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瘋了吧,買什么不好,買一套二手別墅?”
“我們賺點錢容易嗎?你非要拿這筆錢去討好你上司?”
王雪站在空蕩蕩別墅中,抬頭看了一眼火氣十足的丈夫,周斌臉紅脖子粗,青筋突突直跳,因過度憤怒渾身顫抖,他重重的拍打著桌面,嚇得王雪也是心驚肉跳。
王雪雙手死死攥著那份簽好的合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都掐出了月牙形的紅印,她抬起頭,眼神里滿是倔強,聲音堅定地說:“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己,你說要買房,我就看準了這個機會。”
“你還敢提這件事,你能不能有點腦子,誰會降價七八十萬賣給你?”
王雪并未過多反駁,但她明白,這一套房不僅僅是房子,而且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01
王雪是廣告企業市場部經理,年收入雖不算頂尖,但在同齡人中也算不錯。
丈夫周斌則是一個規矩老實的工程師,在設計院工作十多年,技術出色,但性格內斂,不善交際,錯過了幾次晉升機會。兩人結婚已有八年,生活相對穩定。
因女兒即將上小學,兩人也開始考慮換一個環境好一點、學區資源優質的地方置業,兩人看了不少的房,不是價格太高,就是地段偏遠,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
某天中午,王雪和女同事吃飯時隨口聊起看房的煩惱,女同事忽然壓低聲音道:“我要買房?我聽說我們集團的王總,有一套別墅在出手,好像是急著處理,價格特別低。”
王雪一愣:“你說的哪個王總?”
“就原來負責老江寧項目那個王主任,他現在人在國外,房子交給親戚在打理。”
王雪立刻打起精神,悄悄打聽了一番,果然得知那套別墅掛牌價比市場價低了至少一百萬,坐落在江寧方山腳下的老別墅區,環境靜謐、配套成熟
王雪特地去看了一次,別墅雖是十幾年前建的老款式,但結構格局合理,一樓書房、二樓主臥朝南,采光極好,地板和木門保養得也不錯。
她將這件事告訴了丈夫,一聽價格,臉頓時一黑:“這種房子這么便宜,肯定是有問題。你怎么就不擔心?再說了,你們集團的人,哪有那么好心?你別傻了!”
王雪一聽丈夫沒有興趣,也壓下了購房的心思,不過王主任似乎也聽說這件事,特意給她打了電話,還表示她要是喜歡,別墅里面的家具也可以半賣半送,這讓心動不已。
她本想先勸勸丈夫,但同事們又念叨了起來:“王雪,房子買了沒?我聽說其他的同事也準備入手這一套房,你可得抓緊啊。”
這讓王雪更是著急起來,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購入這一套房產。
簽約那天,她甚至沒告訴周斌,只是讓對方用她的個人賬戶走完全部手續,她拿到了一個人情價,一共400多萬,她拿出了全部的積蓄,又準備了一筆貸款……她不傻,反而很清楚,這不僅僅是一次買房,更是一次“投資”
畢竟在單位,王主任人脈關系多,他的親戚、老部下,就連王雪的直屬領導,都跟王主任走的很近,購買了王主任的房子,以后王主任多多少少都會關照她一點。
可她沒料到,房子一買下來,家里就炸開了鍋。
周斌知道這事后,整整三天沒理她。第四天晚上,他摔了杯子,聲音壓低卻咬牙切齒:“王雪,你有沒有把這個家放在眼里?你一個人就做主了?”
王雪站在廚房門口,手指緊緊扣著圍裙,低聲說:“我不是沖動……我覺得這是機會。”
“什么機會?買人家一套別墅就能攀上關系?”
她沒有說話。這場冷戰一直持續了好幾天。飯桌上的氣氛凝重得像要下雨,誰都不開口,但過戶手續已經辦完,就算想要退房,也已經來不及了,一家三口也只能先搬進二手別墅中。
王斌心里雖仍不滿,但看著這棟別墅背靠方山,前臨小區綠地,院子雖小卻安靜干凈,屋內結構也確實合理,只需簡單裝修便可入住,他最終也沒再繼續吵下去。
只是心里那口氣,一直壓著。
02
搬入后的第三天,兩人開始協商裝修事宜。
“剩下的錢已經不多了。”王雪攤開銀行賬單,無奈地說,“總共不到十萬,得把最基礎的弄完。墻面、地板、廚房、衛生間……其他先不動。”
王斌點了點頭:“裝潢公司就先不請了。我自己來,反正我就是搞設計的。”
他是設計院出身,手藝不錯,平時也愛動手修修補補,只是沒想到,這次要把整個家親手改造。
兩人商定后,王斌每天下班后都回別墅,穿上舊衣服,戴上手套,從敲墻、拆磚、刷漆一步步來。王雪則負責跑建材市場,選磚選板,晚上回來燒飯。
這天,王斌準備拆除主臥通往書房的一面墻。那墻體靠近外立面,年久失修,表層已經出現水漬印痕。
他舉起錘子一邊砸一邊嘟囔:“你看看你買的房子,連受潮的墻都沒檢查,難怪人家便宜賣給你。”
王雪沒吭聲,只是默默拿著掃帚清理地面碎磚,突然,一聲“哐啷”傳來,墻體內竟掉出一個長方形木盒,蓋子已經松動,外面裹著層防潮布。
“咦?”王斌停下錘子,“什么玩意?”
他把布扯掉,王雪走過去,一起蹲下來看。
木盒沉甸甸的,打開后,兩人都怔住了——里面赫然躺著兩瓶茅臺。
瓶身泛黃,玻璃色澤沉穩,瓶口處纏著紅繩封條,封條上印著“貴州茅臺酒廠”字樣。而其中一瓶的瓶蓋上,還鑲著一圈金邊,看上去頗有些年頭。
“這……”王雪咽了口唾沫,“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王斌仔細摸了摸瓶身,又嗅了嗅封口:“這好像是真茅臺,不會是你上司留下的吧”,但有一點令人奇怪,就算收藏茅臺酒,為什么不放在酒柜中,而是放在墻壁里面?
兩人先將茅臺酒放回了房間,等休息時,這才打開手機查起了資料,沒想到,結果令兩人幾乎說不出話來。
王雪盯著屏幕念道:“漢帝茅臺……?”
漢帝茅臺是上世紀50年代初期貴州茅臺酒廠特別推出的紀念款,因產量極少,也是茅臺酒廠歷史上最為神秘和高規格的系列之一。
“漢帝”,取意于中國古代皇權的尊貴象征,也寓意茅臺酒在國酒中的“至尊”地位。瓶身上常有專屬雕花封簽,金邊瓶蓋乃其標志之一。
2019年的一場知名拍賣會上,一瓶品相完整的漢帝茅臺曾拍出6000萬天價,震驚整個收藏界。
王雪倒吸一口涼氣,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這比他們整套房子還要值錢十倍有余。
周斌看完后,卻撇撇嘴,不屑地說道:“這東西要是真的,你那個上司怎么可能不帶走?這明顯就是假的!”
這句話讓王雪一下子沉默下來。
雖然丈夫的話不好聽,但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以王主任當年的精明,連項目款都算得分毫不差,怎么可能會把這么貴重的酒落在墻里不帶走?
王雪心里一陣涼意,原本那點悄然滋生的興奮也隨之熄滅了。
她低頭盯著那瓶帶著金邊的瓶蓋,心里第一次動搖:或許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次日,她返回了公司,準備將茅臺酒還給他,未曾想,命運的齒輪這才開始轉動。
03
她本想將茅臺酒還給他,但王主任就跟人間蒸發一樣。
她打了一次又一次的電話,始終無人應答。每次都會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她又托關系問了一位行政部的同事,對方小聲告訴她:“可能還在國外出差,聽說是美國那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他親自在處理。”
王雪聽完,沒再追問。她想著等王主任回來,或許一切都能妥善解決。
然而,就在一周后的周一早上,公司內網彈出了一則異常嚴肅的公告:關于解除王某某聘用關系的通告。
通知語言冷硬、措辭正式:因王某某嚴重違反公司保密協議,涉嫌對外泄露公司技術與投資規劃信息,現決定解除其一切職務、暫停內部權限,配合紀檢部門進一步調查。
整個辦公室頃刻間陷入靜默,打印機還在咔噠作響,可所有人都停下了鍵盤,開始悄聲議論。王雪瞪著屏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腦中忽然閃回起那次買房的場景。
當時,王主任的親戚約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館見面,說話小心翼翼,連合同都是用私人郵箱發過來的。她當時還以為是對方怕被領導們說“利用職權倒賣資產”,可現在想來,一切似乎都透露著隱秘和掩蓋。
她突然想起那瓶漢帝茅臺——那瓶本該“不存在”的茅臺——仿佛變成了一把定時炸彈,藏在她的抽屜底部。
通知發布還不到一個小時,她便接到人事部的電話。“王主管,請你抽空到8樓小會議室,有些情況想了解一下。”
她握著手機站在茶水間里,腳下發虛。
走進會議室時,屋內已坐著人事總監、一位紀檢代表,還有公司法務部的一名律師,他們并未表現出敵意,但神情明顯謹慎。
人事總監翻開手上的文件夾,語氣平和卻直接:“我們查到你在本月初,通過內部熟人關系,購入了王某某名下的別墅,請問這件事的具體過程方便說明一下嗎?”
王雪知道,自己不能回避。
她盡量冷靜地復述整個購房流程:通過中介介紹、市場掛牌價、實際成交流程、房產證更名、一系列手續都有合同與憑證可查。
“沒有任何口頭承諾,也沒有特殊價格。”她說得很慢,聲音有點干,“是正常購買。”
法務代表點點頭:“我們也已經調了該房源的備案情況,目前沒有問題。但因為與王某某存在交易行為,所以需要你這邊配合做備案說明。”
會議結束時,紀檢代表補了一句:“如果后續發現該房產有涉及調查部分,請你保持聯系方式暢通。”
王雪回到工位后,整整坐了一上午,文檔一個字也寫不進去。
如果王主任真有問題,她算不算知情人?她買的房子會不會被追溯來源?那瓶漢帝茅臺,會不會被當成“非法所得”?
她甚至開始想,是不是該盡快把酒處理掉,或者,干脆匿名寄回去……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站在別墅客廳里,看著滿屋凌亂的裝修材料,心中第一次升起悔意,如果不是她一時著急,或許不會被卷入其中。
04
她也隱隱開始擔憂起來。
這些事情,她都沒有告訴周斌。
可裝修的過程,卻讓這個家變得越來越沉重。
地板翻開后,發現滿是霉菌,有的甚至已經腐蝕到了下層木板;墻皮鼓起,家具也大多數裂紋腐爛,幾乎沒有一樣能保留。
“這不是房子,這是個破倉庫!”周斌終于在一次打掃時忍不住爆發,把掃把砸在地上,朝她吼道,“你花幾百萬買回來這么個破玩意?你到底腦子里裝的是什么?”
王雪沉默著,低頭收拾著地上被踩碎的瓷片,指尖發紅,卻不敢頂嘴。
她一邊心驚膽戰地等著王主任的消息,一邊應付家里的各種問題。耳邊偶爾還能聽到同事私下議論,“她跟王主任關系不一般”、“那房子當年就是資產清理時漏掉的。”
一時間,她仿佛成了風口浪尖上的人。
但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半個月過去了,竟然沒有任何人上門調查她,單位也沒再找她談話。
王雪這才小小地松了口氣,而這時,家中所有的舊物也已被拆除干凈。
兩人為了不讓裝修停擺,又咬牙借了幾十萬繼續推進施工,王雪雖然聯系不上王主任,但實在放不下那兩瓶茅臺的心結。
她找了個朋友,對酒水有一定研究,請對方上門幫忙看看。
朋友拿著手電翻來覆去檢查,最后搖搖頭:“這像是仿的,瓶身印刷略粗糙,年份標識也不對——頂多是市場上流通的‘高仿紀念版’,不值錢。”
她點點頭,心里其實早已有了答案,只是需要一個說出口的人,但即便如此,她并沒有丟掉那兩瓶酒。
她把它們裝進了防潮袋,重新塞回臥室衣柜最底層,日子漸漸歸于平靜。
她忙著盯施工進度,又抽時間去單位加班,晚上還得給女兒補習,白天和裝修師傅討論材料預算,晚上陪著孩子在小區里找熟悉的同齡人。她像上緊的發條,在家與單位之間來回奔波。
偶爾周末,她會牽著女兒的手去附近學校走一圈,看看食堂、操場、教學樓,再悄悄問問物業有沒有人轉手舊的學區資料。
她不再提那兩瓶茅臺,不再查王主任的動態,也盡量避開公司里與此有關的風言風語。她以為一切終于慢慢歸于平靜,仿佛那段風波已經被日常生活的瑣碎包裹并壓平。
直到意外再次襲來。
最先出問題的,不是裝修,也不是家里的開銷,而是她的工作。
05
那天下午三點半,行政部靜悄悄地發出一封沒有任何抬頭的內部通知郵件。她剛從高層戰略會議出來,手里還拎著上周的匯報資料,手機震動彈出消息,她低頭掃了一眼。
看到內容的那一瞬,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被調離了當前所負責的營銷項目,理由是“人力優化與內部結構再分配”,接手的人,是一個入職不到一年半、剛剛轉正的項目執行——恰恰是她親手帶出來的助理小趙。
她站在茶水間門口,愣了十幾秒,直到文檔從手里滑落下來砸到地板,才反應過來。
這封郵件沒有署名,也沒有直接通知她,而是她在項目組群里看到的轉發副本。
那一刻,她感覺像是被一記悶棍敲在后腦勺,既羞辱,又諷刺。
她沖進主管辦公室,質問緣由。對方只是低頭看表,聲音淡淡的:“公司現在內部整頓,你也知道的,王主任那邊的事……牽扯挺多。”
她心一沉。
“我只是買了他的房子。”她的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這件事你們都查清楚了!”
主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們不是針對你,我們只是從業務安排上做出調整。”
第二天,她的工位被調到了另一棟樓的五樓。
原來的營銷大組熱鬧非凡,而她現在所在的后勤信息崗,工資條也悄悄變了。
基本工資砍了一半,績效獎金“暫緩發放”,年終獎列為“待核評”。她曾試圖找人力溝通,卻被一句“按新崗位級別發放”堵得無話可說。
她忍了幾天,還是決定再找一次直屬上司。
對方沒有拒絕,只是約在茶水間,說話時卻頻頻看門口。
“王主管,你也工作十幾年了,不用我說你也懂,公司……不是不信你,只是現在情況特殊,大家都得配合。”
“你也不是新人了,年紀也到了,再拼,身體也吃不消。”
話說得模棱兩可,卻句句像刀。
她明白了,公司懷疑她跟王主任那邊的“里應外合”。他們不說,但眼神里全是寫著,她有些失魂落魄走出茶水間,走到樓梯間拐角,無意間聽到兩個同事壓低聲音在議論:
“哎,你知道那個小趙什么來頭嗎?”
“知道啊,聽說是老板他表妹的女兒,早就安排進來了,剛好王主管出事,公司就拿到她開刀了。”
她越聽越氣憤,小趙是她親自帶出來的人,她自然知道她的業務能力,只是她沒想到老板早就想對她動手了,這一次王主任一事,剛好給了他一個借口。
她手里的文件夾越握越緊,手指泛白,心口像堵了一塊冰冷的石頭。原來自己所有的努力、資格和資歷,在某些人眼中不過是一場“時機正好”的犧牲品。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不僅是一次崗位調整,而是一次公開的“放逐”,她被排擠得體面又徹底。
那晚,她失眠到凌晨三點,她不服。
第二天,她主動約了公司老板,當著面質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也參與了王主任的事?我什么都沒做!”
老板先是沉默了兩秒,低頭翻著手邊的筆記本,語氣依舊平靜:“王雪,你別多想,這次只是進行人員調整。”
她聽著這句話,卻沒忍住,聲音有些顫抖:“你們調走我,是不是因為小趙是你表親?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人選,只等著我出點事?”
辦公室一瞬間安靜下來。
老板抬起頭,臉色明顯沉了:“王雪,我勸你別往這方面想。你現在的狀態,已經影響到你對工作的判斷。”
她咬緊牙關:“我為這個公司干了十年,項目部是誰一手帶起來,你一句‘人員調整’就把我處理掉?”
老板也有些失去了耐心,語速加快:“王雪,注意你的態度,不過情緒化,你現在真的不適合繼續帶隊了,你先出去了。”
王雪將自己青春都付給了公司 ,就因為一套房,就要把她逼到絕境?
三天后,她收到正式通知:公司優化架構,擬對部分崗位進行裁撤,建議她“主動離職”,給予三個月薪資作為補償。
她雖然沒簽字,但公司還是以“結構優化”名義,將她的工號注銷,賬戶權限關閉。
06
裁員后的第一周,她連家門都沒怎么出。
她坐在沙發上,一整天看著客廳窗外的光影變化。手機擺在茶幾上,不斷彈出一些“職位推薦”“投遞失敗”的通知。
周斌幾次走過客廳,眼神掃過王雪疲憊僵坐的身影,幾次想開口數落她當初執意買下那套“出事的房子”。他的喉嚨動了幾次,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咽了下去。
最終,他只是嘆了口氣,語氣低得幾乎聽不見:“房貸還沒還清……你也別這樣呆著了,抓緊時間……找份工作吧。”
她點了點頭,繼續打開招聘平臺。
她的簡歷寫得很認真,十六年工作經驗、多個大型項目經歷,可發出去后,大多數都沒有回音。偶爾有幾個回電話的,一聽她年近40歲、離職不到一個月,也很快委婉地說:“我們會再聯系您。”
連續投了二十多份簡歷,沒有一個實質性面試。
晚上,她在衛生間刷馬桶時,手上磨出了一道血口,蹲在地上竟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情緒無力的崩潰著!
孩子的開學季臨近,學雜費、書本費,還有補課班都在等著,家里賬單堆得像山,信用卡還款日期越來越近。雖然丈夫周斌收入還算穩定,但一家三口加上巨額房貸,裝修……早已捉襟見肘。
偏偏就在這時候,老家又傳來消息:母親下樓梯時摔了一跤,醫生建議立即動手術,費用要五萬多。
王雪接到電話時,整個人是麻木的。
“先想辦法籌吧。”她咬牙對丈夫說。
周斌沉默片刻,只是問:“還剩多少錢?”
她打開賬戶:“不到一萬三,只能去找其他人借了。”
“哪里還有人愿意借,裝修的錢有一半就是借的,房貸也快到期了,等我發了工資,最多只能補一個月的房貸。”
兩人對視了幾秒,空氣沉得幾乎要凝結。
王雪環顧四周,家中的家具根本無法低價處理,她忽然想起了那兩瓶茅臺,她站起身,走進臥室,打開衣柜底層。兩瓶茅臺酒還靜靜躺在那兒,防潮袋外皮略有些磨損,但瓶體依舊完好。
她想起鑒定時朋友曾說那是高仿,但瓶內酒體確實是真茅臺。雖然不是漢帝,但好歹是“茅臺”,或許也能賣個一兩萬,填補眼前這個大窟窿。
第二天早上,夫妻倆帶著酒瓶來到市區一家知名老酒收購中心。大廳裝修簡樸,墻上貼著各種“高價收購老酒”的字樣。
一位中年接待員接過酒瓶,檢查后皺了皺眉:“你們等等,我請鑒定老師過來。”
沒多久,一位戴著老花鏡、穿著灰馬甲的鑒定專家走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身防護,看了幾眼,又查看瓶蓋、封口、酒標……動作越看越慢,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王雪和周斌站在一旁,誰也沒出聲,突然,專家低聲對旁邊的接待員說了幾句。
接待員走進內間,又叫來另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
兩位專家并排坐下,先是各自取出一雙手套,小心翼翼地佩戴整齊。隨后打開了桌上的柔光燈,取出一套專用鑒定工具箱。
他們一邊調試光源角度,一邊逐一拆封兩個瓶子,在自然光和強光下反復轉動酒瓶,從瓶身漆面、標簽印刷、金邊封口到瓶蓋的紋路,都逐項拍照、放大、對比。
其中一人取出紫外光筆,沿著封條輕掃過去,封條上竟浮現出一串幾乎看不見的暗紋編號。
另一個老專家則掏出一本泛黃的酒廠封存資料冊,翻閱某一欄時,眼神微變。
整個過程中,兩人沒有多余交談,動作卻越來越小心,神情越來越凝重。那是一種只有在真正面對珍品時才會有的肅穆與敬畏。
周斌皺著眉,小聲問王雪:“怎么這么麻煩?”
王雪也緊張得說不出話。
終于,其中一位專家收起放大鏡,抬起頭問:“你們知道這是什么酒嗎?”
兩人對視一眼,王雪試探著說:“我們朋友說是漢帝茅臺的仿品,里面是真茅臺,但外觀是……仿的。”
專家沒有回應,他們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朝著她招了招手:“你靠近一點,你看看這里。”
王雪有些不太明白,當她靠近時,專家指向了茅臺酒其中一個部位,隨后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的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當最后一個字落地時,她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的東西都模糊了。
她看了看茅臺酒,又看了看展架,聲音發干:“你……你剛說什么?價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