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遠山，你怎么來了？”溫雅的聲音里帶著驚訝，也帶著一絲慌亂。

“我出差路過，想看看溫教授?！苯h山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盒藥材，“聽說他身體不好。”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一個清脆的童音傳來，靳遠山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探出小腦袋。

1

十一月的天津，寒風已經有了刺骨的意味。靳遠山從公司開出來的時候，天空正飄著零星的雪花，他在車里開了暖氣，卻還是覺得有些冷。

這次出差本來只是例行的業務檢查，沒想到會路過這個熟悉的小區。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門牌號時，心里突然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十年了，他和溫雅離婚整整十年了。

溫教授對他很好，即使在他們離婚后，這個老人家也從未責怪過他。

靳遠山想起來，上次聽朋友提到溫教授身體不太好，患了糖尿病，需要人照顧。他心里一直掛念著，但又不知道該怎么主動聯系。

現在既然路過了，就去看看吧。

靳遠山把車停在樓下，從后備箱里拿出一盒上好的西洋參。這是他專門從長白山托人帶回來的，聽說對糖尿病患者有好處。

走上樓梯的時候，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不是因為爬樓梯累，而是因為緊張。他不知道推開那扇門之后，會看到什么。

也許溫雅已經再婚了，也許那里住著別的人。十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

站在門口，靳遠山深呼吸了一下，按響了門鈴。

腳步聲傳來，然后門開了。

溫雅站在門口，還是那張臉，但比十年前消瘦了很多。她穿著一件淺灰色的毛衣，頭發簡單地扎在腦后，眼中有著歲月沉淀下來的疲憊。

“遠山？”她的聲音里帶著不敢置信。

“我出差路過，想看看溫教授?！苯h山舉了舉手中的禮盒，“聽說他身體不好。”

溫雅愣了一下，然后側身讓他進門?！澳氵M來吧?！?/p>

房子還是原來的樣子，客廳里的沙發，墻上的字畫，連茶幾上的玻璃杯都沒有變。唯一不同的是，客廳的角落里多了一張小書桌，桌上放著作業本和文具盒。

靳遠山正要問這是誰的，就聽到里屋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媽媽，是誰來了？”

然后，一個小女孩從里屋跑了出來。

2

靳遠山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扎著兩個小辮子，穿著粉色的毛衣。但最讓靳遠山震驚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和他小時候的照片里一模一樣。

“小桃，去寫作業?！睖匮诺穆曇粲行┘贝?。

小桃好奇地看著靳遠山，“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是媽媽的朋友，去寫作業吧?！睖匮糯叽俚馈?/p>

小桃乖巧地點了點頭，跑回了自己的小書桌。

靳遠山站在那里用力眨了眨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那雙眼睛，那個眼角的小痣，甚至連笑起來的樣子，都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是……”靳遠山的聲音嘶啞。

“進來坐吧?！睖匮艣]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向了里屋，“爸爸在里面?！?/p>

里屋里，溫教授正半躺在床上看書?？吹浇h山進來，老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遠山，你怎么來了？”溫教授掙扎著要坐起來。

“您別起來，我就是路過，想看看您。”靳遠山趕緊走過去扶住老人，“聽說您身體不好?！?/p>

“老毛病了，糖尿病，需要天天吃藥。”溫教授握住靳遠山的手，“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工作順利?！苯h山說著，眼角的余光卻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小桃。

溫教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嘆了一口氣?！澳鞘切√?，溫雅的女兒?！?/p>

靳遠山的心里翻起了巨浪。但他強壓下內心的震動，繼續和溫教授聊著天。

老人的身體確實不太好，說話都有些氣短。溫雅在一旁照顧著，給老人喂藥，整理被子，動作溫柔而熟練。

聊了一會兒，溫教授累了，要休息。靳遠山跟著溫雅走出了里屋。

客廳里，小桃正在認真地寫作業。她咬著筆頭，眉頭微皺，那專注的樣子讓靳遠山的心都要化了。

“小桃今年多大了？”靳遠山故作隨意地問。

“十歲。”溫雅的聲音很輕。

十歲。靳遠山心里算了一下時間，如果小桃十歲，那她應該是在他們離婚后不久出生的。

“她的父親”靳遠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雅打斷了。

“你喝茶嗎？我去泡茶?！睖匮耪酒鹕恚呦蛄藦N房。

3

靳遠山坐在沙發上，看著認真寫作業的小桃。女孩偶爾會抬頭看他一眼，然后害羞地低下頭繼續寫作業。

“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小桃突然開口問道。

“叔叔是做生意的?！苯h山走到她身邊。

這時，溫雅端著茶水從廚房出來。她看到靳遠山和小桃在一起看畫冊，臉色有些復雜。

“小桃，去里屋陪爺爺。”溫雅說。

“媽媽，我還想和叔叔聊天?！毙√也簧岬卣f。

“聽話，去陪爺爺?！睖匮诺恼Z氣有些嚴厲。

小桃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靳遠山，最終還是乖乖地收拾好作業本，走進了里屋。

客廳里只剩下靳遠山和溫雅兩個人?？諝庵袕浡鴮擂蔚臍夥铡?/p>

“她是我的女兒，對嗎？”靳遠山直接問道。

溫雅的手顫抖了一下，茶杯里的水灑了出來。她放下茶杯，背對著靳遠山，很久沒有說話。

“她是我的女兒，對嗎？”靳遠山又問了一遍，聲音更加堅定。

“是?！睖匮诺穆曇粜〉孟裎米?，但靳遠山還是聽到了。

那一瞬間，靳遠山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他有一個女兒，一個十歲的女兒，而他卻從來不知道。

“為什么不告訴我？”靳遠山的聲音在顫抖。

溫雅轉過身，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爱敃r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有了新的生活，我也有了新的生活?！?/p>

“那是我的女兒！”靳遠山激動地站起來。

“聲音小點，別讓小桃聽到?！睖匮挪亮瞬裂蹨I，“是的，她是你的女兒。但這十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爸爸。”

靳遠山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4

溫雅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只記得你說你愛上了別人，要和我離婚?！苯h山皺著眉頭回憶，“你說我們不合適?！?/p>

“我說我愛上了別人？”溫雅的聲音里帶著苦澀，“遠山，你真的忘了嗎？是你出軌，是你背叛了我們的婚姻?！?/p>

“我出軌？”靳遠山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時候出軌了？”

“你和林媛?！睖匮诺穆曇衾飵е纯啵拔矣H眼看到了照片，看到了你們在一起的照片?！?/p>

林媛？靳遠山努力回憶著這個名字。

林媛是溫雅的閨蜜，一個很活潑的女孩。但是他和林媛之間從來沒有任何不當的關系。

“什么照片？”靳遠山問。

“你和她在酒店的照片，你們擁抱的照片?！睖匮诺难蹨I又流了下來，“林媛親自拿給我看的，她說她愛上了你，希望我能成全你們?！?/p>

靳遠山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和林媛在酒店？擁抱？這些事情他完全沒有印象。

“雅雅，你聽我說，我和林媛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苯h山急忙解釋，“我甚至都沒有單獨和她見過面?！?/p>

“證據都在那里，你還要否認嗎？”溫雅搖著頭，“遠山，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我們也不必再糾結這些。”

就在這時，里屋傳來了溫教授的聲音：“雅雅，你進來一下。”

溫雅擦了擦眼淚，走進了里屋。靳遠山聽到里面傳來低聲的對話，但聽不清具體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溫雅從里屋出來，臉色很復雜。

“爸爸想見你?！彼f。

靳遠山走進里屋，溫教授正靠在床頭，看起來精神好了一些。

“遠山，坐下。”溫教授指著床邊的椅子，“有些話，我想和你說。”

靳遠山坐下，溫教授看著他，眼中帶著愧疚。

“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溫教授緩緩說道，“我本來想帶著這個秘密去見馬克思，但是看到你今天來看我，我覺得我不能再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