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醫生，您的車被人刮了，對方想私了。」

凌晨兩點半，一個陌生男聲從電話里傳來。

「我馬上下來。」我下意識地回答，但身體卻沒有動。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這個選擇拯救了我的生命。

01

手術室里的無影燈終于熄滅，我脫下手術服，看了眼墻上的鐘表。

凌晨1點58分。連續工作了16個小時，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陳醫生，您辛苦了。」護士小李收拾著器械，眼神里滿是疲憊。

「今晚的車禍患者情況穩定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醫院。

深秋的夜風帶著濕氣，刮在臉上有些刺痛。停車場里只剩下幾輛車，我的白色本田靜靜地停在角落里。

啟動引擎的那一刻，后座上的醫學雜志滑落到地板上，我懶得去撿，只想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

從醫院到家只有二十分鐘車程，平時熱鬧的街道此刻空無一人，只有路燈投下一片片昏黃的光圈。

紅綠燈在無人的路口機械地變換著顏色，我打了個哈欠，調高了音響的音量來提神。

小區門口的保安室里透著微弱的燈光，值班的老張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看到我的車，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揮了揮手。我按了按喇叭作為回應，慢慢駛進小區。

停車場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引擎余熱散發的輕微響聲。我拉上手剎，關掉大燈，熄火下車。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電梯，按下21樓。

回到家中，我脫掉白大褂掛在衣架上，正準備去洗澡時，手機突然響了。

02

「醫生，您好，很抱歉這么晚打擾您。」電話那頭是個有些焦急的男聲，「我是您樓上的住戶，22樓的。

剛才我下樓倒垃圾，看到您的車被人刮了一道很長的痕跡。肇事的司機還在現場，他想和您私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連續手術后的疲勞讓我有些頭痛，「刮得嚴重嗎？」

「挺明顯的，從車門一直刮到車尾，白色的車漆都露出底色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那個司機說是新手，剛拿駕照不久，很害怕。他愿意賠償，就怕鬧大了會被扣分罰款。」

我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快三點了。身體的疲勞讓我只想躺在床上，「對方在現場嗎？」

「在的，在的。他的車就停在您車旁邊，一直在等您。您看能不能下來處理一下？我覺得這小伙子挺誠懇的，賠償態度也很好。」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兩點半了。身體的疲憊讓我只想躺在床上，「能不能明天再說？我今天太累了。」

「醫生，我理解您的辛苦。」男人的語氣變得更加急切，「但是那個司機說他明天一早要出差，可能要走好幾天。

現在不處理的話，到時候找不到人就麻煩了。而且外面風這么大，您的車放在這里一晚上，說不定痕跡會更嚴重。」

我猶豫了一下。作為醫生，我見過太多因為小事拖延而造成大麻煩的例子，「那你能不能先幫我看看損傷程度？如果不嚴重的話，明天再說也行。」

「我已經看過了，說實話挺明顯的。」男人頓了頓，「要不這樣，您就下來看一眼，兩分鐘就行。那個司機挺著急的，一直在道歉。」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座椅傳來的溫暖，實在不想動，「算了，您幫我留個他的聯系方式，明天我聯系他。」

「這……」男人似乎有些為難，「醫生，您確定不下來看看嗎？那個司機說他真的明天一早就要走，現在不處理的話……」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03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我有些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醫生您好，我是剛才刮到您車的司機。」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很緊張。

「真的非常抱歉，我剛拿駕照三個月，技術不好。您看這事怎么解決？我愿意全部賠償。」

我嘆了口氣，「損失大概多少錢？」

「我也不太懂，但是刮得挺長的。」年輕人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醫生，您能下來看看嗎？

我真的很害怕，這是我第一次出這種事。如果鬧大了要交警來處理，那就麻煩多了。」

「你等等。」我打斷了他，「你怎么知道我是醫生？」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啊，是剛才那位鄰居告訴我的。他說您是醫院的醫生，人很好，應該會理解我這種新手司機。」

我皺了皺眉，這個解釋聽起來有些牽強，畢竟我工作忙跟樓上樓下基本沒怎么接觸。但又找不出明顯的破綻。

「你現在在哪里？」

「就在停車場，您的車旁邊。」年輕人急切地說，「您看，要不您先下來看看損傷，我們再商量賠償的事？我現在就在這里等您。」

我走到陽臺，透過玻璃向下看去，停車場里一片漆黑，只有幾盞路燈投下微弱的光線。確實有幾個人影在不遠處晃動，但看不清具體在做什么。

「行，我馬上下來。」我說著，但卻沒有動。

掛斷電話后，我靠在座椅上，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個剛拿駕照的新手，這么晚還在外面開車？

而且刮了別人的車，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逃跑嗎？怎么會這么主動地要求私了？

正想著，手機第三次響起。

04

「您好，這里是交警大隊。」電話里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我們接到報警，說小區停車場發生了交通事故。請問您是受害車主嗎？」

我坐直了身體，「是的，我是。但是……」

「我們現在需要您配合做一下筆錄。」對方打斷了我，「請您立即到現場，我們的同事已經在那里等您了。」

這下我徹底清醒了。剛才那個年輕司機明明說想私了，怎么又有人報警了？

「請問是誰報的警？」我問道。

「這個……」對方似乎有些猶豫，「可能是其他目擊者吧。您趕緊下來配合調查，這事拖不得。」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請問您的警號是多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陣雜音，「信號不好……您趕緊下來……現場……」

通話斷了。

我盯著手機屏幕，心跳開始加速。

作為急診科醫生，我經常和交警打交道，他們在電話里從來都會主動報出警號和姓名，而且不會催促當事人立即到現場，通常都是讓當事人第二天到隊里做筆錄。

我重新審視了整個事件：一個陌生鄰居深夜主動關心，一個新手司機主動承擔責任，一個身份可疑的交警催促現場處理。

這三個電話的時間間隔如此緊密，仿佛是精心安排的一場戲。

我悄悄走到陽臺邊，拉開一條窗簾縫隙，仔細觀察停車場的情況。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確實看到幾個人影在我的車附近走動，但他們的行為很奇怪。

不像是在查看車輛損傷，反而像是在布置什么。

手機再次響起，我猶豫了一下才接通。

05

「醫生，您怎么還不下來？」還是第一個男人的聲音，但這次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了，「那個司機等得很著急，交警也在催。您再不下來，這事就麻煩了。」

我故意壓低聲音，「我剛才在電話里和交警核實情況，他們說沒有接到任何報警記錄。」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

「您……您是不是搞錯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慌亂，「可能是我記錯了，不是報警，是那個司機自己聯系的交警朋友。」

這個解釋更加可疑了。我決定試探一下，「您說您下樓倒垃圾時看到的，那您應該知道咱們小區的垃圾桶是什么顏色的吧？」

「這……」對方明顯愣了一下，「綠色的吧？」

「我們小區的垃圾桶是藍色和灰色的，綠色垃圾桶是隔壁小區的。」我冷靜地說，「而且現在已經過了垃圾回收時間，垃圾桶早就被清空搬走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竊竊私語，似乎有人在商量什么。過了幾秒，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但語氣已經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