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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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蘇晴握著林遠的手,聲音微弱如絲。
林遠愣住了,那張泛黃的老照片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蘇晴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閉上了眼睛...
01
春天的時候,這座小城炸開了一條新聞。
消息最初是從民政局傳出來的,說有一對新人來登記結婚,男的二十八歲,女的六十二歲。工作人員一開始以為是祖孫倆來辦什么手續,結果一看身份證,再看看兩人填寫的關系欄,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林遠站在那里,身材頎長,面容清秀,穿著一件熨得平整的白襯衫。他的表情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淡的,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而蘇晴則不同,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她的手輕輕地擱在林遠的胳膊上,那種小心翼翼的姿態,讓人覺得她生怕這一切都是夢境。
"確定要結婚?"工作人員問了好幾遍。
"確定。"林遠回答得很簡潔。
蘇晴則點頭如搗蒜,眼中盈滿了淚水。
消息傳開后,整個小城都沸騰了。茶館里,菜市場上,公園的涼亭下,到處都是人們的議論聲。有人說林遠是為了蘇晴的退休金,畢竟她當了一輩子老師,每個月的退休金不少。也有人說蘇晴肯定有什么特殊手段,不然怎么能迷惑一個年輕小伙子。更有甚者傳言說,蘇晴家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林遠是被要挾的。
但這些傳言都沒有確鑿的證據。人們只是看到,婚禮那天,林遠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蘇晴身邊,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而蘇晴則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她挽著林遠的胳膊,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婚禮很簡單,只請了幾個親近的朋友。蘇晴的幾個老同事來了,她們看著這對新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復雜。林遠的母親沒有來,據說是病了,但有人看到她當天在菜市場買菜,身體硬朗得很。
儀式進行得很快。當主持人問林遠是否愿意娶蘇晴為妻時,他停頓了很久,長到在場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最后,他說:"我愿意。"聲音很輕,但很清楚。
蘇晴哭了。她用手帕擦著眼淚,嘴里不停地說著:"謝謝,謝謝。"
沒有人知道她在謝謝什么。
02
新婚后的生活,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
林遠和蘇晴住在蘇晴的老房子里,一套兩室一廳的單元房。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蘇晴把林遠的東西都放在了次臥,而她自己睡主臥。兩人就像是合租的室友,彼此保持著某種微妙的距離。
每天早上,蘇晴會起得很早,為林遠準備早餐。她做菜的手藝很好,白粥配咸菜,或者是煎蛋配吐司,簡單卻精致。林遠吃得不多,但總是會把碗里的東西吃完。吃完后,他會說一聲"我走了",然后去上班。
林遠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工作不算忙,但他總是很晚才回家。蘇晴從不問他去了哪里,只是默默地給他熱飯菜。晚飯時,兩人很少說話,偶爾蘇晴會提到白天看的電視劇,或者是鄰居家的趣事,林遠總是點頭或者簡單回應幾句。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個月,直到林遠的母親第一次上門。
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蘇晴正在陽臺上晾衣服,門鈴響了。她以為是鄰居,打開門后,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女人身材微胖,臉色不善,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你就是蘇晴?"女人問。
"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林遠的媽。"女人推開蘇晴,直接走進了房間。"我來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能把我兒子迷成這樣。"
蘇晴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忙說:"阿姨,您請坐,我給您倒茶。"
"不用了。"林母環視了一圈房間,目光最后停在了蘇晴身上。"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么?"
"我沒有做什么。"蘇晴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做什么?"林母冷笑一聲。"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嫁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你說沒有做什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這時,林遠回來了。他看到客廳里的情況,眉頭微皺。
"媽,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林母的聲音更大了。"我來看看這個老妖精是怎么勾引我兒子的!"
"請您不要這樣說話。"蘇晴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聲音依然很平靜。
"我怎么說話了?"林母指著蘇晴的鼻子。"你這個老不要臉的,都能當我兒子的奶奶了,還要嫁給他。你就不覺得害臊嗎?"
林遠一直沉默著,直到林母越說越難聽,他才開口:"夠了。"
"夠了?你還護著她?"林母的聲音尖銳起來。"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樣了?好好的工作不要,好好的女朋友不要,非要跟這個老太婆在一起。你是不是被她下了降頭?"
"沒有人害我。"林遠的聲音很平靜。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娶她?為什么?"林母的眼中含著淚水。
林遠看了蘇晴一眼,然后說:"因為我愿意。"
"愿意?"林母幾乎是喊出來的。"你告訴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能接受的理由!"
林遠沒有回答。
林母在房間里大鬧了一個小時,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蘇晴一直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等林母走后,她突然站起來,走向廚房。
"我去做飯。"她說。
但她剛走兩步,就暈倒了。
03
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蘇晴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正在輸液。醫生說她是因為血壓過高導致的暈厥,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林遠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看著蘇晴安靜的睡容。她看起來很脆弱,完全不像平時那個總是為他忙前忙后的女人。
"林先生?"
林遠回頭,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醫生走過來。
"我是陳醫生,蘇老師的主治醫生。"陳醫生看了看病床上的蘇晴,然后對林遠說:"能跟您談談嗎?"
兩人走到走廊的另一端。
"蘇老師的身體狀況不太好。"陳醫生說。"她有高血壓,還有心臟病,需要長期服藥。"
"什么時候開始的?"
"很多年了。她是我們醫院的老病人,每個月都要來復查。"陳醫生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問題嗎?"林遠問。
陳醫生看了看四周,然后壓低聲音說:"林先生,您和蘇老師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三年前。"林遠回答得很簡潔。
"三年前?"陳醫生的表情有些意外。"那您知道她以前的情況嗎?"
"什么情況?"
陳醫生猶豫了一下,最后說:"算了,這些都是她的隱私,我不應該多問。不過,如果您想了解更多,可以問問她以前的同事,或者看看她的病歷。"
林遠沒有追問,但這番話卻在他心中埋下了疑問的種子。
蘇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看到林遠還在床邊,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關系。"林遠給她倒了一杯水。"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蘇晴接過水杯,喝了一小口,然后問:"你媽媽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擔心你。"
"我知道。"
"林遠。"蘇晴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離開,我不會攔你的。"
林遠看著她,沒有說話。
三天后,蘇晴出院了。回到家,她顯得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再次惹林遠的母親不高興。但林遠卻開始注意到一些以前沒有留意的細節。
比如,蘇晴每天都要吃很多藥,各種顏色的藥片放在一個小盒子里,按照時間分類。比如,她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張很舊的照片,照片已經發黃,看不清楚人的面容。比如,她總是在深夜的時候寫日記,寫完后會把日記本鎖在抽屜里。
有一次,林遠偶然聽到蘇晴在房間里打電話。她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很激動。
"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已經在贖罪了。"她說。"我會照顧好他的,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蘇晴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不,我不能告訴他真相。至少現在不能。"
林遠站在門外,心中的疑問越來越重。蘇晴口中的"真相"是什么?她為什么要贖罪?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困惑。
但他沒有問。他選擇了沉默,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04
春天過去了,夏天來了。
蘇晴的身體似乎在好轉,她又開始精神奕奕地為林遠準備各種食物。有時候,她會買一些林遠愛吃的零食,放在他的房間里。有時候,她會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放一些薄荷糖,說是怕他工作累了。
林遠對這些小舉動并不反感,但也沒有特別的感動。他就像是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善意,禮貌而疏遠。
直到那個周末,一切都改變了。
那天,蘇晴去她以前的學校參加退休教師聚會,說是要晚上才能回來。林遠一個人在家,決定整理一下房間。他發現自己的衣柜里塞滿了蘇晴給他買的衣服,很多都沒有穿過。
他正在整理這些衣服,突然發現衣柜的最底層有一個紙箱。紙箱很舊,上面積了一層灰塵。他好奇地打開了紙箱,里面裝著一些老照片和文件。
照片大多是蘇晴年輕時的,她穿著七八十年代的衣服,笑得很燦爛。但有一張照片讓林遠愣住了。
照片上是年輕的蘇晴和一個小男孩。男孩大約七八歲的樣子,穿著藍色的校服,站在蘇晴身邊。最奇怪的是,這個男孩的五官和林遠小時候非常相似,特別是眼睛和鼻子的形狀。
林遠仔細看了看照片的背面,上面用鋼筆寫著一行字:小遠,1999年春。
小遠?林遠?
他的名字就是林遠,而且他出生于1991年,1999年的時候正好是八歲。但他完全不記得自己見過蘇晴,更不記得拍過這張照片。
他繼續翻看紙箱里的東西,發現了一些更奇怪的物品。有一本小學的成績單,上面的名字是"林遠",班級是"三年級二班",班主任是"蘇晴"。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畫,畫得很幼稚,但都簽著"林遠"的名字。
最讓他震驚的是一份醫院的診斷書,日期是1999年5月,病人姓名是林遠,診斷結果是"腦震蕩,伴有記憶障礙"。
林遠的手開始顫抖。這些東西意味著什么?他和蘇晴以前就認識?為什么他完全沒有印象?
他把紙箱里的東西都攤在床上,一件一件地仔細查看。慢慢地,一個模糊的畫面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
有一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很溫柔,很熟悉。有一雙手在撫摸他的頭發,很輕很輕。還有一個女人在哭,哭得很傷心。
但這些記憶片段太模糊了,他無法確定是真實的回憶還是想象。
這時,他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蘇晴回來了。
林遠趕緊把東西收拾好,重新放回紙箱里。但他沒有把紙箱放回原位,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床頭柜上。
蘇晴推開門,看到房間里有些凌亂,還有那個紙箱。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看了嗎?"她問,聲音很輕。
"看了。"林遠沒有否認。
蘇晴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她的手在顫抖,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你想知道什么?"
"我們以前就認識嗎?"
蘇晴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
"很久以前。"蘇晴的聲音變得更輕了。"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為什么我不記得了?"
蘇晴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因為我做了一件很過分的事情。"她說。"我傷害了你。"
"什么事情?"
蘇晴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說。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的。"
"什么時候?"
"等我快要死的時候。"
林遠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蘇晴站起來,走向門口。
"對不起。"她說。"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我真的沒有別的選擇。"
門關上了,林遠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看著那個紙箱,心中滿是困惑和不安。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個迷宮里,每走一步都會發現新的謎題,但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05
秋天的時候,蘇晴的身體開始急劇惡化。
開始只是一些小癥狀,比如容易疲勞,偶爾頭暈。但很快,她開始頻繁地暈倒,有時候是在廚房里,有時候是在客廳里。每次林遠都要送她去醫院,陳醫生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她的心臟功能在衰退。"陳醫生私下對林遠說。"而且血壓控制得不太好,很可能是因為心理壓力過大。"
"她有什么心理壓力?"
陳醫生看了看林遠,欲言又止。最后,他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她本人。"
冬天來了,蘇晴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她開始臥床不起,每天只能吃一些流質食物。林遠請了假,在家照顧她。他學會了煮粥,學會了給她喂藥,學會了扶她起床。
蘇晴變得很瘦,臉頰凹陷,眼睛卻異常明亮。她總是看著林遠,目光中有一種眷戀,也有一種不舍。
"林遠。"她有一天突然說。
"嗯?"
"你還記得桂花巷里那個小男孩嗎?"
林遠愣住了。桂花巷?他小時候確實住在一條叫桂花巷的小巷子里,但那里的記憶很模糊。
"什么小男孩?"他問。
蘇晴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閉上了眼睛。
"沒什么,我糊涂了。"
但林遠分明看到,她的手在顫抖。
接下來的幾天,蘇晴的話越來越少。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偶爾醒來,也只是看看林遠,然后又閉上眼睛。
林遠坐在床邊,看著她安靜的睡容,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即將從他的生命中消失,而他還什么都不知道。
"蘇晴。"他輕聲叫她的名字。
她睜開眼睛,看著他。
"告訴我真相吧。"他說。"我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
蘇晴的眼中涌出淚水。她伸出手,握住了林遠的手。
"等我快要死的時候。"她說。"我答應過你的,等我快要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
"現在不是快要死的時候嗎?"
蘇晴搖搖頭:"還不是。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等著你原諒我。"
林遠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沒有再問。他只是握著她的手,陪她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晚。
有一天深夜,蘇晴突然醒了。她的呼吸很急促,臉色也很蒼白。
"林遠。"她叫他的名字,聲音很虛弱。
"我在。"林遠立刻坐起來。
"我想跟你說一些話。"
"你說。"
蘇晴艱難地坐起來,靠在床頭。她的手依然握著林遠的手,力氣很小,但很堅定。
"你知道嗎?"她說。"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這八年。"
"蘇晴..."
"讓我說完。"她打斷了他。"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知道我們的婚姻很奇怪。但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能夠照顧你,能夠和你生活在一起,能夠看著你每天回家,這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林遠的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你會愛上我。"蘇晴繼續說。"我只是希望,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能夠為你做一些事情,能夠補償我曾經對你造成的傷害。"
"什么傷害?"林遠終于忍不住問了。
蘇晴看著他,眼中滿是痛苦和愧疚。可她的最后一句話卻讓林遠頓時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