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為虛構小說,情節和對話純屬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不能進去!這里是私人婚禮!"
"我有權利在這里。"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權利?"我冷笑一聲,"二十年前你就放棄了所有權利!"
圍觀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我看到女兒從教堂里跑出來,臉上寫滿了困惑。當她看清那個男人的臉時,手中的捧花"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二十年了,他怎么敢在今天出現.....
01
凌晨四點,我就醒了。
不是被鬧鐘吵醒的,而是心里那種說不出的緊張感。今天是女兒小月的大日子,我這個當媽的,怎么能睡得安穩?
打開那個陪伴了我二十年的破舊錢包,里面整整齊齊地夾著女兒從小到大的照片。一歲時的滿月照,五歲時第一次上幼兒園的哭臉,十歲時獲得三好學生獎狀時的笑容,十八歲高考結束后的如釋重負...
每一張照片,都是我一個人陪伴著她走過的路。
"媽媽,你怎么起這么早?"
女兒小月從房間里走出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我。二十一歲的她,正是最美好的年紀,就像二十年前的我一樣。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媽媽激動得睡不著。"我笑著站起身,走過去抱住她,"我的寶貝女兒要嫁人了。"
小月在我懷里輕笑:"媽,你這樣說得好像我要離你很遠似的。我和浩然說了,結婚后就住在附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
聽到這話,我的眼眶有些濕潤。這孩子,從小就這么懂事,從來不讓我操心。
"傻丫頭,結了婚就是李家的人了,要以自己的小家為重,知道嗎?"
"可是你一個人..."
"媽媽一個人過了二十年,早就習慣了。"我輕拍她的背,"而且,今天過后,我的使命就算完成了。把你養大成人,看著你嫁給心愛的人,媽媽這輩子就值了。"
1992年的那個冬天,我永遠不會忘記。
那時的我二十六歲,剛生完小月不到一年,還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中。陳志遠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在畢業五年后重逢,很快就結了婚。
"雨薇,我要出國了。"
那天晚上,他突然對我說出這句話。我正在給小月喂奶,聽到這話,差點把孩子摔在地上。
"出國?去哪里?"
"美國,加州大學給了我全額獎學金,讀博士。"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我愣住了。我們從來沒有討論過這個話題,他怎么能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我們呢?我和小月呢?"
"你們..."他猶豫了一下,"暫時留在國內。等我站穩腳跟了,再接你們過去。"
"暫時是多久?"
"三年,最多五年。"
我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結婚不到兩年,他就要為了自己的前途拋下我們母女?
"志遠,小月還這么小,她需要爸爸。"
"雨薇,你要理解我。這是改變我們一家人命運的機會。"他握住我的手,"我保證,一定會接你們過去的。"
那一刻,我心如刀絞。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我愛他,因為我相信他。
離別的那天是1993年的春天。
機場里,小月在我懷里咿咿呀呀地叫著,她還不知道爸爸這一走意味著什么。陳志遠抱了抱女兒,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小月,爸爸去美國給你掙錢,等爸爸回來的時候,給你買好多好多的玩具。"
然后他看著我,眼中有著不舍:"雨薇,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接你們的。"
"我等你。"我強忍著眼淚,"我們等你。"
他吻了吻我,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安檢口。
我抱著小月站在機場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里空落落的。
那時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小月三歲的時候,有一天突然發高燒,體溫燒到了39度5。我抱著她跑到醫院,醫生說是急性肺炎,必須立即住院。
"林女士,您先去交費,然后我們立即安排住院。"
"要多少錢?"
"住院費加上藥費,大概需要三萬塊。"
三萬塊!對當時的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我每個月的工資只有八百塊,所有的積蓄加起來也不到一萬塊。
我抱著發燒的小月,在醫院里急得直哭。
"媽媽,小月疼..."小月在我懷里虛弱地叫著,小臉燒得通紅。
"不疼,小月不疼,媽媽在這里。"我一邊哄著她,一邊瘋狂地想辦法。
最后,是我媽媽把她的棺材本都拿了出來,又四處借錢,才湊夠了醫藥費。
那個晚上,我一個人在病房里守著小月,看著她小小的身體上插著各種管子,心如刀絞。
"志遠,你在哪里?"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你的女兒生病了,你知道嗎?"
但是沒有回應,只有醫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小月虛弱的呼吸聲。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我只能靠自己。
小月康復后,我辭掉了原來的工作,找了一份收入更高但更辛苦的工作。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去餐廳洗盤子,周末還要做家教。
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但為了小月,我咬牙堅持著。
小月五歲的時候,第一次問我:"媽媽,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沒有?"
我蹲下來,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心都要碎了。
"爸爸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等小月長大了,爸爸就回來了。"
"那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
"等小月上大學的時候。"
"那還要很久很久嗎?"
"不久,很快的。"
那時的我,還傻傻地相信著他的承諾,還以為他只是暫時失聯了。
小月六歲上小學的時候,學校要填寫家長信息表。我看著"父親姓名"、"父親工作單位"、"父親聯系電話"這些欄目,手抖得連筆都拿不穩。
最后,我在父親一欄里寫上了"陳志遠",工作單位寫的是"美國加州大學",聯系電話空著。
老師看到后,關心地問我:"林女士,孩子的父親不在國內嗎?"
"他在美國讀博士。"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哦,那真不容易。一個人帶孩子辛苦了。"
"沒關系,我可以的。"
但其實,我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小月七歲的時候,班里舉辦父親節活動,每個孩子都要帶爸爸來學校。小月回家后,眼巴巴地看著我:"媽媽,我的爸爸什么時候能回來參加我的父親節活動呀?"
我抱住她,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小月,爸爸可能...可能暫時回不來。"
"為什么?"
"因為...因為爸爸的工作很重要,他不能離開。"
"那我就沒有爸爸了嗎?"小月的眼中開始有了淚花。
"不是的,小月有爸爸。只是爸爸現在不能陪在我們身邊。"
那天晚上,小月抱著我哭了很久。她問我:"媽媽,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爸爸才不回來?"
"不是的,小月最乖了。"我緊緊抱著她,"爸爸不回來,不是因為小月不乖。"
但我心里清楚,陳志遠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小月十歲的時候,我徹底放棄了等待。
那年春天,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出了陳志遠當年寫給我的那些信。我一封一封地重新讀了一遍,然后全部燒掉了。
"媽媽,你在燒什么?"小月好奇地問。
"一些舊東西。"我擦了擦眼淚,"以后我們不要這些東西了。"
那天晚上,我正式告訴小月:"小月,媽媽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的爸爸...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小月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爸爸有了新的生活,他不要我們了。"
小月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媽媽,沒關系,我有你就夠了。"
聽到這話,我哭得更厲害了。這孩子,才十歲啊,卻已經這么懂事了。
從那以后,我們家再也沒有人提起過陳志遠。在小月的心里,她只有媽媽,沒有爸爸。
02
小月十五歲的時候,開始進入叛逆期。
那段時間,她經常和我吵架,動不動就摔門回房間。有一次,她指著我大聲說:"你憑什么管我?你連我爸爸都留不住,還想管我?"
那句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我心上。
我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月,你不能這樣和媽媽說話。"我的聲音顫抖著。
"為什么不能?"她冷笑一聲,"如果你是個好妻子,我爸爸怎么會不要我們?如果你有本事,為什么要讓我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
"小月!"
"我恨你!我恨這個家!"她哭著跑回了房間,"咣"的一聲把門摔得震天響。
我一個人站在客廳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一遍遍地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錯?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所以陳志遠才會離開?
第二天早上,小月出來吃早飯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紅的。她看到我,欲言又止。
"媽媽,昨天晚上...對不起。"她小聲說道。
"沒關系。"我勉強笑了笑,"媽媽知道你只是心情不好。"
"媽媽,我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小月走過來抱住我,"我知道你很辛苦,我知道你很愛我。"
"小月..."我抱緊她,眼淚又掉了下來。
"媽媽,其實我不怪爸爸離開我們。"小月在我懷里輕聲說道,"我怪的是,為什么他要讓你一個人這么辛苦。"
那一刻,我覺得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值得了。我的女兒長大了,她開始懂得心疼媽媽了。
高中三年,小月學習非常努力。她說她要考最好的大學,要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高考前的那個晚上,小月突然對我說:"媽媽,如果我考上了好大學,你能不能也給自己找個伴?"
我愣住了:"小月,你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我覺得你太孤單了。"她認真地看著我,"媽媽,你才四十多歲,你還年輕,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有你就夠了。"
"可是我總有一天要離開你的。"小月的眼中閃著淚花,"媽媽,我不想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一輩子。"
"傻孩子,媽媽不孤單。"我撫摸著她的頭發,"而且,媽媽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其實,這些年來也有男人追求過我。我的同事老王,我們小區的鄰居老張,還有小月的數學老師...但我都拒絕了。
不是我不想要新的生活,而是我害怕。我害怕再次被拋棄,也害怕小月接受不了新的父親。
更重要的是,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小月,已經沒有多余的感情給別人了。
小月順利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
送她去學校的那天,我一個人坐火車陪她去北京。在火車上,小月緊緊抱著我:"媽媽,我舍不得離開你。"
"傻孩子,上大學是好事。而且北京也不遠,你可以經?;貋砜磱寢尅?
"媽媽,我在北京會好好學習的,等我畢業了找到好工作,就把你接到北京去。"
"好,媽媽等著。"
到了學校,看著小月和室友們開心地聊著天,我知道她已經開始了屬于她自己的人生。
回家的路上,我一個人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里五味雜陳。
小月離開后,家里突然安靜了很多。我每天下班回家,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總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但我也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輕松。二十年來,我第一次可以真正地為自己而活了。
大學四年,小月表現得非常優秀,不但成績好,還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男朋友李浩然。
李浩然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家境不錯,人品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對小月是真心的。
"媽媽,等我結婚的時候,你要牽著我的手走紅毯。"小月在電話里說道,"因為你既是我的媽媽,也是我的爸爸。"
"好,媽媽一定牽著你走紅毯。"
下午兩點,婚禮正式開始。
圣母教堂里坐滿了親朋好友,鮮花和彩帶裝飾得美輪美奐,一切都那么完美。我坐在第一排,看著臺上的新郎李浩然,這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這兩年來對小月照顧得很好。
"林阿姨,謝謝您把小月培養得這么好。"坐在我身邊的李浩然的母親輕聲說道,"從今天開始,小月就是我們家的女兒了。"
"謝謝,我相信你們。"我點點頭,心情有些復雜。
音樂響起,牧師開始主持儀式。我深吸一口氣,準備起身去牽小月的手。
就在這時,教堂后面傳來一陣騷動。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束白玫瑰,正和門口的接待人員說著什么。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那人的臉,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么了?那個人是誰?"身邊有人小聲議論著。
"看起來不像是我們邀請的客人啊。"
"會不會是走錯地方了?"
騷動越來越大,連臺上的牧師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后面看去。
我站起身,想要過去看個究竟,但就在這時,那個男人抬起了頭。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那張臉,哪怕過了二十年,我也永遠不會忘記。
陳志遠。
我女兒的父親,我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那個在二十年前為了所謂的前途拋棄我們母女的男人。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今天出現?
03
"你給我滾出去!"
我幾乎是沖到他面前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這里不歡迎你!"
陳志遠看到我,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但他并沒有退縮。
"雨薇,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恨你?"我冷笑一聲,"你還不配讓我恨!陳志遠,你已經死了,在我和小月心里,你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周圍的賓客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地議論著。我能感受到他們好奇和八卦的目光,這讓我更加憤怒。
今天是小月的大日子,這個男人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破壞一切?
"雨薇,你聽我解釋..."
"解釋?"我打斷他,"你拿什么解釋?解釋你為了一個美國博士學位就拋棄妻女?解釋你這二十年來音信全無?還是解釋你現在為什么又厚著臉皮回來?"
"媽媽?"
小月穿著婚紗從教堂里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不安。
"這個人是誰?為什么你們在吵架?"
我轉過身,想要擋住小月的視線,但陳志遠卻在這時開了口。
"小月,我是你爸爸。"
他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個嘈雜的環境里,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小月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陳志遠,然后又看看我。
"媽媽,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的心如刀絞,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小月,他已經不是你爸爸了。你的爸爸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雨薇,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是..."
"夠了!"我憤怒地打斷他,"陳志遠,我不管你現在回來是為了什么,但請你立刻離開!不要在我女兒的婚禮上搗亂!"
"我不會離開的。"陳志遠的聲音很堅定,"小月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利參加她的婚禮。"
"權利?"我幾乎要笑出來了,"你有什么權利?撫養權?監護權?還是這二十年來的陪伴?陳志遠,你什么都沒有!"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新郎李浩然也跑了過來。
"阿姨,這是怎么回事?"他緊張地看著我們,"要不要我叫保安?"
"對,叫保安!"我立刻說道,"把這個人趕出去!"
但就在這時,陳志遠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突然跪了下來。
"雨薇,我求你,讓我參加小月的婚禮。"他的聲音哽咽了,"就這一次,求你了。"
我愣住了,周圍的人也都愣住了。
這個曾經驕傲的男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下了。
"爸爸..."小月輕聲叫了一聲,眼中含著淚水。
"小月,別叫他爸爸!"我急忙說道,"他不配!"
陳志遠抬起頭看著小月,眼中滿含愧疚:"小月,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為什么?"小月的聲音顫抖著,"為什么你要拋下我們?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回來?"
"我..."陳志遠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二十年的怨恨,二十年的委屈,二十年的思念,全都涌了上來。
"陳志遠,你現在跪下有什么用?"我冷冷地說道,"小月三歲生病的時候,你在哪里?她第一次上學的時候,你在哪里?她獲獎的時候,你在哪里?她受委屈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雨薇,我..."
"你什么都沒做過!"我的聲音越來越高,"你只是捐了幾次精子而已,憑什么說自己是她的父親?"
周圍的人都被我的話震住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陳志遠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但他沒有反駁。
"媽媽,別說了。"小月突然開口了,"今天是我的婚禮,我不想吵架。"
她看著陳志遠,眼中有著復雜的情緒:"你可以留下來,但是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二十分鐘后,小月一個人回來了,眼睛有些紅腫。
"小月,你沒事吧?"
"媽媽,我沒事。"她勉強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很復雜。"
"他對你說了什么?"
"他說他很對不起我們,說這些年他其實一直很想念我們。"小月的聲音有些哽咽,"媽媽,我該相信他嗎?"
我抱住她,輕撫著她的頭發:"小月,有些人的話不能全信。如果他真的想念我們,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出現?"
"可是他說..."
"他說什么?"
"他說這些年他一直在關注著我們,說他知道我生病了,知道我考上大學了,知道我談戀愛了。"
我愣住了。如果這是真的,那這二十年來...
"媽媽,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如果陳志遠真的一直在關注著我們,那我對他的所有怨恨是不是都錯了?
但是,就算他一直在關注,又能說明什么呢?關注不等于陪伴,關注不等于責任。
"小月,不管他說什么,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這二十年來,是媽媽一個人把你養大的。"
小月點點頭,但我能看出她心里的糾結。
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陳志遠走到了我面前。
"雨薇,謝謝你讓我參加小月的婚禮。"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小月。"
"我知道。"他點點頭,"我也知道你恨我。"
"我沒有恨你。"我平靜地說道,"因為恨一個人很累,我沒有那個精力。"
陳志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雨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什么意思?"
面對我的困惑,陳志遠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
"雨薇,你先看看這個。"
我本想拒絕,但手機屏幕上出現的畫面讓我瞬間僵住了——那是小月小時候在醫院的監控錄像。
視頻里,一個男人偷偷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發高燒的小月,眼中滿含淚水。
那個男人就是陳志遠。
"這是什么時候的?"我顫抖著問。
"小月三歲那年肺炎住院。"陳志遠的聲音哽咽了,"還有她第一次上學,第一次獲獎,第一次失戀...雨薇,這二十年來,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們。"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而女兒也捂住了嘴巴。
陳志遠繼續滑動手機,一張張偷拍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小月的生日、我生病時他悄悄送藥到門口、每次匯款時他親自確認我們收到...
"不可能..."我搖著頭,"你明明在美國,你明明..."
"我從來沒有去過美國。"陳志遠打斷了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雨薇,當年我騙了你。那個博士學位,那些獎學金...全部都是假的。"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那你這二十年到底在哪里?"
陳志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幾道疤痕。
看到那些傷痕,我震驚了。
"這些是怎么回事?"我的聲音顫抖著。
陳志遠重新放下袖子,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復雜情緒:"雨薇,有些事情...很復雜。"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陳志遠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男聲,聲音大得我們都能聽清楚:"二十年了,你以為躲在暗處就安全了?"
陳志遠的手開始顫抖:"你們想要什么?"
"我們要的很簡單。"那個聲音帶著嘲諷,"今晚十二點,老地方見面。記住,只許你一個人來。"
"不行,我不會..."
"你最好考慮清楚。"聲音突然變得陰森,"你的女兒今天結婚了對吧?新娘很漂亮呢。"
聽到電話里那個男人的話,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陳志遠的臉色變得死一般蒼白,手機從他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他們怎么知道小月今天結婚?"我的聲音顫抖著。
陳志遠沒有回答,而是急忙彎下腰撿起手機。但手機屏幕已經碎了,里面傳出滋滋的電流聲,然后徹底黑屏了。
"雨薇,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陳志遠抓住我的手,眼中滿是恐懼,"你們都有危險了。"
"什么危險?到底是誰在威脅你?"我用力甩開他的手,"陳志遠,你必須告訴我真相!"
就在這時,教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鳴笛聲,緊接著是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
我透過窗戶向外看去,只見三輛黑色轎車包圍了教堂。
從車上下來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他們動作整齊,明顯訓練有素。
最讓我恐懼的是,其中一個男人的手里,拿著一張照片。
那是小月今天拍的婚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