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你就是我哥的那個戰友？"

女孩冷眼打量著我，"我告訴你，別以為幫了我哥什么忙就想在我家占便宜。"

"我只是路過看看叔叔阿姨..."

"少來這套！"她直接打斷我，"我見過太多你們這種人了。"

暴雨如注，我被困在這個陌生的家里。

剛才還在痛哭的女孩，此刻眼中燃燒著敵意。

我怎么也想不到，三天后她會做出那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決定。

01

八月的川西平原，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開著那輛二手桑塔納，沿著坑坑洼洼的鄉道緩緩前行。

副駕駛座上，李明的遺物靜靜躺著：一塊停了的手表，幾張泛黃的照片，還有那封他生前寫給家人的信。

李明走了三個月了。

那天晚上，我們在邊防哨所值夜班。他突然捂著胸口倒下，臨終前拼盡全力握住我的手："張濤...我家在四川...照顧好我爸媽...還有我妹妹..."

我答應了。但我沒想到，這個承諾會把我帶到如此復雜的境地。

李明比我小兩歲，入伍時才十八。

那時候他瘦得像根竹竿，訓練時總是跟不上隊伍。

我經常幫他洗衣服，分給他一半的罐頭。

漸漸地，這個四川小伙成了我最好的兄弟。

他經常跟我提起家里。

父親是個老實的農民，母親體弱多病，還有個小他五歲的妹妹在讀高中。

家里供他參軍已經很不容易，妹妹的學費更是東拼西湊。

李明每個月都把津貼寄回去，自己舍不得買雙新鞋。

"等我退伍了，一定要好好報答爸媽，供妹妹上大學。"他總是這樣說。

可是他等不到了。

部隊給了撫恤金，我又拿出自己的積蓄，湊了十萬塊錢。

這些錢對李明家來說是救命錢，對我來說，是對兄弟最后的承諾。

車窗外開始飄雨絲。我看了看地圖，再有半小時就到李家村了。

心里既緊張又沉重，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李明的父母，更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

雨越下越大。到了村口，我停下車問路。

一個老鄉指著前方說："李家就在那個山坡上，紅磚房，很好認。"

山路泥濘不堪，我的車開得很慢。

遠遠看到一棟紅磚房時，心跳開始加速。

這就是李明的家，他無數次在我面前描述過的地方。

我把車停在院子里，拿起李明的遺物和那個裝著十萬塊錢的帆布包。

雨已經下得很急了，我快步跑向屋檐下。

"有人在家嗎？"我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他瘦削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眼神有些疑惑。

"您是李明的父親吧？我是他的戰友張濤。"

李叔叔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涌出淚水："你是小濤？明明經常提起你...快進來，快進來！"

屋里很簡陋，但收拾得很干凈。

李阿姨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我手里的遺物，瞬間明白了什么，身子一軟差點摔倒。

"明明他...他是不是..."她的聲音顫抖著。

我點了點頭，強忍著眼淚："李明他...因公殉職了。"

李阿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癱坐在地上。

李叔叔也顫抖著雙手，淚流滿面。

這時，從里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女孩沖了出來，大約二十出頭，長得很清秀，但此刻滿臉驚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看著哭泣的父母，又看了看我，"你是誰？"

"雪兒，這是你哥的戰友。"李叔叔哽咽著說，"你哥他...走了。"

女孩愣了幾秒鐘，然后突然撲向我："不可能！你說謊！我哥上個月還給我打電話，說要回來看我考大學！"

她用拳頭拼命捶打我的胸口，眼淚如決堤的洪水。

我任由她發泄，心中更加沉重。

"他真的走了。"我輕聲說，"但他留下了一些話，想讓我轉達給你們。"

我拿出李明臨終前錄的那段音頻。

他虛弱的聲音在簡陋的客廳里響起：

"爸，媽，雪兒，如果你們聽到這段話，說明我已經不在了。對不起，我不能再照顧你們了。張濤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會幫助你們的。

雪兒，一定要好好讀書，考上大學，這是哥哥最大的心愿..."

音頻播完，整個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雨聲在窗外不停地敲擊著瓦片。

02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下來。我本來打算當天返回，但這種天氣開山路太危險了。

"小濤，你今晚就別走了。"李叔叔擦著眼淚說，"這雨下得太大，不安全。"

我看了看窗外的暴雨，確實不適合開車。"那就麻煩叔叔阿姨了。"

李雪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瞪著我，眼中滿是懷疑和敵意。

她把我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你真的是我哥的戰友？"

"當然是。"我拿出我們的合影給她看。

她仔細看了半天，依然不信任："那你怎么證明我哥真的死了？萬一你們是騙子呢？"

我理解她的懷疑。畢竟我是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她家，帶來噩耗，還有這么多錢。換做任何人都會懷疑。

"這是部隊的證明文件。"我拿出所有的正式文件，"還有撫恤金。"

李雪接過文件，一字一句地讀著。讀到最后，她的手開始顫抖。

文件上的印章和簽字都是真的，這意味著她的哥哥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不...這不可能..."她搖著頭，眼淚又涌了出來。

李阿姨過來摟住女兒："雪兒，別這樣。小濤是好人，他是來幫助我們的。"

但李雪突然推開母親，指著我說："你們怎么知道他是好人？萬一他是借著我哥的死來騙我們呢？這世上有這么好心的人？"

她的話讓我很受傷，但我能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會讓人變得多疑和暴躁。

"雪兒，你怎么能這樣說話？"李叔叔有些生氣，"小濤大老遠來看我們，還帶來了錢..."

"就是因為有錢才更可疑！"李雪打斷父親，"十萬塊錢不是小數目，憑什么給我們？他圖什么？"

她的質疑讓我無言以對。

說不圖什么是假的，我圖的是對兄弟的承諾能夠兌現，圖的是內心的安寧。

但這些話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

"我只是想完成李明的遺愿。"我平靜地說。

"遺愿？"李雪冷笑，"我哥的遺愿就是讓你來我家過夜？"

"雪兒！"李阿姨厲聲制止，"你太過分了！"

但李雪已經完全不聽勸了，她站起身，雙手叉腰看著我："我告訴你，別以為幫了我哥什么忙就想在我家占便宜。我見過太多你們這種人了！"

"什么叫我們這種人？"我也有些生氣了。

"就是那種打著各種旗號來占便宜的人！"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你以為我們家是好欺負的？"

李叔叔想要說什么，但李雪根本不給他機會："爸，媽，你們太單純了！這年頭，誰會平白無故給別人十萬塊錢？除非他想得到更多！"

她轉身面對我，眼中燃燒著怒火："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告訴你，我們家不是你能打主意的地方！"

屋子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李叔叔和李阿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們既感激我的幫助，又不知道如何勸解女兒。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李雪，我理解你的懷疑。失去哥哥讓你很痛苦，你的情緒我都能理解。但我真的沒有惡意。"

"誰知道呢？"她嘲諷地笑了笑，"嘴上說得好聽，誰知道心里想什么？"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雷聲隆隆。我意識到今晚注定不會平靜。

李阿姨試圖緩和氣氛："雪兒，你去給小濤倒杯水。人家大老遠來的，你這樣不禮貌。"

"我為什么要給他倒水？"李雪瞪著眼睛，"他又不是我們家的客人！"

"你這孩子怎么這樣？"李叔叔也有些生氣了，"不管怎么說，小濤都是你哥的戰友，是客人！"

"客人？"李雪冷笑，"客人會帶著一大包錢來？客人會在這種天氣'恰好'被困在我們家過夜？"

她的話讓我徹底明白了，在她眼中，我就是一個居心不良的陌生人。

03

晚飯的時候，氣氛依然緊張。

李阿姨做了幾個簡單的菜，李叔叔拿出家里僅有的一瓶白酒，想要招待我。

"小濤，你別見怪。雪兒從小就這樣，脾氣直。"李叔叔為女兒道歉。

"我理解。"我夾了一口菜，"換做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懷疑。"

李雪坐在對面，一直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

她幾乎沒怎么吃飯，好像我是什么危險人物一樣。

"你在部隊做什么工作？"她突然問道。

"通信兵。"我如實回答。

"工資多少？"

"雪兒！"李阿姨瞪了女兒一眼，"怎么能這樣問人家？"

"我為什么不能問？"李雪理直氣壯，"他拿出十萬塊錢，我總得知道他哪來這么多錢吧？"

我放下筷子，看著她："我的工資確實不高，這十萬塊錢是我這些年的積蓄，加上部隊給的撫恤金。"

"你的積蓄？"李雪明顯不信，"一個通信兵能攢十萬塊錢？"

"我在部隊五年了，平時花錢很少。"我耐心解釋。

"那你為什么要把錢給我們？"她步步緊逼，"你們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說朋友吧，感覺太輕了；說兄弟吧，她又不會理解。

"我們是戰友，也是朋友。"我最終這樣說。

"朋友就要給十萬塊錢？"李雪冷笑，"那你朋友可真多，是不是每個死去的戰友家里你都要送錢？"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了我。

我努力控制情緒，不想在李明的父母面前發火。

"雪兒，你說話太過分了！"李叔叔終于忍不住了，"小濤是好心人，你這樣說話會傷人的！"

"我過分？"李雪站起身，聲音更高了，"我只是想保護這個家！你們看不出來嗎？這種事情太奇怪了！"

她指著我，眼中滿是怒火："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我們家，說我哥死了，然后拿出十萬塊錢。這不奇怪嗎？"

"可是他有證明文件..."李阿姨弱弱地說。

"文件可以偽造！"李雪打斷母親，"現在的騙子什么手段沒有？"

我終于忍不住了，也站起身來："李雪，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不能這樣懷疑所有人！"

"我為什么不能懷疑？"她毫不退縮，"這是我的家，我有權利懷疑任何可疑的人！"

"我哪里可疑了？"

"哪里都可疑！"她列舉著，"第一，你說我哥死了，但除了一些文件，你沒有其他證據。第二，你拿出十萬塊錢，這超出了普通戰友的關系。第三，你'恰好'在暴雨天被困在我們家過夜。"

她的邏輯讓我無法反駁，因為站在她的角度，這些確實很可疑。

"還有第四。"她繼續說，"你一直在觀察我們家，好像在計算什么。"

"我沒有！"我激動地否認。

"你有！"她指著我的眼睛，"你的眼神我見過，那些想打我主意的男人都是這種眼神！"

這話讓我徹底憤怒了："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客廳里一片死寂，只有外面的雨聲和雷聲。

李叔叔和李阿姨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們，他們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我深呼吸幾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李雪，我理解你的懷疑。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明天雨停了我就走。但這些錢是李明要我給你們的，我希望你們能收下。"

"我們不要你的錢！"李雪斬釘截鐵地說，"我不知道你的錢是怎么來的，但我們家不要！"

"雪兒..."李阿姨想要勸說。

"媽，你別說了！"李雪打斷母親，"我知道家里困難，但我們有手有腳，不需要別人的施舍！"

她的話讓我既憤怒又無奈。

我是來幫助他們的，但她卻把我當成了敵人。

"這不是施舍，這是李明的遺愿。"我最后嘗試解釋。

"我哥的遺愿？"李雪嘲諷地笑了，"我哥什么時候說過要給陌生人十萬塊錢？"

我拿出手機，播放李明生前的另一段錄音。

這是他在醫院時錄的，聲音很虛弱：

"張濤，如果我出什么事，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家人。我知道這很為難你，但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家里太窮了，我妹妹還要上大學...拜托了，兄弟..."

錄音播完，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

李雪的臉色有些變化，但她依然固執地搖頭："這可能是你們提前錄好的，故意來騙我們的。"

我徹底絕望了。無論我說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會相信。

04

夜深了，雨依然沒有停的意思。

李叔叔給我收拾了里屋的一張床，李阿姨找出干凈的被子。

他們對我的態度很好，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內心的矛盾。

"小濤，你別見怪。"李叔叔小聲對我說，"雪兒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倔了。"

"我明白。"我點點頭，"她是在保護這個家。"

洗漱的時候，我注意到李雪一直在監視我。

她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好像我隨時會做出什么不軌的行為。

"你在看什么？"我忍不住問道。

"看你有沒有偷東西。"她毫不掩飾地說。

我苦笑著搖頭："我偷你們家什么？"

"誰知道呢？也許你在找什么值錢的東西。"

"你們家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我環顧四周，這個家確實很簡陋，最值錢的可能就是那臺老式電視機了。

李雪被我問得一愣，隨即更加憤怒："你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家窮？"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她的聲音又高了起來，"你覺得我們家窮，好欺負，所以才來這里打主意！"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了。無論我說什么，她都能解讀出惡意來。

"算了，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轉身準備回房間。

"站住！"李雪叫住我，"把你的包打開，讓我檢查一下。"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把你的包打開！"她重復了一遍，"我要檢查你有沒有偷我們家的東西，或者帶什么危險品！"

這簡直是侮辱！我憤怒地看著她："你憑什么檢查我的東西？"

"這是我的家，我有權利保護家人的安全！"她理直氣壯地說。

"雪兒，你太過分了！"李叔叔從里屋走出來，"怎么能這樣對客人？"

"爸，你就是太老實了！"李雪不依不饒，"萬一他包里有什么危險品怎么辦？萬一他是來踩點的小偷怎么辦？"

她的想象力讓我瞠目結舌。

在她眼中，我已經從騙子變成了小偷，還可能是危險分子。

"好，你要檢查是吧？"我被激怒了，"來檢查！"

我把帆布包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拉開拉鏈："來，隨便檢查！"

李雪真的走過來，開始翻看我的東西。

她翻出我的換洗衣服，洗漱用品，還有一些文件和照片。

突然，她拿起一張照片，臉色大變："這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那是李明和一個女孩的合影。

女孩很年輕，笑得很甜美。

"這是李明和他女朋友的照片。"我解釋道。

"女朋友？"李雪的聲音顫抖起來，"我哥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

我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什么。"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李雪的眼淚涌了出來，"我哥從來沒跟我說過有女朋友！"

她緊緊握著照片，身體在顫抖："他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瞞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李明確實有個女朋友，但他們分手了。李明不想讓家人擔心，所以從來沒有提起過。

"他們已經分手了。"我小聲說。

"分手了？"李雪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為什么分手？"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實話："那個女孩覺得他家里太窮了，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李雪聽到這話，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跌坐在椅子上，緊緊抱著那張照片。

"我哥...我哥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么多...連女朋友都因為我們家窮而離開他..."她哭得撕心裂肺。

李叔叔和李阿姨也哭了。

他們突然意識到，兒子在外面承受著他們想象不到的痛苦。

"都是我們害了他！"李阿姨哭著說，"如果不是家里窮，他的女朋友就不會離開他！"

"都是我的錯！"李雪更加自責，"如果不是要供我上學，家里就不會這么困難！"

看著這一家人的痛苦，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我拿出李明的另一張照片，那是他穿軍裝的單人照，背后寫著："給最親愛的家人們。"

"李明從來不后悔為這個家付出。"我輕聲說，"他最常說的話就是，家人是他最大的動力。"

李雪接過照片，看著哥哥英俊的臉龐，哭得更厲害了。

"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她哽咽著說，"你真的是我哥的好兄弟..."

但我能感覺到，她的懷疑并沒有完全消除。

在她心中，我依然是個可疑的陌生人。

05

第二天一早，雨終于停了。

我被一陣輕微的聲音驚醒，睜眼一看，李雪正在我的房間里翻找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坐起身問道。

李雪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

我定睛一看，那是李明的一塊手表。

"你在偷我哥的遺物？"她的聲音又變得尖銳起來。

"什么？"我完全懵了，"我偷什么了？"

"這塊手表！"她撿起手表，憤怒地看著我，"這是我哥的手表，為什么在你的包里？"

我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昨晚她翻我的包時，一定看到了這塊手表，然后就認定我偷了李明的遺物。

"這是李明托我轉交給你們的。"我解釋道。

"說謊！"李雪不信，"我哥的手表怎么會在你手上？你肯定是偷的！"

她的喊聲驚動了李叔叔和李阿姨，他們急忙跑過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叔叔問道。

"爸，他偷了我哥的遺物！"李雪舉著手表說，"這是我哥的手表，他偷走了！"

李叔叔看了看手表，確實是李明的。

那是李明十八歲生日時，全家人湊錢買給他的禮物。

"小濤，這是怎么回事？"李叔叔的語氣有些變化。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這是李明的遺物，他托我交給你們的。"

"你還在說謊！"李雪情緒激動，"我哥怎么可能把手表給你？這是我們全家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最珍惜了！"

她說得沒錯。李明確實很珍惜這塊手表，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不愿意賣掉。

"他臨終前把手表摘下來給我，讓我轉交給家人。"我如實說道。

"不可能！"李雪堅決不信，"我哥絕對不會把手表給別人！"

她轉身對父母說："爸，媽，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他就是個騙子！他偷了我哥的遺物，然后編造謊言來騙我們！"

李叔叔和李阿姨的臉色也變了。

他們開始重新審視我，眼中出現了懷疑。

"我真的沒有偷。"我盡力解釋，"李明臨終前確實把手表給了我，還有這個..."

我拿出李明的一封信，那是他寫給家人的最后一封信。

但李雪一把搶過去，撕成了碎片。

"夠了！別再編造了！"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會讓你繼續欺騙我的父母！"

她轉身對父母說："爸，媽，我們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這個小偷！"

"雪兒..."李阿姨猶豫著。

"報警就報警！"我也被激怒了，"我相信警察會還我清白！"

但李叔叔擺了擺手："算了，小濤。你還是走吧。"

他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我心上。

連李明的父親都開始懷疑我了。

"叔叔，您也不相信我？"我不敢置信地問道。

李叔叔避開我的目光："我...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我徹底絕望了。我帶著對兄弟的承諾而來，卻被當成了小偷和騙子。

"好，我走。"我開始收拾東西，"但這些錢我還是留下，這是李明的意思。"

"我們不要你的臟錢！"李雪把那個裝錢的包扔到我面前，"拿著你的錢滾出我們家！"

我看著散落一地的錢，心如刀絞。

這是我和李明用生命換來的錢，卻被她說成是臟錢。

"這是撫恤金，是李明用生命換來的。"我最后努力解釋了一句。

"誰知道這錢是從哪來的？"李雪冷笑，"也許是你偷來的，也許是你騙來的。反正我們不要！"

我彎腰把錢一張一張撿起來，裝回包里。

李叔叔和李阿姨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么。

收拾好東西，我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家，看了一眼李明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對不起，李明。"我在心里默默說道，"我沒能完成你的托付。"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李雪突然叫住了我："等等！"

我轉過身，以為她要道歉或者挽留我。但她的話讓我徹底寒心：

"把我哥的照片還給我！"

她指的是我包里的那些李明的照片。

在她眼中，那些也是被我偷走的。

我沒有說話，從包里拿出所有李明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包括他和戰友們的合影，包括他穿軍裝的單人照，還有那張讓她痛苦的和女朋友的合影。

"還有錄音！"她繼續要求，"刪掉我哥的錄音！"

我照做了，當著她的面刪掉了李明臨終前錄制的所有音頻。

做完這些，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家，轉身走向門外。

雨后的空氣很清新，但我的心情卻無比沉重。我開著車慢慢駛出村子，透過后視鏡，看到李雪站在門口，依然警惕地看著我離開的方向。

直到我的車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才轉身回到屋里。

我以為這就結束了，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和這個家有任何關系了。

但我錯了。

第二天清晨，我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回部隊，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里傳來李雪顫抖的聲音："張濤...你...你能回來一趟嗎？"

一個小時后，我又出現在李家門口。

這次開門的是李叔叔，他的臉色很復雜，既愧疚又震驚。

她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不再是昨日的冰冷，而是一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我昨晚想了一夜。"她的聲音很輕，"我哥生前跟我說過一個人，說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希望我..."

她停頓了很久，似乎在下什么重大決定。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直覺告訴我她要說的話會徹底改變一切。

李雪緩緩吐出幾個字。

我頓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大腦有片刻宕機。

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什么？”

看著這個昨天還在自己面前囂張跋扈的女孩我此時感覺無比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