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部分情節有藝術加工。
"你瘋了嗎?六十二歲了還在找一個死人!"
社區大媽指著王秀梅手里的尋人啟事,聲音尖銳刺耳。
"他沒死!"
王秀梅死死攥著那張泛黃的軍裝照,眼中燃燒著怒火。
"三十七年了,連個鬼影都沒有,你還等什么?"
"等他回來娶我!"
圍觀的人群爆發出嘲笑聲,有人搖頭嘆息,有人竊竊私語。
就在這時,王秀梅的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消息:"你要找的陳志強,我見過他。"
01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下午,王秀梅正在小區門口貼尋人啟事,這已經是她第無數次在這里貼同樣的內容了。
"尋找陳志強,山東人,1962年生,曾在昆明某空軍基地服役,1988年調往西藏執行任務后失聯。此人是我一生的摯愛,尋找28年未果,如有任何線索,必有重謝。"
路過的人們大多匆匆而過,偶爾有人停下來看一眼,也只是搖搖頭就走了。
"王大姐,你又來貼這個?"社區的張大媽走過來,臉上寫滿了不贊同,"你說你一個快退休的人了,還折騰這些干什么?"
"張姐,我必須找到他。"王秀梅頭也不抬,繼續往墻上貼著啟事。
"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找到,說明什么?說明這個人要么死了,要么早就忘了你!"張大媽的話毫不客氣,"你看看人家李阿姨,老伴走了幾年,現在找了個老頭子,兩人過得多快活。你呢?守著一個影子過了大半輩子!"
王秀梅的手停住了,她慢慢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張姐,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是為你好!"張大媽聲音更大了,"你父母去世的時候,臨終前都在勸你重新開始,你聽了嗎?現在好了,孤苦伶仃一個人,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王秀梅的聲音顫抖著,"我有手有腳,我能照顧自己!"
"現在是能照顧自己,等你老了呢?等你病了呢?"張大媽步步緊逼,"你以為那個陳志強還會回來娶你?做夢吧!"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王秀梅心中的怒火:"他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說等他回來就娶我!"
"答應?"張大媽冷笑一聲,"男人的承諾算什么?特別是當兵的,今天說愛你,明天就可能跟別人跑了!"
"你胡說!"王秀梅激動得臉色通紅,"陳志強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那他人呢?三十七年了,為什么不回來找你?為什么連個信都沒有?"張大媽的話像刀子一樣戳著王秀梅的心,"我告訴你為什么,因為他早就娶妻生子了,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凈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聽說她等了一個當兵的幾十年。"
"這不是傻嗎?哪有男人值得等這么久?"
"現在這個年代了,還相信什么天長地久。"
王秀梅聽著這些議論聲,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緊緊抱著那張軍裝照,那是陳志強留給她的唯一紀念。
"你們不懂!"她突然大聲喊道,"你們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愛!"
"真愛?"張大媽嗤笑一聲,"真愛會讓你等三十七年沒有回音?真愛會讓你孤獨一生?王秀梅,你醒醒吧!"
"我不需要醒!"王秀梅眼中含著淚水,但聲音依然堅定,"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也要等他回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王秀梅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請問是王秀梅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你是誰?"
"我在網上看到了你的尋人啟事,關于陳志強的。"
王秀梅的心跳瞬間加速:"你認識他?"
"我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但我在昆明市南郊福壽養老院見過一個叫陳志強的老人,年紀和你說的差不多,也是山東人。"
王秀梅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真的嗎?你確定嗎?"
"不是百分百確定,但特征很像。不過......"對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么?"王秀梅急切地問。
"不過這個老人的情況比較特殊,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電話掛斷了,王秀梅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機還緊緊握在手里。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剛才還在嘲笑她的張大媽也閉上了嘴。
"秀梅,怎么了?"有人小聲問道。
王秀梅沒有回答,她快步走向自己的房子,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鄰居。
02
回到家里,王秀梅坐在沙發上,反復回想著剛才的電話內容。
三十七年了,這是她收到的第一個真正有價值的線索。
她走到臥室,從床底下拖出那個塵封已久的紙箱。這個箱子裝著她和陳志強的所有回憶。
最上面是那張軍裝照,英俊的飛行員笑容燦爛,眼神堅定而溫柔。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贈給我最愛的秀梅,永遠愛你的志強。"
王秀梅輕撫著照片,仿佛又回到了三十七年前的那個春天。
那是1987年4月的一個早晨,二十五歲的王秀梅穿著白色連衣裙,坐在翠湖公園的柳樹下看書。
她是昆明鋼鐵廠的會計,清秀端莊,廠里追求她的小伙子不少,但她都沒有心動過。
"姑娘,請問現在幾點了?"
一個穿著空軍制服的年輕人停在她身邊,正氣喘吁吁地看著她。
"七點二十分。"王秀梅輕聲回答,心跳莫名加快了。
"謝謝。"年輕人敬了個禮,"我叫陳志強,在附近的空軍基地服役。"
這就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從那以后,每個周末的早晨,陳志強都會出現在翠湖公園。他們從陌生到熟悉,從朋友到戀人。
陳志強告訴她,他是山東泰安人,家里有父母和一個妹妹。他的夢想是成為最優秀的飛行員,駕駛戰斗機保衛祖國的藍天。
王秀梅被他的理想和正直深深吸引。他們一起游覽昆明的各個景點,西山、大觀樓、滇池邊上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1988年春天,陳志強帶她去看飛行表演。
他們坐在機場跑道邊的草地上,看著戰斗機在天空中翱翔。
"看,那架就是我平時駕駛的。"陳志強指著天空中的飛機,眼中滿是驕傲。
"你真的會開飛機?"王秀梅驚訝地問。
"當然,我可是優秀飛行員。"陳志強笑著說,"改天我開飛機給你表演特技。"
"不要,太危險了。"王秀梅擔心地說。
"放心,我的技術很好的。"
夕陽西下時,陳志強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秀梅,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么話?"
"等我服役期滿了,我們就結婚好嗎?"陳志強握著她的手說。
王秀梅的臉紅得像晚霞,她輕輕點了點頭:"好。"
陳志強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戒指,現在我把它給你。"
那是一個銀質的指環,很簡單,但在王秀梅眼中比什么都珍貴。
"志強,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只要你喜歡就行。"陳志強為她戴上戒指,"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我會一直戴著它。"王秀梅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眼中滿含淚水。
"我們明年春天就結婚,在翠湖公園,就在那棵柳樹下。"陳志強說。
"好,我等你。"
那天他們在翠湖邊的柳樹上刻下了**"陳志強愛王秀梅"**幾個字。
"秀梅,這棵樹就是我們愛情的見證。"陳志強認真地說。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就在這棵樹下舉辦婚禮。"
"到時候我穿軍裝,你穿婚紗,一定很美。"
那時候的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
他們不知道,命運即將給他們開一個殘酷的玩笑。
03
1988年6月的一個早晨,天空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雨。
王秀梅像往常一樣在翠湖公園等陳志強,她手里拿著新買的書,準備讀給他聽。
但是等來的不是他熟悉的身影,而是他的戰友小劉。
小劉的臉色很嚴肅,甚至有些沉重。
"秀梅姐,志強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小劉的聲音有些顫抖。
王秀梅的心一沉:"出什么事了?"
"部隊突然接到緊急調令,要調往西藏執行任務。"
"什么任務?"
"機密任務,我們也不知道具體內容。"小劉搖搖頭。
"那志強呢?"王秀梅急切地問。
"他也要去,而且是這次任務的主要飛行員之一。"
王秀梅感覺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什么時候走?"
"今天下午就走。"
"這么急?"王秀梅不敢相信。
"是的,昨天晚上才接到命令,今天就要出發。"
小劉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這是他寫給你的。"
王秀梅接過信,手在顫抖,信封上寫著**"我最愛的秀梅"**。
她撕開信封,里面只有一頁紙,字跡很匆忙:
"秀梅,任務緊急,不能當面告別,我的心都要碎了。等我回來,我們就在柳樹下舉辦婚禮。我愛你,永遠。志強。"
王秀梅讀完信,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
"秀梅姐,志強讓我告訴你,讓你等他回來。"小劉說。
"他什么時候回來?"王秀梅問,聲音哽咽。
小劉搖搖頭:"不知道,這是機密任務,可能幾個月,也可能更久。"
"那我怎么聯系他?"
"任務期間不能通信,只有任務結束了才能寫信。"
王秀梅聽到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如雨下。
"秀梅姐,你別哭,志強看到你哭他會更難過的。"小劉安慰道。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王秀梅擦著眼淚。
"志強說了,讓你一定要等他,不管多久都要等他。"
"我會等的。"王秀梅堅定地說,"我一定會等他。"
那天下午,王秀梅站在基地門口的遠處,看著一輛輛軍車開出來。
她知道陳志強在其中的某一輛車里,但她看不見他。
車隊漸漸遠去,王秀梅一直站到天黑。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載著陳志強的車輛。
04
三個月后,王秀梅終于收到了陳志強的第一封信。
"我的親愛的秀梅,我到了西藏,這里海拔很高,環境很苦,但我一直想著你。你的照片放在我床頭,每天晚上看著你的照片入睡。這里的任務很危險,但我會保護好自己,因為我要回去娶你。秀梅,你還好嗎?有沒有想我?我每天都在數著日子,盼著任務早點結束。我們的愛情是我在這里堅持下去的唯一理由。等任務結束,我立刻回昆明娶你。代我向伯父伯母問好。永遠愛你的志強。"
王秀梅讀完信,既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陳志強平安無事,擔心的是他說任務很危險。
她立刻給陳志強回信,告訴他自己的近況,讓他保護好自己。
這樣的通信持續了幾個月,王秀梅一共收到了陳志強的五封信。
每一封信她都珍藏著,反復閱讀。
第五封信的日期是1988年8月15日,內容比之前的信都短:
"秀梅,任務越來越緊張了,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寫信給你。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等著我,我的愛人。志強。"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王秀梅每天都去郵局,詢問有沒有她的信。
"王秀梅,又是你啊,還是沒有你的信。"郵局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她了。
"謝謝師傅,我明天再來。"
這樣的對話,重復了一年多。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依然沒有消息。
王秀梅開始托關系打聽陳志強的消息。
她找到鋼鐵廠的領導,請他們幫忙聯系軍方。
"秀梅,我們試過了,但軍方說這是機密,不能透露任何信息。"領導無奈地說。
"那我怎么辦?"王秀梅急得要哭。
"你只能繼續等,或者考慮其他選擇。"
"我不會放棄的。"王秀梅搖頭。
家里人開始著急了,特別是她的父母。
"秀梅,你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已經二十八歲了。"母親勸道。
"媽,我答應過要等他。"
"可是他都三年沒消息了,萬一他已經......"母親不敢說下去。
"不會的,他答應過會回來娶我。"王秀梅的聲音很堅定。
三年過去了,媒人上門的次數越來越多。
"王家有這么好的姑娘,怎么還不嫁人?"
"聽說在等一個當兵的,那個兵都三年沒消息了。"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些。"
閑言碎語傳到王秀梅耳朵里,她只是更加沉默了。
五年過去了,鋼鐵廠開始改制,很多工人下崗。
王秀梅也在下崗名單中,她失去了穩定的工作。
她找了份服務員的工作,在一家小餐館里干活。
工作很累,收入微薄,但她依然沒有放棄尋找陳志強。
1995年,她用攢下的錢去了一趟山東,尋找陳志強的家人。
但他給的地址太模糊,只說是某某村某某屯。
王秀梅在泰安找了一個星期,跑遍了大大小小的村子。
她問了無數人,但沒有人認識陳志強。
"姑娘,你找的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陳志強。"
"陳志強?這名字太普通了,我們這里叫陳志強的至少有十幾個。"
"他是當兵的,空軍。"
"當兵的陳志強?沒印象啊。"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打擊,但王秀梅沒有放棄。
2000年,網絡開始普及,王秀梅學會了上網。
她在網吧里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在各種論壇發尋人啟事。
2010年,她開始用QQ,繼續在網上尋找。
她加了很多老兵群,軍人群,希望能找到陳志強的戰友。
"你們有人認識陳志強嗎?空軍飛行員,1988年去西藏執行任務。"
"不認識,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那你怎么不結婚?"
"他去執行任務后就失聯了,我等了他二十多年。"
群里的人都被她的故事感動了,紛紛幫她打聽消息。
但依然沒有結果。
期間也有一些線索,但每次都是失望。
2016年,有人說在北京見過陳志強,王秀梅立刻買票去了北京。
結果只是個重名的人,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陳志強。
2017年,又有人說在重慶的一家工廠見過陳志強,王秀梅又去了重慶。
結果又是一場空。
2018年,王秀梅的父母相繼去世,她更加孤獨了。
父親臨終前握著她的手說:"秀梅,別等了,找個人嫁了吧。"
王秀梅流著眼淚說:"爸,我答應過志強要等他。"
"傻孩子。"父親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母親去世時,王秀梅跪在床前哭道:"媽,對不起,女兒沒能給你抱孫子。"
"媽媽不怪你,只是心疼你。"母親用盡最后的力氣說。
"媽,女兒一定要找到志強,然后帶他來看你們。"
母親點點頭,安詳地走了。
送走父母后,王秀梅更加堅定了尋找陳志強的決心。
她覺得這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理由。
05
現在,坐在客廳里的王秀梅重新看著手機上的那條消息。
"你要找的陳志強,我見過他。"
她的手在顫抖,這是三十七年來第一次有人明確說見過陳志強。
王秀梅立刻回撥了那個號碼。
"請問你剛才說見過陳志強?"她的聲音急切而顫抖。
"是的,我在昆明市南郊福壽養老院做志愿者,那里有個老人叫陳志強,山東人,年紀和你說的差不多。"
"他...他還好嗎?"王秀梅的心跳得快。
"這個...他的情況比較復雜,你最好親自去看看。"
"什么叫復雜?"
"我不太方便在電話里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我現在就去!"
王秀梅掛斷電話,立刻起身抓起外套。
她在鏡子前停了停,看著自己花白的頭發和滿臉的皺紋。
六十二歲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二十五歲的美麗姑娘。
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依然充滿希望。
她拿起那張軍裝照片,放進口袋里。
三十七年了,她終于要見到他了。
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不管他是否還記得她,她都要見他一面。
王秀梅走出家門,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昆明市南郊福壽養老院,麻煩開快一點。"
"大姐,你別著急,有什么急事嗎?"司機看著她焦急的樣子。
"我要去見一個人,一個我等了三十七年的人。"
司機在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什么,默默地加快了車速。
車子在昆明的街道上穿行,王秀梅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
這些年來,昆明變化很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但翠湖公園還在那里。
那棵刻著他們名字的柳樹,不知道還在不在。
車子拐過一個彎,王秀梅看到了養老院的大門。
"昆明市南郊福壽養老院"幾個大字在陽光下很清晰。
"到了,大姐。"司機停下車。
王秀梅付了車費,下車時腿有些發軟。
她在大門前站了幾分鐘,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三十七年的等待,答案就在這扇門后面。
她想起了陳志強最后一封信里的話:"等著我,我的愛人。"
現在,她終于等到了。
王秀梅深深吸了幾口氣,然后走向大門。
養老院的大廳很干凈,有幾個老人在看電視。
"您好,我找一個叫陳志強的老人。"王秀梅走到接待處。
接待處的小姑娘查看了一下登記冊:"有這個人,但請問您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王秀梅停頓了一下,"老朋友。"
"您稍等,我去叫一下護士長。"
小姑娘起身去找護士長,王秀梅站在大廳里,心跳得快。
她環顧四周,想象著陳志強在這里生活的樣子。
他為什么會在養老院?他生病了嗎?他還記得她嗎?
幾分鐘后,護士長出來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態度很和藹。
"您就是要找陳志強的人?"
"是的,我找了他三十七年了。"王秀梅說,聲音有些顫抖。
護士長的表情變得復雜了:"三十七年?那您和他是什么關系?"
"我們是戀人,1988年他去執行任務后就失聯了。"
護士長聽了,眼中露出了同情的光芒:"那您真的要有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他怎么了?"王秀梅越來越不安。
"這...您等下見到他就知道了。"護士長的聲音很輕。
"我能見他嗎?"
護士長點點頭:"當然可以,您跟我來,他在三樓的特護病房。"
王秀梅跟著護士長走向電梯,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電梯里很安靜,只有機器運行的聲音。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全是汗。
三十七年的等待,即將有答案了。
但這個答案,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復雜。
電梯停在三樓,護士長帶著她走過長長的走廊。
走廊里很安靜,偶爾有護工推著輪椅經過。
王秀梅注意到,這里的老人看起來都有些特殊,有的目光呆滯,有的自言自語。
她的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陳志強在這里住了多久了?"她問護士長。
"七年了。"護士長回答。
"七年?他之前在哪里?"
護士長看了她一眼:"這個...您見到他再說吧。"
他們停在一扇門前,門牌上寫著**"特護病房301"**。
護士長轉過身,表情復雜地看著王秀梅:"您確定要見他嗎?"
王秀梅用盡力氣點點頭:"我等了他三十七年,我一定要見他。"
護士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輕輕敲了敲門。
"陳爺爺,有人來看您了。"
門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啊?"
王秀梅的心跳幾乎停止了,那個聲音...她認得,盡管蒼老了很多,但她認得。
那是陳志強的聲音。
護士長推開門,輕聲說:"陳爺爺,這位女士說是您的老朋友。"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
一個瘦削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門口,正望著窗外。
"志強...是我,我是王秀梅。"她的聲音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老人緩緩轉過身來,那張臉讓王秀梅瞬間石化。
確實是陳志強,盡管老了很多,但那張臉她永遠不會認錯。
然而他的下一句話,讓王秀梅整個人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呆在了原地。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臉色變得煞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這,這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