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會議室里的空氣凝固了。李夢站在我面前,眼中的訝異和一絲慌亂無處遁形。七年了,當年那個說"軍嫂太苦"而離開的妻子,如今竟成了我轉業后的新領導。
我指尖微顫,手中的轉業報告像千斤重。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職業套裝的衣領,專業微笑下掩飾不住的尷尬。"歡迎加入國防科研院,李師長。"她故作平靜地說,卻不敢直視我的軍裝上那枚嶄新的大校肩章。
01:
那是2010年的深秋,我和李夢在軍區醫院相識。當時我只是個連長,陪戰友看病時遇到了實習的她。白大褂的李夢像一道光,在軍綠色的世界里格外耀眼。她彎彎的眉眼,笑起來時嘴角的小酒窩,以及那雙靈動的眼睛,一下子就把我這個常年在邊境哨所摸爬滾打的大老粗給迷住了。
"李醫生,您看看我這個傷口..."我故意挽起袖子,露出前幾天演習時被樹枝劃傷的胳膊。
她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傷口,笑著搖頭:"連長,這點小傷連創可貼都不用貼,過幾天就好了。"
我撓撓頭,硬著頭皮邀請:"那個...李醫生,我想請您吃個飯,感謝您的...診療。"
"就這么點小傷還要感謝啊?"她狡黠地看著我,眼中帶著笑意,"不過我下班后確實有點餓了。"
那次之后,我隔三差五就往醫院跑,時不時裝個頭疼腦熱,為的就是能多看她一眼。戰友們都笑話我:"老李,你這是得了相思病啊?"我也不反駁,心里美滋滋的。
三個月后,我們結婚了。沒有豪華的婚禮,只有一紙結婚證和一場簡單的軍區食堂聚餐。那天李夢穿著紅色的連衣裙,笑靨如花。我許諾:"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剛結婚那幾年,雖然條件艱苦,但我們依然甜蜜。我駐守在邊境線,一年到頭能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數。李夢畢業后被分配到軍區醫院,工作也很忙。相聚的日子雖然短暫,卻格外珍貴。
2015年,我升任營長,本以為生活會好轉,卻沒想到部隊改革,我被調往更偏遠的地區。李夢無法調動,我們不得不開始異地生活。
"又要分開了?"李夢臉上的失落藏不住。
"放心,最多一兩年就能調回來。"我安慰她,但心里其實也沒底。
那段時間,我們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少。電話里的交流從熱情的分享變成了例行公事般的問候。有一次,我連夜趕回家給她一個驚喜,卻發現家里一塵不染,冰箱里空空如也,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2017年末的一個晚上,我接到李夢的視頻電話。屏幕那頭,她眼圈泛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緊張地問。
"我...我想考研究生。"她聲音有些發顫。
"考就考唄,我支持你。"我松了口氣,以為只是這事。
"不是...我想考北京的學校。如果考上了,可能要離開這里。"
我沉默了。我知道這意味著我們會分隔更遠,見面會更難。但我能說什么呢?攔著不讓她追求自己的夢想嗎?
"你去吧,我支持你。"我最終說道,"我會努力爭取調動到離你近一點的地方。"
她點點頭,眼中閃著淚光。那時我不知道,這只是我們婚姻危機的開始。
2018年初,李夢開始了緊張的備考。我休假回家時,常常看到她熬夜到凌晨,桌上堆滿了書本和筆記。為了不打擾她,我總是輕手輕腳地做家務,盡量創造一個安靜的環境。
那年夏天,我有幸參加一次軍區重要演習,表現突出,被提拔為副團長。興沖沖地打電話告訴李夢這個好消息時,她只是簡短地恭喜了我,然后說自己要繼續復習。那一刻,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仿佛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物理上的。
考研結果出來那天,李夢考上了北京的重點大學。我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特意請了三天假趕回家慶祝。可等待我的,卻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了。"她坐在我對面,眼神閃爍,"軍嫂的生活太苦了,我承受不了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
"可是我們不是一直這樣過來的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可以再堅持一下,我會想辦法調到北京附近..."
"別了,老李。"她打斷我,聲音堅定,"我想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陽臺上抽了一整包煙,直到東方泛白。七年的婚姻,就這么結束了。
02:
離婚后的日子像是一段漫長的夢魘。我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好像只有在訓練場上,在演習中,我才能找回一點自我。戰友們都說我瘋了,連續幾個月不休假,帶隊訓練的強度比以往高了一倍不止。
"老李,你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練啊?"老戰友王剛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苦笑著搖搖頭:"不練出點名堂來,我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
也許是老天爺可憐我,也許是我真的拼命了,2019年初,我被破格提拔為團長。那一年,我剛好36歲,是軍區最年輕的團級干部。上級領導對我寄予厚望,說我如果保持這個勢頭,將來必定能更上一層樓。
那時的我,白天是雷厲風行的團長,夜晚卻是孤獨的離婚男人。每當夜深人靜,我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李夢,想知道她在北京過得怎么樣,研究生生活是否如她所愿。但我從未聯系過她,也刻意回避任何可能得到她消息的渠道。
2020年的一天,我接到了一個特殊任務:帶隊參加國防科技展覽會。這本是一個輕松的任務,卻意外地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展覽會上,我遇到了國防科研院的副院長張教授。他對我們團隊的裝備改進方案非常感興趣,我們聊得很投機。
"李團長,你對裝備的理解很獨到啊。"張教授說,"我們科研院正缺這樣既懂理論又有實戰經驗的人才。"
我謙虛地笑了笑:"我只是從實戰角度提些建議罷了。"
"不,你的視角很寶貴。"張教授認真地說,"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邊工作?軍隊現在不是有計劃性轉業政策嗎?"
這個提議讓我愣住了。轉業?我從未考慮過離開軍隊。軍營已經成為我的第二個家,甚至是唯一的家。但張教授的話確實觸動了我:也許是時候嘗試一些不同的道路了。
回到部隊后,我輾轉反側,思考了很久。最終,我決定再拼一把。如果能在軍隊中再晉升一級,成為師長,再轉業也不遲。
接下來的兩年,我幾乎廢寢忘食地工作,參與了多次重大演習和邊境維穩任務。功夫不負有心人,2022年底,我如愿以償地被提拔為師長,成為當時軍區最年輕的將官之一。
晉升大會上,當上級領導為我佩戴肩章時,我的心情異常復雜。這是我從軍生涯的巔峰,也是我個人生活的至暗時刻。如果李夢還在我身邊,這一刻該有多美好。
就在這時,我收到了張教授的電話。他祝賀我晉升,并再次提出了轉業的邀請。
"李師長,現在你已經功成名就了。國防科研院真的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張教授誠懇地說,"來吧,為國防事業做出不同的貢獻。"
這一次,我沒有猶豫太久。或許是累了,或許是想要一個新的開始,我決定接受這個邀請。2023年初,我正式提交了轉業申請。
申請獲批后,我收拾行李準備前往北京報到。臨行前,戰友們為我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告別儀式。
"李師長,你可別忘了我們這幫老兄弟啊。"王剛紅著眼眶說。
"怎么會呢?"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軍人的情誼,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坐到很晚。看著窗外熟悉的軍營燈光,我心中百感交集。十七年的軍旅生涯,從一名普通士兵到師長,我付出了太多,也收獲了太多。而現在,我即將開始人生的新篇章。
03:
國防科研院坐落在北京西郊,一棟現代化的大樓,與我熟悉的軍營截然不同。報到那天,我穿著筆挺的軍裝,胸前的勛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前臺的接待員看到我的證件后,立即通知了張教授的秘書。
"李師長,您好!張院長正在開會,讓我先帶您去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秘書禮貌地說。
我點點頭,跟著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一路上,我注意到這里的工作氛圍和軍營完全不同:沒有整齊劃一的軍姿,沒有響亮的口令,取而代之的是低聲的討論和敲擊鍵盤的聲音。
人事部主任劉主任熱情地接待了我,介紹了轉業后的各項福利待遇和工作安排。
"李師長,按照規定,您需要先參加為期一周的培訓,然后再正式上崗。"劉主任說,"培訓由我們副院長親自主持。"
"副院長?"我有些意外,"是張教授嗎?"
"不,是我們的李副院長。"劉主任笑著說,"她剛從國外學成歸來,去年被任命為副院長,負責科研管理和人才培養工作。"
我點點頭,心想這位李副院長一定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能擔此重任。
辦完手續后,劉主任帶我參觀了科研院的各個部門。我們來到了我的新辦公室——一間寬敞明亮的獨立辦公室,窗外是整齊的花園。
"李師長,您看這辦公環境還滿意嗎?"劉主任問。
"很好,比我在部隊的條件好多了。"我笑著說。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進來。"我下意識地用軍人的口吻說道。
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那一刻,我仿佛被雷擊中,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