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婉清,你父親去世了。”
“什么時候的事?”
“三個月前。”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顧曉蘭緊握著電話,淚水模糊了視線。
電話那端傳來女兒壓抑的哭泣聲。
“那你回來吧?!?/p>
“我回不去了?!?/p>
01
顧曉蘭站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手里攥著一張飛往開普敦的機票。六十歲的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踏上南非的土地,只為尋找自己的女兒。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沒見過林婉清。
那個曾在她懷里撒嬌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三十六歲的母親。時間如同一把無情的刻刀,在每個人的臉上留下痕跡,也在顧曉蘭的心中劃下無法愈合的傷痕。
十六年前的那個秋天,林婉清還是上海外國語大學非洲語言專業的大三學生。她青春洋溢,成績優異,是父母眼中的驕傲。然而,一個來自南非的留學生改變了這一切。
伊薩克·穆薩,二十六歲,陽光帥氣,自稱是南非某貿易公司繼承人。他與林婉清在一次國際文化節上相識,迅速墜入愛河。然而,這段跨國戀情遭到了家人的強烈反對,尤其是傳統而固執的父親林正濤。
“你瘋了嗎?嫁到那么遠的地方,我們怎么放心?”林正濤怒不可遏。
“爸,您不了解伊薩克,他是個好人。”林婉清試圖辯解。
“好人?連我們的語言都不會,連我們的習俗都不懂,你跟他有什么未來?”
爭吵持續了整整半年,最終以林婉清離家出走告終。她留下一封信:“等我有了成就,我會回來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
從那以后,林婉清仿佛從人間蒸發。
顧曉蘭每年都給女兒寫信,寄到她在南非的地址,卻從未收到回音。她不知道女兒過得如何,甚至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四年前,林正濤因肝病去世,臨終前還在念叨女兒的名字。顧曉蘭守在病床前,聽丈夫斷續地說:“婉清,爸爸錯了,回來吧。”
那一刻,顧曉蘭暗下決心,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她都要找到女兒。
退休后,顧曉蘭開始為這次遠行做準備。她學了基礎英語和一些葡萄牙語,研究南非的文化習俗,甚至辦好了護照和簽證。朋友們勸她:“年紀這么大了,何必冒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但顧曉蘭心意已決。她要親眼看到女兒,確認她這十六年來到底過得怎樣。
02
經過近二十小時的飛行,顧曉蘭終于抵達了開普敦國際機場。走出艙門,撲面而來的是濕潤的海風和陌生的語言聲。
一切都那么陌生。英文和非洲語的標牌、穿著彩色服飾的行人、完全聽不懂的交談聲。顧曉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和不安。
在中國領事館的協助下,她拿到了女兒的最新地址。讓她意外的是,林婉清并未住在高檔社區,而是在一個普通的中產小區。
出租車司機是個熱情的年輕人,用簡單的英語和手勢與顧曉蘭交流。當他得知這位中國老太太是來找女兒的,臉上露出復雜的神情。
“中國媽媽,很好…很好?!彼昧c頭,豎起大拇指。
顧曉蘭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開普敦比她想象中現代,卻也不算奢華。街道上車水馬龍,集市里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充滿了異域氣息。
出租車在一棟兩層小樓前停下。
顧曉蘭更加疑惑了。她拖著行李箱,步履蹣跚走向大門。鄰居看到她,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位東方面孔的老婦人。
一個會說中文的年輕人主動上前。當他得知顧曉蘭是來找林婉清的,臉上露出驚訝。
“您是林老師的母親?”
“我是她媽媽?!鳖檿蕴m聲音有些顫抖。
站在女兒家門前,顧曉蘭猶豫良久才按下門鈴。
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全是汗水。十六年了,母女即將重逢,她不知女兒會作何反應,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
門鈴響了許久,里面才傳來腳步聲。門開了,一個清瘦卻依然美麗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如昔。
“媽!”林婉清看到母親的瞬間,淚水涌出。
顧曉蘭也哭了,母女倆緊緊相擁,仿佛要將十六年的思念盡數傾瀉。
03
“媽,您怎么來了?”林婉清擦著眼淚,引母親進屋。
“你爸走了,我想告訴你?!鳖檿蕴m打量著女兒,發現她雖瘦了些,但氣色不錯。
哭夠了,林婉清開始介紹她的家。房子不大,卻收拾得溫馨整潔。墻上掛滿了照片,有她與伊薩克的婚照,還有一個混血小女孩的成長記錄。
“這是艾米,我的女兒?!绷滞袂逯钢掌f,“她今年十四歲了,正在讀初中?!?/p>
顧曉蘭仔細端詳孫女的照片,小女孩繼承了東方人的柔美五官和西方人的立體輪廓。
“伊薩克呢?”顧曉蘭問。
林婉清神色復雜:“他出去辦事了,很快回來。媽,有些事我想和您說清楚。”
這時,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林婉清緊張地起身:“他回來了?!?/p>
顧曉蘭心跳加速。
十六年了,她終于要見到這個帶走女兒的男人。她設想過各種可能,或許他已發福,或許他有了新歡,或許他根本不愛林婉清。
門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婉清,我回來了。”
顧曉蘭聽出這是用中文說的,發音竟然十分標準。她有些意外,轉身看向門口。
然后,她看到了讓她“雙腿發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