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你真是我爸！”張明拿著電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旁的妻子李紅急得直跺腳：“你瘋了嗎？咱爸把480萬都捐了，你還笑得出來？”

張明搖搖頭，笑得更厲害了：“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三個月前，80歲的退休工程師老張突然決定把畢生積蓄480萬全部捐給兒童福利院，氣得兒子一家三個月沒登過門。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固執的老頭子糊涂了，可誰能想到，這通電話竟然讓張明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到底是什么消息，讓一個為了錢和父親冷戰三個月的兒子突然大笑起來？

這背后又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01

秋風蕭瑟的午后，80歲的張國華正在廚房里忙活著。自從老伴去世五年來，這個曾經參與過多個重要工程項目的退休工程師就一直獨自生活在這套90平米的老房子里。

“嘭！”

一聲悶響傳來，鄰居王大媽正好路過，聽到聲音不對勁，趕緊敲門：“老張，老張，你沒事吧？”

半天沒有回應，王大媽急了，找來小區保安撬開了門。只見老張躺在廚房地板上，額頭磕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快，快叫救護車！”

市第一醫院的急診科里，52歲的張明接到電話時正在開會。聽到父親摔倒的消息，他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和妻子李紅、兒子張浩一起趕到了醫院。

“醫生，我爸怎么樣？”張明焦急地問著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

“老人家年紀大了，這次摔得不輕，好在沒有骨折。不過...”醫生停頓了一下，“我建議最好有人能專門照料，畢竟獨自居住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

李紅在一邊小聲嘟囔：“我早就說過，老人家一個人住太危險了。”

張浩也點點頭：“是啊爸，要不讓爺爺搬過來和咱們一起住？”

張明看了看病床上包著紗布的老父親，心情復雜。從小到大，父親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個特別固執的人，有自己的原則和想法，很少聽別人的建議。

“你們都別瞎操心了。”老張睜開眼睛，聲音有些虛弱但依然堅定，“我好得很，回家休息幾天就行了。”

“爸，您這樣我們怎么放心？”張明勸道。

“放心什么？我又不是廢人。”老張瞪了兒子一眼，“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李紅忍不住說道：“爸，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怎么向鄰居們交代？”

“什么三長兩短，別說得這么難聽。”老張不耐煩地擺擺手，“我活了80年了，還用得著你們操心？”

病房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張明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邊是固執的父親，一邊是擔心的家人。

出院后，老張堅持要回自己家。張明無奈，只能每天下班后去看看。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張明發現父親的行為越來越奇怪。

張明推開父親家的門，發現老張正坐在書桌前，面前攤著一堆文件。聽到開門聲，老張趕緊把文件收起來。

“爸，您在看什么呢？”張明好奇地問。

“沒什么，一些老資料。”老張的回答很簡短，眼神有些躲閃。

張明走近一看，桌上散落著幾張銀行對賬單，還有一些看起來很正式的文件，但老張已經把大部分收進了抽屜里。

“爸，您最近身體還好吧？”

“好得很，你別總是擔心。”老張站起身，走向廚房，“晚飯吃了沒？我給你熱點剩菜。”

“不用了爸，我在家吃過了。”張明跟在后面，“您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

“能有什么事？”老張頭也不回地說，“你忙你的去吧，我這里用不著你操心。”

接下來的幾天，張明又發現了幾個奇怪的現象。老張開始頻繁地往銀行跑，有時候一天去兩次。每次張明問起，老張總是說取點零花錢或者存點錢。

更奇怪的是，張明有幾次深夜經過父親家，發現房間里還亮著燈，隱約聽到老張在打電話，但聲音很小，聽不清在說什么。

有一天晚上，張明實在忍不住了，敲了敲門。

“爸，這么晚了您還沒睡？”

老張打開門，臉色有些不自然：“沒事，看會兒電視。”

“我剛才聽到您在打電話？”

“哦，老朋友打來的，隨便聊幾句。”老張避開了張明的眼神，“你怎么這么晚過來？”

“路過看到您房間還亮著燈，擔心您身體不舒服。”

“我身體好得很，你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02

張明雖然心里疑惑，但也不好多問。可是第二天，他又在樓下碰到了鄰居王大媽。

“小張啊，你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王大媽神秘兮兮地說，“我好幾次看到他在樓下走來走去，一個人自言自語的。”

“自言自語？說什么？”

“聽不太清楚，不過表情挺嚴肅的，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張明心里的疑慮更重了。父親從來不是那種喜歡胡思亂想的人，從小到大，他印象中的父親總是很理性，很有條理。這種反常行為讓張明有些擔心。

一個周末的晚上，張明帶著全家去父親家吃飯。李紅特意買了老張愛吃的醬牛肉，張浩也難得放下手機，陪著爺爺說話。

飯桌上，氣氛一開始還不錯。老張雖然話不多，但精神狀態看起來還行。

“爺爺，您最近有沒有去醫院復查？”張浩關心地問。

“沒必要，我好得很。”老張夾了一筷子青菜。

李紅接話道：“爸，您一個人住我們總是不放心。要不考慮一下搬到我們家住？雖然地方小點，但至少有個照應。”

老張放下筷子，看了看兒媳婦：“我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習慣了。搬過去不方便。”

“可是萬一再摔倒怎么辦？”李紅堅持道，“而且您年紀這么大了，做飯洗衣服多累啊。”

“我又不是殘廢，這點事還能難倒我？”老張的語氣有些不悅。

張明趕緊打圓場：“爸，紅紅也是關心您。”

“我知道她關心我。”老張看了兒子一眼，“不過我有我的想法。”

這時候，李紅試探性地說道：“爸，說起來，浩浩現在找工作也挺困難的，房價又這么高，我們壓力也挺大的...”

張明立刻意識到妻子想說什么，趕緊用眼神制止她，可李紅已經開口了。

“您看是不是能幫幫我們？就算是借也行，我們會還的。”

老張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怎么辦？”

“就是...”李紅有些尷尬，“您平時也用不了多少錢，能不能先借我們一點，等浩浩工作了再還您。”

張浩也在一邊說道：“是啊爺爺，我找工作這么久了，要是能有輛車代步，或者能在市區買套小房子，找工作會容易很多。”

老張默默地吃著飯，半天沒說話。房間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

“我沒多少錢。”老張終于開口了，聲音很平淡。

“爸，您別這樣說。”張明有些無奈，“我們知道您有些積蓄...”

“積蓄是積蓄，但也不是想花就花的。”老張打斷了兒子的話，“再說，你們年輕人就應該靠自己奮斗，總指望老人家有什么意思？”

張浩有些不高興了：“爺爺，我不是不想奮斗，是現在找工作太難了。您那么多錢放在銀行里又不用，為什么不能幫幫我們？”

“我怎么知道你們說的困難是真困難還是想偷懶？”老張的話越來越重，“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什么都是自己打拼出來的，哪有這么多借口？”

“時代不一樣了！”張浩情緒激動起來，“您那個年代房價便宜，工作好找，現在什么都貴，我一個月工資還不夠付房租的！”

“那就更應該努力，而不是想著依靠別人！”老張也提高了聲音。

李紅見勢不妙，趕緊勸道：“爸，您別生氣，浩浩也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老張站起身，“從小到大我就是這么教育你們的，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可是我們是一家人啊！”張浩幾乎要哭了，“別人家的爺爺都會幫助孫子，為什么您就這么固執？”

“啪！”老張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杯子都跳了起來。

“我固執？我是為了你們好！錢來得太容易，人就不會珍惜，就不會努力！”

“您這是什么理論？”張浩也站了起來，“您有錢不幫家人，卻說是為了我們好？我看您就是舍不得！”

老張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胸口劇烈起伏著。張明看到情況不對，立刻過去扶住父親。

“爸，您別激動，快坐下！”

可是已經晚了，老張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

“快，快叫救護車！”張明大喊道。

03

醫院里，醫生從急救室出來，摘下口罩。

“病人怎么樣？”張明急忙問道。

“心臟病發作，好在送來得及時，暫時穩定了。不果老人家情緒波動太大，以后要特別注意。”醫生叮囑道，“盡量不要讓他受刺激。”

張明點點頭，心里滿是愧疚。李紅和張浩站在一邊，都不敢說話。

病房里，老張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爸，您感覺怎么樣？”張明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問。

“死不了。”老張淡淡地說，“倒是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爸，剛才是我們不對，您別放在心上。”張明真誠地道歉。

“是啊爺爺，我剛才說話太沖了，您別生氣。”張浩也低著頭認錯。

老張看了看他們，緩緩地說：“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你們說得對，我一個人住確實不方便。”老張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決定去養老院。”

“什么？”張明以為自己聽錯了，“爸，您說什么？”

“我說我要去養老院。”老張重復了一遍，語氣很平靜，“你們不是擔心我的安全嗎？養老院有專業護理，24小時有人照顧，比你們照顧得還好。”

李紅和張浩面面相覷，這個決定來得太突然了。

“爸，您是在生我們的氣嗎？”張明試探性地問，“我們可以換個話題，不談錢的事了。”

“我沒有生氣。”老張搖搖頭，“我是認真考慮過的。我年紀大了，確實需要有人照顧。與其讓你們為難，不如我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張明還想說什么，老張已經閉上了眼睛。

“你們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談這個事情。”

出了病房，一家三口都很沉默。在醫院走廊里，李紅小聲說道：“爸這是真的想去養老院，還是在賭氣？”

“我覺得像是賭氣。”張浩嘀咕道，“可能是我剛才說話太過分了。”

張明擺擺手：“別瞎猜了，明天看看爸是什么態度再說。”

可是第二天，老張的態度讓所有人意外。他不僅堅持要去養老院，而且已經打聽好了幾家條件不錯的養老院，甚至托醫生幫忙聯系了。

“爸，您真的決定了？”張明最后確認一遍。

“決定了。”老張點點頭，“而且越快越好。”

“那我們陪您去看看。”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你們忙你們的工作，我的事情我自己來。”

張明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看父親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一個星期后，老張確定了一家名叫“夕陽紅”的養老院。這家養老院位于市郊，環境不錯，收費適中，有專業的護理團隊。

搬家的那天，老張收拾行李的時候，表現得異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急切。

“爸，您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嗎？”張明看著父親熟練地整理著衣物。

“不用，東西不多。”老張指了指床上的一個旅行箱，“這些就夠了。”

張明注意到，父親把一些看起來重要的文件都放進了一個小盒子里，然后鎖進了抽屜。

“爸，這些文件...”

“一些老資料，沒什么用了。”老張打斷了兒子的話，走向書桌。

04

讓張明意外的是，老張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然后走到院子里，點燃了一些紙張。火焰跳躍著，把那些文件燒成了灰燼。

“爸，您燒的是什么？”

“一些舊賬單，留著也沒用。”老張看著火焰，眼神有些復雜，“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收拾完行李，老張從衣柜里拿出了一個小布包，里面裝著幾張銀行卡。

“明明，這些給你。”老張把布包遞給兒子，“我的錢都在這里面，密碼是你媽的生日。”

張明接過布包，感覺沉甸甸的：“爸，您把錢都給我了，您用什么？”

“養老院的費用我已經交了一年，生活費也留了一些。”老張淡淡地說，“剩下的你們看著辦吧。”

“爸...”張明想說什么，老張擺擺手。

“別多想，這些錢放在我這里也沒用，還不如給你們。”老張背過身去，繼續收拾東西，“不過我有個要求。”

“您說。”

“錢怎么花，你們自己決定。但是浩浩的工作還是要自己找，不能因為有了錢就不努力了。”

張明點點頭：“我明白，爸。”

當天下午，張明開車把父親送到了養老院。一路上，老張很安靜，偶爾看看窗外的風景，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到了養老院，工作人員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老張的房間在二樓，雖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溫馨，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一個小陽臺。

“張爺爺，您滿意嗎？”護工小李笑著問道。

“挺好的。”老張環顧了一下房間，點點頭。

張明幫忙把行李放好，心情很復雜。從小到大，父親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家里的頂梁柱，突然要住進養老院，讓他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爸，我明天再來看您。”

“不用天天來，你工作忙。”老張坐在床邊，“一個星期來一次就行了。”

“那怎么行？”

“聽我的。”老張的語氣很堅決，“我在這里會很好的，你們不用擔心。”

張明離開養老院的時候，一再回頭看，老張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朝他揮揮手。夕陽西下，父親的身影顯得有些蕭瑟。

回到家，張明第一件事就是去銀行查詢父親銀行卡里的錢。當ATM機顯示出余額的時候，他愣住了：480萬。

這個數字比他想象的要多，也讓他心情更加復雜。父親辛苦了一輩子，攢下這些錢不容易，現在全部交給了他們。

“怎么樣？有多少？”李紅湊過來問。

“480萬。”張明聲音有些低沉。

“這么多？”李紅瞪大了眼睛，“那我們的壓力就小多了，浩浩買房的首付有了，還能換輛好點的車...”

“你想什么呢？”張明打斷了妻子的話，“這是爸的錢，不是咱們的。”

“可是爸不是說了嗎，讓我們看著辦。”

“看著辦是一回事，但我們不能亂花。”張明收起銀行卡，“這錢要留著，萬一爸有什么急用呢？”

李紅撇撇嘴，沒再說什么，但眼神里明顯有些不滿。

老張在養老院的適應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第一個星期，張明按時去看他，發現父親精神狀態很好，甚至比在家時還要精神。

“爸，您在這里還習慣嗎？”張明關心地問。

“挺好的，這里的飯菜不錯，護工也很細心。”老張指了指餐廳的方向，“而且有很多老朋友可以聊天，比一個人在家強多了。”

確實，老張很快就和其他幾個老人熟悉起來。他們一起下棋、看電視、在花園里散步，生活規律而充實。

護工小李私下對張明說：“您父親真是個好老人，脾氣好，話也不多，其他老人都很喜歡他。”

“他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怎么會？張爺爺特別好相處，有時候還幫我們勸其他情緒不好的老人呢。”

張明聽了很欣慰。看來父親的決定是對的，在這里確實比一個人在家要好。

可是一個月后，事情發生了變化。

05

那是一個普通的星期二下午，本地電視臺正在播放一條新聞：市兒童福利院突發火災，十三名兒童受傷，其中五名傷勢嚴重，急需手術費用。

養老院的休息大廳里，幾個老人正在看新聞。屏幕上，那些受傷的孩子躺在醫院里，有的全身纏著繃帶，有的臉上燒傷嚴重，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些孩子太可憐了。”一位老太太擦著眼淚說。

“是啊，都是些沒有父母的孩子，現在又受了這么重的傷。”另一個老人嘆息道。

新聞里，記者采訪了福利院的院長。院長說，這次火災造成的損失很大，僅僅治療費用就需要幾百萬元，福利院根本承擔不起。雖然政府和社會各界都在積極捐款，但距離所需費用還有很大缺口。

老張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新聞，眼神很專注。

當天晚上，老張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他告訴護工小李自己要出去一趟。

“張爺爺，您要去哪里？用不用我陪您？”小李關心地問。

“去銀行辦點事，不用陪，我自己可以。”老張的態度很堅決。

老張打車來到了市區的銀行。柜臺前，年輕的銀行職員看著這位老人，有些意外。

“老先生，您要賺這么多錢？”職員確認道，“480萬，全部轉出？”

“對，全部。”老張點點頭，遞過一張紙條，“轉到這個賬戶。”

紙條上寫著本市兒童福利院的捐款賬戶。

“老先生，您確定嗎？這可是一筆巨款...”職員有些擔心，“您有沒有和家人商量過？”

“這是我的錢，我有權決定怎么用。”老張的聲音很平靜，“請你幫我辦理。”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老張打斷了職員的話，“這些孩子需要幫助，我有能力幫助他們，就這么簡單。”

職員看著老張堅決的眼神，只能按照他的要求辦理手續。

“老先生，需要留下您的聯系方式和姓名嗎？我們可以給您開具捐款證明。”

“不用了。”老張擺擺手，“我不需要什么證明，只要錢能幫到那些孩子就行了。”

辦完手續，老張看著轉賬成功的憑證，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這笑容很淡，但很真誠。

回到養老院，老張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包括護工小李。他依然像往常一樣，和其他老人聊天、下棋、看電視，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當天下午，張明接到了一個電話。

“張先生您好，我是工商銀行的客戶經理，我想確認一下，您的父親張國華先生今天在我們銀行辦理了一筆大額轉賬，480萬元全部轉出，請問您知道這件事嗎？”

張明愣住了：“什么？480萬？轉給誰了？”

“轉給了市兒童福利院的捐款賬戶。”客戶經理的聲音很專業，“因為金額比較大，我們需要確認一下老先生的意識是否清楚，這筆轉賬是否是他的真實意愿。”

張明感覺腦袋“轟”的一聲，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你...你再說一遍？”

“您的父親將賬戶里的480萬元全部捐給了兒童福利院。”

張明掛斷電話，整個人都呆住了。480萬，父親辛苦一輩子攢下的錢，就這樣全部捐出去了？

他立刻打電話給李紅：“紅紅，出大事了！”

“什么事？你這么慌張？”

“爸把錢全捐了！480萬，一分不剩，全捐給兒童福利院了！”

電話那頭傳來李紅的尖叫聲：“什么？你說什么？”

“我也不相信，但銀行剛剛確認了。”張明的聲音都在顫抖，“爸真的把所有錢都捐了。”

李紅的聲音立刻變得歇斯底里：“他瘋了嗎？那可是480萬啊！我們的車貸、房貸、浩好的工作...怎么辦？”

“我現在就去養老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06

張明開車趕到養老院的時候，老張正在花園里和其他老人下棋。看到兒子匆忙趕來，老張很平靜地抬起頭。

“明明，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一個星期來一次嗎？”

“爸...”張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您今天是不是去銀行了？”

“去了。”老張點點頭，繼續下棋，“有點事要辦。”

“您把錢...”

“捐了。”老張淡淡地說，“全部捐給兒童福利院了。”

張明聽到父親親口承認，徹底愣住了。

“爸，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老張放下棋子，看著兒子：“那些孩子需要幫助，我有能力幫助他們。”

“可是那是您一輩子的積蓄啊！”張明的聲音有些顫抖，“您有沒有想過我們？”

“想過。”老張的回答很簡短，“但我覺得這樣做是對的。”

“對的？”張明幾乎要喊出來了，“爸，您知道我們現在的壓力有多大嗎？房貸、車貸、浩浩的工作...我們指望著這筆錢呢！”

“指望？”老張重復了這個詞，眼神變得有些復雜，“所以你們一直在指望我的錢？”

“不是指望，是...是...”張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是覺得這些錢遲早是你們的，對吧？”老張站起身，“我死了，這些錢自然就是你們的了。”

“爸，您這話說的...”

“我說得沒錯。”老張打斷了兒子的話，“從你們和我談錢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明白了，在你們心里，我就是一個移動的存款機。”

“不是這樣的，爸！”

“那你告訴我，是什么樣的？”老張看著張明，“你們關心過我是否快樂嗎？關心過我是否孤獨嗎？還是只關心我什么時候能把錢給你們？”

張明被問得啞口無言。

“爸，我承認我們之前考慮得不周全，但您也不能因為一時生氣就把所有錢都捐了啊！”

“我沒有生氣。”老張搖搖頭，“我很清醒，也很認真。這些錢用在那些孩子身上，比放在銀行里等著你們繼承要有意義得多。”

張明看著父親平靜的表情，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父親嗎？

“爸，您真的不后悔？”

“一點也不后悔。”老張重新坐下，拿起棋子，“錢用在該用的地方了。”

張明站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來。最終，他轉身離開了養老院。

張明回到家的時候，李紅和張浩已經在客廳里等著他了。看到張明的表情，李紅就知道事情確認了。

“真的捐了？”李紅的聲音有些發抖。

張明點點頭，癱坐在沙發上：“480萬，一分不剩，全捐了。”

“我的天哪！”李紅直接哭了出來，“他怎么能這樣做？那可是我們的錢啊！”

“什么叫我們的錢？”張明有些不滿，“那是爸的錢，他有權決定怎么處理。”

“什么權利？”李紅擦著眼淚，“他都這么大年紀了，留著錢有什么用？不就是留給我們的嗎？現在好了，全便宜了外人！”

張浩也一臉絕望：“爸，這下我們怎么辦？我本來還想著用這筆錢買房買車，現在全泡湯了。”

“買房買車？”張明瞪了兒子一眼，“你就想著花錢，有沒有想過自己努力？”

“我怎么沒努力？我天天投簡歷，面試了多少家公司！”張浩激動地說，“可是現在競爭這么激烈，沒點資本怎么成功？”

“資本？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有什么資本？還不是一步一步奮斗出來的？”

“時代不一樣了！”張浩幾乎要哭了，“他們那個時代機會多，現在什么都靠關系靠錢。爺爺有錢不幫我們，反而去幫那些不相干的孩子，這公平嗎？”

07

李紅也在一邊煽風點火：“就是，自己的孫子不幫，去幫別人家的孩子，這叫什么邏輯？”

“夠了！”張明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爸辛苦了一輩子，他有權決定自己的錢怎么花！”

“那他為什么不和我們商量？”李紅不服氣，“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商量著來？”

“商量？”張明苦笑道，“你們什么時候把他當成家人了？在你們眼里，它就是一個錢袋子！”

“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李紅也火了，“我們對爸不好嗎？天天照顧他，擔心他，現在反倒成了我們的錯？”

“照顧？擔心？”張明反問道，“你們照顧的是爸這個人，還是爸的錢？”

房間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很久，李紅小聲說道：“不管怎么說，錢已經捐了，我們也改變不了什么。但是以后，我不會再去看他了。”

“紅紅...”

“別勸我。”李紅擦干眼淚，“他做得出這種事，就別怪我絕情。從今天開始，我們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張浩也點點頭：“我也不去了。這樣的爺爺，要來有什么用？”

張明看著妻子和兒子決絕的表情，心里很難受。但他也理解他們的憤怒，畢竟那480萬對這個家庭來說確實很重要。

“你們不去就不去吧，但我還是會去看他的。”張明最后說道。

“隨你便。”李紅冷冷地說，“反正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自從那天之后，李紅和張浩真的再也沒有去過養老院。張明雖然心里別扭，但還是每個星期去看一次父親。

每次去，老張都表現得很正常，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和其他老人的關系也很好。但張明能感覺到，父親和自己說話時，總是有些疏遠。

“爸，紅紅和浩浩最近工作比較忙，沒時間過來。”張明為妻子和兒子找借口。

“哦。”老張淡淡地應了一聲，“忙就忙吧，不用特意來。”

“爸，您在這里還好吧？需要什么東西嗎？”

“都挺好的，什么都不缺。”老張看著窗外，“你也別總來了，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

“那怎么行？您是我爸，我當然要來看您。”

“看不看都一樣。”老張的話讓張明很不舒服，“反正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你們也不用指望什么了。”

張明聽出了父親話里的諷刺意味，心里很不好受。

“爸，您別這樣說。我來看您，不是因為錢的事。”

“不是嗎？”老張轉過頭看著兒子，“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錢，你們還會這么關心我嗎？”

張明被問得啞口無言。說實話，如果父親沒有那480萬，他們一家對父親的態度會不會不一樣？這個問題他不敢深想。

接下來的幾次見面，父子倆都是這樣客氣而疏遠地交流著。張明想努力修復關系，但老張始終保持著一種淡漠的態度。

更讓張明感到不安的是，護工小李私下告訴他，老張最近經常一個人在房間里笑，有時候還自言自語。

“張爺爺最近有點奇怪。”小李悄悄對張明說，“有時候我路過他房間，聽到他在里面說'快了，快了'，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快了？快什么了？”張明很困惑。

“我也不知道，問他的時候，他就不說話了。”小李有些擔心，“您覺得張爺爺的精神狀態還好嗎？”

張明心里更加不安了。父親這種反常行為讓他想起了入住養老院之前的那些奇怪舉動。難道父親真的有什么心理問題？

08

可是每次張明詢問的時候，老張都表現得很正常，否認自己有任何問題。

“我好得很，你們別瞎操心。”老張總是這樣回答。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李紅和張浩堅持不去看老張，張明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家里的氣氛也變得很壓抑，誰都不愿意主動提起老張的事。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這種冷戰狀態一直持續著。

三個月后的一個晚上，張明剛剛下班回到家，就接到了養老院的電話。

“張先生，您父親要見您，而且說一定要全家人都來。”護工小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

“現在？這么晚了？”張明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是的，張爺爺說很重要，必須今天晚上見到你們。”

張明心里咯噔一下，難道父親身體出什么問題了？

“我馬上過去。”

“張先生，您父親特別強調，要全家人都來，一個都不能少。”

張明掛斷電話，心情很復雜。他看了看正在看電視的李紅和張浩，猶豫了一下。

“養老院來電話了，爸要見我們，說要全家人都去。”

李紅頭也不抬：“我不去。”

“我也不去。”張浩附和道。

“可是爸說很重要...”

“再重要也不去。”李紅堅決地說，“他做出那種事情，我就當沒有這個公公。”

張明很為難，但電話里護工說得很嚴重，他不敢不去。

“要不你們就陪我去一趟吧，萬一爸真有什么急事呢？”

“什么急事能急成這樣？”李紅不耐煩地說，“估計又是什么花招。”

“紅紅，不管怎么說，他都是長輩...”

“什么長輩？把我們當外人的長輩？”

張明軟磨硬泡了半個小時，最終李紅和張浩才勉強同意跟他一起去養老院。

到了養老院，已經快九點了。老張的房間里點著燈，他坐在床邊，精神狀態看起來前所未有地好。

“你們來了。”老張看到三個人進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爸，您這么晚叫我們來，是有什么急事嗎？”張明關心地問。

“坐吧。”老張指了指房間里的椅子，“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李紅和張浩不情不愿地坐下，臉上都寫著不耐煩。

“爸，您想說什么就說吧。”張明坐在父親身邊。

老張看了看三個人，眼神很清亮，完全不像之前時常糊涂的樣子。

“明明，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捐那480萬嗎？”

張明愣了一下：“您不是說要幫助那些孩子嗎？”

“那只是一個原因。”老張搖搖頭，“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原因？”

老張看著兒子，緩緩地說：“我想看看你們到底愛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我的錢。”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三個月，你們的表現給了我答案。”老張繼續說道，“紅紅和浩浩三個月沒來看過我，明明雖然來了，但每次都心不在焉。”

李紅和張浩都低下了頭，不敢看老張的眼睛。

“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老張站起身，走到窗邊，“明天，你們就會明白所有的事情了。”

“什么秘密？”張明困惑地問。

“明天你們就知道了。”老張轉過身，看著張明，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感，“明明，我希望明天之后，你能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

“爸，您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時候到了你們自然就懂了。”老張重新坐下，“今天你們來了就好，我很高興。”

09

接下來的時間，老張和他們聊了一些家常，但李紅和張浩始終興致不高。十點鐘的時候，張明提出要回家，老張也沒有挽留。

“明天記得接電話。”老張送他們到門口時，特意對張明說了這句話。

“什么電話？”

“你接了就知道了。”老張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你可能會笑的。”

“笑？”張明更加困惑了，“爸，您到底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