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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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媽媽說你來了我們家就不會走了，是真的嗎？"六歲的陳小濤天真地問道。

劉秀梅笑著點頭："是啊，奶奶以后就和你們住在一起了。"

"那太好了！"小濤興奮地拍手，"媽媽說奶奶來了能幫我們省好多錢呢！"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陳志國和李雪芳臉色驟變，趕緊朝兒子使眼色。

"小濤，別亂說！"李雪芳慌忙制止。

但六歲的孩子哪里懂得大人的心思，他眨著無邪的大眼睛繼續說道："我沒亂說啊，昨天你們不是說奶奶來了就..."

"夠了！小濤！"陳志國厲聲打斷。

劉秀梅放下筷子，目光在兒子兒媳臉上緩緩掃過，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01

三個月前的那個午后，劉秀梅正在自家小院里曬蘿卜干，聽到大門外傳來熟悉的汽車聲。她趕緊放下手里的活計，整了整衣服走向門口。

"媽！"陳志國從嶄新的奔馳車里走出來，身后跟著妻子李雪芳和六歲的兒子陳小濤。

"志國！你們怎么突然回來了？"劉秀梅驚喜地迎上去，"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媽，我們是來接您的。"陳志國神情嚴肅地說，"您一個人在鄉下，我們實在不放心。"

"接我？去哪兒？"劉秀梅愣了一下。

"去省城啊！"李雪芳笑著上前挽住老人的胳膊，"媽，您辛苦了大半輩子，該享享清福了。我們在省城買了大別墅，房間多得很，您去了正好有個伴兒。"

"奶奶！奶奶！我想您了！"小小濤撲到劉秀梅懷里撒嬌，"您去我們家住好不好？我房間特別大，還有好多玩具！"

劉秀梅心里涌起一陣暖流，眼眶有些濕潤。這些年來，兒子事業越做越大，回老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她一個人守著這個小院子，除了偶爾跟鄰居聊聊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孤零零的。

"可是我在這兒住慣了..."劉秀梅有些猶豫。

"媽，您看您！"陳志國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鄉下有什么好的？冬天冷夏天熱，買個菜都得走老遠。省城什么都方便，您想吃什么有什么，想去哪兒我們開車送您。"

"是啊媽，"李雪芳接過話頭，"而且小濤也需要您照顧。我和志國工作都忙，孩子放學了沒人接，您去了正好能幫幫忙。"

鄰居李大娘聽到動靜也過來湊熱鬧："秀梅啊，你兒子多孝順！省城的別墅啊，我們這輩子想都不敢想。趕緊去享福吧！"

"就是就是，"村頭的王大爺也羨慕地說，"城里醫療條件好，您這年紀了，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方便。"

看著周圍人羨慕的眼光，聽著兒子兒媳真誠的話語，劉秀梅心動了。是啊，她確實也想兒子孫子了，而且一個人在家確實有些孤單。

"那...那我收拾收拾？"劉秀梅試探著問。

"太好了！奶奶答應了！"陳小濤高興得跳起來，"奶奶，您去了我們家，我就有人給我講故事了！"

02

三天后，劉秀梅坐上了開往省城的高鐵。她緊緊抱著一個破舊的帆布袋，里面裝著她最珍貴的東西：老伴的遺照、結婚時的金鐲子、還有一本存了三萬塊錢的存折。

"媽，您別緊張，"陳志國坐在旁邊安慰道，"到了省城您就知道什么叫現代化生活了。"

透過車窗，劉秀梅看著飛速倒退的田野和村莊，心情五味雜陳。離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想到能和兒子孫子住在一起，她又充滿了期待。

兩個小時后，高鐵進站。省城的繁華讓劉秀梅目不暇接：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連空氣都帶著一股不同于鄉下的味道。

"媽，咱們家就在前面那個小區。"陳志國指著遠處一片高檔別墅區說，"叫做'翠湖山莊'，是省城最好的別墅區之一。"

車子駛進小區，劉秀梅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綠化如公園般精致，人工湖波光粼粼，每棟別墅都有獨立的花園。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兒子已經這么有出息了。

"奶奶！奶奶快看！這就是我們家！"陳小濤興奮地指著一棟三層的歐式別墅說。

下了車，李雪芳熱情地扶著劉秀梅："媽，慢點走，地面剛打過蠟有點滑。"

推開別墅的大門，劉秀梅徹底愣住了。客廳足足有她在鄉下整個房子那么大，歐式的家具金碧輝煌，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媽，這邊是廚房，"李雪芳一邊介紹一邊帶著老人參觀，"這是中島臺，這是烤箱，這是洗碗機...都是進口的。"

劉秀梅聽得云里霧里，這些東西她見都沒見過，更別說會用了。

"媽，您的房間在二樓，"陳志國領著母親上樓，"我們專門給您準備的，朝南，采光特別好。"

二樓的客房確實寬敞明亮，配有獨立的衛生間和衣帽間。床是那種軟綿綿的席夢思，劉秀梅試著坐了坐，感覺整個人都要陷進去。

"媽，您先休息休息，晚上我給您做好吃的。"李雪芳體貼地說。

03

劉秀梅在省城的第一個早晨，五點鐘就醒了。這是她幾十年來養成的生物鐘，在鄉下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喂雞做飯了。

她輕手輕腳地下樓，想著給一家人做個早餐。可是看到廚房里那些她不認識的電器，她傻眼了。

"這個怎么開？"她對著電磁爐研究了半天，最后只能放棄，用最原始的方法在燃氣灶上熱了點牛奶。

"媽，您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李雪芳睡眼惺忪地走下樓，看到桌上的牛奶和饅頭，有些意外，"您別忙活了，平時我們都在外面吃早餐的。"

"在外面吃多不健康，"劉秀梅說道，"我給小濤熱了牛奶，您再給他煮個雞蛋。"

"媽，小濤不愛吃雞蛋，他平時就吃面包片加果醬。"李雪芳有些尷尬，"您真的不用這么麻煩，您是來享福的，不是來干活的。"

享福？劉秀梅有些困惑。她這輩子從來沒享過什么福，總覺得閑著就是浪費時間。

上午，李雪芳要出門購物，順便教劉秀梅認識一下周圍的環境。

"媽，這是超市，這是銀行，這是醫院..."李雪芳一路介紹著，"對了，您有什么需要買的嗎？"

在超市里，劉秀梅看到價格標簽差點暈倒：一棵白菜要十二塊錢，在鄉下她一塊錢能買三棵。一斤排骨要四十八塊，她在老家最多二十塊就能買到。

"雪芳，這菜怎么這么貴？"劉秀梅小聲問道。

"媽，這是進口有機蔬菜，貴一點很正常。"李雪芳隨手拿了幾樣東西放進購物車，"咱們家不差這點錢。"

不差錢？劉秀梅心里犯嘀咕。雖然知道兒子事業成功，但花錢如流水還是讓她心疼。

04

一周后，劉秀梅漸漸適應了省城的生活節奏。每天早上給一家人準備早餐，上午打掃房間，下午接小濤放學，晚上準備晚餐。

雖然忙碌，但她心里是高興的。能為兒子兒媳分擔家務，能陪伴孫子成長，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只是有些細節讓她覺得不太對勁。

比如，每次她想管教一下小濤的時候，李雪芳總是會出來打圓場："媽，小濤還小，您別太嚴格了。現在的孩子和您那時候不一樣，需要鼓勵教育。"

比如，當她想給院子里的花草澆澆水時，陳志國會說："媽，那是智能澆水系統，您別管了，萬一弄壞了修起來很麻煩。"

再比如，當朋友們來家里聚會時，她總是被有意無意地安排在廚房準備茶水點心，很少有機會坐下來聊天。

最讓她困惑的是，兒子兒媳對她的稱呼也在悄悄發生變化。從最初的"媽"，慢慢變成了"麻煩您了"、"辛苦您了"這樣的客套話。

"媽，麻煩您今天接一下小濤，我臨時有個會。"

"媽，辛苦您給我們準備晚餐，我們七點鐘到家。"

"媽，不好意思又要麻煩您了，明天有朋友來家里吃飯..."

每一句"麻煩"都像針一樣扎在劉秀梅心上。什么時候開始，為自己的兒子兒媳做事變成了"麻煩"？

05

轉眼到了周五，李雪芳突然很興奮地宣布："媽，明天周末，我請幾個朋友來家里吃飯，您看著給準備點什么菜吧。"

"好啊，來幾個人？"劉秀梅問道。

"八個人左右吧，"李雪芳想了想說，"都是我們的朋友，您別太拘謹，就當自己家就行。"

劉秀梅點點頭，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怎么感覺她像是家里的廚師一樣？

不過她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兒媳只是想讓朋友們嘗嘗她的手藝而已。

周六一大早，劉秀梅就開始準備。她去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食材：土雞、排骨、鮮蝦、時令蔬菜...足足花了三百多塊錢，心疼得她直咂嘴。

"媽，您這是買了多少菜啊？"陳志國看到滿桌的食材有些意外。

"雪芳說來八個客人，我多準備點。"劉秀梅一邊清洗蔬菜一邊說，"客人來了總不能怠慢了。"

"您太客氣了，"陳志國說道，但語氣聽起來并不是很高興。

下午兩點開始，劉秀梅就在廚房忙活起來。紅燒排骨、白切雞、蒜蓉蒸蝦、清炒時蔬...每一道菜都是她的拿手好戲。

六點鐘，客人們陸續到達。劉秀梅在廚房里聽到客廳傳來熱鬧的談笑聲，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哇，好香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雪芳，你們家的阿姨手藝真不錯！"

阿姨？劉秀梅愣了一下。她們說的是自己嗎？

"是啊，"李雪芳的聲音，"她做菜確實很有一套。"

她？不是"我婆婆"，而是"她"？

劉秀梅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06

晚餐時間，劉秀梅把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八個客人贊不絕口，夸她手藝好，但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這家的女主人。

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個做飯的阿姨。

"阿姨，這個湯特別鮮美，是怎么做的？"一個年輕女孩好奇地問。

"用老母雞燉的，"劉秀梅勉強笑著回答，"燉了三個小時。"

"難怪這么香！阿姨您真厲害！"

劉秀梅想解釋自己是這家的女主人，是志國的母親，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她看了看兒子兒媳，他們都在忙著招待客人，沒有人想要介紹她的真實身份。

飯后，客人們在客廳里聊天喝茶，劉秀梅開始收拾餐具。一整桌的碗盤杯盞，她一個人在廚房里洗了兩個小時。

等她洗完出來，客人們已經走了。客廳里一片狼藉，煙灰、茶漬、零食碎屑撒了一地。

"媽，辛苦您了，"李雪芳說道，"今天麻煩您了。"

又是"辛苦"，又是"麻煩"。劉秀梅苦笑著點點頭："沒事，我去收拾一下。"

"那我們先上樓休息了，"陳志國打了個哈欠，"您也早點睡。"

看著兒子兒媳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劉秀梅站在凌亂的客廳里，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孤獨。

她想起了鄉下的鄰居李大娘說過的話："秀梅啊，你兒子多孝順！"孝順？這就是孝順嗎？

深夜，劉秀梅躺在那張軟綿綿的大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反復回響著今晚的對話：

"比請外面的保姆劃算多了。"

"她做菜確實很有一套。"

"阿姨您真厲害！"

原來，她在這個家里的定位，從來不是什么被孝順的母親，而是一個免費的保姆。

07

接下來的幾天，劉秀梅開始留意身邊的每一個細節。她發現了更多讓她心寒的事實。

比如，她從來沒有被邀請參加過家庭決策。買什么家具、選什么學校、去哪里旅游，這些事情都是陳志國和李雪芳商量決定的，她只是負責執行。

比如，她的作息時間完全圍繞著這家人的需要安排。早上六點起床準備早餐，晚上十點收拾完廚房才能休息，中間沒有一刻是屬于自己的。

比如，她從來沒有收到過一句真心的感謝。所有的"辛苦了"、"麻煩了"都是客套話，就像對待雇傭關系一樣。

最讓她痛心的是，連小濤也開始把她當成了保姆。

"奶奶，我的衣服臟了，您幫我洗一下。"

"奶奶，我想吃蘋果，您幫我削一下。"

"奶奶，我的房間亂了，您幫我收拾一下。"

每一句話都是理所當然的命令式語氣，沒有一句"請"或者"謝謝"。

劉秀梅試圖跟兒子談這個問題："志國，小濤是不是對我太隨便了？"

"媽，您想多了，"陳志國不耐煩地說，"孩子跟您親才這樣的，這說明他喜歡您啊。"

喜歡？劉秀梅苦笑。如果這就是喜歡，那她寧愿不要這種喜歡。

周四下午，劉秀梅去接小濤放學。在學校門口，她聽到了一段讓她徹底清醒的對話。

小濤對同學說："我們家有個老保姆，特別好用，什么活都干，還不要工資！"

"真的假的？現在還有不要工資的保姆？"同學很驚訝。

"當然是真的！我爸說這樣最劃算了，比請外面的保姆省錢多了！"

省錢。劃算。不要工資的保姆。

劉秀梅站在學校門口，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終于明白了，自己在這個家里的真正價值。

08

回到家后，劉秀梅決定做最后一次嘗試。她要親耳聽到兒子兒媳的真心話。

晚飯后，她借口累了，早早上樓休息。但實際上，她悄悄地躲在樓梯拐角處，想聽聽兒子兒媳在她不在場時會說些什么。

"志國，你媽在這兒住了快兩個月了，"李雪芳的聲音傳來，"你覺得怎么樣？"

"還行吧，"陳志國說道，"起碼家務活不用咱們操心了。"

"是啊，以前請保姆一個月要四千塊，現在省了不少。"李雪芳說，"而且她做飯比保姆好吃多了。"

"最重要的是踏實，"陳志國繼續說，"外面的保姆你總擔心她偷東西或者對孩子不好，自己媽總不會害咱們。"

"就是有點...怎么說呢，"李雪芳猶豫了一下，"有時候她管小濤管得太嚴了，總是用她們那一套老觀念教育孩子。"

"這個我跟她說過了，慢慢來吧。"陳志國說，"總的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

利大于弊。劉秀梅在心里苦笑。原來自己在兒子眼里，不過是一筆賬目，需要計算利弊得失。

"對了，"李雪芳突然想起什么，"下個月我們要去馬爾代夫度假，她在家正好可以看房子。"

"嗯，這樣也好，省得請人看房子了。"

劉秀梅靠在墻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她終于徹底明白了：在這個家里，她不是被孝順的母親，不是被尊重的長輩，而是一個免費的、踏實的、可以隨意使喚的保姆。

09

第二天周五，劉秀梅決定給自己買一些東西。她很久沒有為自己花過錢了，自從來到省城，所有的開銷都是兒子承擔的，這讓她感覺更像一個被供養的傭人。

"雪芳，我想去趟商場，給自己買幾件衣服。"劉秀梅說道。

"好啊媽，我正好也要出去，一起走吧。"李雪芳爽快地答應了。

在商場里，劉秀梅看上了一件淺藍色的羊毛衫，價格是380元。在鄉下，她從來不會花這么多錢買一件衣服，但在省城，這已經算便宜的了。

"媽，您看上這件了？"李雪芳看了一眼價格標簽，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這件是不是有點...貴了？"

"我自己的錢，"劉秀梅平靜地說，"不花您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雪芳有些尷尬，"我是說這件衣服款式有點老氣，您看那邊那件，款式更適合您，價格也合適。"

那邊的那件衣服118元，確實便宜很多，但劉秀梅一眼就能看出質量差別很大。

最終，她還是買了那件便宜的衣服。不是因為錢的問題，而是因為她不想聽到更多關于"浪費"的暗示。

回家的路上，李雪芳接到一個電話："王姐啊，是我...我婆婆啊，從鄉下來的...對對，現在在幫我們帶孩子...挺好的，省了不少保姆費..."

幫忙帶孩子。省保姆費。劉秀梅聽得清清楚楚。原來在兒媳心里，她來省城的目的就是幫忙帶孩子，順便省保姆費。

那么，她心里那些關于親情、關于團聚、關于被需要的溫暖想象，都是她的一廂情愿。

10

周六上午，陳志國提議全家一起去公園散步。劉秀梅很高興，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家庭時光。

在公園里，小濤跑去玩滑梯，陳志國和李雪芳在一旁聊工作上的事情。劉秀梅獨自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旁邊長椅上坐著一對老夫妻，正在喂鴿子。老太太對老頭子說："你看那邊那個老太太，像不像保姆？"

"像，"老頭子點點頭，"現在有錢人家都喜歡請年紀大的保姆，踏實。"

"你看她兒子兒媳都不理她，自己一個人坐著，多可憐。"

"保姆嘛，休息時間當然不用跟主人家聊天了。"

劉秀梅聽著這段對話，心如刀絞。連陌生人都能看出她在這個家庭里的真實地位，而她自己卻蒙在鼓里這么久。

下午，她主動提出要給全家人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她想通過這種方式，重新找回自己在這個家里的位置，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尊重和溫暖。

她去了最好的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食材。土雞、牛肉、鮮蝦、各種時令蔬菜...花了五百多塊錢，是她平時一個月的生活費。

從下午三點開始，她就在廚房里忙活。每一道菜都是精心制作，每一個細節都追求完美。她想讓兒子兒媳看到她的價值，不僅僅是一個免費的勞動力，而是一個有情感、有尊嚴的母親。

七點鐘，全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劉秀梅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滿桌兒子小時候愛吃的菜：紅燒獅子頭、糖醋排骨、白切雞、蒜蓉扇貝...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哇，好豐盛啊！"陳小濤興奮地拍手，"奶奶，您做的菜真香！"

"小濤，奶奶給你做了最愛的糖醋排骨，快吃。"劉秀梅慈祥地給孫子夾菜，眼中滿含期待。

"謝謝奶奶！奶奶做菜真香！"陳小濤開心地大口吃著。

陳志國和李雪芳相視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餐桌上的氣氛微妙地凝固著。

"媽，您太辛苦了，"李雪芳勉強笑著說，"以后別這么麻煩了。"

"不麻煩，"劉秀梅急切地說，"看你們吃得開心，我就高興。"

陳志國低頭吃菜，似乎在思考什么。李雪芳用眼神示意著什么。

"小濤，" 李雪芳突然開口，聲音有些緊張，"你知道奶奶為什么來咱們家嗎？"

小男孩天真地眨著大眼睛："當然知道啊！"

劉秀梅期待地看著孫子，以為他會說"因為想我們了"或者"來看我們的"。

然而下一秒，小濤的話如晴天霹靂般響起，聽完孫子的話劉秀梅手中的湯勺"當啷"一聲掉進碗里，

濺起的湯汁灑了一桌。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