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在徐氏家族的豪華客廳內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宛如冰冷的刀鋒切割著空氣。
許江癱坐在真皮沙發上,白色襯衫上暗紅的血跡在燈光下顯得猙獰,仿佛某種不祥的符咒。
七十多歲的許長林猛地一拍雕花紅木桌,價值連城的紫砂茶杯應聲翻倒,滾燙的茶水在價值百萬的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的印記,像是某種無法抹去的罪證。
“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徐老爺子青筋暴起的手顫抖著指向孫子,渾濁的眼睛里翻涌著暴怒與絕望,“我把你養這么大,就是讓你出去開車撞死人的?”
許江的喉結劇烈滾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他低著頭,聲音沙啞而虛弱:“爺爺,我不是故意的……”
01
杭城的商界,許長林的名號如雷貫耳。
這位從一間破舊服裝作坊白手起家的傳奇人物,憑借過人的膽識與正直的品性,締造了市值百億的商業帝國。
他的 “長林集團” 橫跨地產、紡織、投資等多個領域,是杭城經濟的中流砥柱。
許長林的成功不僅在于他的商業頭腦,更在于他始終堅守的底線 —— 誠信與仁義。
無論是與合作伙伴談判,還是處理員工福利,他從不以勢壓人,總以公平為先。
他的辦公室里掛著一副字:“德行天下”,這是他一生的信條。
更令人敬佩的是,許長林樂善好施的善舉深入人心。
他曾為白血病患兒捐款數千萬,建立專項基金會。
他出資修繕了杭城郊區數十條鄉間公路,讓偏遠村莊的孩子們上學不再翻山越嶺。
他還設立了 “長林獎學金”,每年資助數百名貧困學子完成學業。
杭城百姓提起他,無不豎起大拇指,稱他為 “活菩薩”。
甚至有老一輩人說:“許長林這輩子沒做過一件虧心事,杭城有他,是我們的福氣。”
然而,這位傳奇老人的家族,卻在獨孫許江身上遭遇了滑鐵盧。
許江五歲那年,一場無情的車禍奪走了他父母的生命。
那是個暴雨滂沱的夜晚,許江的父母驅車從外地趕回杭城,準備為兒子慶祝生日,卻在高速路上與一輛失控的貨車相撞。
車禍現場慘不忍睹,許江的父母當場身亡,留下了年幼的許江和一顆破碎的心。
小小的孩子攥著爺爺的衣角,淚眼汪汪地問:“爺爺,天堂在哪兒?爸爸媽媽會回來嗎?”
那一刻,許長林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他含淚發誓,要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這個可憐的孩子身上,彌補他失去的雙親。
自此,許江成了徐家捧在掌心的明珠。
杭城最貴的國際學校每年學費高達百萬,許江卻連期末考試都不屑參加,老師稍有責罵,他便搬出爺爺的名號,囂張得不可一世。
一輛價值千萬的紅色法拉利跑車,許江拿到手不到一個月,就因為飆車撞毀了前保險杠,修車費用高達百萬,許長林卻只是嘆了口氣,揮手讓人去處理。
頂級私立學校、進口奢侈品、限量版跑車…… 只要是許江想要的,許長林都會想盡辦法滿足。
許江的臥室里堆滿了從未拆封的奢侈品包裝盒,衣柜里掛著數十件限量版潮牌,價值堪比一套市中心豪宅。
許江的童年,本該是充滿溫暖的。
許長林為了讓孫子走出父母離世的陰影,不僅在物質上滿足他的所有要求,還親自陪伴他度過了無數個夜晚。
許江害怕打雷,許長林就抱著他坐在陽臺上,給他講雷公電母的故事。
許江想要去游樂園,許長林就推掉集團的重要會議,陪他在旋轉木馬上笑得像個孩子。
02
許江十歲那年,第一次展現了他的任性。
那天,許長林帶他參加集團的慈善晚宴,現場來了許多杭城的商界名流。
許江卻因為不喜歡宴會上的甜點,當眾摔了盤子,嚷嚷著要吃某家米其林餐廳的蛋糕。
賓客們面面相覷,許長林尷尬地笑了笑,趕緊讓司機去買。
事后,他沒有責罵許江,只是輕聲說:“江兒,爺爺知道你不開心,下次我們不去這種地方了。”
管家張叔看在眼里,忍不住提醒:“老爺,少爺這樣下去,怕是要吃大虧。”
許長林卻擺擺手:“他還小,慢慢教吧。”
到了青春期,許江的性格越發叛逆。
他開始迷戀速度與刺激,經常偷偷開著爺爺的車在小區里飆車,嚇得保安大氣不敢出。
十六歲生日那天,許長林送了他一輛改裝過的保時捷,許江興奮得一整晚沒睡,第二天就帶著一群朋友在西湖大道上狂飆。
結果,車子失控撞上了路邊的護欄,許江毫發無損,副駕的朋友卻摔斷了手臂。
許長林得知后,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支付了高額的賠償金,又動用關系壓下了媒體的報道。
許江卻毫不在意,事后還笑著對朋友吹噓:“我爺爺說了,這點小事不算啥!”
許長林并非沒有察覺孫子的墮落。
他無數次在書房里長嘆,責罵自己太過縱容,卻又舍不得對這個唯一的孫子下狠心。
每當許江闖禍后跪在爺爺面前痛哭流涕,許長林的心就軟了。
他總想著,江兒還年輕,總有一天會懂事。
他甚至瞞著許江,悄悄資助了那位因車禍受傷的朋友,承擔了所有的醫療費用和后續康復費用,只為了讓孫子少一分愧疚。
過度的溺愛,讓許江走上了歧途。
高中成績一塌糊涂,靠著爺爺的關系和一筆巨額捐款才擠進一所私立大學。
大學期間,他逃課、飆車、泡吧、打架成了日常。
在杭城最奢華的 “鉆石” 夜店,他曾因爭風吃醋用酒瓶砸傷他人,傷者縫了十幾針,夜店老板卻迫于徐家的勢力低頭賠罪。
這件事非但沒有讓許江收斂,反而讓他在杭城富二代圈子里 “聲名遠揚”,成了紈绔子弟中的 “傳奇”。
他開始以 “徐氏少爺” 的身份自居,覺得整個杭城都是他的游樂場。
許長林的書房里,常常亮著孤燈。
他翻看著許江小時候的照片,喃喃自語:“江兒,爺爺對不起你爸媽,沒把你教好……”
03
那是一個醉醺醺的凌晨,杭城的西湖大道籠罩在薄霧之中,路燈昏黃的光芒在潮濕的空氣中顯得模糊。
許江從“鉆石”夜店踉蹌著走出來,臉上掛著酒后的亢奮,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
一群狐朋狗友簇擁著他,嬉笑著慫恿:“陽哥,今晚這車不開出去兜一圈,太浪費這好心情了吧!”
許江咧嘴一笑,甩了甩車鑰匙,坐上了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
引擎的轟鳴聲撕裂了夜空的寂靜,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像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夜風裹挾著酒精的氣息灌進車窗,許江的大腦一片混沌,視野里的一切都在飛速后退。
他甚至沒察覺到,自己的雙手早已不穩,方向盤在他手中微微顫抖。
“鉆石”夜店是杭城富二代們的天堂,霓虹燈閃爍的招牌下,每晚都上演著紙醉金迷的狂歡。
許江是這里的常客,服務員們甚至不用問就知道他的喜好——一瓶價值五位數的威士忌,外加一桌子進口水果拼盤。
今晚,他和幾個朋友在VIP包廂里玩得格外瘋,酒瓶在地上滾了一地,笑聲和音樂聲交織成一片。
一個叫阿豪的富二代拍著許江的肩膀,醉醺醺地說:“陽哥,你那法拉利改裝后還沒給我們秀一把,今晚不飆個痛快,兄弟們可不服!”
許江被這話激得熱血上涌,酒精讓他的判斷力蕩然無存。
他推開包廂的門,帶著一幫人直奔停車場,嘴里還嚷嚷著:“今晚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速度與激情!”
停車場里,那輛紅色法拉利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像是夜色中的一頭猛獸。
許江坐進駕駛座,手指摩挲著方向盤,臉上露出一種病態的興奮。
他甚至沒系安全帶,只想著用速度來證明自己的“王者地位”。
西湖大道的深夜本該寧靜,路邊的柳樹在微風中搖曳,湖面泛著點點星光。
但許江的車卻像一顆流星,劃破了這份寧靜。
車速表上的指針不斷攀升,120、140、160……他完全沉浸在速度帶來的快感中,絲毫沒注意到路邊的限速標志。
副駕上的阿豪還在起哄:“陽哥,再快點!這路就是你的跑道!”
許江哈哈大笑,腳下的油門踩得更深,引擎的咆哮聲仿佛在回應他的狂妄。
然而,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西湖大道的一個急彎處,路邊有一片未完工的綠化帶,昏暗的燈光下,路況并不清晰。
許江的視線被酒精和亢奮模糊,他甚至沒看到路邊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
那人穿著破舊的外套,低著頭,似乎在尋找什么,步伐踉蹌地靠近馬路中央。
就在車子沖過彎道的瞬間,這個黑影突然從路邊竄出,毫無征兆地闖入了許江的視野。
許江的瞳孔猛地收縮,本能地踩下剎車,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劃破夜空。
緊接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傳來,像是重錘砸在許江的心臟上。
車子終于停下,他踉蹌著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跑到車前。
眼前的一幕讓他的血液瞬間凝固——一個男人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鮮血以驚人的速度在地面蔓延,染紅了柏油路。
男人的臉在路燈下蒼白得嚇人,雙眼圓睜,仿佛在控訴著什么。
04
許江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語:“死了……死了……”
許江的腦海一片空白,酒精的麻醉感被恐懼徹底沖散。
他顫抖著掏出手機,想撥打120,卻發現雙手抖得連屏幕都按不準。
阿豪和其他朋友這時才從車里爬出來,看到地上的慘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
“陽哥,這……這怎么辦?” 阿豪的聲音帶著哭腔,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許江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慌……我爺爺會處理……”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車里,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回家,找爺爺。
西湖大道的夜色重新歸于寂靜,只留下地上的血跡和那具冰冷的尸體。
許江開車回到徐家宅邸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他推開大門,踉蹌著走進客廳,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癱倒在沙發上。
襯衫上的血跡在燈光下格外刺眼,像是某種無法抹去的罪證。
管家張叔正在值夜班,聽到動靜后匆匆趕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許江的異樣,襯衫上的血跡讓他心頭一緊。
“少爺,你這是怎么了?” 張叔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動宅子里的其他人。
許江抬頭,眼神空洞,嘴里重復著:“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撞他……”
張叔的臉色驟變,他蹲下身,低聲追問:“少爺,你撞了人?在哪兒?人怎么樣了?”
許江只是搖頭,像是陷入了某種無法逃脫的噩夢。
張叔沒有多問,他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他迅速撥通了許長林的電話,將老爺子從睡夢中叫醒。
許長林披上外套,匆匆趕到客廳,看到孫子這副模樣,血壓瞬間飆升。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聲響徹整座宅邸:“你這個混賬!你到底干了什么?!”
許江低著頭,淚水混著冷汗滴落在地板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叔沒有多言,憑借多年的經驗迅速行動。
他連夜趕到車禍現場,憑借徐家的人脈聯系上了交警隊的關系,調取了附近的監控錄像。
監控顯示,死者確實是橫穿馬路,許江的剎車痕跡清晰可見,這為后續的辯護提供了依據。
但張叔沒有停下,他還清理了現場的一些痕跡,比如許江丟在車旁的酒瓶碎片。
他知道,這起車禍一旦曝光,徐家的聲譽將毀于一旦,許長林幾十年的心血也將付諸東流。
許長林雖然憤怒,卻也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他強壓住怒火,撥通了杭城最好的律師李國棟的電話。
李國棟半夜被叫醒,卻沒有半點不滿,立即趕到徐家,開始分析案情。
他翻看了張叔提供的初步證據,語氣平靜:“老爺子,這案子有操作空間,交給我就行。”
但許長林的眼神卻充滿了憂慮,他喃喃道:“江兒這孩子……怕是過不了自己這關。”
與此同時,車禍的消息在徐家所在的高端小區里不脛而走。
物業辦公室里,幾個阿姨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語氣里滿是鄙夷:“徐家那小子,整天飆車泡吧,早晚得出事!”
她們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仿佛許江的墮落早已是小區里的談資。
保安老王是個老實人,他忍不住為許長林辯解:“徐老爺子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你們怎么不說?少爺就是年輕不懂事,哪家孩子沒點叛逆的時候?”
但他的話卻引來一陣冷笑,一個阿姨撇嘴道:“老王,你也別替他們說話了,撞死人可不是小事!”
律師李國棟是個精明干練的中年人,專接豪門棘手的案子。
他翻閱著張叔提供的監控錄像和現場照片,胸有成竹地對許長林說:“徐老,這案子最多算過失致人死亡。監控顯示死者橫穿馬路,少爺踩了剎車,責任不在他。只要賠償到位,再走走關系,緩刑沒問題。”
許長林卻沒有露出半點輕松的神色。
他擺擺手,聲音低沉:“我不怕判刑,我怕江兒心里過不去。”
李國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徐老,您多慮了。陽少年輕氣盛,這事過去了,他也就忘了。”
李國棟的自信并非毫無依據。
他在杭城律師圈摸爬滾打二十年,處理過無數豪門丑聞,從商業賄賂到家族糾紛,無一不手到擒來。
許江的案子在他看來,不過是又一樁可以用金錢和關系擺平的小麻煩。
他甚至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好了辯護策略:強調死者的過錯,突出許江的剎車行為,再通過徐家的影響力疏通司法環節。
“徐老,您放心,我明天就去見檢察院的老朋友,把事情壓下去。” 李國棟拍著胸脯,語氣里透著職業化的從容。
但許長林的眼神卻越發沉重。
他揮揮手,打斷了李國棟的滔滔不絕:“國棟,這事你先按你的辦法辦,但別讓江兒知道太多。”
李國棟點點頭,收拾好文件離開,卻在心里暗自嘀咕:“這老爺子,怎么比少爺還緊張?”
他沒看到,許長林在關上書房門后,雙手撐在桌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許長林的擔憂并非空穴來風。
車禍后的許江像是變了一個人,往日的囂張跋扈被深深的恐懼取代。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拒絕見任何人,連最喜歡的游戲機都被扔在角落,蒙上了一層灰塵。
夜里,他被噩夢糾纏,夢里那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一次次睜開眼,用空洞的眼神盯著他,嘴里吐出模糊的咒罵:“是你害了我……是你……”
許江從噩夢中驚醒時,常常滿頭大汗,襯衫被冷汗浸透。
他不敢開燈,害怕黑暗中的影子會變成那個男人的模樣。
許江的異常讓宅子里的傭人們議論紛紛。
廚娘劉姨私下對張叔說:“少爺這幾天連飯都不怎么吃,瘦了一大圈,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張叔皺著眉,叮囑她:“別亂說話,少爺的事不是我們能管的。”
但他心里卻比誰都清楚,許江的狀態不僅是心理創傷,更像是某種預兆,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許長林的身體也在焦慮中垮了下去。
車禍發生后的第三天,他突發高血壓,頭痛欲裂,整個人昏倒在書房里。
管家張叔發現得及時,緊急送往醫院,醫生搶救了整整六個小時,才勉強穩住他的病情。
躺在重癥監護室的病床上,許長林的眼神卻始終盯著病房外的走廊,仿佛在等待什么。
醫生警告張叔:“老爺子年紀大了,這次的病危通知不是嚇唬人,再受刺激,怕是兇多吉少。”
張叔點點頭,臉上卻多了一絲凝重。
為了不讓許長林繼續操心,張叔接過了調查死者身份的重擔。
他動用了徐家多年積累的人脈,聯系了杭城公安局的老朋友,還委托了一家私家偵探所,專門追查死者的背景。
05
起初,調查進展緩慢,死者陳浩的生活軌跡如同迷霧,戶籍信息顯示他是個無固定職業的流浪漢,常年混跡于杭城郊區的廢品回收站。
但張叔敏銳地察覺到,這個陳浩的身份遠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他翻看了陳浩的戶籍檔案,發現多年前的一份遷戶記錄上,曾經提到一個名叫“林婉”的女子,疑似與陳浩有親屬關系。
幾天后,張叔終于拿著一份文件回到了徐家。
他將文件遞給許長林,語氣低沉:“老爺,您看看這個。”
許長林剛從醫院回到家,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他翻開文件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文件里是一份詳細的身份信息:死者名叫陳浩,38歲,無固定職業,戶籍在杭城郊區的一個小鎮。
表面上看,這不過是個普通的流浪漢,但文件附帶的幾張照片卻像一把利刃,刺穿了許長林的心臟。
其中一張照片里,陳浩年輕時的模樣與某個人驚人地相似,眉眼間的輪廓像是從記憶深處挖出的幽靈。
許長林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揮手讓張叔先行回家,聲音沙啞:“張叔,這事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江兒。”
張叔點點頭,默默退了出去,但他離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佝僂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孤寂。
獨自坐在書房里,許長林從抽屜深處翻出一本陳舊的相冊。
許長林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江兒,那天晚上,你看清那人的臉了嗎?”
許江茫然地搖頭,許長林將照片遞過去:“看看,是不是他?”
他攥緊照片,聲音顫抖:“爺爺,這人……到底是誰?”
“江兒,爺爺帶你去個地方。”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讓許江的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許長林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生銹的鑰匙,打開了大門,木門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
許江跟在后面,心跳得像擂鼓,他不知道爺爺為什么帶他來這里,但直覺告訴他,這座別墅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走上二樓,推開一間布滿灰塵的房間。
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進來,照亮了桌上的一張舊照片。
他轉頭看向爺爺,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長林沒有回答,他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杯水,水面上漂浮著白色粉末,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喝了它,江兒。” 許長林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爺爺陪你一起。”
許江驚恐地后退,聲音帶著哭腔:“爺爺,你別嚇我!”
許長林卻一步步逼近,眼中滿是決絕與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