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93年的那個秋天,我永遠不會忘記。
當我匆忙從部隊趕回老家奔喪時,看到院子里黑壓壓的人群。
所有的親戚朋友都來了,甚至連遠房親戚都出現了。
但是,有一個人的缺席讓我心里五味雜陳——我的大伯。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這背后隱藏著一個讓人心碎的秘密...
01、
我叫王建業,今年30歲,是南京軍區某團的連長。
回想起來,我的人生軌跡其實挺順的。
1981年,我剛滿18歲就考上了軍校,成為我們石橋村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學生。
我父親在村里是個德高望重的人,兄弟幾個他排行第二。
村里人有什么糾紛,都喜歡找我父親主持公道。
父親經常教導我們兄妹三人:“做人要正直,做事要踏實,不能虧心。”
軍校四年,我一直牢記父親的教誨,學習刻苦,成績優異。
畢業后分配到基層連隊,五年后就提拔為連長,算是年輕有為了。
去年我剛結婚,妻子李梅是軍醫,我們在部隊的小家庭生活得很幸福。
父親得知我升職和結婚的消息后,特別高興,逢人就夸我爭氣。
但我總覺得父親笑容背后藏著什么心事。
特別是每當提到大伯的時候,父親總是會嘆一口氣,然后轉移話題。
小時候我就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我們家和大伯家住得很近,但兩家人幾乎不來往。
過年過節的時候,其他叔叔伯伯都會來我們家吃飯聊天,唯獨大伯從不露面。
我曾經問過父親原因,父親總是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
母親倒是偶爾會說一兩句:“唉,當年的事情太復雜了,一言難盡。”
但具體是什么事,我一直不清楚。
02、
1993年10月15日,我永遠記得這個日子。
那天下午,我正在團部開會,突然有人找我,說連隊有緊急電報。
我心里一緊,趕緊跑回去。
文書小張神色凝重地把電報遞給我:“連長,家里來的急電。”
我接過電報,手都在顫抖。
短短幾個字如晴天霹靂:“父病危速歸。建設。”
建設是我弟弟的名字。
父親生病了?還病危?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立刻請假,當天晚上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一路上,我心如刀絞,不停地祈禱:“一定要等我回去,一定要等我回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當我第二天下午趕到家的時候,看到的是大門上貼著的白紙黑字。
父親已經在昨天晚上去世了。
“哥,你終于回來了!”弟弟建設哭著撲過來,“爸走得太突然了,昨天還好好的,晚上突然就不行了。”
我強忍著眼淚,走進堂屋。
父親靜靜地躺在那里,臉色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
“爸...”我跪在父親面前,眼淚終于忍不住了。
母親坐在一旁,哭得雙眼紅腫:“建業啊,你爸臨走前還在念叨你,說想再見你一面。”
“媽,爸的病是什么時候開始的?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哽咽著問。
“你爸不讓說,怕影響你工作。”母親抹著眼淚,“其實從去年開始,他就經常胸悶氣短,但一直說沒事。上個月嚴重了,去縣醫院檢查,說是心臟病。醫生讓住院,你爸說沒事,在家養著看看,沒想到這么快...”
我心如刀絞。
父親為了不讓我擔心,竟然隱瞞了這么久的病情。
妹妹建華也從縣城趕回來了,一家人抱頭痛哭。
03、
按照農村的習俗,父親的葬禮要辦三天。
消息傳開后,村里村外的人都來了。
我們家院子里擠滿了前來吊唁的鄉親,有的人我甚至都不認識。
“建業啊,你爸是個好人,我們都舍不得他走。”村長張叔拍著我的肩膀說。
“是啊,你爸這輩子沒做過一件虧心事,老天爺太不公平了。”鄰居李嬸也在一旁抹眼淚。
二叔、三叔、四叔都來了,還帶著他們的兒女。
遠房的親戚也來了不少,甚至連我平時沒怎么見過的遠房表哥表姐都趕了過來。
看著這么多人為父親送行,我心里既感動又悲傷。
父親在村里的人緣確實很好。
但是,有一個人的缺席讓我感到疑惑和不安——我的大伯。
第一天的時候,我還以為大伯可能有事,會晚點到。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大伯始終沒有出現。
我終于忍不住問三叔:“三叔,大伯怎么沒來?”
三叔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你大伯...他不會來的。”
“為什么?”我追問道。
“這事...唉,說來話長。”三叔嘆了口氣,“你爸和你大伯之間有舊怨,很多年了。”
“什么舊怨?”
“小時候的事了,我也說不清楚。”三叔擺擺手,“你還是別問了,逝者為大,讓你爸安安靜靜走吧。”
我不甘心,又去問四叔。
四叔的態度更加閃爍:“建業,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大伯和你爸的事,我們這些當弟弟的也不好說什么。”
就連平時話最多的二嬸,這時候也變得支支吾吾:“那都是老黃歷了,翻它干什么?”
大家的態度讓我更加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大伯連父親的葬禮都不參加?
04、
葬禮結束后,我在家里多待了幾天,陪陪母親,也幫忙處理一些后事。
閑下來的時候,我開始回憶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確實,從我記事起,大伯就很少來我們家。
即使偶爾碰面,他對我們也很冷淡,從來不像其他叔叔那樣關心我們的學習和生活。
我記得有一年過春節,全家人都聚在爺爺家吃團圓飯。
大伯一家來得很晚,而且臉色很難看。飯桌上,大伯一直不說話,草草吃了幾口就要走。
爺爺當時很生氣,拍著桌子說:“老大,你這是什么意思?過年了連個笑臉都沒有?”
大伯當時說了一句話,我至今還記得:“爺爺,有些事情我過不了心里這道坎。”
說完,大伯就帶著一家人離開了,留下滿桌子尷尬的人。
那時候我還小,不明白大伯的話是什么意思。
現在想起來,他口中的“事情”,應該就是和父親之間的矛盾。
還有一次,我大概十來歲,在村里玩的時候聽到幾個老人在議論:
“老王家這兩兄弟,真是可惜了。”
“是啊,當年要不是那件事,現在關系也不會這么僵。”
“噓,小聲點,別讓孩子聽見。”
當時我好奇,想湊過去聽,但那幾個老人看到我就不說了。
現在想起來,他們說的“那件事”,很可能就是父親和大伯矛盾的根源。
但具體是什么,我還是一頭霧水。
05、
第四天早上,我正在院子里整理父親的遺物,村里的老會計趙大爺突然來了。
趙大爺今年快80歲了,是村里的老人,什么事都知道一些。
他平時很少主動找人聊天,這次卻專門來找我,讓我覺得有些意外。
“建業啊,你爸走了,我心里也難受。”趙大爺坐下來,點了袋煙,“你爸是個好人,就是...唉。”
“趙大爺,您想說什么就直說吧。”我放下手頭的事情。
趙大爺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說:“建業,你是不是很奇怪,你大伯為什么不來給你爸送行?”
“是有些奇怪。”我點點頭,“您知道原因嗎?”
“我知道,而且我是當年的見證人。”趙大爺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那是1955年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剛當上村里的會計。”
我心里一跳,終于有人愿意告訴我真相了。
“那年村里有一個征兵名額,你爺爺家兩個兒子都想去。”趙大爺繼續說道,“按理說,老大年紀大一些,應該優先考慮。但是...”
“但是什么?”我急切地追問。
趙大爺欲言又止,最后搖搖頭:“這事說起來復雜。”
“當年村里的財務...算了,算了。”趙大爺突然站起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的好,讓它隨風而去吧。”
“趙大爺,您別走啊,說清楚啊!”我著急了。
但趙大爺已經快步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院子里,心里像貓抓一樣難受。
他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06、
第五天,我決定主動去找大伯,當面問清楚。
大伯家離我們家只有兩條巷子的距離,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了。
當我走到大伯家門口的時候,看到大伯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繼續干活,假裝沒看見。
“大伯。”我主動打招呼。
大伯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冷淡:“建業啊,回來了。”
“大伯,我爸的葬禮您為什么沒來?”我直接問道。
大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沒去的理由,你應該問你爸,不過現在問不了了。”
“大伯,我爸已經走了,有什么恩怨都應該放下了吧?”我試圖勸解。
“放下?”大伯冷笑一聲,“有些賬,這輩子都算不清!”
“什么賬?您能告訴我嗎?”
大伯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憤怒,也有痛苦:“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
“當年...”大伯剛開口,突然堂哥從屋里跑出來。
“爸,您又和建業說這些干什么?”堂哥王建民拉著大伯往屋里走,“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建民哥,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對堂哥說。
“建業,算了吧。”堂哥搖搖頭,“有些事情知道了對誰都沒好處。你現在事業有成,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大伯被拉進了屋,臨進門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讓我至今難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