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讓身心沉靜、進入定境之時,氣血通暢、呼吸順達,本是修行打坐追求的理想狀態。
千百年來眾多修行者在打坐這條路上遭遇重重困境:雙腿疼痛如針扎,難以忍受;內心煩躁不安,無法平靜;氣息阻滯不暢,難以貫通。
然而禪宗的那些祖師們卻有著超乎常人的定力,他們能面對墻壁靜坐數年之久,神色從容、氣定神閑,甚至能一坐就是七天七夜,身心穩如磐石、紋絲不動。
這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奧秘?
禪宗的歷史長河中,流傳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當年達摩祖師從西域遠道而來,不僅將深邃的禪法傳入中原,還悄悄留下了三句打坐的心訣。
這幾句心訣雖寥寥數語,卻蘊含著巨大的能量,能讓修行者在打坐過程中輕松突破氣滯的阻礙,進而達到心境澄澈、明凈的至高境界。
那么這三句心訣究竟說的是什么內容呢?
又是什么原因,使得像《五燈會元》《景德傳燈錄》這類記錄禪宗重要事跡的典籍里,都很少提及這三句心訣呢?
臘月里的崇山峻嶺被冰雪覆蓋,白云寺的青磚灰瓦也蒙著層薄霜。
藏經樓里行持禪師披著灰布僧袍,正對著案頭一盞油燈翻看《大智度論》。
油燈爆了個燈花,他下意識抬手護住燈焰,袖口磨得發白的補丁在光影里晃了晃。
作為白云寺的住持,行持這些年翻爛了經樓里所有典籍,卻始終解不開個困惑——達摩祖師面壁九年,究竟是靠什么定力?
他摩挲著經卷邊緣的毛邊,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智淵的腳步聲。
"師父,山門外來了位老僧,說是與您有舊約。"智淵立在門邊,呼出的白氣在寒風里散開。
行持放下經卷,指節無意識叩了叩案幾:"可是穿著補丁袈裟,拄著鐵錫杖?"
智淵瞪圓了眼睛:"師父怎知?"
"二十年前先師圓寂那夜,攥著我的手說,待我六十歲時,會有位不尋常的僧人來訪。"
行持站起身,僧袍下擺掃過青磚地面,"請他進來吧。"
不多時智淵引著個白須老僧進了藏經樓。
老僧的補丁袈裟洗得發白,鐵錫杖上纏著褪色的經幡,每走一步,杖頭銅環就叮當作響。
"貧僧明一,從嵩山少林來。"
老僧雙手合十,腕間露出串老菩提子念珠。
行持還禮時瞥見老僧虎口的老繭,那是常年拄杖留下的印記:"大師遠道而來,想必有要事相告。"
明一從懷中掏出個油布包,層層揭開,露出卷泛黃的絹帛:"這是達摩祖師親筆所書,代代相傳至今。先師臨終前交代,要在花甲之年交給白云寺住持。"
行持接過絹帛時指尖微顫。絹帛上的梵文已經褪色,勉強能辨出三行字跡。
他正要細看,忽聽得外頭一陣嘈雜。
"師父!道悟師弟又暈過去了!"智淵慌慌張張跑進來,僧袍下擺沾著泥水,"在禪堂打坐時突然就栽倒了。"
行持和明一對視一眼,匆匆趕往禪堂。
禪堂里二十出頭的道悟歪在蒲團上,臉色青白,額頭沁著冷汗。
幾個小沙彌正手忙腳亂地給他擦汗。
"又是氣脈淤塞。"行持搭上道悟腕脈,眉頭緊皺,"先抬去廂房歇著,這幾日莫要再打坐了。"
明一蹲下身查看道悟面色,忽然開口:"小師傅打坐時,心里可想著什么?"
道悟虛弱地睜開眼:"弟子……按《坐禪儀》所教,調身調息,數著呼吸念佛號,想求個一心不亂……"
明一搖頭:"這般強求,反倒堵了氣脈。"他轉頭看向行持,"行持師父,可曾想過達摩祖師面壁九年,為何不見疲態?"
行持怔了怔:"這正是貧僧二十年來參不透的。"
明一摩挲著手中菩提子念珠:"達摩祖師東來傳法,除了經卷,還留了套口傳心法。這心法不在紙上,而在歷代祖師口耳相傳。"
待道悟被抬走后,行持帶著明一和幾個親傳弟子回到藏經樓。
油燈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墻上,忽明忽暗。
明一從袖中取出個褪色的香囊,解開系繩,倒出三粒菩提子:"這是達摩祖師隨身之物,歷代祖師傳到我這兒,正好三十六代。"
他頓了頓,"祖師面壁九年,全靠三句心訣。"
幾個年輕僧人忍不住交換眼神。
行持卻注意到明一的手在微微發抖——這老僧看似沉穩,此刻卻像捧著千鈞重物。
"敢問大師,是哪三句心訣?"行持的聲音有些發澀。
二十年了,他頭回覺得離答案如此之近。
明一將菩提子放回香囊,環視眾人:"第一句,'莫執坐相'。第二句,'心隨息轉'。第三句……"
他忽然停住,目光落在行持案頭那卷《大智度論》上,"第三句,待明日卯時,帶諸位去后山石壁前再說。"
明一轉身看向躺在竹榻上的道悟,目光落在年輕人緊攥的僧袍褶皺上。
道悟的指甲縫里還沾著禪堂青磚的碎屑,那是方才暈倒時磕碰留下的。
"你打坐修行幾年了?"明一在榻邊矮凳上坐下,鐵錫杖斜倚在墻角。
道悟掙扎著要起身,被明一按住肩膀:"躺著說便是。"
"回師父,整七年了。"道悟的聲音帶著沙啞,喉結上下滾動,"每日卯時起身,戌時方歇,中間除了課誦就是打坐。"
明一的手指無意識叩著膝頭:"這七年里,可曾有過一刻真正入定?"
道悟的臉瞬間漲紅,手指絞著僧袍下擺:"不瞞師父……每次剛要摸到門道,不是胸口發悶,就是雜念紛飛。"
他忽然抬眼,"前日打坐時,明明數到三千息都沒走神,可突然就喘不上氣,眼前發黑……"
明一伸手搭上道悟腕脈,指尖觸到年輕人急促的脈搏:"這就是癥結所在。"
他松開手從袖中摸出半塊黍米餅掰著吃,"你們總說修行要刻苦,可知道'用力過猛'四個字,反會堵了自家氣脈?"
道悟怔怔望著房梁,忽然開口:"可《坐禪儀》里說,要'攝心專注,如貓捕鼠'……"
"貓捕鼠是自然本能,你見過哪只貓捕鼠時憋得滿臉通紅?"明一嚼著黍米餅,碎屑落在補丁袈裟上,"達摩祖師留下的頭一句心法,叫做'不住于相'。"
道悟猛地轉頭:"這不是《金剛經》里的句子嗎?"
他想起去年在藏經樓抄經時,曾為這句話反復琢磨過三日。
明一將最后一塊黍米餅塞進嘴里,起身走到窗邊推開條縫。
寒風卷著雪粒子撲進來,吹得油燈晃了晃:"達摩祖師當年在少林面壁,把《楞伽經》和《金剛經》都參透了。'不住于相'這四個字,說的就是修行要破除執念。"
行持站在書案前整理散落的經卷,聞言抬頭:"大師是說,打坐時不必拘泥于姿勢、呼吸這些外相?"
"正是。"明一轉身時,鐵錫杖上的銅環叮當作響,"你們看那些初學打坐的,總盯著膝蓋有沒有并攏,后背直不直,數息數到第幾聲。這些全是'相',越執著越成障礙。"
道悟突然撐起身子:"可若不守規矩,豈不成了散亂?"
明一走到榻前,從袖中摸出那串菩提子念珠:"達摩祖師面壁九年,可曾有人見他擺過什么姿勢?他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該打坐時便打坐——但心里從不掛念'打坐'二字。"
行持的手指停在經卷邊緣:"就像吃飯時不琢磨飯菜滋味,走路時不計較步伐快慢?"
"對嘍。"明一將菩提子念珠套在腕上,"你們這些年輕后生,總想著'我要入定','我要得道',心里裝滿這些念頭,反倒把本心遮住了。"
道悟慢慢躺回去,盯著屋頂的蛛網出神。
他想起自己每次打坐前,都要鄭重其事地整理蒲團調整呼吸,仿佛在進行什么神圣儀式。
此刻才驚覺,那些刻意為之的莊重,或許正是阻礙。
"明日卯時,帶你們去后山石壁。"明一走到門邊,忽然回頭,"記得帶上蒲團,但別想著'去修行'——就當是去后山看雪。"
明一將菩提子念珠纏在腕間,銅鈴在寒風里發出細碎聲響。
他走到窗邊,望著檐角垂下的冰棱:“第二句心法,叫‘不執于空’。”
行持正整理經卷的手頓了頓,抬頭時眉間擰出個疙瘩:“這似乎與前句相悖?‘不住于相’是破外相,‘不執于空’豈不是要留內相?”
明一從窗欞上拈起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融化:“二十年前我在少林后山,見過個閉關十年的老僧。他每日枯坐,連經也不誦,飯也不吃,說是要修到‘一念不生’。結果呢?”
他抖落掌心水漬,“出關時連路都走不穩,見著人只會傻笑,說‘空空空’。”
幾個年輕僧人倒抽冷氣。
道悟撐著竹榻坐直身子,僧袍領口露出半截紅繩——那是他母親臨終前給他求的護身符,這些年始終藏在衣內。
“有些后生學了點皮毛,便以為‘空’就是什么都不想。”
明一轉身時,鐵錫杖在青磚地上劃出淺痕,“他們打坐時盯著鼻尖,逼自己‘空’,結果憋得滿臉通紅,氣都喘不順。這不是修行,是自虐。”
行持想起去年冬天,寺里有個沙彌在禪堂暈倒,口吐白沫說“看見白骨觀”。
他當時只當是走火入魔,如今想來,或許正是執著于空的緣故。
“達摩祖師這兩句話,就像挑擔子。”明一走到書案前,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案幾上畫線,“一頭是外相,一頭是空境。只顧一頭,擔子就歪;兩頭都顧,才能走得穩當。”
道悟突然開口:“弟子前日打坐,明明覺得心里空明,可突然又冒出雜念,慌得趕緊數息,結果越數越亂……”
他聲音漸低,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僧袍補丁。
明一從袖中摸出半塊麥芽糖,咔嚓掰成兩半:“你當雜念是仇人,非要趕盡殺絕,它自然跟你拼命。若當它是過路的客人,它待會兒自個兒就走了。”
他將一塊糖塞給道悟,“今晚打坐時,別數息,別調身,就默念這兩句話。雜念來了也別理,就像看云飄過山頭。”
行持接過明一遞來的另一塊糖,忽然想起什么:“大師,這‘不執于空’……和《楞嚴經》里說的‘狂性自歇,歇即菩提’可是一個道理?”
“對嘍。”明一將糖紙折成小船放在案頭,“你們這些讀書人,總愛在經文里打轉。達摩祖師傳心法,就是要你們跳出文字相。”
他忽然提高聲音,“道悟,把那兩句寫下來!”
道悟慌忙下榻,膝蓋撞在床沿上。
他跛著腳走到書案前,就著油燈研墨。
墨錠磨得吱呀響,他想起自己剛出家時,連毛筆都握不穩,被師父罰抄《心經》三百遍。
“寫端正些。”明一站在他身后,鐵錫杖輕輕點地,“明日貼在禪房墻上,打坐前看三眼。但記住——看歸看,別往心里去。”
道悟提筆的手抖了抖,墨汁在宣紙上洇開個小點。
他深吸口氣,一筆一劃寫下:“不住于相,不執于空。”
幾個年輕僧人湊過來瞧,智淵突然指著紙面:“這‘空’字最后一捺,怎么像把刀?”
眾人愣住。明一卻笑起來,笑聲震得窗紙簌簌響:“好眼力!這‘空’字若寫成圓滾滾的,倒成了執著。有刀鋒在,才斬得斷妄念。”
道悟盯著那個“空”字,忽然覺得胸中郁結散了些。
他想起昨夜打坐時,總想著“要空要空”,結果憋得胸口發悶。
此刻想來那股悶氣或許正是自己用“空”這把刀,生生剜出來的。
“至于第三句……”明一突然收聲,目光掃過眾人。
油燈爆了個燈花,映得他眼角的皺紋忽明忽暗,“那是給破了前兩關的人準備的。你們且把這兩句嚼爛了,莫學那貪吃的孩童,一口吞個饅頭噎死自己。”
眾人面面相覷。道悟小心地將宣紙折好,忽然發現紙角沾了塊麥芽糖漬——方才研墨時,手上的糖沒擦干凈。
他剛要擦拭,卻聽明一說道:“留著吧,甜味能沖淡苦修。”
次日卯時三刻,道悟踩著薄霜走進藏經樓。
他肩頭落著細雪,僧袍下擺沾著草屑——昨夜在后山石壁打坐時,蒲團被露水浸透,他索性直接坐在青石板上。
"師父,行持師兄。"道悟合掌行禮,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昨夜按您教的法子,起先還是雜念紛飛,后來想起'不住于相,不執于空',試著把念頭都擱在石板上……"
他忽然頓住,從袖中摸出半片枯葉,"坐到后半夜,聽見露水從松針滴落的聲響,竟覺得比晨鐘還清亮。"
行持正在整理《大藏經》殘卷,聞言手一抖,經卷嘩啦散開:"真坐了一整夜?你平日里打坐不過兩個時辰就腰酸背痛。"
明一正往銅爐里添松針,火星子噼啪作響:"讓他說完。"
道悟將枯葉夾進《楞伽經》,指尖在"無相無住"四字上摩挲:"開始時總想著'要空要空',胸口悶得像壓著磨盤。后來索性不管了,就盯著石板紋路看,看著看著……"
他忽然撓頭,"說不上來,就像喝熱湯時被嗆住,咳著咳著突然通了氣。"
明一往火堆里扔了塊山芋,青煙裊裊升起:"當年達摩祖師在嵩山面壁,有樵夫見他九年不動,以為他是石像。有日暴雨沖垮石壁,露出祖師衣角,樵夫才知是活人。"
他撥弄著火堆,"你們總說修行苦,可知道祖師這九年怎么過的?"
行持蹲下身幫忙添柴:"經里說祖師'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可具體……"
"具體就是吃飯睡覺打坐,跟你們沒兩樣。"明一突然提高嗓門,"但祖師吃飯時想著吃飯,睡覺時想著睡覺,打坐時——"
他猛地轉頭盯著道悟,"你昨夜打坐時,可想著自己在打坐?"
道悟愣住,半晌搖頭:"開始時想著'要記住師父的話',后來……后來真記不得了。"
明一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掰開熱山芋分給眾人:"現在傳你第三句。"
他嚼著山芋,聲音含混卻清晰,"這法子達摩祖師面壁第九年才悟透,我師父傳我時說——"他忽然閉口,目光掃過眾人。
行持手中的山芋停在嘴邊,智淵的茶碗懸在半空,連窗外掃雪的小沙彌都支起耳朵。
道悟感覺心跳得厲害,昨夜通泰的氣脈此刻又隱隱發緊。
明一將山芋皮扔進火堆,火星子猛地竄高:"第三句就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