討論陳雅文的家庭問題。

更糟糕的是，林志遠單位里也開始有風言風語。有同事看到他最近情緒低落，就關心地詢問。林志遠一開始還想保密，但架不住大家的關心，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單位里就傳開了。有人同情林志遠，覺得他夾在中間很為難。也有人覺得陳雅文做得對，不應該無底線地付出。

"我覺得你媳婦說得對，30萬不是小數目。而且這個先例一開，以后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一個年長的同事說。

"但是志豪是我弟弟，我不幫他誰幫他？"林志遠有些困惑。

"幫是可以幫，但要量力而行。你們現在的經濟狀況能承受嗎？"另一個同事說。

林志遠心里其實很清楚，他們的經濟狀況并不寬裕。每個月的房貸、生活費、孩子的各種開銷，已經讓他們沒有多少結余。如果再增加3000塊的月供，生活質量肯定會大幅下降。

但是，面對父母的威脅和弟弟的期望，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個星期后，趙曉燕的父母來了。這是一對看起來很嚴厲的中年夫婦，說話直來直去。

"我們來就是想確認一下，你們家的彩禮什么時候能準備好？"趙父開門見山。

"這個...我們還在想辦法。"林志遠有些尷尬。

"想辦法？都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想出辦法？"趙母皺眉。

王秀英趕緊解釋："親家，不是我們不愿意給，是數目比較大，需要時間準備。"

"需要多長時間？"趙父問。

"一個月左右。"林德華說。

"一個月？我們曉燕都26了，不能再等了。如果一個月內解決不了，那就算了。"趙母不滿意。

這話讓林家人都很緊張。

"親家，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解決的。"王秀英保證道。

"怎么解決？你們兒子說，主要要靠他哥嫂出錢。他哥嫂同意了嗎？"趙父直接問。

客廳里一片沉默。

"看來是還沒同意。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曉燕，我們走。"趙母冷笑。

"媽，您別急。志豪哥嫂都是好人，他們會同意的。"趙曉燕趕緊拉住母親。

"好人？好人會讓自己的弟弟娶不上媳婦？"趙父不客氣地說。

林志豪急得滿頭大汗："叔叔阿姨，您們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解決的。"

"怎么解決？你自己有多少錢？"趙父逼問。

"我有十幾萬。"

"十幾萬夠什么用？還差一半呢。志豪，不是阿姨說你，你都快30的人了，還要哥嫂養著，這像話嗎？"趙母不耐煩地說。

這話說得林志豪臉都紅了。

"曉燕，我們走。這種家庭，我們不放心把女兒嫁過來。"趙父站起來。

"爸，您別這樣。我和志豪是真心相愛的。"趙曉燕眼淚都出來了。

"真心相愛？連結婚的錢都拿不出來，還談什么真心相愛？"趙父冷笑。

說完，趙家父母就要離開。

"等等！"王秀英急了，"親家，錢的事我們一定解決。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給一半，剩下的分期給？"

"分期？分多長時間？"趙母回頭。

"半年。"王秀英試探性地說。

"不行，最多三個月。而且必須寫借條。"趙父說。

"寫借條？我們都要做親家了，還要寫借條？"林德華有些不高興。

"正因為要做親家，才要寫清楚。免得以后有糾紛。"趙父理直氣壯。

最終，雙方勉強達成一致：先給15萬彩禮，剩下的15萬三個月內付清，并且要寫借條。

送走趙家父母后，林家人面面相覷。

"現在怎么辦？15萬我們上哪弄去？"王秀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只能找雅文了。"林德華嘆氣。

"她能同意嗎？"林志豪有些擔心。

"不同意也得同意！這次如果再談崩了，志豪真的要打光棍了！"林德華一拍桌子。

當天晚上，陳雅文剛回到家，就感覺到氣氛有些異常。公婆、丈夫、小叔子都坐在客廳里，明顯是在等她。

"雅文，坐下。我們談談。"林德華的語氣比之前緩和了一些。

陳雅文坐下來，沒有說話。

"今天趙家父母來了。他們同意先收15萬，剩下的三個月內給清。"王秀英開口。

陳雅文心里冷笑，果然還是要找她。

"你們的意思是？"陳雅文明知故問。

"先拿15萬出來，讓志豪把婚事定下來。"林德華說。

"15萬？你們能拿出多少？"陳雅文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

"我們老兩口能拿5萬，我能拿3萬。還差7萬。"王秀英說。

"所以需要你們出7萬。這個數目不算太大，你們應該能接受。"林德華說。

"7萬不算大？對你們來說確實不大，因為不是你們出錢。"陳雅文感到好笑。

"雅文，話不能這么說。7萬確實比30萬少多了。"林志遠終于開口。

"那剩下的23萬呢？誰來出？"陳雅文看著丈夫。

"我們再想辦法。"林志遠說得很沒底氣。

"想什么辦法？還不是要找我們？"陳雅文一針見血，"今天出7萬，三個月后再出15萬，然后裝修費15萬還是要我們出。算下來還是37萬！比30萬還多！"

這番計算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我不會出這個錢的。"陳雅文斷然拒絕。

"陳雅文！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林德華終于發火了。

"我什么時候鬧了？我只是拒絕承擔不屬于我的責任！"陳雅文感到委屈。

"志豪是你小叔子，他的婚事就是你的責任！"王秀英也火了。

"法律條文哪一條規定嫂子必須給小叔子出彩禮？"陳雅文反問。

"不用法律條文，這是人情世故！"林德華拍桌而起。

"那你們對我有過人情世故嗎？"陳雅文冷笑。

這話問得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最后問一遍，"陳雅文看著丈夫，"你的態度是什么？"

林志遠猶豫了很久，最終說道："雅文，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幫志豪。"

陳雅文點點頭，眼中的最后一絲期望也破滅了。

"好，我知道了。"陳雅文轉身要走。

"等等！"林德華叫住她，"你到底出不出這個錢？"

陳雅文回頭，冷冷地看著公公："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要么收回剛才的話，要么我們就按你說的辦。"

說完，陳雅文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04

三天后，陳雅文得到了答案。不是公婆的道歉，而是林志遠的一個電話。

"雅文，我剛從銀行出來。"林志遠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去咨詢了抵押貸款的事。"

陳雅文的心涼了半截："你要抵押我們的房子？"

"是我們的房子。銀行說可以貸到200萬。"林志遠強調。

"200萬？你瘋了嗎？我們要這么多錢干什么？"陳雅文感到荒唐。

"先解決志豪的婚事，剩下的錢可以理財，或者我們再買套房子投資。"林志遠試圖說服妻子。

陳雅文徹底無語了。為了給弟弟結婚，丈夫竟然想出這樣的理由。

"林志遠，我最后問你一遍，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雅文，我也是沒辦法。爸媽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不能看著志豪娶不上媳婦。"

"好，我知道了。"陳雅文掛了電話。

當天下午，陳雅文請了假，去了一趟律師事務所。律師聽完她的敘述后，給出了專業的建議。

"從法律角度來說，您完全有權拒絕為小叔子的婚事出錢。如果您丈夫未經您同意就抵押房產，您可以通過法律途徑維權。"

"如果離婚的話，房產怎么分割？"陳雅文問。

"房產屬于夫妻共同財產，原則上一人一半。但是考慮到您的出資情況和孩子的撫養權，可能會有所調整。"

"孩子的撫養權呢？"

"一般情況下，6歲的孩子撫養權會優先考慮母親。而且根據您的描述，您獲得撫養權的可能性很大。"

聽完律師的分析，陳雅文心里有了底。

回到家，陳雅文發現客廳里又坐著一群鄰居。明顯是公婆又要給她施壓。

"雅文啊，聽說志豪找了個好女孩？你們家真是有福氣。"一個中年婦女熱情地說。

"就是彩禮要得有點多。不過也能理解，現在的女孩子都金貴。"

"多少啊？"

"30萬呢。"

"30萬？這也太多了吧？"

"是有點多，不過雅文他們條件好，應該沒問題。雅文，你說是不是？"有人直接問她。

"誰說我們家條件好？"陳雅文反問。

"這...你們不是買了學區房嗎？那得值300萬呢。"

"房子值錢不代表我們有錢。我們每個月還房貸呢。"陳雅文淡淡地說。

這話讓鄰居們有些尷尬。

"但是志豪是你小叔子，他結婚你們總得表示表示吧？"

"表示什么？表示多少？"陳雅文繼續反問。

鄰居們被問得啞口無言，沒多久就找借口離開了。

等人都走完，王秀英的臉色立刻變了："陳雅文，你什么意思？當著外人的面讓我們下不來臺？"

"我說錯什么了？我只是實話實說。"陳雅文毫不示弱。

"你就是故意的！"林德華也火了。

"對，我就是故意的。你們想用鄰居來給我施壓，我為什么要配合？"陳雅文承認了。

這時，林志遠回來了。看到家里的氣氛，他就知道又出事了。

"林志遠，你今天去銀行辦手續了嗎？"陳雅文直接問。

林志遠臉色變了："雅文，我們回房間說。"

"不用回房間，就在這里說。我問你，你辦了嗎？"陳雅文毫不退讓。

林志遠猶豫了一下："還沒有。銀行說需要雙方簽字。"

"那你打算怎么辦？偽造我的簽名？"陳雅文冷笑。

"我想先跟你商量商量。"林志遠有些心虛。

"商量？你昨天都去咨詢了，還商量什么？"

"雅文，你就答應了吧。反正錢也是存在銀行，拿出來用一下怎么了？"王秀英開口勸說。

"存在銀行和抵押貸款是一回事嗎？抵押貸款是要還利息的！"陳雅文反問。

"還就還唄，你們有工作，還得起。"林德華不以為然。

"還得起？200萬的貸款，按照現在的利率，每個月要還多少錢你們知道嗎？至少1萬5！"陳雅文算了一筆賬。

這個數字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們現在每個月的房貸是8000，加上這1萬5，就是2萬3。我們倆的月收入總共2萬2，連房貸都還不起，還怎么生活？"

這番計算讓林家人都沉默了。他們之前只想著拿到錢，根本沒考慮過還款的問題。

"那就少貸一點。"王秀英小聲說。

"志豪的婚事需要45萬，你們能出多少？"陳雅文問。

"我們能出10萬。"林德華說。

"那還需要35萬。35萬的貸款，每個月也要還6000多。加上現在的房貸，就是1萬4。我們每個月能存多少錢你們知道嗎？最多3000塊。這1萬4從哪里出？"

陳雅文的這番話徹底擊碎了林家人的幻想。

"那怎么辦？難道真的要放棄曉燕？"林志豪急得快哭了。

"為什么不能讓女方降低要求？真正相愛的話，彩禮多少有那么重要嗎？"陳雅文反問。

"人家不同意降低。"林志豪說。

"不同意就分手唄。你又不是找不到別人。"陳雅文毫不客氣。

"嫂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和曉燕是真心相愛的。"林志豪紅著眼睛。

"真心相愛的女孩會因為彩禮不夠就分手嗎？"陳雅文冷笑。

這話戳中了林志豪的痛處。其實他心里也明白，趙曉燕對彩禮的執著確實讓他有些失望。

"反正我是不會同意抵押房子的。你們愛怎么辦就怎么辦。"陳雅文最后說道。

說完，陳雅文轉身要走。

"陳雅文！"林德華終于忍不住了，"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

陳雅文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公公："我絕情？這些年我為這個家做的一切，你們都忘了嗎？現在我拒絕做一件超出我能力范圍的事，就是絕情？"

"你有能力！你就是不愿意！"王秀英也火了。

"我沒有能力！"陳雅文提高了聲音，"我沒有能力承擔每個月1萬多的房貸！我沒有能力讓我兒子因為你們小兒子的婚事而降低生活質量！我沒有能力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兒媳婦而毀掉我們家的經濟基礎！"

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讓所有人都震撼了。

"你這是歪理！"林德華氣得手都在抖。

"維護自己家庭的利益是歪理？拒絕超出能力范圍的要求是歪理？"陳雅文感到悲哀。

"志豪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王秀英叫道。

"志豪是你們家的一份子，不是我們家的。我們家只有三口人，我、林志遠和諾言。"陳雅文冷冷地說。

"陳雅文！"林志遠終于忍不住了，"你說話太過分了！"

"我哪里過分了？說實話也過分嗎？"陳雅文轉向丈夫。

"志豪是我弟弟，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林志遠大聲說。

"那好啊。既然你這么認為，那你就用你的錢幫他。別動我的錢。"陳雅文點點頭。

"什么叫你的錢？我們是夫妻，應該一起決定！"

"一起決定？你什么時候跟我一起決定過？你昨天去銀行咨詢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陳雅文感到好笑。

林志遠被問得啞口無言。

"而且，既然你說我們是夫妻，應該一起決定，那為什么這些年我出錢的時候，你們從來不征求我的意見？為什么現在我拒絕出錢，你們就說我不是一家人？"陳雅文繼續說。

這個問題問得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最終，還是林德華打破了沉默："陳雅文，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出不出這個錢？"

陳雅文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丈夫身上："林志遠，我也最后問你一遍，你支持我嗎？"

林志遠猶豫了很久，最終說道："雅文，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幫志豪。"

陳雅文點點頭，心里的最后一絲幻想徹底破滅了。

"好，我知道了。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吧。"陳雅文深深地看了丈夫一眼。

說完，陳雅文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林家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陳雅文這話是什么意思。第二天上午，陳雅文穿上了她最好的職業套裝，化了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格外莊重。她拎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里面裝著房產證、身份證，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文件。

陳雅文開車直奔市中心最大的房產交易中心。在那里，她不僅聯系了房產中介，還神秘地會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兩人在咖啡廳里低聲交談了整整一個小時，陳雅文不時地點頭，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堅定的光芒。

當她簽下一份厚厚的文件時，整個咖啡廳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那個陌生男人收起文件，鄭重地和她握了握手，然后匆匆離開。

就在這時，陳雅文的手機響了，是銀行打來的。她接通電話，冷靜地說了幾個字，然后掛斷。

當林德華接到那個電話時，電話里傳來的消息讓他徹底傻眼了，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茶水濺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