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出了個特別爭氣的兒子。
孩子苦熬多年書本,終于一飛沖天,考上了人人羨慕的清華大學,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家里頓時喜氣洋洋!
父母高興壞了,街坊鄰居也都夸個不停,都覺得這孩子將來肯定有出息,好日子眼看著就要來了。
可誰也想不到,這份天大的喜事才剛過了一天,李明卻在家里悄悄地走了,只留下了一封遺書。
01
李明是一個安靜的男孩。
他的安靜,不是那種故作深沉的沉默,而是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內斂。
話語總是很節省,眼神也常常是垂著的,仿佛在打量著腳下的方寸之地。
他的家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城里,小城的生活節奏緩慢而規律。
父母都是普通的職工,勤懇本分,最大的愿望便是兒子能有出息。
父親李建軍,在一家國營工廠當技術員,廠里的效益不好不壞,他的工作也談不上多有激情,但勝在穩定。
他不善言辭,尤其是面對兒子時,常常是欲言又止,最后只化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或者一句“好好學習”。
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總是藏著對兒子未來的期許,沉甸甸的,像小城上空偶爾飄過的云。
母親王芳,是一名小學語文教師,教了一輩子的書,嗓門因為常年講課而略微有些沙啞。
她的性子比丈夫略微急躁些,也更外向一些,對李明的學習抓得很緊,近乎嚴苛。
從李明上小學起,王芳就為他制定了詳細的學習計劃,墻上貼滿了各種獎狀和成績單。
李家三口人的生活,像小城里大多數有學生的家庭一樣,單調而目標明確,一切都圍繞著孩子的學業旋轉。
尤其是李明升入高三之后,家里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了一些,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
客廳那臺有些年頭的電視機,屏幕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幾乎不再打開。
以前晚飯后,一家人偶爾還會看看新聞或者電視劇,現在則完全被寂靜所取代。
客廳的沙發上,原本應該放著靠墊和零食的地方,總是堆著李明的復習資料,一摞摞像小山一樣。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黃岡密卷》、《天利三十八套》,這些名字成了家中最常被提及的詞匯。
晚飯后的時間,通常是家里最安靜也最壓抑的時候。
李建軍會默默地看報紙,報紙翻動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或者他會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任憑煙霧繚繞,目光時不時飄向兒子那扇緊閉的房門。
門縫里透出的燈光,是他唯一的慰藉。
王芳則會在廚房和客廳之間來回走動,腳步放得很輕,生怕打擾到兒子。
她會切好一盤水果,蘋果、香蕉或是當季的橙子,用牙簽細心地插好,定時送到李明的書桌旁。
伴隨著的,總是那幾句重復了無數遍的輕聲叮囑。
“明啊,累了就歇會兒,眼睛也要注意休息,別太晚了,身體是本錢。”
“多喝點水,媽給你泡了菊花茶,清火的。”
李明通常只是從書本和試卷中抬起頭,低低地應一聲“嗯”,或者干脆只是點點頭,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書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跡。
他的專注,讓王芳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李明的房間不大,一張靠窗的書桌,一張單人床,一個頂到天花板的書柜,幾乎占據了所有空間,塞得滿滿當當。
書柜里全是各種教輔書和文學名著,但后者顯然很久沒有被翻動過了。
窗簾總是拉著一半,透進來的光線也顯得有些沉悶,像是被過濾掉了一切鮮活的色彩。
墻上貼著一張巨大的高考倒計時日歷,紅色的數字觸目驚心,每一天,王芳都會親手撕下一頁,那個動作帶著一種儀式般的凝重。
日歷上的數字一天天減少,像一把無形的錘子,一下一下,不偏不倚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李明沒有什么特別的愛好,至少在父母看來是這樣。
他不愛運動,學校的籃球賽、足球賽,他從不參加,體育課也總是勉強及格。
他也不怎么和同學出去玩,別的孩子在周末會結伴去看電影、逛街,而李明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里看書,做題。
偶爾有同學打電話來約他,他也會用“作業沒做完”或者“要復習”來推辭。
久而久之,找他的人也少了。
他的世界,仿佛只有書本和試卷那么大。
偶爾,王芳會在夜深人靜時,對著李建軍悄聲擔憂地問:“你說,明明這樣一句話不說,一天到晚埋在書堆里,會不會太悶了?別把孩子給讀傻了。”
李建軍會把已經有些老花的眼鏡摘下來,揉揉眉心,沉默片刻,然后說:“男孩子嘛,心思重一些也正常,再說,現在是關鍵時期,學習要緊,等考上大學就好了,到時候想怎么玩怎么玩。”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似乎考上大學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王芳嘆口氣,不再多言,只是夜里給李明蓋被子時,會多停留一會兒,看著兒子在睡夢中依舊微蹙的眉頭。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擬考試,李明的成績依舊名列前茅,穩穩地排在全年級前三。
消息傳來的那天,李建軍特地從廠里的小食堂多打了兩個葷菜。
班主任在隨后召開的家長會上,特意點名表揚了李明,說他是學校最有希望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之一,是所有同學學習的榜樣。
李建軍和王芳坐在臺下,聽著老師的贊揚,周圍家長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腰板似乎都挺直了不少。
家長會結束后回家的路上,月光清冷,路燈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王芳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喜悅,聲音都比平時輕快了許多:“等高考結束了,我們一定帶明明出去好好玩玩,去北京,去上海,去看看那些大城市。”
李建軍也難得地附和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憧憬:“是啊,是該好好放松一下了,孩子這幾年太辛苦了。”
李明默默地走在他們身后,低著頭,雙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路燈的光只能照亮他頭頂的發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只是他的腳步,似乎比平時更沉了一些。
家里的氣氛因為這次模考的成績,和老師的肯定,似乎輕松了那么一點點,像緊繃的弦略微松弛了一下。
但這種輕松轉瞬即逝,很快又被臨近高考的巨大壓力所覆蓋,那壓力如同實質的烏云,籠罩在小小的家上空。
王芳給李明燉湯的次數更頻繁了,從以前的一周兩次,變成了一天一次。
鯽魚湯、排骨湯、烏雞湯,變著花樣地做,生怕兒子營養跟不上。
廚房的灶臺上,總是咕嚕咕嚕地燉著什么,滿屋子都彌漫著食物和藥材混合的味道。
李建軍也默默地做出了改變,他戒了抽了幾十年的煙,他說怕煙味影響兒子的思考和休息。
偶爾煙癮犯了,也只是嚼一塊口香糖,或者到樓下院子里猛吸幾口新鮮空氣。
李明依舊是那樣,每天清晨踏著晨曦出門,深夜伴著星光回家,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沉默寡言,幾乎聽不到他主動說什么。
只是他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臉頰,似乎更加凹陷了下去,眼下的青黑也日益明顯。
還有他那總是習慣性緊鎖的眉頭,似乎比以前鎖得更緊了一些,仿佛藏著化不開的心事。
02
六月的熱風終于吹進了小城。
高考如期而至。
王芳特意請了假,每天早上算好時間,準備好營養均衡的早餐。
李建軍也調整了工作,堅持要親自開車送李明去考場。
車里總是很安靜。
王芳會忍不住說幾句鼓勵的話:“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好。”
李建軍則通過后視鏡看看兒子,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
李明只是看著窗外,城市的景象飛速倒退。
考場外,人山人海。
家長們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期盼。
李明背著書包,平靜地走進考場,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王芳和李建軍在考場外默默地等待,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每一科考完,李明走出來,王芳都會迎上去,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樣?”
李明總是淡淡地說:“還行。”
然后一家人又陷入沉默,直到下一科開考。
高考的最后一天,最后一科結束的鈴聲響起。
壓抑了幾天的情緒,在這一刻似乎有了一個小小的宣泄口。
考生們從考場里涌出來,臉上表情各異,有興奮的,有沮喪的,也有茫然的。
李明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
王芳和李建軍在人群中找到了他。
“結束了,終于結束了。”王芳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建軍拍了拍李明的肩膀,想說什么,最終只是說:“回家吧。”
這個動作,是那幾天里父子間少有的接近。
高考后的日子,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
等待放榜的日子,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李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時間更長了。
王芳想讓他出去散散心,約同學玩玩。
李明只是說:“等成績出來再說吧。”
他開始整理房間里的書和試卷,一摞一摞地堆在角落。
有時,他會坐在書桌前發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王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和李建軍商量,要不要帶李明去看看心理醫生。
李建軍皺著眉頭說:“別瞎想,孩子只是累了,等成績出來就好了。”
小城里關于高考分數線的各種猜測和傳言,通過鄰居和同事,斷斷續續傳到王芳和李建軍的耳朵里。
每一次,都會引起家里一陣小小的波瀾。
王芳變得有些神經質,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緊張半天。
李建軍則顯得更加沉默,抽煙的次數又多了起來,只是會躲到樓道里。
只有李明,對這一切似乎都漠不關心。
他依舊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像一只沉默的蝸牛,縮在自己的殼里。
03
查分的那天,李家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王芳的手心一直在冒汗,幾次想去點鼠標,都縮了回來。
最后還是李建軍深吸一口氣,輸入了李明的準考證號和密碼。
網頁跳轉,鮮紅的分數出現在屏幕上。
一個遠超預期的分數。
王芳捂住了嘴,眼淚差點掉下來。
李建軍也激動得搓著手,反復確認著那個數字。
“太好了,太好了!”王芳喜極而泣。
李明站在他們身后,看著屏幕上的分數,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他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哦。”
王芳和李建軍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并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異常。
接下來的幾天,李家成了親戚朋友祝賀的焦點。
電話一個接一個,道喜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屋子。
王芳和李建軍忙著接待客人,臉上洋溢著驕傲和自豪。
“我們家明明,從小就懂事,學習不用我們操心。”王芳逢人便說。
李建軍則在一旁微笑著點頭,接受著大家的恭維。
李明偶爾會從房間里出來一下,對著客人禮貌地笑笑,然后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空間。
填報志愿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清華大學。
這是李明從小的目標,也是父母對他最大的期望。
當李明在志愿表上鄭重地寫下“清華大學”四個字時,王芳和李建軍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最完美的方向發展。
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日子,雖然依舊有些煎熬,但因為有了高分的保障,全家人的心態都放松了不少。
王芳開始計劃著去北京的行程,要給李明買新的行李箱,新的衣服。
李建軍也開始研究清華大學周邊的地圖,想著以后去看兒子方便不方便。
他們討論著李明未來的專業,討論著他畢業后的工作,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光明燦爛的前程。
李明偶爾會參與他們的討論,但說的話很少。
更多的時候,他只是靜靜地聽著。
郵遞員按響門鈴的那一刻,王芳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是一封來自清華大學的特快專遞。
大紅色的錄取通知書,像一團火焰,點燃了整個家庭的激情。
“錄取了!錄取了!明,你被清華錄取了!”王芳舉著通知書,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形。
李建軍也湊過來看,眼眶有些濕潤。
他用力地拍了拍李明的肩膀,說:“好小子,沒給爸媽丟臉。”
李明接過那份沉甸甸的通知書,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和“清華大學”幾個燙金的大字。
他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揚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我先回房間了。”他說。
王芳和李建軍正忙著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報喜,沒有多想。
那天晚上,李家張羅了一場小小的慶祝宴,請了幾個最親近的親戚。
飯桌上,觥籌交錯,笑語喧嘩。
李明作為主角,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只是低頭默默地吃著飯,偶爾在別人的敬酒下,勉強地舉一下杯。
大人們都在暢想著他的未來,沒有人注意到他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過的復雜情緒。
04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二天,李明起得很早。
至少王芳是這么認為的。
她像往常一樣準備早餐,想著兒子今天應該可以徹底放松一下了。
餐桌上擺好了牛奶、雞蛋和面包。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李明的房門卻始終沒有打開。
王芳覺得有些奇怪。
平時李明雖然也起得不算早,但絕不會這么晚。
她走到李明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
“明明,起床吃早飯了。”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王芳又敲了幾下,聲音提高了一些。
“明明?你醒了嗎?”
房間里依舊一片死寂。
一種不安的感覺涌上王芳的心頭。
她試著轉動門把手,發現門從里面反鎖了。
“明明!明明!你開門啊!”王芳開始慌了,用力地拍打著房門。
李建軍也被驚醒了,匆匆從臥室里出來。
“怎么了?”他問。
“明明他……他不開門,門反鎖了。”王芳的聲音帶著哭腔。
李建軍的臉色也變了,他使勁撞了幾下門,紋絲不動。
“找鑰匙!備用鑰匙!”李建軍急促地說。
王芳慌忙地在抽屜里翻找,手抖得不成樣子。
終于找到了備用鑰匙,李建軍顫抖著將鑰匙插進鎖孔。
門開了。
房間里的景象,讓夫妻倆瞬間如墜冰窟。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光線昏暗。
李明穿著整齊的衣服,靜靜地吊在房間中央的橫梁上,腳下的小凳子翻倒在一旁。
他的身體隨著微弱的空氣流動,輕輕地晃動著。
王芳尖叫一聲,腿一軟,癱倒在地。
李建軍目眥欲裂,沖過去想要把兒子抱下來,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他們吞噬。
很快,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警察在勘察現場時,在李明的書桌上發現了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寫收信人,只是整齊地放著。
一名警察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然后遞給了幾乎已經虛脫的李建軍和王芳。
“這應該是……孩子留下的。”警察的聲音很低沉。
李建軍顫抖著手接過那封薄薄的信紙,王芳也掙扎著湊了過來。
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到信紙上那熟悉的字跡時,當他們開始閱讀那簡短卻字字誅心的內容時——
李建軍和王芳再也支撐不住,瞬間崩潰了。
壓抑在心底的悲痛和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