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1975年,深圳一片荒灘,男子陳志強以十萬元買下。
四十年后,城市巨變,這片幾乎被遺忘的土地面臨政府征收。
一紙征地通知,一個他做夢也想不到的補償數字,讓他當場傻眼。
命運的齒輪,在四十年后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再次轉動。
01
陳志強覺得,這日子就像他窗臺那盆養了快二十年的君子蘭。
不好不壞,就那么靜靜地開著,葉子也總是油綠。
他不怎么需要操心了。
樓下那間不算大的五金鋪子,請了人看著,每日里進賬出賬,自有規矩。
兒子出息,在省城一家大設計院當了個小不大不小的頭兒,輕易不回來,但電話是常打的。
女兒嫁得近,就在這深圳,隔三差五會帶著外孫女過來,蹭一頓飯,留下一屋子熱鬧。
陳志強今年六十有八,頭發白了大半,背微駝,走起路來不快,但穩當。
街坊鄰居都叫他強叔,透著幾分客氣,也帶著點疏離。
畢竟,在這日新月異的深圳,像他這樣守著一間老鋪子,住在老城區舊樓里幾十年不變的人,不多了。
他喜歡午后坐在鋪子門口那張用了幾十年的藤椅上。
手里通常端著一杯釅釅的普洱,看著街上的人來車往,神情淡淡的。
有時候,他會瞇起眼睛,望向東南方。
那邊,幾十年前,曾是一片真正的海。
現在,高樓密密麻麻,早就把海擋得嚴嚴實實。
只有風偶爾吹過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咸味,提醒著他,海還在那里。
他的鋪子,當年可不是五金鋪。
當年,他也是個敢想敢干的年輕人。
“強哥,又在看風景吶?!?/p>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老趙,趙老四,推著他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停在了鋪子前。
趙老四比陳志強小幾歲,是這片兒為數不多的老街坊了。
年輕時在一個廠里干活,后來廠子沒了,就靠打零工,給各家送送貨,日子過得緊巴,但人還算樂呵。
陳志強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喝茶不?”
他問。
趙老四嘿嘿一笑,也不客氣,把車往墻上一靠,自顧自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陳志強旁邊。
“強哥的茶,那必須得喝?!?/p>
伙計從鋪里端出個杯子,給趙老四續上水。
熱氣騰騰,茶香裊裊。
趙老四呷了一口,舒服地咂咂嘴。
“還是強哥你這日子舒坦?!?/p>
“人老了,折騰不動了?!?/p>
陳志強淡淡地說。
“那可不一定,我看強哥你這精神頭,再折騰個二十年也沒問題?!?/p>
趙老四是知道陳志強一些底細的。
知道他這鋪子是自己的,這樓上的房子也是自己的。
在這寸土寸金的深圳,這就算是不小的家底了。
所以他說陳志強日子舒坦,倒也不全是奉承。
陳志強不置可否,目光又飄向了遠處。
那片荒灘,如今又是什么模樣了呢?
四十年前,他用幾乎全部的積蓄,十萬塊,買下了它。
十萬塊,在那個年代,足夠在內地小縣城買下好幾條街的房子。
所有人都說他瘋了。
連他最親近的家人,也覺得他著了魔。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一時沖動。
他只是覺得,那片對著大海,春天能聽到海鳥鳴叫,夏天能看到漁火點點的荒灘,應該屬于他。
哪怕它真的就只是一片荒灘。
這些年,他很少再去。
不是忘了,是刻意不去想。
就像一個深埋心底的秘密,輕易不愿觸碰。
他過得不算大富大貴,但用“小富即安”來形容,倒也貼切。
年輕時倒騰電子零件,算是賺了第一桶金。
后來深圳發展快,他腦子活,抓住機會開了個小加工廠,雖然沒做成什么大企業,但也穩穩當當積累了些家業。
那十萬塊錢買下的荒灘,就像投入大海的石頭,連個響聲都沒聽見。
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快要以為,那只是年輕時做的一場荒唐夢。
趙老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街坊四鄰的閑事。
誰家兒子娶媳婦了,誰家閨女考上大學了,誰家老頭又因為跳廣場舞跟人吵起來了。
陳志強聽著,偶爾“嗯”一聲,算是回應。
陽光漸漸西斜,給老街鍍上了一層金色。
鋪子里的伙計開始準備打烊。
趙老四也起身告辭。
“強哥,我明兒再來找你下棋。”
“行?!?/p>
陳志強應了一聲。
鋪門關上了,街上的喧囂似乎也隔絕了不少。
陳志強獨自坐在藤椅上,又呷了一口已經有些涼了的茶。
他從貼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個用舊手帕包著的小東西。
打開手帕,里面是一枚銹跡斑斑的銅制界樁。
這是當年他買下那片荒灘時,讓人打下的。
上面模糊刻著一個“陳”字。
他摩挲著那冰涼的觸感,眼神復雜。
四十年了。
彈指一揮間。
02
一九七五年,南國的春天總是來得特別早。
陳志強,三十出頭,穿著當時最時髦的的確良襯衫,手腕上戴著一塊嶄新的上海牌手表,站在前往寶安縣的渡輪上,意氣風發。
他剛從廣州參加完一個不怎么公開的電子產品交流會回來。
口袋里揣著幾張花花綠綠的外匯券,還有一份剛簽下的供貨合同。
這幾年,他憑著一股闖勁和靈活的頭腦,在電子零件這行當里做得風生水起。
從最初在香港和內地之間倒騰些小玩意兒,到后來自己開了個小作坊,仿制一些熱門的收音機、計算器零件,生意越做越大。
雖然擔著風險,利潤卻也豐厚。
“同志,去寶安縣城?。俊?/p>
旁邊一個挑著擔子的老農搭訕。
陳志強收回望向海面的目光,點了點頭。
“是啊,去辦點事。”
“寶安縣現在可不一樣嘍,聽說要搞大建設。”
老農一臉向往。
陳志強笑了笑,沒多說。
他知道,所謂的“大建設”,在當時還只是個模糊的影子。
真正的寶安縣,在他看來,依然是個偏僻落后的小漁村。
渡輪靠岸,碼頭上人不多,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魚腥味。
他此行的目的,不是縣城。
而是一個叫“沙頭角”更往南,靠近海邊的一片荒涼之地。
他也是偶然聽一個香港那邊的生意伙伴提起的。
說那邊有大片大片的荒灘,沒人要,便宜得很。
說話的人是當笑話說的,陳志強卻聽進了心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一片荒灘如此上心。
或許是骨子里那點不安分的冒險因子在作祟。
又或許,是厭倦了城市里的擁擠和算計,想找一片真正屬于自己的清凈地。
他花了兩天時間,找到了那片荒灘。
沿著崎嶇不平的土路,穿過幾片稀疏的荔枝林和荒草叢生的墳地。
當那片廣闊無垠,只有海風呼嘯,海鳥盤旋的荒灘展現在眼前時,陳志強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
太荒涼了。
也太美了。
一邊是起伏的沙丘,長著些不知名的野草,頑強地對抗著海風。
一邊是渾黃的海水,拍打著沙灘,卷起白色的浪花。
遠處,隱約可見幾個小島的輪廓。
“就是這里了。”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接下來的事情,頗費了些周折。
那片地,名義上屬于附近一個村子集體所有。
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黑瘦漢子,姓李,抽著旱煙,瞇著眼睛打量陳志強,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說啥?你要買這片爛沙灘?”
李村長的煙斗在桌上磕了磕,煙灰簌簌落下。
“是的,我想買下來?!?/p>
陳志強語氣平靜,但堅定。
“買來做啥?種莊稼?那地咸得很,長不出東西。養魚?浪太大,魚塘也圈不住?!?/p>
李村長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不種莊稼,也不養魚。”
陳志強說,“我就想買下來,放著?!?/p>
這話一出,屋里幾個村干部都面面相覷。
氣氛有些凝滯。
昏暗的煤油燈光下,只有旱煙的煙霧在繚繞。
陳志強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別有所圖。
他也不多解釋。
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價碼。
“十萬塊。”
“人民幣?!?/p>
李村長手里的煙斗“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屋里頓時鴉雀無聲,連煙霧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十萬塊!
在那個工人月工資只有二三十塊的年代,十萬塊無疑是一筆天文數字。
足夠這個貧困的小漁村,家家戶戶都蓋上新瓦房,再買上幾頭牛了。
李村長撿起煙斗,手都有些哆嗦。
他重新打量著陳志強,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也多了幾分警惕。
“你……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p>
陳志強從隨身的包里,拿出幾沓嶄新的人民幣,放在桌上。
那紅彤彤的顏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這是訂金,一萬塊。事成之后,余下的九萬,一次付清?!?/p>
接下來的談判,其實已經沒什么懸念。
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李村長和村干部們那點疑慮,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他們也怕夜長夢多,怕這個財神爺反悔。
手續辦得很快,也很粗糙。
一張手寫的契約,蓋上了村委會的紅章,再由陳志強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那片荒灘,連同上面生長的一切,就這么歸了陳志強。
面積有多大?契約上寫的是“東至大石,西至河涌,南至海邊,北至山腳,約百畝”。
具體多少,誰也沒仔細量過。
反正,都是沒人要的荒地。
拿到地契的那一刻,陳志強站在海邊,海風吹亂了他的頭發。
他心里沒有太多狂喜,反而有一種奇異的平靜。
他讓人在荒灘的幾個角落,打下了銅制的界樁。
上面刻著他的姓氏。
仿佛是一種宣告,也是一種承諾。
回到縣城招待所,他輾轉難眠。
不是后悔,而是對未來的某種不確定感。
他不知道自己買下這片荒灘,究竟是對是錯。
也不知道這片荒灘,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件可能會改變他一生的事情。
只是當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種改變,會以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方式,在四十年后到來。
03
日子像流水一樣淌過。
深圳,這個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小漁村,在一聲春雷之后,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樓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
道路越修越寬,汽車越來越多。
全國各地的人,像潮水一樣涌向這片熱土,尋找著自己的機會和夢想。
陳志強的小作坊,也順應潮流,變成了初具規模的電子廠。
他依舊忙碌,依舊在商海中打拼。
只是,當年的那股銳氣,漸漸被歲月磨平了不少。
他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敢于孤注一擲。
更多的時候,他選擇穩妥,選擇一步一個腳印。
生意不好不壞,足夠他過上體面的生活,也為兒女積累下了一份不錯的家業。
至于那片荒灘,它似乎被遺忘了。
在最初的幾年里,陳志強還會偶爾去看看。
他會帶上一瓶酒,幾樣小菜,獨自一人坐在沙灘上,看潮起潮落,聽海風呼嘯。
那時候,荒灘依舊荒涼。
只是遠處的海岸線上,開始出現了一些吊機的影子,一些工地的輪廓。
再后來,他去的次數越來越少。
一是忙,二是遠。
從他住的老城區到那片荒灘,交通越來越不方便。
城市像一個巨大的怪物,不斷吞噬著周邊的土地,也隔斷了許多曾經熟悉的路。
偶爾,家人或者老朋友會提起那塊地。
“志強啊,你那塊爛沙灘,還在不在啊?”
語氣里多半帶著些調侃。
“不會早就被哪個開發區給占了吧?”
陳志強總是淡淡一笑。
“還在呢,荒著唄。”
他沒有多解釋。
他知道,在別人眼里,那十萬塊錢,算是徹底打了水漂。
他也曾動過念頭,想把那塊地利用起來。
比如,建個度假村?或者搞個養殖場?
但這些念頭,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一來,他手頭的資金,要做這些項目,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二來,他骨子里,似乎并不想去改變那片荒灘的原始面貌。
他就那么讓它荒著,一年又一年。
期間,也有過一些小插曲。
大概是九十年代初,有過一次土地普查登記。
他按規定去補辦了一些手續,領到了一本紅色的《國有土地使用證》。
證上,依舊是那模糊的四至范圍,和“約百畝”的字樣。
還有一次,大概是世紀之交,有個自稱是香港來的商人,通過七彎八拐的關系找到他。
說是想買他那塊地,出價五十萬。
五十萬,比起當年的十萬,翻了五倍。
在當時,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陳志強考慮了幾天,最終還是拒絕了。
他說不清為什么。
或許是覺得,那片荒灘,已經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能輕易用金錢來衡量。
又或許,他潛意識里,還在等待著什么。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那個香港商人悻悻而去,臨走前,撂下一句話。
“陳先生,你會后悔的。那片爛地,再放一百年,也還是爛地。”
陳志強沒有后悔。
他只是把那本紅色的土地證,鎖進了保險柜的最深處。
然后,繼續過著他不好不壞,波瀾不驚的日子。
時間進入二十一世紀的第二個十年。
深圳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令人炫目的程度。
房價高得令人咋舌。
曾經的荒地,如今都成了寸土寸金的寶地。
陳志強的兒女們,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他關于那塊地的事情。
“爸,沙頭角那邊,現在開發得很厲害啊?!?/p>
“聽說那邊靠海的地,一平米都好幾萬了?!?/p>
陳志強只是“嗯嗯”地應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他知道孩子們的心思。
但他不想動。
不是舍不得那可能存在的巨大財富。
而是,他覺得,時機還沒到。
或者說,他與那片荒灘的緣分,還沒有走到盡頭。
他依舊是那個坐在五金鋪門口,喝著普洱茶,看著街景的老人。
只是,望向東南方的次數,似乎比以前多了些。
眼神里,也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
仿佛在等待一個遲到了四十年的約定。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等待。
就像習慣了窗臺上那盆君子蘭,每年都會在固定的時節,開出淡雅的花。
不驚艷,卻也從不缺席。
04
二零一五年,初夏。
深圳的天氣,已經有些燥熱。
午后的陽光,曬得柏油馬路都有些發軟。
陳志強照例坐在鋪子門口的藤椅上,瞇著眼睛打盹。
這些年,他的睡眠越來越淺,白天總覺得有些困頓。
鋪子里的伙計小李,正對著電腦屏幕,聚精會神地看著什么,時不時發出一兩聲不明所以的笑聲。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靜而略帶幾分慵懶。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是鋪子里的座機電話。
小李有些不情愿地拿起聽筒。
“喂,你好,這里是……”
沒等他說完,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些什么。
小李的表情,從不耐煩,漸漸變成了驚訝,然后是幾分困惑。
他捂著話筒,回頭看向陳志強。
“強叔,找您的?!?/p>
陳志強睜開眼睛,有些迷糊。
“誰?。俊?/p>
“他說……他是市國土規劃局的。”
小李的語氣有些不太確定。
國土規劃局?
陳志強皺了皺眉。
他跟這個部門,可從來沒什么交集。
“讓他說事。”
陳志強沒有起身的意思。
小李對著話筒說了幾句,然后又是一陣傾聽。
片刻之后,他放下電話,表情古怪地走到陳志強面前。
“強叔,他們說……說您名下有塊地,在沙頭角那邊,政府要征用?!?/p>
沙頭角那塊地?
陳志強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
多少年了,幾乎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征用?”
他重復了一句,語氣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是的,他們說想跟您約個時間,具體談談補償的事情?!?/p>
小李小心翼翼地措辭。
補償?
陳志強沉默了。
他當年買下那片荒灘,可從沒想過什么補償。
“跟他們說,我沒空?!?/p>
他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走一只蒼蠅。
小李愣住了。
這可是政府部門的電話,而且聽起來,似乎是件好事。
怎么強叔一點都不上心的樣子?
但他也不敢多問,只好又拿起電話,準備回絕。
“等等?!?/p>
陳志強突然又開口了。
他想起了那枚銹跡斑斑的銅制界樁。
想起了四十年前,那個站在海邊,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或許,是時候給那段往事,畫上一個句號了。
“你問問他們,什么時候,在哪里談?!?/p>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
幾天后,按照約定的時間。
陳志強獨自一人,來到市國土規劃局的辦公大樓。
這棟樓很高,很氣派,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與他那間老舊的五金鋪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接待他的是一位姓張的年輕科長。
態度很客氣,也很職業化。
會議室里,除了張科長,還有兩位工作人員,負責記錄和操作投影儀。
氣氛有些嚴肅,也有些壓抑。
張科長先是播放了一段幻燈片。
上面是各種規劃圖,效果圖,還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說明。
陳志強看得不是很懂,也懶得去細看。
他只是注意到,在他那片荒灘所在的位置,規劃圖上標注著一個巨大的現代化港口,還有一片國際物流園區。
“陳老先生,”張科長推了推眼鏡,語氣溫和,“您也看到了,根據市里的統一規劃,您名下的那塊位于沙頭角沿海區域的土地,已被納入最新的濱海新區發展項目中。”
“這對于整個深圳未來的發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戰略意義?!?/p>
陳志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些大道理,他聽得太多了。
也跟他沒什么關系。
他只想知道,他們打算怎么處理他那塊地。
“考慮到歷史遺留問題,以及您當年購置土地的實際情況,我們局里經過慎重研究和評估,并報請上級部門批準,最終確定了對您的補償方案?!?/p>
張科長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陳志強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茶是好茶,但味道,卻遠不如他鋪子里那幾塊錢一兩的普洱來得舒坦。
他能感覺到,對面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他活了快七十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當年拿出十萬塊買一片沒人要的荒灘,那份魄力,至今想起來,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這些年,他守著那份不好不壞的家業,過著小富即安的日子,心態早已平和。
他不指望那塊地能給他帶來什么驚天動地的財富。
能有個合理的交代,也就夠了。
張科長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那個數字。
他說得很快,聲音也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小石子,清晰地投進了陳志強的心湖。
陳志強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他慢慢抬起頭,看向張科長。
臉上的表情,先是有些茫然,隨即轉為錯愕,最后,定格在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上。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或者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他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干澀。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多……多少?”
他的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盯著張科長,仿佛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那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玩笑。