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房子憑什么給你？"林美芳把法院判決書拍在桌上，聲音尖銳刺耳。對面的弟弟林建國眼睛通紅，卻異常冷靜。"媽臨終前說的，三十年我沒離開過她一天。"客廳里氣氛凝固，老宅內彌漫著剛剛結束的葬禮香燭余味。

大哥林建軍突然冷笑："你當我們傻？那套學區房值五百萬！"林建國緩緩起身，從懷中掏出一份泛黃的手寫遺囑："我不只要這套房子，我要屬于我的一切。"

01：

林家老宅，一棟位于上海老城區的石庫門建筑，是林建國記憶的起點。那年他才十二歲，父親因肝癌去世，母親林月華一夜之間白了頭。父親留下了三處房產：老宅、郊區的一套小公寓和市中心的一套學區房。當時林建軍二十歲，林美芳十八歲，都已經步入大學。

"媽，我來幫你吧。"年幼的林建國主動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每天放學后第一件事就是買菜做飯，洗衣掃地。他的童年在灶臺與拖把間消失，而哥哥姐姐的大學生活卻多姿多彩。

"建國啊，你又幫媽媽做家務？該出去玩兒啊，你這孩子..."林月華心疼小兒子，卻也離不開他的照顧。她患有嚴重的關節炎，常年行動不便。

"沒事，媽，我喜歡陪您。"林建國笑著回答，眼里閃爍著超越年齡的成熟。

青春期的林建國不止一次渴望像同齡人一樣去打球、玩游戲，但每次看到母親吃力的身影，這些念頭就煙消云散。而大哥林建軍和姐姐林美芳畢業后各自成家立業，偶爾回家看看母親，帶些補品，塞點錢，但從未想過分擔弟弟的負擔。

"媽，我給您買了進口的關節藥，聽說效果不錯。"林建軍某個周末回家，放下禮品，順便提到："對了，郊區那套小公寓位置偏，要不要考慮賣了？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林月華嘆了口氣："那是你爸留下的，本來是給你們將來結婚用的。"

"姐已經買了新房，我也有自己的住處，這套閑著也是閑著。"林建軍輕描淡寫地說。

站在一旁的林建國握緊了拳頭，卻沒說話。那年他剛上高三，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老師多次建議他報考重點大學。

"建國啊，媽覺得你不用考太遠的學校，在上海讀個大專就行，這樣還能照顧我。"林月華拉著兒子的手，眼里滿是歉疚。

一滴淚水砸在林建國掌心。他輕聲回答："好，媽，我聽您的。"

就這樣，林建國放棄了考重點大學的機會，在上海讀了一所普通大專，畢業后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天準時回家照顧母親。而林建軍和林美芳早已功成名就，一個成了外企高管，一個嫁給了富商。

父親去世后的第十年，林月華的病情加重，需要人全天照顧。林建國辭去工作，成了全職"兒子保姆"。而此時，郊區的小公寓已經在林建軍的"建議"下賣掉，錢款被"暫時保管"。

"弟弟，你辭職在家照顧媽，這太辛苦了。不如我們請個保姆？"林美芳偶爾來探望時提議。

"媽不習慣陌生人，我來就好。"林建國回答得干脆。

"那我每月給你一些生活費，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林美芳遞過一個紅包。

林建國沒接："不用了，姐。我有存款，夠用。"

林美芳尷尬地收回紅包，心里卻松了口氣。而林建國從不告訴家人，為了省錢給母親買營養品，他常常一天只吃兩頓飯，有時甚至穿著單衣度過寒冬。

二十年過去，母親的病情每況愈下，而林建國也從青澀少年變成了鬢角泛白的中年人。沒有妻子，沒有孩子，他的世界只剩下母親和那棟老宅。

02：

"媽，您喜歡這個湯嗎？我放了人參，對身體好。"林建國小心翼翼地扶起林月華，喂她喝下精心熬制的湯藥。

林月華已經癱瘓在床三年，說話也困難，只能微微點頭表示感謝。她眼里含著淚水，望著兒子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絞。

就在林月華病情穩定的某一天，林建軍和林美芳同時來訪，這在過去十年里從未發生過。

"媽，我和姐有個事想跟您商量。"林建軍坐在病床前，語氣輕松，"您看您這身體狀況，市中心那套學區房空著也是空著，現在房價高，賣了能有五百多萬，可以給您請最好的護工，剩下的錢我們哥兒幾個分了，您看行嗎？"

林月華虛弱地看了林建國一眼，然后緩緩搖頭。

"媽，您別擔心，賣房子的事我們來辦，不會麻煩您的。"林美芳接過話頭，"建國一個人照顧您太辛苦了，有了這筆錢，可以請專業護工，他也能過自己的生活了。"

林建國站在一旁，嘴唇緊閉。他知道哥姐打的什么主意——那套學區房是母親唯一剩下的財產，也是他們覬覦已久的目標。

"不..."林月華艱難地發出聲音，"那房子...給建國..."

房間里一片寂靜。林建軍和林美芳的表情瞬間凝固。

"媽，您在說什么呢？"林美芳笑容僵硬，"我們是親兄妹，應該平分才對。"

林月華掙扎著想要繼續說話，但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林建國連忙上前照料，而林建軍和林美芳交換了一個眼神，悄悄退出了房間。

從那天起，哥姐開始頻繁造訪，每次都帶著昂貴的補品和殷勤的笑容。林建國心知肚明，但他選擇沉默，只是更加悉心照料母親。

"建國，過來..."一天深夜，林月華突然清醒，招手讓兒子靠近。

林建國連忙俯身聽母親說話。

"抽屜...有遺囑..."林月華氣若游絲，"房子...都給你...對不起...耽誤你一生..."

"媽，別這么說，照顧您是我心甘情愿的。"林建國眼含熱淚。

林月華艱難地抬手撫摸兒子的臉："你哥姐...會爭...小心..."

第二天清晨，林月華安詳地離世。林建國跪在床前，淚水無聲滑落。電話那頭，林建軍和林美芳表示會立即趕來處理后事。

葬禮上，林建軍和林美芳表現得異常悲痛，甚至比林建國還要聲淚俱下。賓客們紛紛贊嘆："林家的孩子真孝順，尤其是大兒子和女兒，事業有成還這么重視親情。"

沒人注意到角落里默默擦拭照片的林建國，也沒人知道這三十年來是誰寸步不離地守在老人身邊。

葬禮結束后的第三天，林建軍和林美芳再次來到老宅，這次帶著一位律師。

"建國，我們商量一下遺產分配的事。"林建軍直入主題，"按照法律，媽媽的財產應該我們三個平分。"

林建國看著哥哥姐姐精心設計的西裝和裙裝，再看看自己因照顧母親而磨破的襯衫，心中五味雜陳。

"律師已經擬好了協議，市中心的學區房賣了分錢，這老宅你一個人住太大了，也賣了吧，我們三人平分。"林美芳推過一份文件。

林建國沒有伸手，只是靜靜地說："媽留有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