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開元二十五年春,長安城牡丹盛開。
壽王府內,楊玉環正對鏡梳妝,侍女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盒新到的螺子黛站在一旁。鏡中的女子膚如凝脂,眉若遠山,一雙杏眼顧盼生輝。她伸出纖纖玉指,輕點胭脂,在唇上暈開一抹嫣紅。
"王妃今日真美。"侍女忍不住贊嘆。
楊玉環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今日宮中設宴,萬不可失了禮數。"
她站起身,一襲石榴紅裙裾如水般傾瀉而下,金線繡成的牡丹在裙擺上綻放。二十二歲的楊玉環正值女子最美的年華,作為壽王李瑁的王妃,她已在這富貴鄉中生活了五年。
"王爺呢?"她問道。
侍女低頭回答:"王爺一早便入宮了,說是在麟德殿等王妃。"
楊玉環點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撫過梳妝臺上的金鳳釵——這是去年她生辰時壽王所贈。釵頭鳳凰展翅欲飛,眼睛是兩顆罕見的紅寶石。在旁人眼中,這已是難得的珍寶,但楊玉環知道,比起皇宮內庫中的珍藏,這不過是尋常物件。
馬車駛入大明宮時,夕陽正為宮殿鍍上一層金色。楊玉環扶著侍女的手下車,抬頭望見麟德殿飛檐上的鴟吻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威嚴。殿內已傳來陣陣樂聲,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緩步走入。
"壽王妃到——"
隨著內侍尖細的通報聲,殿內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來。楊玉環儀態萬方地行禮,眼角余光卻瞥見御座上的皇帝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心頭一跳,不敢直視,只恭敬地拜下。
"免禮。"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今日家宴,不必拘禮。"
楊玉環這才敢抬頭,第一次看清了當今天子的容貌。五十六歲的李隆基雖已鬢角微霜,但眉宇間的英氣與久居上位的威嚴卻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他身著常服,但腰間玉帶上鑲嵌的明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無聲地彰顯著帝王之尊。
宴席間,觥籌交錯。輪到諸王獻藝時,壽王李瑁起身道:"父皇,兒臣之妻素善胡旋舞,不知可否獻丑?"
李隆基目光灼灼:"早聞壽王妃舞技超群,今日有幸得見,甚好。"
樂聲起,楊玉環輕移蓮步至殿中央。隨著鼓點漸急,她旋轉起來,石榴裙如花朵般綻放,金線繡成的牡丹在燭光下流光溢彩。她的腰肢柔軟如柳,手臂舒展似鶴,每一個回眸都帶著攝人心魄的魅力。
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絕美的舞姿所震撼。李隆基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時已傾斜,酒液滴落在龍袍上而不自知。當楊玉環最后一個旋轉結束,盈盈下拜時,他才如夢初醒。
"好!好!"皇帝連聲贊嘆,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朕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胡旋舞!壽王妃果然名不虛傳。"
楊玉環臉頰微紅,低頭謝恩:"陛下過獎了。"
她退回席位時,能感覺到那道熾熱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壽王李瑁渾然不覺,還為自己的妻子得到父皇贊賞而喜形于色。楊玉環卻心緒復雜,她并非不懂那道目光中的含義。
宴會結束后,皇帝特意留下壽王夫婦,賞賜楊玉環一對南海珍珠耳墜。當李隆基親手將耳墜遞給她時,指尖若有若無的觸碰讓楊玉環心跳加速。
"此珠產自南海深處,十年方得一貝,百貝方得此珠。"皇帝的聲音低沉,"唯有愛妃這般絕色,才配得上如此珍寶。"
楊玉環不敢抬頭,只覺耳根發燙:"臣妾惶恐,不敢當陛下如此厚賜。"
回府的馬車上,李瑁興奮地說:"玉環,父皇從未對任何人的舞姿如此贊賞過!這對珍珠更是稀世之寶,連母妃都未曾得到過。"
楊玉環輕撫耳垂上的珍珠,冰涼圓潤的觸感讓她想起皇帝指尖的溫度。她望著窗外流逝的燈火,輕聲道:"是啊,真是稀世之寶..."
那夜之后,高力士開始頻繁造訪壽王府。每次都會帶來皇帝的賞賜——江南的絲綢、西域的香料、波斯的寶石...每一樣都價值連城,每一樣都讓楊玉環既惶恐又欣喜。
一個月后的黃昏,高力士再次到來,這次帶來的是一盒嶺南荔枝。
"陛下說,此物一日色變,二日香變,三日味變。為讓王妃嘗到最新鮮的,特意命人快馬加鞭,沿途換馬不換人,三日便從嶺南送至長安。"高力士笑瞇瞇地說。
楊玉環揭開玉盒,只見鮮紅的荔枝上還帶著晨露。她剝開一顆,晶瑩的果肉在指尖顫動,甜香撲鼻。放入口中,汁水迸濺,甘甜如蜜。
"這..."她驚訝地睜大眼睛,"這怎么可能?嶺南距長安數千里..."
高力士意味深長地笑了:"陛下富有四海,只要他想,沒有做不到的事。"
楊玉環怔住了。作為壽王妃,她雖生活優渥,但從未想過能享用到千里之外的鮮果。這種超越常理的奢侈,這種唯我獨尊的權力,讓她內心某處悄然震動。
當晚,她輾轉難眠。窗外月光如水,她起身來到妝臺前,借著月光打量鏡中的自己。二十二歲的容顏如花般嬌艷,但花開終有凋零時。她想起母親曾說過的話:"女子美貌如春花,轉瞬即逝。若不能在盛開時尋得最好的歸宿,終將零落成泥。"
指尖無意識地撫過那些皇帝賞賜的珍寶,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每一件都是壽王無法給予的。一個念頭在她心中萌芽:如果...
"不!"她突然驚醒,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那是皇帝,是她的……!但另一個聲音又在心底響起:他是天子,是這世間最有權勢的男人...
幾日后,宮中傳來消息,皇帝將駕幸華清宮,命壽王夫婦隨行。這對皇室成員來說是莫大的榮耀,李瑁欣喜若狂,楊玉環卻感到一絲不安。
華清宮溫泉氤氳,奇花異草遍布。抵達當日,皇帝設宴款待隨行臣子。酒過三巡,李隆基忽然道:"朕近日得一古譜,名為《霓裳羽衣曲》,相傳為月宮仙樂。可惜宮中樂師皆不能領會其妙處。聽聞壽王妃精通音律,不知可否為朕試奏?"
楊玉環心跳如鼓,卻無法拒絕:"臣妾才疏學淺,恐有負圣望。"
李隆基笑道:"無妨,就當是家宴助興。"
樂師呈上玉笛,楊玉環接過,深吸一口氣,開始吹奏。起初有些生澀,但很快便找到了感覺。悠揚的笛聲如清泉流淌,時而高亢如鶴唳九天,時而低回如私語纏綿。殿內眾人如癡如醉,連侍立的宮女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曲終,余音繞梁。李隆基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妙哉!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愛妃笛藝超群,深得此曲三昧。"
他起身離席,竟親自為楊玉環斟了一杯酒:"朕敬愛妃一杯。"
楊玉環受寵若驚,慌忙起身接過。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她感到一陣電流般的顫栗。皇帝的手溫暖干燥,完全不像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
"謝陛下。"她低頭輕啜,不敢直視那雙熾熱的眼睛。
夜深宴散,楊玉環獨自在寢殿露臺賞月。忽然,身后傳來腳步聲。
"愛妃好雅興。"
她驚回首,發現皇帝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后,只著一襲素白常服,在月光下宛如仙人。
"陛下!"她慌忙行禮,卻被扶住。
"此處無人,不必多禮。"李隆基的聲音出奇地柔和,"朕只是睡不著,見愛妃也未眠,特來一敘。"
楊玉環心跳如雷,不知如何應答。皇帝卻自顧自地說起話來,談音律,談詩詞,談他年輕時如何勵精圖治開創開元盛世。他的談吐優雅,見識廣博,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糟老頭子"。
"愛妃可知,朕初見你跳胡旋舞時,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問道。
楊玉環搖頭。
"朕想到了年輕時在敦煌見過的飛天。"李隆基的目光深遠,"她們衣袂飄飄,翱翔于九天之上,自由自在,不受凡塵束縛。"
他忽然靠近一步:"愛妃可愿做朕的飛天?"
楊玉環屏住了呼吸。這句話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她該拒絕,該逃離,但雙腳卻像生了根一般無法移動。月光下,皇帝的面容顯得格外英俊,眼中燃燒的欲望讓她既害怕又著迷。
"陛下...臣妾是壽王妃..."她微弱地抗議。
李隆基輕笑:"朕是天子,天下萬物皆為朕所有。若朕想要,沒有得不到的。"
他伸手輕撫她的面頰:"玉環,跟了朕,你將擁有這世間一切珍寶。嶺南的荔枝,西域的葡萄,波斯的寶石,江南的絲綢...只要你想,朕都能給你。"
楊玉環感到一陣眩暈。這不是求婚,而是宣告。她想起那些價值連城的賞賜,想起三日便從嶺南送到的荔枝,想起"霓裳羽衣曲"中描繪的仙境...這一切,都是壽王永遠無法給予的。
"我..."她的聲音細如蚊吶。
皇帝沒有逼她,只是從袖中取出一支金釵,輕輕插入她的發髻:"這是朕特意為你打造的,釵頭鳳凰口中銜的明珠,是暹羅進貢的夜明珠,夜間自會發光。"
他后退一步,欣賞著自己的杰作:"三日后,朕會命高力士來接你。若你愿意,便戴上這支釵來見朕。"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楊玉環一人站在月光下,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發間的金釵。
三日后,高力士來到壽王府,聲稱皇帝思念兒媳,要召楊玉環入宮陪伴。李瑁雖覺奇怪,卻不敢違抗圣命。
楊玉環對鏡整理妝容,特意戴上了那支夜明珠金釵。鏡中的女子美艷不可方物,眼中卻有一絲決絕。
"王妃..."貼身侍女欲言又止。
"從今日起,不要再叫我王妃了。"楊玉環輕聲道,聲音里有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馬車駛向興慶宮的路上,楊玉環一直緊握著手中的絲帕。她知道自己正走向一條不歸路,但內心卻奇異地平靜。或許,從第一次見到那些賞賜時,她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興慶宮中,李隆基親自在殿外迎接。看到楊玉環發間的金釵,他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朕就知道,愛妃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楊玉環盈盈下拜:"臣妾參見陛下。"
李隆基扶起她,在她耳邊低語:"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壽王妃。朕已命人安排你出家為女道士,法號'太真'。待時機成熟,朕會正式迎你入宮。"
楊玉環微微一顫,但很快恢復平靜:"臣妾...不,貧道謹遵圣命。"
就這樣,開元二十八年,楊玉環正式出家為女道士,搬入太真宮。表面上是為了給竇太后祈福,實則是為日后的冊封做準備。壽王李瑁被迫另娶韋氏之女,敢怒不敢言。
一年后的七夕之夜,李隆基在長生殿設宴,正式迎楊玉環入宮,冊封為貴妃。那夜,他親自為她披上金絲羽衣,戴上百寶花冠。
"愛妃今日真美。"李隆基贊嘆道,"從今往后,六宮粉黛無顏色,三千寵愛在一身。"
楊玉環依偎在皇帝懷中,望著銅鏡中盛裝的自己。鏡中的女子雍容華貴,眉目如畫,與一年前那個惶恐不安的壽王妃判若兩人。
"陛下為臣妾付出這么多,臣妾該如何報答?"她輕聲問道。
李隆基大笑:"愛妃只需常伴朕左右,讓朕日日得見這傾國傾城之貌,便是最好的報答。"
夜深人靜時,楊玉環獨自站在寢宮露臺,望著天上的明月。她想起壽王李瑁,想起離別時他眼中的痛苦與不解。一絲愧疚涌上心頭,但很快被眼前繁華的景象所淹沒。
殿內,宮女們正忙著整理各地進貢的珍寶——南海的珍珠、西域的瑪瑙、江南的刺繡...這些都是她的了,只要她愿意,整個大唐的財富都可供她揮霍。
"楊玉環啊楊玉環,"她對著月亮輕嘆,"你終究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知道是皇帝來了。沒有回頭,她只是將身體微微后仰,靠入那個不再年輕的懷抱中,任憑他低頭將她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