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半夜被噩夢驚醒,睡在一旁的老公卻不見了蹤影。
我起身尋找,發現客廳里的投影儀還亮著。
心里忍不住埋怨起老公的粗心。
下一秒,我呆在了原地,清楚的看見滿屏「怎么和懷孕的老婆離婚?」的內容。
1
在今夜之前,我完全不會想到與我戀愛七年,結婚三年的老公會想與我離婚。
還是在我剛懷孕的這個時間。
我渾身顫抖,恨不得立刻沖進廁所質問他原因。
可我什么都沒做,只是默默關掉投影儀的開關,重新躺回了床上。
明明幾小時前我們還如往常一般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看最新上線的電影。
那是一部愛情片,講述了男女主角從大學時期相知相戀到相守的劇情。
跟我們的經歷何其相似,我與他也是大學結緣。
那時我才剛入學,他是高我一級的學長。
一次偶然遇見后,我對他一見鐘情,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暗戀時光。
后來加入了他所在導師的團隊,才慢慢熟悉起來。
就在我鼓起勇氣對他表白時,他先我一步開了口。
于是我們便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度過了七年之癢,迎來了婚姻。
剛結婚那會他便一直想與我生兒育女,可我更想在事業上做出成績再考慮家庭的事情。
意外的他很尊重我的決定,直到去年我晉升上主管后,才計劃與他慢慢開始備孕。
電影結束的那刻,我羞澀的趴在他的身上,透露出我懷孕的事情。
我清晰地記得,那時他臉上驚喜又激動的表情,哽咽地抱著我哭。
「枝枝,謝謝你!我要做爸爸了!」
他不是專業的演員,人下意識的反應不可能作假。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有離婚的想法。
難道他身體里住著兩個人格,一個喜歡我,一個厭惡我?
胡思亂想之際,他回來了。
冷冽的空氣將我圍住,他用下巴在我脖子上蹭了蹭,低沉的嗓音響起,「怎么醒了?做噩夢了?」
眼淚不知何時浸濕了枕套,我不想被他察覺,只是低聲嗯了一聲。
下一刻,他強硬地將我翻轉過來,觸碰到我臉上的濕潤時怔了怔。
「怎么了老婆,為什么哭了?」
一聽這話,我就更難過了,滿腔委屈無處發泄,但又害怕會從他口中聽到我不愿想象的答案。
「你為什么沒把自己捂暖就來抱我,你知不知道我怕冷?」
知不知道我害怕你不要我?
我默默在心里補上這句,難受的情緒在胸腔蔓延,引起陣陣酸痛。
他輕輕笑了,更加用力地把我揉進懷里。
「我的小太陽不愿意給我取暖了嗎?」
談戀愛那會他就喜歡叫我小太陽,說我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
心中的酸澀微滯,我回抱住他,搖了搖頭。
耳邊傳來平緩有力的心跳聲,我悶悶開口,「你愛我嗎?」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愛,我此生只會愛你!」
我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騙子!
我問出口的瞬間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隨后心跳加快了。
他在撒謊。
2
許是心里有事,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穩。
心神不凝地工作了一整天,陸景安突然打電話告訴我今晚有應酬不回家吃飯了。
他剛創業那段時間有應酬是常有的事,每一次都會跟我報備。
可現在公司已經站穩腳跟很久了,他早就不接任何的應酬了。
我心中警鈴大作,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當初裝下后從未使用過的監視系統。
剛談戀愛的時候我經常患得患失,總是陷入自卑情緒中,我不理解他那么優秀的一個人為什么會看上普通的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枝枝,你是我在這世上見過最耀眼的人,給予了我很多的勇氣和力量,從來都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高攀你!」
他給足了我安全感,除了科研剩下的時間全部給了我,也從不與異性過多接觸。
可他俊俏的長相和出色的能力總是會吸引很多仰慕他的女生。
她們并不把我當回事,甚至當著我的面與他告白。
最開始他還會溫和的拒絕,后面次數多了,他直接當眾發火,冷漠地抗拒著所有的示好。
「你們是聾了還是瞎了,我有女朋友,她叫宋枝!現在去醫院掛個號興許還能治治眼瞎耳聾的毛病。」
有人不服氣,明里暗里貶低著我,「就她這樣要什么沒什么,憑什么做你女朋友?」
他譏諷回去:「你是全年級第一嗎?你有她聰明嗎?你有她漂亮嗎?什么都沒有也配跟她比?她在我這哪哪都是最好的,是我陸景安高攀她。」
當夜回去他就開發了一個監視程序,裝在了我們的手機里。
我可以通過這個程序監視他手機上所有的內容,而他卻不能反過來監視我。
「如果有一刻你對我產生了懷疑,可以隨時通過這個系統查看我手機上的內容,我的一切永遠為你開放。」
他用行動向我證明他的愛意,讓我對這段感情更加的自信。
他也確實做到了像他承諾的那樣,十年如一日的愛我。
可是,為什么現在他的定位會出現在情侶約會餐廳?
什么樣的應酬需要安排在情侶約會餐廳?
也許他是在給我準備驚喜呢?
畢竟還有十天就要到結婚紀念日了,他以前也有幾次偷偷瞞著我準備驚喜。
這么多年的感情我理應信任他。
我這樣在心底寬慰著自己,可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我不安的情緒。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我繼續翻看著他的手機,心里既緊張又害怕,直到我在最近刪除的里看見一條可疑的短信。
「聽說你結婚了,還沒來得及向你祝賀,我回國了,明天見見?」
這條短信發送的時間是今天凌晨,是昨天我們看完電影睡下的時間。
我的心剎那間涼了半截,他是在收到這條短信后才萌生出要跟我離婚的想法嗎?
這個人是誰?
為什么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
我不死心的翻找著關于這串號碼的信息。
可除了那條被刪除的短信,什么也沒有翻到......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為什么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越是干凈,越是有鬼。
想到這,我再也坐不住了,直接開車去了這家餐廳。
3
剛停好車,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明眸皓齒的美人。
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對真正的璧人一樣,般配至極。
我突然想起來她是誰了。
在我還沒與陸景安在一起之前,我曾在實驗室見過她。
那時她一直站在門口,眼神緊緊鎖定在陸景安身上。
我好心的告訴她:「如果是要找陸師兄的話,你可以直接進來的。」
快別站在門口了,寒風吹得我真的很冷。
下一句我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在心里吐槽。
況且我又能一句話不說把大美人直接關在門外,這樣很不禮貌。
她收回眼神,一眼看穿我的意圖,連連向我道歉。
「抱歉!是我沒有注意,你關門吧,我就不進了。」
看著我一臉不解的表情,她微垂眼眸,眼中流露出的情緒復雜到我看不懂。
「他是不會見我的......」
美人垂眸,我見猶憐。
剛想著再寬慰幾句,突然從我身后伸出一只手,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回頭一看,竟是陸景安。
彼時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過分的近了,就像他把我圈進了懷里一樣。
這個想法讓我的臉迅速漲紅,他敲了敲我的頭,向后退了幾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不要摸魚了,快回去做實驗。」
咚咚咚......
記憶中的敲頭聲與現實中的敲窗聲重合,我回過神,打開了車窗。
是陸景安,還有剛剛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女生。
「枝枝?你怎么在這?」
略顯質問的語氣讓我一時沒繃住情緒,忍不住刺他:「怎么?我打擾到你們約會了?」
「不是,我沒有……」
他下意識的反駁,隨即不知道想到什么,皺眉問我:「你查了我手機?」
與此同時,美人也開口了:「你就是宋枝嗎?其實你誤會了,我和景安什么也沒有......」
「你閉嘴!」
我厲聲打斷了她的話,心里憋著一股無名火。
「我與他的家事需要你一個外人插嘴嗎?」
我看向陸景安,心里仍報有一絲希冀,「我問你,你跟她什么關系?」
只要你說沒有任何關系,我就會信。
陸景安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卻被身后的女生打斷。
她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柔柔弱弱的靠在他的身上。
「我可不是什么外人,我與他從小就住在一起,他的年少時光都有我的參與,按照國內的說法,我們這種關系應該叫做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她歪頭沖著陸景安笑,「你說對吧,景安哥哥?」
我并不在乎她的挑釁,這種事情在大學時已經經歷的夠多了。
我更在意的是陸景安的態度,是一如既往的偏袒我,還是……
意料之外的他躲開了我的注視,將頭偏到一邊,似是有些不敢看我。
然后,我聽見了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回應了她的話。
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灌溉而下,我渾身冰冷,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偏向除我以外的女生……
4
我無助的喚著他的名字:「陸景安……」
剛一發聲,我的口腔中便嘗到了一股咸苦的味道。
下意識抬手往臉上一抹,手心一片水痕。
我竟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怔愣中看見陸景安滿眼心疼地朝我伸出手。
可是,一只白皙細長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像是突然被按上了暫停鍵,他硬生生的止住腳步,將手緩緩收了回去。
我與他隔著薄薄半層車窗對視著,卻像是隔著一條看不見的深淵,將我們生生拆散,隔開在了兩端。
喉間涌上一股腥甜,我的眼前陣陣發黑。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或許會因為自卑而主動退出,可惜現在是十年后的我。
陸景安花費十年讓我相信這份感情的矢志不渝,我又怎么能輕言放棄?
愛情里沒有什么先來后到,就算是青梅竹馬又怎么樣?
現在我才是他的妻子,未來與他相伴一生的人。
我相信陸景安愛我!
我掐著胳膊強迫自己清醒,隨后果斷打開了車門。
腳步有些發虛,可我依然堅定的朝他走去,跨越了橫在我們之間看不見的阻礙,續上了他收回的擁抱。
我放下不安、焦慮,將自己緊緊地埋在他懷里,沖他撒嬌。
「陸景安,我難受……」
他身上刻意偽裝的冷漠在我觸碰的那刻瞬間瓦解,眼里盛滿了慌亂與緊張。
「枝枝,哪里疼?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他將我打橫抱起放進了車內,帶著我揚長而去。
將他的青梅獨自一人留在了路邊。
「枝枝,你再撐會,馬上就要到了。」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他的手指輕觸我蒼白的臉,眉眼間帶著藏不住的關心。
我所熟悉的陸景安又回來了。
「我沒事,只是剛剛情緒有些激動,休息一會就好了。」
我抓住他欲收回的手,眼帶笑意的看著他。
許是想起剛才的事,他表情微滯,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
「蘇虞是我小時候的鄰居,」他向我解釋著,斟酌著用詞,「高中時她就去了國外,直到昨天才回來。」
停頓幾秒后,他才說道:「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今日確實是為了一些私事與她見面,怕你誤會才說是應酬,你別多想。」
我認真的聽著,心卻有些沉了沉。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為什么他說這段話的時候眼里的落寞幾乎無法遮掩?
他對她有情?
我沒有問出口,既然他解釋了,我就相信他。
于是我換了一個問題,「是什么私事?」
他將車停在路邊,雙目沉沉地望著窗外,沒有搭話。
我又問:「這件私事,連我也不能知道嗎?」
我扳回他的頭,強迫他看我,「你說過,我們之間不會有秘密的,你在瞞著我些什么?」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對視良久后,我才聽見他沙啞的聲音。
「我的哥哥去世了,蘇虞是他的主治醫生……」
他的哥哥是他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可惜因為他哥哥在國外的工作繁忙,兩人甚少團聚。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聽見他的死訊。
「對不起,我不知道……」
突然他將我強硬的扣進懷里,頭埋在我的頸窩,我這才發現他的身體竟然在微微發顫。
我輕拍他的后背,安撫著他。
「你還有我……」
此時一切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我能做的,只是陪在他的身邊,讓他不是一個人承受這份喪親之痛。
下一秒,脖頸處傳來的濕潤讓我的身體瞬間僵住。
陸景安,他哭了……
5
我以為生活會重新步入正軌,但我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在處理后事的這半個月內,蘇虞時常回憶他哥哥的身前事,故意將陸景安的目光吸引走。
他們每天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看在眼里,卻沒有阻止。
他與他哥哥分開的太久了,這一次的打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我知道他渴望能對他哥哥多一些了解,彌補過往缺失的遺憾,這能讓他恢復一些精力。
更何況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差,我不能因為吃醋就去切斷他獲取他哥哥信息的唯一途徑,這對他不公平。
我不斷對自己暗示:陸景安是愛我的,他不會背叛我的。
直到蘇虞單獨約我見面,我才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度。
「你知道陸景安在我出國前是怎么哭著求我別走的嗎?我與他認識這么多年,如今我回來了,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
長發美人坐在我的對面優雅的喝著咖啡,那么的賞心悅目,說出的話卻刺得我胸口發痛。
「那已經是過去了,既然我現在是他的妻子,我不認為我會輸。」
她笑了起來,眼里滿是勝券在握,「妹妹你好天真啊,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呢?」
說完她快速地拉住我的手,在我沒有反應過來前,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得楚楚可憐,委屈地沖著我身后道:「景安哥哥,我只是想解釋清楚我們真的沒有什么,可沒想到宋小姐會氣急敗壞的打我。」
很俗套的陷害情節,但陸景安信了。
「枝枝,別鬧了!」
陸景安臉色發沉,從戀愛到結婚十年間,這是他第一次沖我發火。
也是他第一次護著別人,將他的冷漠與鋒利對向我。
「我沒有……」
眼見他帶著她要離開,我急忙站起身想向他解釋,卻意外被絆倒,連帶著水杯一起摔倒在地。
鋒利的碎片刺傷了我的手,可陸景安就像什么也沒聽見一般,始終沒有回頭。
我的鼻頭一酸,眼淚瞬間落下,在地上暈染出一大片水漬。
圍觀的路人小姐姐想要帶我去醫院處理傷口。
我謝絕了她的好意,帶著一身的狼狽和傷痕來到了監控室,錄下了那段蘇虞故意誣陷我的證據。
回到家已至深夜,碩大的別墅一片空蕩,陸景安沒有回來。
我給他打了一夜的電話,發了數十條解釋的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沒有一條回復。
連電話都是關機的狀態。
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在防著我找到他。
一夜未眠的我來到他的公司堵人,卻被助理告知陸景安昨夜出國了。
我呆在了原地,陸景安每個月都會將行程提前匯報給我,這個月他并沒有要出國的計劃。
我冷靜的看向助理,「國外有臨時業務嗎?他和誰一起去的?」
助理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猜想,卻不敢相信。
「我連問與他同行之人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助理額頭直冒汗,頂不住壓力說出來那個意料之中的名字。
「是蘇虞小姐……」
眩暈的感覺再次襲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助理及時扶住我。
我護著小腹,繼續追問:「只有他們兩個人?」
助理戰戰兢兢地回答:「是的……」
「地址。」
助理都快被嚇得站不穩了,「老板說這個絕對不能說,您就放過我吧……」
我面色沉重地走出公司,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間烏云密布,沉悶的空氣讓我胃里直犯惡心。
我再次嘗試撥打陸景安的手機,仍然是關機的狀態。
行至半路被一場忽如其來的大雨淋濕了全身,我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回到家,卻意外發現茶幾上多了一樣東西。
我第一反應是陸景安回來了。
顧不得身上的雨水黏膩,快步走到茶幾邊。
上面白底黑字寫了五個字——離婚協議書。
我仿若置身冰窖一般,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我顫抖著手翻開協議書,陸景安強勁有力的三個字赫然顯示在最后一頁簽名處。
他為了蘇虞竟要選擇與我離婚?
我們這十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追不到白月光退而求其次的備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