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句古老的俗語在當今社會依然適用。許多人常說善惡終有報應，但在這個浮躁的時代，很多人已經不再相信因果，只追求眼前利益。然而生活總會給我們最真實的答案，就像我這次回老家過年的所見所聞。

我叫李明，是一家科技公司的產品經理。自從父親去世后，母親一直獨自住在老家，我則在城市打拼。今年春節，我特意請了長假，陪母親回老家過年。

老家在一個小縣城，離城市有三小時車程。一路上，母親顯得格外沉默。

"媽，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關切地問道。

母親搖搖頭，嘆了口氣："沒事，就是想到要見你大舅和二舅，心里有點復雜。"

大舅和二舅是母親的親兄弟，我印象中，他們關系一直不好。大舅脾氣暴躁，常常對母親冷眼相待；二舅卻溫和善良，總是幫襯著母親。但這些年，我因為工作忙，很少回老家，對舅舅們的近況知之甚少。

"他們怎么了？"我好奇地問。

母親欲言又止："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到了老家，院子里已經貼上了新春的對聯。母親輕車熟路地掏出鑰匙開門，一進屋就開始忙著打掃。我放下行李，提議先去看看兩位舅舅。

"好吧，先去你大舅家。"母親放下手中的抹布，拿起一袋水果，"正好帶點東西過去。"

大舅家就在鎮上，是一棟破舊的兩層樓房。推開掉漆的鐵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屋內昏暗，家具陳舊，墻角還有明顯的水漬。

"哥，過年好！"母親輕聲喊道。

一個消瘦的身影從里屋走出來，那是我記憶中威風凜凜的大舅，如今卻佝僂著背，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你們來了。"大舅的聲音沙啞，對我們的到來似乎毫無喜悅。

"大舅，好久不見。"我禮貌地打招呼，遞上帶來的禮物。

大舅勉強笑了笑，接過禮物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招呼我們坐下，卻沒有泡茶的意思。房間里靜得可怕，只有墻上鐘表的滴答聲。

"你大嫂和表哥呢？"母親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舅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別提他們！大嫂帶著孩子回娘家過年了，說是嫌我這兒冷清。"

我注意到大舅說這話時，眼里閃過一絲痛苦。母親輕嘆一聲，似乎早已預料到這樣的情況。

"大哥，你...最近工作怎么樣？"母親試圖轉移話題。

"工作？哼，被廠里辭退了。誰讓那小子惹事，打了領導的兒子，我去求情還被罵了一頓。現在廠里欠著我三個月工資不給，告也告不贏。"大舅眼中充滿怨恨，"都怪那不爭氣的兒子！"

我聽著大舅的抱怨，心里有些不舒服。印象中，大舅一向好賭，脾氣暴躁，常常對大嫂和表哥拳腳相向。如今落魄，卻全都怪罪在別人身上。

"大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母親關切地問。

大舅冷笑一聲："你能幫什么忙？自己還不是靠著女婿養老。"

這話刺痛了我。父親生前一直敬重母親的家人，即便大舅對他不敬，他也從不計較。如今父親去世，大舅竟這樣說話，實在令人寒心。

"舅舅，我爸生前對您一直很尊敬。"我忍不住說道。

大舅瞪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我說錯了嗎？你媽不就是靠你嗎？"

母親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爭辯。看著母親忍氣吞聲的樣子，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媽，我們去二舅家吧。"我站起身，不想再和大舅多說一句話。

離開大舅家，母親一路沉默。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她始終沒有抱怨一句。二舅家在縣城另一端，比大舅家遠一些。一路上，我們經過幾家張燈結彩的店鋪，年味漸濃，但母親的臉色卻越發凝重。

二舅家位于縣城新開發的小區，是一棟漂亮的電梯樓。走進小區，綠樹環繞，環境整潔，與大舅家的破舊形成鮮明對比。

"媽，二舅家條件不錯啊。"我驚訝地說。

母親點點頭："你二舅這些年做餐飲，生意越做越大，現在有三家店了。"

我按響門鈴，門很快打開，二舅滿臉笑容地迎接我們。他比我記憶中胖了些，但精神矍鑠，眼神溫和。

"妹妹，小明，快進來！"二舅熱情地招呼我們。

屋內寬敞明亮，裝修簡約而溫馨。二舅妻子正在廚房忙碌，看到我們連忙過來打招呼。表弟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見我們來了，立刻起身問好。

"坐，坐！我泡茶給你們喝。"二舅引我們到客廳坐下，熟練地泡起茶來。

母親環顧四周，眼中充滿欣慰："二弟，你家越來越好了。"

二舅笑著擺擺手："還行，日子過得去。這不，給孩子買了新房子，以后成家了就住這里。"

我驚訝于二舅家的變化。記得小時候，二舅家條件并不好，甚至比大舅家還差。二舅常常被大舅嘲笑沒本事，只能在小餐館端盤子。如今情況卻完全反轉。

"舅舅，您是怎么做起餐飲的？"我好奇地問。

二舅眼里閃過一絲回憶："當初下崗后，在餐館端盤子，每天學習廚藝。后來攢了點錢，開了家小面館，一點一點做起來的。"

"剛開始真不容易啊。"二舅妻子接過話茬，"那時候我倆天天凌晨三點多起床采購，晚上十一點多才收工，就這樣堅持了幾年。"

我不禁想起大舅抱怨的樣子，再看看二舅夫妻倆相互扶持的模樣，心中有了些明悟。同樣是兄弟，為何命運如此不同？

晚飯時，二舅特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絡起來。二舅詢問我的工作情況，還給了不少建議。他思維敏捷，見解獨到，完全不像一個只有初中文化的人。

"舅舅，您是怎么學會經營餐廳的？"我忍不住問道。

二舅笑了笑："書看得不多，但人情世故都是實打實經歷來的。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和堅持，不能因為一時利益就昧著良心做事。"

母親在一旁點頭："你二舅這人就是厚道，當年開面館，有個老人忘帶錢包，他不但沒收錢，還送老人回家。誰知那老人是市里一家大企業的退休主管，后來介紹了不少客戶給你二舅。"

"這不算什么。"二舅擺擺手，"做人不能太計較得失，該幫的時候就幫一把，日子久了，自然有回報。"

晚飯后，表弟拉著我去他房間看他的攝影作品。令我驚訝的是，表弟的照片竟然獲過省級比賽獎項。

"這還得感謝我爸，"表弟笑著說，"他從不干涉我的愛好，反而一直支持我追求自己喜歡的事。"

回到客廳，聽到二舅正和母親聊天："大哥那邊我也很擔心，前幾天去看他，想幫他找份工作，結果他說什么都不愿意。說實話，他賭博欠了不少債，我幫他還了兩次，但他從不改。"

母親嘆氣："他就那脾氣，認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二舅沉默片刻："其實大哥這樣，也是咎由自取。年輕時對爹媽不孝順，對妻兒不負責，如今老了，自然就孤獨了。"

聽到這里，我不禁想起了大舅那陰冷的房子和他怨恨的眼神。與之相比，二舅家的溫馨和睦，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